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麽倒黴吧?

初鹿野來夏心情複雜。

劫機這種幾萬次飛行才會出一次的極小概率事件,居然就這麽巧讓他碰上了……就這麽不幸嗎?

初鹿野來夏深思熟慮了一下,考慮到他身邊還坐着一個大財閥的繼承人跡部景吾,他覺得這說不定是沖着跡部景吾來的。

畢竟跡部財閥那麽有錢,跡部景吾又是獨子、唯一的繼承人,只要腦子會轉就知道綁架他能拿到數不清的贖金,這筆錢大概夠花九輩子了。

跡部景吾對視線極為敏感,當初鹿野來夏隐隐約約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他時,大少爺立刻不虞了:“看我幹什麽?跟我沒關系。”

誠然,跡部景吾從小到大遇到過不少想綁架他換贖金的劫匪,但好在他小時候就有意識地學習防身術、再加上保镖靠譜,所以他還沒有真的被綁架過。

劫機的事情一出,他的第一反應也和初鹿野來夏差不多,但幾秒後就立刻意識到和自己無關。

“嗯,”初鹿野來夏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收回視線,“我知道。”

他們不約而同地回避了。

當“劫機”這兩個字出現的時候,他們倆都下意識地思考過劫機的劫匪是不是沖着跡部景吾來的,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打消了。

想也知道,如果那些劫匪真的是以錢為目标的話,那麽早就沖過來把跡部景吾給綁走控制住了,哪還能讓他安安穩穩地坐在座位上?

而且他和跡部景吾完全是臨時随機地搭乘了這架飛機,在今天之前沒有任何人會未蔔先知地知道這件事,就算是綁架也需要足夠的時間來做好前期準備,所以針對跡部景吾的可能性實在很小。

既然不是為了錢而沖着跡部景吾來的劫機,那麽具體的動機和目的就有待商榷了……初鹿野來夏思慮了一會兒就懶得再去想了。他可以确定,自己會撞上這次劫機完全只是個意外,既然是意外,在缺乏線索和情報的情況下他就是想破頭都不可能知道劫匪到底想幹嘛。

跡部景吾雖然也慌,但他面色十分鎮定從容,沒有從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安的表情來。他的确是第一次遇上劫機,但既然是劫機,就說明對方有明确的目标。這就說明還有機會,所以他必須保持鎮定。

全場最冷靜的人是初鹿野來夏……說是冷靜似乎也不太對,他看上去很冷靜,其實內心裏是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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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一點初鹿野來夏很清楚——他不會死亡。

在這個世界上,一般劫匪用來威脅人大多是以生命安全為由,而這一點放在亞人身上就會引人發笑了。說句實話,就是這飛機上的人死光了,初鹿野來夏都不可能死的。

但如果真要出現最糟糕的墜機狀況,對于初鹿野來夏來說也是麻煩事——他将會成為整架飛機裏唯一的幸存者,而且還是毫發無傷的那種。

這就是很值得深究的事情了,他憑什麽能完好無損地活下來?如果再深一步查,查出他的“異能力”不是防禦類而是自愈類,而且又是沒有組織的自由異能力者,搞不好就會被什麽奇奇怪怪的人給盯上。

好不容易生活走上了正軌,眼看着就要考大學了,初鹿野來夏當然不希望生活又出現什麽意外。

所以他還是非常希望這架飛機不要出事的。

初鹿野來夏和跡部景吾還算是冷靜了,其他的乘客在聽到“劫機”時就慌亂了起來。甚至還有乘客慌慌張張地想要去向乘務員小姐确實事情的真僞,極力想要将剛才的廣播當成時一場玩笑……但他們失敗了。乘務員小姐也異常慌亂,乘客們僅從表情就能确認這是真的劫機事件。

不會有人在正在飛行中的飛機上開劫機這種惡劣的玩笑話。

客艙內的氣氛一瞬間降至冰點,在數秒如死一般的寂靜之後,聲音立刻嘈雜混亂了起來。機艙的空間內充滿了此起彼伏的哭泣、抱怨和憤怒的聲音,但大多數人已經懷抱着了絕望。

“就要死掉了嗎……”不知道是誰抽泣着小聲說。

初鹿野來夏坐在靠近過道的位置,他微微放松了緊繃的身體,向後仰靠,讓身體完全貼合座椅的弧度。

他不覺得自己現在能做什麽——單槍匹馬地去單挑不知道有什麽裝備、有多少人的劫匪嗎?那樣也太蠢了。

現在只要等着劫匪和目标交涉就好了。

裝在機艙內的廣播突兀地出現了一段嘈雜的電流聲,伴随着幾聲尖銳的雜音過後,男性綁匪的聲音再次從廣播中響了起來:“如果日本政府同意了我們的要求,我們就會讓你們安全落地。”

