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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習慣這種親昵,但是感覺不錯。
“我帶了灌湯包來,你嘗嘗。”白芷說道。
蘇可可唔啊一聲,奔了過去,打開一看,頓時笑得花枝亂顫,拿起一個就往嘴裏送,一面嚼一面感嘆:真是太好吃了!就是這個味,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味道……她說,白芷你不知道,我可喜歡吃這家的灌湯包,可是每次都不順路,我每天都在是去吃包子還是遲到之間徘徊,導致了我個月才能吃一次的悲慘局面,你真是我的知己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三毛
吃飯的時候,蘇可可不願意在食堂吃,于是自告奮勇的幫白芷打了飯,她其實只是像找個同盟。畢竟辦公室一般不準用餐。
“聽說書記自動辭職了。”蘇可可八卦。只有飯無法堵住她的口。
“他到退休年紀了?”白芷聽說書記不過四十多歲,怎會辭職。
“哪能啊,你看我們國家主席都多大歲數了,這不還沒退休嘛……聽說啊,上頭查腐敗查得嚴,別看他一書記,家産不知道有多少,都是搜刮來的民脂民膏,這種人啊,都是識相的,現在辭職了,以後誰還能查到他頭上?”
蘇可可憤怒的吃了一塊紅燒肉,她們這種小職員每個月拿着兩三千塊錢的工資,這些大人物一貪便是我們幾輩子加起來的收入。
“而且,c市快變天了……”蘇可可有些神秘的說。
白芷笑:“從霧霾天變成重度霧霾天?”
“不是這個,據說,有人在背後調查秦市長,他啊,只怕不久後就會下臺。”蘇可可解釋。
白芷沒有說話,提醒正在悲春傷秋的蘇可可飯涼了。
突然想起一步電視劇來,《權利的游戲》裏史塔克家族的警言,看一眼窗外的光禿禿的樹枝,以及迎面吹來的寒風,大概:凜冬将至。
白芷趕到學校的時候,除了留在學校的學生,其他基本已經走完了。今天負責的老師走過來,不好意思的抱歉:“你是她母親嗎?真是抱歉,讓你百忙之中過來。三毛這孩子剛來不習慣,看着同伴們回家了,一個人默默的哭,問她為什麽,她只是搖頭。我知道你們工作忙,但是,現在孩子還好,如果可能的話,讓她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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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聽完,內心一動。是啊,她忘了這個,三毛還小,以前在家裏過得不好,現在,她能适應環境嗎?能和同學相處?能不會被欺
負嗎?
“老師,麻煩你了,我現在就接她回去。”
白芷過去時,三毛還蹲在牆角,把小臉埋在雙腿間,白芷過去,摸摸她的頭,三毛擡起頭來,看到是白芷,猛的站起來,撲到她懷裏。大聲的嚎哭。
白芷抱起她,向老師到了別。走出校門,正打算攔個車時,電話響了。
“路白芷!你在哪?”葉汀深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好。
白芷皺眉:“三毛不習慣學校,我接她回家。”
“在學校?”那邊的口氣稍稍緩和下來。
“恩。”
“別動,我去接你們。”
白芷正想說不用,那人已經挂了電話。只好将三毛放下來,在學校門口等。
“三毛,告訴我,今天發生了什麽?”定是發生了什麽,三毛才如此。
畢竟是個小孩子,委屈受多了,此時只想找個發洩點。
“他們說,我是你們撿來的,是有人生沒人養的野孩子……還說,只有沒有人要的孩子才會住學校……”
白芷皺眉,三毛不過才來學校一天,這些他們怎麽知道的?
眼睛看着三毛:“那你心中怎麽想?”
三毛猶豫半晌,低聲的開口:“姐姐,我知道,我就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媽媽生了小弟弟,我看見了。很可愛,小小的一團,但是媽媽不讓我碰他。那天,我實在好奇,很想摸摸這麽小的弟弟是什麽感覺,被媽媽發現了。爸爸打了我,第二天,我就被送走了……姐姐,你說,弟弟是不是也很讨厭我,也不想我摸摸他?”
三毛垂下大大的眸子,白芷眼眶發酸,抱着三毛:“不,弟弟肯定會喜歡你這個小姐姐的。”
三毛不确定的問:真的?
