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初鹿野來夏開始仔細回想整件事情的過程和細節。

他還記得那位女士是為了什麽來委托武裝偵探社的——為了調查她未婚夫的外遇。

如果只是這麽簡單的事情的話,那麽這個委托其實到此為止就已經結束了。她的未婚夫根本就沒有外遇,所謂的“待業家中”其實是在做一些危險的工作。

而江戶川亂步讓他深挖的理由……

初鹿野來夏半垂下眼睛,掩住眼瞳裏的閃過的思緒。他站在未婚夫先生公寓裏的陽臺邊上,落地窗和窗簾都是拉開的,晚風吹起窗簾,交疊在一起的織物掩住了他的身形,同時也擋住了暖色的燈光,只悄悄地從底縫裏洩露了一絲。

少年曲起手指的指節,不輕不重地叩在窗臺由大理石打造成的扶手上,倒映出了指節的影子,同時發出了輕微的沉悶,聲響。

他是拿到了未婚妻女士給的鑰匙,才獨子一人來公寓裏調查的。但是開門的時候,他并沒有用到鑰匙——門沒有鎖。

但初鹿野來夏并不認為像近藤那樣同時收兩邊的錢做生意的人,會粗心大意到連門都不鎖都地步,這就意味着所有人都有可能侵入到他的公寓、最後發現他并不是“殺手近藤”,而是“逃跑專家近藤”。

排除近藤自己沒有關上門的可能性,那麽剩下的可能就不做他想了——很大的可能是有其他的什麽人偷溜進來翻找了近藤的公寓,最後因為沒有鑰匙無法鎖上門,所以沒有鎖門就離開了。

這麽看來,近藤不太像是自願和所謂的“同夥”混在一起的,初鹿野來夏更傾向于近藤是“被脅迫”的。

只要用曝光他真實的工作作為威脅,近藤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事做的不光彩,兩頭收錢的行為一旦暴露必定會遭到報複。這麽說的話,那麽就能說通為什麽已經金盆洗手的“近藤”,會突然參與爆炸案了。

他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麽,簌然低下了頭。

近藤的公寓在十幾層的位置,他在樓下街道上看到了一輛很熟悉的車:黃色的甲殼蟲車,連車牌號也跟他記憶裏的對上了。

這輛車和車牌號,初鹿野來夏曾經在橫濱見過。說的再具體一點,就是橫濱奇幻樂園的那一次事件,他在奇幻樂園外面見過這輛車。車的主人是跟江戶川柯南很熟的白胡子老爺爺。

出現在公寓樓下的不僅是這輛車而已,黃色甲殼蟲車的前面還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帶着珍珠項鏈的短發女人一邊打電話一邊鑽進了轎車裏,随後發動了車輛,駛向了街道之中。

黑色轎車動起來的下一秒,黃色甲殼蟲車也忽然啓動,跟上了黑色轎車行駛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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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鹿野來夏眼皮一跳,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雖然他覺得不會那麽巧,但是……不會吧?不會這次跟近藤有關的事件又有江戶川柯南的參與吧?東京這麽大的地方,人口上千萬,占地面積兩千多平方千米,怎麽全東京的案子全讓江戶川柯南給攤上了?

初鹿野來夏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心說他就不該跑到東京來蹚這趟渾水。

兩輛車已經駛遠了,初鹿野來夏收回視線,重新走回室內書房的暗室裏,仔細地開始翻閱近藤經手過的全部資料。他剛剛只是粗略翻了翻最上面的資料,一眼就确認了近藤真正的工作。

他在拿起第三本資料翻看時,一張紙突然從紙頁之中掉了出來。

初鹿野來夏彎下腰,撿起那張掉在地面上的紙。紙上畫着一張平面圖,甚至不用對着地圖去找,初鹿野來夏就知道這是哪個建築的平面圖了。

是橫濱很出名的建築——紅磚倉庫。

繞來繞去,最後居然又繞回了橫濱,令人頭疼。

初鹿野來夏嘆了口氣,随即将衣袖稍微卷起來一點,擡手看了看腕表上顯示的時間。

晚上十點半。

這個時間,他就算趕去紅磚倉庫大概也查不出什麽東西來,幕後主使總不至于蠢到在紅磚倉庫埋伏一天一夜吧?