“如果政府拒絕……”男人的聲音陡然陰森了起來,“我們安裝在機翼上的炸彈就會立刻爆炸。”

廣播關閉,乘客們安定了那麽一瞬間,随後又再次情緒瀕臨崩潰了,甚至有男性乘客莽撞地想要沖進駕駛室去找劫匪單挑。

但這些動靜很快就消失了,武裝的劫匪從過道進入客艙,在前後的出口都把持着。原本憤怒到極點、甚至想要去找劫匪的乘客們在看到劫匪手中的槍時,所有情緒都偃旗息鼓了。在面對這種強大的武器時,但凡珍惜生命一點是人,就不會想着要去硬剛找死。

誰都不想做殺雞儆猴裏的那只被殺死的雞。

坐在初鹿野來夏斜後方的青年很沉靜,他用餘光觀察着機艙內逡巡的兩個持槍劫匪,手指微微動了動。透過前方座椅的金屬框反光,初鹿野來夏看出來了青年想要做些什麽。

青年穿着整整齊齊的西裝,鼻梁上還架着金邊的眼鏡,無論怎麽看都是只會做文職工作、文質彬彬的那種溫和學者類型。但學習體術這麽長時間,他自然能看出來,在得體西裝的包裹下,青年的身體肌肉緊繃了起來。

那是發起攻擊的前兆。

不只是斜後方這個藍發戴眼鏡的青年,另一邊同樣穿着得體的金發女性,看起來也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除了他們,其他的乘客大多都是低眉順眼的無害羊羔。

初鹿野來夏決定靜觀其變。

如果那個青年和女性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還行的花架子,也許他可以嘗試着搭一把手……只要讓武器根本沒有派上用場的機會,那麽壓制劫匪就是相當容易的事情了。

等到其中一個劫匪走到青年身邊時,他突然動了。

藍發青年的突然暴起顯然是劫匪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們沒想到還有人膽敢反抗。這幾秒帶來的遲鈍成為了最大的弱點,猝不及防之間藍發青年肘擊擊中劫匪的腰部,嚷劫匪整個人向前撲倒,手中握着的槍也被他一腳踹到了初鹿野來夏的腳下。

接着藍發青年背扣住劫匪的雙手,沉穩地用随身帶着的公文包敲暈了劫匪。

在他襲擊這個劫匪的時候,同夥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同夥拿出手槍來對準青年,試圖開槍,壓抑在喉嚨間的憤怒吼聲還沒來得及脫口而出,他就被金發的女性踢掉了槍,力道之大直接使劫匪的手臂脫臼了。

金發女性似乎深谙制敵之道,直接瞅準了脆弱的脖頸,脫下通勤的高跟鞋穩準狠地敲在劫匪的腦袋上,這個劫匪也成功地被制服了。

他們弄出來的動靜并不大,兩個劫匪甚至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雙雙被敲暈,是以還在其他座艙的劫匪并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

乘客們傻了眼,沒想到同行的人裏還有這麽猛的存在。他們知道輕重,不約而同地沒有大聲喊叫,以免引起其他劫匪的注意力來。

初鹿野來夏撿起落在他腳邊的槍,熟練地放在手裏轉了兩圈。

“你會用槍?”跡部景吾看了一眼初鹿野來夏熟練的動作,他一看就知道這是熟手,不禁有點意外。

他是大財閥的繼承人,從小就為将來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做足了準備,學習用槍當然也是必修課,他的射擊成績相當不錯。

但在跡部景吾的印象裏,初鹿野來夏一直是因為身體不好而經常缺勤、但學習卻非常好的病弱優等生,沒想到他還會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他剛剛已經看出來了,初鹿野來夏絕對是會用槍的,而且用的比他還要熟練。他不打算去深究這個同桌有什麽秘密,只打算保持沉默。

“嗯。”

雖然制服劫匪是那個藍發青年做的,但對方也沒有來撿槍的意思,初鹿野來夏幹脆自己撿起來用了。

“以前學過一點,”初鹿野來夏微微笑了笑,眼睛都不眨地撒謊,“不過這是第一次摸到真家夥。”

——騙人的吧。絕對不會是第一次用吧。

跡部景吾一個字都沒有相信。他從初鹿野來夏當初偏頭避開了那個網球時就隐約意識到了,他的這個幽靈同學根本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都那樣單純無害。

在他的頭頂上方,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黑色幽靈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貼服在客艙頂端。

沒過多久,廣播再一次響起——“抱歉了各位。”說着抱歉的話,但男聲的語氣裏分明都是殘忍的笑意。

“日本政府那邊一直拖拖拉拉不肯答應,看來只能給他們一點警告了啊。”男聲撞似遺憾,“那就用你們,來讓日本政府成為愚昧民衆的讨伐對象吧?”