白芷點頭。“三毛,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使命,他們只是迫不得已,并不是存心的。我們要學會理解與寬容,只有這樣,将來,你長大了,才會問心無愧的生活。”
三毛似懂非懂的點頭。突然叫了起來:叔叔!
葉汀深微笑,朝白芷走來。白芷轉過頭去,将臉上的東西擦幹淨。
葉汀深看她一眼,轉而俯身抱起三毛:“我們回家。”
三毛點頭。
白芷跟在後面,數着他的步伐。突然想起什麽,三兩步上前,從葉汀深手機搶過三毛。
葉汀深沒反應過來,看着空落落的雙手,再看看白芷,笑出聲來。
車子停在超市的門口。
“怎麽了?”
“下來,買些果疏。三毛在長身體,營養不能納下。”葉汀深解釋。
白芷心裏想,這男人什麽時候這麽細心了?她都沒有考慮到。
三人到了超市,白芷一路上很認真的挑選蔬菜,菜類,肉類,蛋類,都選了一些。葉汀深跟在後面,不時的搗搗亂,換來白芷的白眼。他不在意,無所謂的聳聳肩。
白芷看了一眼,急急出聲:“葉汀深,三毛呢?”
葉汀深聞言像旁邊看去,剛剛還在。
倒退了幾步,在另一個貨櫃看到了三毛。還有,秦潞?
不知秦潞與她說了什麽,三毛正在搖頭。
白芷走過去:“秦小姐,她還是個孩子。別吓着她。”
秦潞輕輕一笑:“你們的孩子?長得不是很像。”
“這與秦小姐無關,我想,我們該走了。”不想與她多做糾纏,秦潞不是一個小人物。
秦潞無意間掃到葉汀深的眼神,那雙眸子平靜如水,仔細觀察,背後已是驚濤駭浪。
秦潞收回目光,點頭,一笑:“祝福你們了。”
深夜,滿室的清冷,椅子上坐着一個男子。搖晃着手中的高腳杯,紅與白的對此,印稱出妖嬈的顏色。半晌,放下,點燃一支煙。回想剛才接到的電話。
她說:何總,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他不語。
她說:我看到路白芷和葉汀深在一起。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還有一個孩子。
他皺眉。
她笑,玩味的聲音傳來:當然,不是他們的私生子,我今天查了查,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我想何總有興趣知道。
他掐了電話,坐了很久,還是沒忍住,下了命令。結果一會兒就傳真了過來。男子看着那一張證件照,原來如此。
白芷站在陽臺上,冷風吹來,撩起她的發,有些清冷。縱使這樣,還是吹不散心中零零星星的煩躁。這麽些年,還是沒有成熟。初見三毛,弱弱小小的一個孩子怯怯生生的躲在小寶母親的身後。聽小寶母親說起她的身世,動了恻隐之心,一心只想要讓她有個躲避風雨的地方。卻忘了,她是一個5歲的孩子,還是一個內心極敏銳的孩子。她所能想到的,除了衣食住行,其他,一點都不了解。這樣,她就冒冒失失收養了三毛,到底是好是壞?
感覺到身後有溫暖傳來,白芷沒有回頭,任葉汀深将披肩為她披上。一瞬間,似乎不再如此寒冷。
“三毛睡了嗎?”
“睡了。”葉汀深答。
“葉汀深。”白芷叫了他一聲,頓了頓,還是接着說下去:“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沉默了一會兒,葉汀深學着她,看向遠方。緩緩開口:“曾經,我為了某些難以啓齒的誤會而去刻意接近了一個人。後來,當她離去,我用幾年的時間,一直在想,當年,我是否錯了。我甚至想,若沒有去招惹她,我現在應該是另一番景象。但是,回是怎樣的景象,更好?或是更壞?好壞,對錯,本沒有一個明确的界限,若是太束縛自己,好的也會變成壞的。至少,我從未後悔過遇見她。”
白芷轉過身,看着他,眼裏都是不可置信,為了讓她安心,他,竟然無所顧忌的提起那段塵封的往事嗎?