随即是嘭的一聲巨響,飛機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現在機翼被我們破壞了一部分,如果政府在不答應,下一個炸彈會在二十分鐘後爆炸,你們就全部去死吧。”

咔噠。廣播關閉了。

緊接着而來的是急促的紅燈和警報的聲音,頭頂的暗格打開,每個人都面前都掉落出來了一個氧氣面罩——那是機艙內氣壓出現問題時才會彈出的東西。

情況已經很危機了,這時候光指望政府不行。

藍發青年和金發女性對視一眼,同樣選擇了向劫匪聚集的地方走去。

“你好好待在位置上,”初鹿野來夏看着那個藍發青年和金發女性正朝着客艙前端走去,站起來跟向他們,“我也去看看。”

“等等,”跡部景吾神情凝重,“你可以嗎?不要去送死。”

初鹿野來夏安撫道:“沒事,我不會死的,放心吧。”

就跟字面意思一樣,他是不會死的。

跟上去也是初鹿野來夏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現在是在高空之中,任何救援都來不及做出反應。這架飛機上的人要是想要獲救,要麽等政府跟劫匪談判、然後派出救援,要麽靠自己。就怕在談判的過程之中,劫匪就已經耗盡了耐心,直接讓他們全部GG。

而由于亞人這個種族的歷史遺留問題,初鹿野來夏對政府的信任非常之低。讓他相信政府,還不如自己來的可靠。

那兩個年輕人都敢上去,自認為戰鬥力不比他們差的初鹿野來夏當然也敢。委實說,如果要殺光那些劫匪,初鹿野來夏一個人就可以解決,跟上他們只是上個保險。

藍發青年察覺到初鹿野來夏跟了上來,皺着眉回頭看他:“我們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險,你……”

初鹿野來夏的長相很顯小,雖然他實際年齡已經滿十八歲,但光看臉的話說是十六歲也不為過,完全是未成年長相。

“我會用槍,”初鹿野來夏表明自己不是來拖後腿的,“也會體術。”

“……如果出現任何意外,請自行負責。”藍發青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終于默許了。

他們三人的行動都很輕,從縫隙之中觀察到了幾個武裝劫匪的站位。在互相點頭示意之後,沖出過道的門就直撲幾個劫匪。

初鹿野來夏和藍發青年的動作最快,兩個人瞬間就制服了目标,其他的劫匪察覺之後立刻開槍襲擊,初鹿野來夏敏捷地躲過子彈,看都不看就直接開了槍。

他說自己會用槍真的不是吹噓,藍發青年多看了他一眼——這何止是會用槍,四發子彈連射,精準無比地打中了四肢,讓劫匪失去了行動能力但又不至于要了命。

初鹿野來夏當然不是憐憫敵人,只是這件事情鬧的這麽大,他要是在這裏開槍打死了劫匪,雖然只會認定成自衛行為而不算犯罪,但他也不想在自己明面上的檔案上留下殺人的痕跡。

藍發青年沒有更多的用來驚訝的時間,他随即又制服了其他的劫匪——三個人的身手都很不錯,出乎意料地無傷制服了所有劫匪。

“讓炸彈停下,”藍發青年用搶來的槍抵在劫匪的眉心,“立刻。”

這些劫匪都是亡命之徒,本就抱着死的覺悟來劫機對政府挑釁,聞言只是相當嚣張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部,去死!”

他最後的神色變得猙獰了起來。

藍發青年神情不快,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指針緩緩指向“12”——如廣播中所說的那樣,又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

飛機徹底失控了,左右搖晃劇烈顫動起來。

藍發青年神色陰沉,直接敲暈了劫匪,随後扶住座椅站了起來。

駕駛室裏的機長已經放棄了——這已經不是靠駕駛技術能拯救的程度了,機翼被破壞,除非神明降臨才能救下他們。

客艙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随後是輕輕的啜泣聲開始響起。之前他們尚且懷抱着能夠獲救的希望,但現在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知道,不可能再獲救了。