衛斯曾說:老板的脾氣很大,但也只為值得的事,你做什麽,他可能都不會生氣。但是,切忌,不要提起他的過去。
微微一笑,用眼神安撫她。她心中有太多未知的東西,此時,急需要一個人肯定。
或明或暗的燈光裏,白芷時隐時現得看着葉汀深的表情,半天的木吶。她的不安與擔憂,他都懂。那日,他欲言又止,只怕是已經想到她今日的擔憂。但是,他什麽也不說,只是默默的做好一切。這種人,最可怕。若是他當時拒絕了,她只會認為他冷血。今天,他讓她自己明白,很多道理,都是親身經歷過才會懂,才懂得收斂。但卻不是存心讓她感到難受與後悔,像個家長一樣的指引她,安撫她,不讓她胡思亂想。
“葉汀深,我,可以抱抱你嗎?”程綠說,很多時候,我們會屈從于現實的溫暖。不管過去有多不堪,我們只想要明天的朝陽。那麽,她也是。
他似乎愣了一秒,随即俯身下來,将她抱進懷中。不似那日在us裏抱得緊,只是手臂微收,将她圈在懷裏,留夠了空間給她喘息。
他看着欄杆,擋了所有寒風,此時,溫暖。迷迷糊糊,白芷有了困意,半眯着眼,內心掙紮,這樣不對。頭頂傳來輕撫,耳畔傳來他的聲音:睡罷。
作者有話要說:
☆、出差
“白芷,上頭派你一起去出差?”蘇可可沒有什麽懸念的聲音傳來。
白芷沒有回答,她上班不過一個星期,便讓她跟着市長出差,到底有些說不過去。蘇可可一副我明白的樣子。
“你似乎知道?”白芷問。
蘇可可點頭,輕哼,壓低了聲音,覆在白芷耳邊:“秦市長近來想要博得人心,所以才去下鄉。這些面子工程,新聞聯播裏面天天放,誰還能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哼,可惜做得再好,他始終野心勃勃,現在挽回,也不嫌晚!”
“他做了什麽?”
蘇可可搖頭:“具體我不知道,但是不止錢那麽簡單。……白芷,你跟着去,留心一些。他以前出差,都只帶着他身邊的助理,這次,聽說是助理必須處理這邊的事,有人已經動手了……總是要掩人耳目的罷。”
白芷整理好資料。
“明天走?”蘇可可又問。
“恩。”今天她還得回家,三毛這一個星期都無法照顧。
“祝你好運。”
吃飯的時候,白芷猶豫了又猶豫,還是說了出來,“我明天要去出差。”
“一個人?”
“不是,是和市長下鄉。”白芷老實交代。
“市長?”葉汀深的眸色變了變,給白芷夾了一塊雞肉。“多長時間?”
“一,一個星期。”她也覺得有些長。
“恩,自己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葉汀深沒說什麽。
三毛一直低頭吃飯,她不懂出差是什麽,但是,從他們的話語中,她知道,出差就意味着這幾天白芷都不會回來。
小腦袋快要埋進碗裏去。
白芷看了不忍,她現在越來越發現三毛心思的敏感和對外界的恐懼。葉汀深說,她是擔心再次被抛棄。
“三毛,今天怎麽不吃你喜歡的牛肉丸?”白芷笑着問。
三毛興致缺缺得擡起頭來,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此時,看着白芷,忍不住哭出來:“姐姐,你要去哪裏?能不能帶上三毛?”
白芷停住笑意,低聲的對三毛說:“我就去幾天,這幾天三毛就住學校,好不好?”這個方法欠妥,留在學校的陰影還在三毛心中,若是再讓她去學校,只怕會加深她的反感。葉汀深忙,無法照顧她。自己這一走,總不能把她帶在身邊。心裏越發的愧疚。
“三毛我會照顧,你放心的去。”葉汀深開口,解了她的難題。
白芷感激一笑。
“姐姐,我們等你回來。學校老師正在教我們剪紙,等你回來,我要送你一個禮物。”小孩子,也明白有些事是迫不得已,必須要去做的。所以,她乖乖的,等着她回來。
白芷忍住,輕輕笑了笑,說:“好。”
第二天,白芷起來時,葉汀深已經将三毛送去了學校。簡單的裝了幾件衣服,就走了。
去的地點是一個偏遠的小鎮,秦市長沒有叫司機開車,而是與白芷兩人搭了大巴車。由于低端偏遠,大巴車無法直達,到達一個中轉站時,還轉乘了面包車。最後,是鎮上派了人來,開了輛大衆來接他們。
白芷向來不愛坐車,總容易疲乏,坐上派來的車。就有些暈暈沉沉的睡了去,耳邊不時傳來鎮領導的一些恭維的話。
是個落後的小鎮,跟着前去的記者不斷的拍着照片,或許,這樣,更能顯出秦市長關心基層人民,關心群衆,親民的好市長形象。
幾人被安排到鎮上最豪華的一個地方,其實,也就是一個稍大的農家樂。衛生看起來不錯,應該是重新布置過,掉皮的牆上拉了大紅色的條幅,寫着:歡迎領導莅臨!
鎮長安排了晏請,一個勁的敬酒,說,我們這裏條件比不得市裏,都是些簡樸的東西,希望你們別介意。
秦市長笑道,喝下酒,回到:哪裏哪裏,你們的經濟沒有發展起來,是我沒有盡力,我正打算把農村經濟的發展列為下一年工作的重心。
鎮長樂呵,一個勁的說市長有心了,我們這裏啊,缺的就是一個發展的機會。
一頓飯吃下來,白芷幾乎沒有動過筷子,只聽得他們在不停的讨論着政治上的經濟上的問題。
鎮長說,我們正打算搞一個魚塘,搞些副業,村民們全靠農業為生也不是個辦法,還希望秦市長支持,給我們的款子撥下來。
秦市長答應很爽快,一定一定。
吃過飯,已經是兩三個小時之後的事。秦市長和記者還要連夜去訪問幾個人家,讓白芷留在農家樂休息。白芷沒有拒絕,去了,無非也就是聽他們講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她實在沒有興趣。
鎮上的冬天是冷的,屋內沒有暖氣,竟比外面更冷。白芷穿了件厚大衣,打算出去轉轉。
走到院落裏,碰見剛才一個上菜的服務生,看起來已經有40歲左右。這種小鎮,農家樂的工作人員幾乎都是附近的人家,誰有空,便去做幾天。因為人少,所以要求不高,只要不是太老,都可以去工作。
大嬸角色不太好的看着出來的白芷。白芷笑着走過去,這,她還什麽都沒做過,怎麽就感覺對她有很大的意見?
挽起袖子,和大嬸一起洗碗,還好,用的是溫水,不是很涼手。
大嬸更奇怪的看她一眼,仿佛不明白白芷為什麽要和她一起洗碗。
白芷也不解釋。她直覺,這個大嬸不是很待見秦市長,所以連着和秦市長一起來的人也不待見。
大嬸最後還是開口了:“你和秦市長一起來的?”
白芷放了一個洗好的碗,點頭。
大嬸的敵意更甚,哼一聲,不再說話。
碗快洗完時,院落裏進來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穿得很厚,像個毛茸茸的小球。一面跑,一面叫着媽媽。大概是這位大嬸的孩子。
果然,大嬸剛才還陰沉的顏色,現在立馬展笑顏開。
突然,大嬸的臉色一變,白芷來不及多想,直接過去,摟住小孩。
大嬸放下手中的碗,過去,将小孩抱住,親親他的額頭。
小孩吓得哭出來,不停的叫着,媽媽,媽媽……
大嬸把小孩抱着,不停的安慰:沒事,沒事了……
白芷回過神來,小孩沒事,能哭,大概就是沒事。院落裏有一顆很大的梧桐樹,此時,已經完全落葉,只剩枝丫。多年的老樹,上面難免有朽木,落下的那一瞬間,小孩正跑過來,白芷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看了眼大嬸和孩子,白芷站起來,準備回房間去。
大嬸突然攔住她,奇怪的說,你流血了!