初鹿野來夏臉色也有些難看,這些劫匪油鹽不進,設置的炸彈還是定時的,看來從一開始就知道日本政府不會答應他們的要求,只打算炸掉這架飛機。

他倒是不會死,但是孤身一身從墜機到海裏的飛機裏活着生還、然後靠着自己橫渡海洋到陸地……太麻煩了。

金發女性此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扶在座椅上的手指十分用力,骨節泛起了青白。

藍發青年眉眼沉靜下來,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周身到氣勢都緩緩發生了變換。

站在他身邊的初鹿野來夏是第一個察覺到這種奇妙的變化的——那是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好像周身的氣場和氛圍全都有種質的變化。

初鹿野來夏警覺起來。

很奇怪……好像有什麽事情即将要發生了。

他若有所覺地看向藍發青年——剛才他察覺到的微妙的氛圍,就是以這個人為中心擴散開來的。

随即,讓他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因為飛機的劇烈颠簸,所有的物品都呈現出四散亂飛的狀态,而在那一瞬間,所有物品都變成了懸浮的狀态,水流如同固體一般安靜地懸浮在空中。

而原本生在極速下降、颠簸劇烈的飛機,在這一刻竟然也奇跡般地恢複了平穩,像是被什麽東西拖住了一般。

藍發青年——宗像禮司的臉上緩緩露出了明悟的表情來,他垂下眼睛,看向自己五指舒張開來的手掌。

“原來……”他低聲說,“我是王啊。”

王?宗像禮司的聲音壓的很低,但初鹿野來夏還是聽清楚了。他因為“王”這個稱呼而驚詫了一瞬間,原本正在想着這是什麽大齡中二病,但随後就想起了東京特殊的王權者體系。

他似有所覺地看向窗外。

層層疊疊的白色雲霧之中,正漂浮着一柄巨大的劍——劍身每一處都經過了細致精美的雕琢,顯得古樸神秘而強大,青色的能量具現化環繞在劍身上,散發出微微的青色光芒。

——達摩克利斯之劍。

******

因為飛機上上這位王權者的誕生,初鹿野來夏終于不用擔心該怎麽解決後續的問題了。

多虧了宗像禮司,飛機徹底平穩下來,乘客們經歷了大起大落,最後又是崩潰又是狂喜地哭了出來。

就在幾分鐘前,他們還以為自己會因為墜機而死,而幾分鐘後,他們竟然獲得了安全,死亡的危機遠去了。

宗像禮司用獲得的王權者的力量控制住了飛機,随後走進駕駛艙,通過還完好的無線電系統向政府那邊簡單彙報了一下情況。

沒過多長時間,通過無線電另一邊航空塔的指示,宗像禮司讓飛機平安降落在了機場。

乘客們是最先下去的,宗像禮司和那位金發女性有意地留在了最後,初鹿野來夏則跟随着大流,和跡部景吾一起走了下去。

而随即,就有一看就是政府秘密部門的人來找上了宗像禮司。

跡部景吾的父母直接趕到了,在他和家裏人離開之前,回頭和初鹿野來夏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雖然雙方都沒有明說,但初鹿野來夏直到這是跡部景吾會幫他保密的意思。想必跡部景吾已經清楚了,他的身份裏絕對有複雜的那一面。但豪門的繼承人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憑借着這次過命的交情,跡部景吾選擇了什麽都不說。

政府來的那些人裏,有幾位看起來就不一般的人員對待宗像禮司時态度十分尊敬,恭恭敬敬地請他跟随走一趟。而在離開之前,宗像禮司先是對那位漂亮的金發女性說了些什麽,最後朝着初鹿野來夏走了過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宗像禮司。”宗像禮司的态度很友好,“飛機上的事想必你已經看見了,那麽我就直言了,你有興趣做我的氏族成員嗎?”

在宗像禮司看來,初鹿野來夏各方面素質都很不錯,足夠冷靜且有着相當的武力值,不是完全的武鬥派,應該會很适合作為他的同伴。

“不了,我還是高中生,并不想加入這些集團。”初鹿野來夏直接拒絕了,“謝謝你的好意,抱歉。”

“不用在意,”宗像禮司被拒絕了也不失望,“學生确實應該好好學習。”

初鹿野來夏不可能只是學生而已,宗像禮司對着一點心知肚明。但既然已被拒絕,對方明擺着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他索性也不再多言,直接跟随政府的人離開了。

意識到宗像禮司是新誕生的王權者之後,初鹿野來夏迅速地回想了一下——七位王權者裏目前只有青之王是空缺,而他剛剛見到的那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是青色的,所以結果就毫無疑問了。

時隔十年之久,宗像禮司成為了新一任的青之王。

而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第四王權者青之王,這兩位王權者地氏族都屬于政府組織,而政府組織絕對是初鹿野來夏不會考慮的對象。

他有些感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這麽恰好地碰上劫機……甚至還巧之又巧的,見證了一位新王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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