白芷搖頭,她沒有哪裏疼痛。
大嬸放下孩子,走了兩步,挽起白芷的袖子,有鮮血從手背上留下來,受傷的不是手背,是小胳膊,剛才用左手擋住了枝丫,可能太沉,竟然劃出了一道很深的傷口。
大嬸用手碰了碰,白芷嗤的一聲,這時才感覺到疼痛。
大嬸二話沒說,抱起孩子,一只手拉着白芷,說要給白芷上藥去。白芷不去,不好麻煩別人,一會兒她讓農家樂的人找點藥就好,傷口雖然深,索性不太長。大嬸不管,拉着她出了農家樂,外面沒有路燈,此時,不是說漆黑一片,卻也不太看得清路。大嬸從兜你拿出來一把手電筒,讓白芷拿着,自己拉着她走。
還好,一路上很平坦,大嬸家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
走進屋去,一個男人正在推木頭,叫大嬸進去,放下手中的工作,笑着問了聲:“今天怎麽回來早了?”
大嬸不說話,拉過白芷,讓男人把家裏的醫藥箱拿出來。男人打量了白芷一眼,進去找東西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孽
大嬸不說話,拉過白芷,讓男人把家裏的醫藥箱拿出來。男人打量了白芷一眼,進去找東西了。
不一會兒,男人回來。大嬸把孩子交給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讓她哄着小孩睡覺。白芷想,可能是她大女兒。
大嬸給她上藥,白芷有些不好意思。男人繼續去完成他的工作,中途停下來,看着白芷。
“孩兒娘,今天是誰來了?鎮裏搞這麽大排場?”男人問。
大嬸認真的給白芷上藥,聽着男人的問題,嗨了一聲:“有誰啊?秦市長來了,大家都去歡迎呢,今天算是場面最大的時候了……聽說,鎮長那個吝啬鬼把家裏好不容易得來的好酒都貢獻出來了……這些做官的,早晚下十八層地獄……”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你是說秦市長?”
“除了他還有誰,這幾年,c市換過市長嗎?……我說呀,孩兒爹,今晚我們就走吧?”
男人沒有回答大嬸的問題,而是問:“她是誰?”
“和秦市長一起過來的人。”
男人突然變了臉色,“你瘋了,你把她帶過來?”
大嬸嘆口氣,“她救了孩子。”
男人又沉默。過了半晌,點了一支煙,大概是很劣質的,一點燃,空氣中便一大股尼古丁的味道。很是難聞。
吸了幾口,開口:“現在就讓她回去!”
大嬸沒有說話,看了男人一眼,為白芷纏上紗布。
“我是路白芷,你們認識秦市長?”白芷想,總該打個招呼,雖然男人看起來很不友好。
“那個狗雜種,化成灰我也認識!”說完啐了一口,又問白芷:“你個他一夥的?我記得他有個女兒,你好像長得不像。”
“沒有,我在政府上班才一個星期。”
“這麽說,你不了解他?”
白芷點頭。
男人又抽了幾口,吐出白霧:“你早些辭職吧,別跟着他幹。”
“秦市長的名聲一直都不錯。”
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不錯?什麽叫不錯?他幹的事,人民知道?就理所當然的認為他不錯,孩子,你還太天真了。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白芷看着他,男人突然捏了煙,問:“你說你姓路?那你知道路雄嗎?”
“認識。他是我父親。”
男人的臉色大變,大嬸的臉色也變了。
猛然間,男人站起來,走到白芷面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孽啊,都是孽啊……”男人突然冒出這麽一句來。
“孩兒他娘,你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走。”
大嬸哎了一聲,進屋去了。
“有什麽,你可以說了。”白芷待大嬸進去了,開口道。
“你很聰明。”男人又撈出一支煙點上,猛吸一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男人回憶,這些年,他一直被噩夢折磨,裏面牽扯了好多人。現在,遇見她,可能是上天注定。他茍且活了這麽多年,小的孩子也兩歲了,現在說出來,有什麽樣的後果,他都會獨立的承擔。日日夜夜的不得安生,已經把他折磨瘋了,有時,他白天看着一棵樹,都吓出一身冷汗來。
男人說,當年,他是政府裏的一名工作人員,後來,工作努力,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市長秘書的位置。市長身邊最近的人,當然是知道市長的不少東西。但是,他一直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秘書的工作。直到有一天,市長下令讓他去解決一個人。他這一輩子,說不上膽小,但最多只殺過豬,殺人,他想都不敢想。斷然的拒絕了。他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就提出了辭職,沒想到,市長控制了他的妻女,以此威脅。他天天受着折磨,怎麽也不是辦法。他去找了市長想要解決的人,卻沒見到。他被走投無路,一個月沒有得到妻女的消息。有一天,終于還是答應了。那天晚上,他得到消息時,準備好了工具。進去時,在門口遇見一個人出來,沒走多想。将汽油灑在門口,點燃了火,頓時,火光大亮,他跑了。馬上去找了市長,可能發瘋起來的人不要命,他威脅着市長,終于見到自己的妻女。他拿了刀,架在市長的脖子上,讓他準備車輛,跑出了城。
後來,逃是逃出來了,市長卻大肆的找人暗殺他。他東躲西藏,輾轉幾回,才平平靜靜的生活了幾年。
男人說完,将剩下的煙吸完,煙頭的火花瞬間熄滅。男人看着,他沒說那個男人是誰,白芷也沒問。
“你後來怎麽知道那人是我父親。?”
“我說過,我當時見了他一面。後來,不經意間看到報紙,才知道……”
白芷沒有過激的反應。只是靜靜的用眼睛審視着身前比她高大許多的男人。
“你後悔過嗎?”
男人像是聽了何笑話,拍了拍白芷的肩:“若我不後悔,今天,也不會迫不及待的說給你聽。有罪的人會下地獄,哪天,若我下去了,幫我勸着點她,別讓她想不開。”
“為什麽信任我?”白芷不解,他們也不過一面之緣,若是他因為承受不了愧疚,告訴她這件事,可以理解。但是,何來的信任。
男人一笑,不似剛才的嘲諷:“我活了大半輩子,還能一點兒眼力都沒有?你的眼睛很純淨,所以,我相信你!”
白芷閉了眼睛,雙手緊握,“你們快走。”
男人看了她半晌,轉身進了屋。
大嬸已經收好東西,小孩比較好奇,問,媽媽,我們又要去哪裏?
大嬸背着小孩,讓他睡覺,告訴他:我們去外婆家,你不是很喜歡外婆家嗎?外婆會包粽子。
小孩點頭,嘀咕:但是外婆不喜歡爸爸,她上次讓爸爸走。
大嬸哄他:你聽錯了。
小孩子的瞌睡說來就來,一會兒小孩就在大嬸背上睡着。
“哎,你也走吧。這不是什麽好地。”大嬸對着白芷說。
白芷沒有回答。走了出去。黑暗中,看着一行四人慢慢的走着。
單獨在農家樂外站着,涼風吹來,沒有感到寒冷。白芷握緊雙手,突然很想找人說說話。
她想起她的爸爸來,一個不是很健壯的男人。但是,對她很好,小時候,送她去上學,為她采路邊的野花做成花環。母親從小對她嚴苛,不準她吃小零食,不讓她去游樂園。但是,那個叫父親的男人會每次去接她時,給她準備一串糖葫蘆,等她吃完,再讓她回家。等母親去出差了,偷偷的帶她去游樂園,有一次,母親提早回來,發現了這件事,當場發了脾氣。那個好脾氣的男人哄着她睡了覺,迷迷糊糊她聽見争吵的聲音。
母親說,你從來都是這樣,要和我對着幹,現在不教好她。以後想教也晚了!
父親回答:你太要強了,白芷是個女孩,況且還這麽小,就應該有童年。
母親發怒:你有理!應該玩兒,以後呢?以後就向你一樣成為個窩囊廢??
半晌,沒有聲音。過了好長時間,傳來父親的聲音:算了,我不和你吵。現在,你休息會兒吧,出差很累身體。
母親終于爆發:不想和你吵,好,好,現在,你就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過了一會兒,她快要睡着時,隐隐傳來了關門聲。那一夜,開門聲再沒有想起。第二天,父親笑容滿面的送她去了學校。
又一股寒風吹來,白芷冷笑,她明明失憶了,不是嗎?這一刻,卻能想起這些,她是否該感謝自己記憶力的強大?
思緒回到剛才,她很想找個人說說話,程綠嗎?似乎只有她了。
天冷,手抖,試了幾次,才把手機拿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財産公證
思緒回到剛才,她很想找個人說說話,程綠嗎?似乎只有她了。
天冷,手抖,試了幾次,才把手機拿了出來。
正想撥號,屏幕上顯示有來電。白芷看了一眼,是葉汀深。
“路白芷。”
他似乎有這麽個習慣,每次打電話,先叫聲她的名字,也不說其他的。開始,白芷以為,他是因為要說後面的話,才叫她。後來,發現,好像不是,而純粹只是一個習慣。
“葉汀深?”白芷終于有一個宣洩口。
“恩,是我。”他的聲音淡淡的傳來,清晰到還可以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
“葉汀深,”
“你怎麽了?”葉汀深皺眉,他太了解她,這個表現,明顯不對。
“路白芷,告訴我,你怎麽了?”
白芷突然笑了一聲,“我沒事……”
“路白芷!不要騙我!”葉汀深發了狠。
白芷嬌嗔,輕笑:“你這麽兇幹嘛?我只是突然想起程綠說,你的名字很好聽,我多叫幾遍,試試口感而已。”
“怎麽樣?”
“感覺還不錯。”白芷答,“葉汀深,葉汀深,葉汀深……”
“在,我在。”葉汀深不再問她為什麽,只是一聲一聲的應她。
白芷叫着叫着,突然濕了眼眶。
“路白芷,今晚的月亮很圓。”
咩?白芷愣了一下,下意識擡頭,看了看天空。騙她?根本沒有月亮,只有零星的幾顆星星。
“傻子。”
“你說什麽?”那邊好像沒聽清楚,問了一遍。
“沒什麽。”白芷猛然間心情好起來,對着電話胡扯。
“葉汀深,我們去做個財産公證吧。”她想起一事,當初,為了收養三毛,她與他領了證,這對他而言是不公平的。白芷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功利的人,但始終是人心難測,難免哪天會發生不好的事。
“路白芷,你占了我便宜,還想分我財産?”葉汀深低低的聲音傳來,似乎聽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
白芷囧,她哪是這個意思?這人,這人,就會誤解她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我會要你的財産?”更加不可思議的聲音傳來,帶着些許的戲谑。
白芷幹脆不說話了,她那點工資,都算不上財産,好嗎?就算他要,也要看得上哪T_T
葉汀深一本正經的教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放心好了,us國際暫時不會破産。”
翻譯過來就是:你不用擔心你那點小錢。
“你……你,”白芷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來,“太欺負人了!”
“我可只欺負過你。你別冤枉我。”
“我冤枉你?明明是你人品太差!”
……
一通電話很久才結束,直到白芷按下了電話,一點想不起來剛才談話的內容。
看看天色,已經比較晚了,打算進農家樂。
剛進去,正對上秦市長。白芷下意識的拉緊了衣角。
“白芷,這麽晚了怎麽還沒休息?”
“我不太習慣,下來走走。”白芷回答。
“哎,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有任務。”秦市長關心。
“好。”
繞過他,走上了二樓的房間。
羿日。
變了天色,更加的寒冷。霧氣沉沉。整個天空沒有一點兒生氣。白芷早早的起來,聽見農家樂外面已經人聲響動。出去,看個究竟。
走過去,不停的有人進來。白芷問了旁邊的一位大姐他們這是做什麽。
大姐說,鎮長說,市長來了,我們都出來迎接。好家夥,市長那可是大人物啊!
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兒,農家樂已是人聲鼎沸。
秦市長如同猶抱琵琶半遮面,在千呼萬喚中款款而來。親切的打了招呼,又開始說他的那一套堪比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經典臺詞。白芷坐在一旁,偶爾做做記錄,不用太認真,反正他說的一字一句,記者都會記下來。
白芷擡頭,有人影晃過,認真看,什麽沒有。只看到門邊有一個帶草帽的人。
他?
沒再多看,低着頭,聽秦市長講話。
大家熱烈的鼓掌。一撥又一撥。
冷笑,怪不得蘇可可說這是最好的籠絡人心的方式。若是國家主席哪天去了不知名的菜市場,那麽,他親民的形象就根深蒂固了。
秦市長講完,鎮長說了幾句,提出要帶秦市長參觀參觀他們的小鎮。
一群人,欣然同往。
路過昨天白芷到過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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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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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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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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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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