初鹿野來夏打了個哈欠,抽手将那張畫着紅磚倉庫平面圖的紙疊了三折,最後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方塊塞進了外套的口袋裏。

他不清楚這是近藤不慎留在這裏的線索,還是近藤的“同夥”故意留下的陷阱的魚鈎,但不管從哪方面來看,紅磚倉庫似乎都是不得不去的地方。

但初鹿野來夏并沒有什麽太大的負擔,他接下的僅僅只是再單純不過的“調查外遇”的委托而已,他的工作其實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工作只能全憑正義感了。

主要是江戶川亂步多提了一句,這個委托才會被接下來。但與謝野晶子也說了,如果在調查的過程中遇到任何危險的事情都不要再繼續了,他的命比較重要。

再說,那本來就是委托之外的事情,就算調查不出來也沒什麽好可恥的。

确實如此,初鹿野來夏一點都不覺得可恥。

他沒有國木田獨步那麽強烈的正義感,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也不會覺得那有什麽。但如果接受委托的人是國木田獨步,那麽對方說不定會連夜開車回橫濱吧?

初鹿野來夏最近的作息已經趨向于正常,很少熬夜了,所以到了這個點,他的生物鐘已經發出了“該睡覺了”的指令,讓他感覺到了困倦。

初鹿野來夏關掉公寓的燈、檢查好門窗,最後用未婚妻小姐給的鑰匙将公寓的大門上了鎖。

做完這一切,初鹿野來夏在樓下叫來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自己在東京的公寓裏。

他簡單洗漱之後就躺上了床鋪,盯着在拉了燈的黑夜之中還泛着白色的天花板發了會呆,在困倦越來越沉重洶湧的時候,終于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初鹿野來夏醒對時間意外地有些遲,過了八點他才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

他一邊從廚房裏找出雞蛋和面條來簡單地做了個早餐,就一邊吃面條一邊開始以紅磚倉庫為關鍵詞進行搜索。平板的網頁界面停頓了幾秒,第一條網頁鏈接的快照就跳了出來。

——假面超人會在橫濱的紅磚倉庫舉辦活動,時間恰好就是今天。

初鹿野來夏的眉間深深蹙了起來,他覺得有些荒謬。費那麽大的勁,難道僅僅是為了破壞假面超人的活動?這也太滑稽了一點吧?

他心說不太可能,搞出這麽大的新聞、連警察都沒有抓到真正的主使,這樣的行動是不可能僅僅只為破壞一個假面超人的活動現場的。

初鹿野來夏手指的指節再度曲起,以極其有節奏感的速度緩緩敲了敲木質的桌面。桌面發出的聲音顯得比較清脆,湧進初鹿野來夏的鼓膜之中,發出輕輕的回響。

他随即拿出手機,打給武裝偵探社內的專用電話。接起電話的人是國木田獨步:“您好,這裏是武裝偵探社。”

“是我,國木田前輩。”初鹿野來夏語速很快,語氣也顯得很緊迫,“你知不知道紅磚倉庫那裏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

“重要的事情?”國木田獨步蹙眉。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科關系良好,和軍警的關系也不錯,他們經常還會接受軍警的委托,去抓捕一些危險的異能力者。

他記得今天軍警的人全都如臨大敵草木皆兵,确實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國木田獨步回答他:“今天有歐洲國家的首相一家會到紅磚倉庫來,首相家的孩子好像很喜歡假面超人,這是非公開的行程。”他頓了頓,再度補充了一句,“你要幹什麽?”

坐在國木田獨步身後的江戶川亂步沒有停止吃零食的動作,他一結合國木田獨步的回答就基本上全明白了,幕後主使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沖着那個首相一家人去的。至于團夥有幾人、分別幹什麽……他并不能确定,但能夠猜測并不少于四人。

得到了國木田獨步的答案,初鹿野來夏也明白了幕後主使的目的。雖然他不像江戶川亂步一樣能直接推理出更深入的地方,但僅憑這救足夠了。

今天就是首相一家去紅磚倉庫參加活動的日子,初鹿野來夏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到,再加上為了行動方便,他直接在最近的租車行裏租了一輛車。

不買車是因為初鹿野來夏覺得,他涉足的是高危領域,不說車裏,就連人都可能随時打出GG來,就算給車買了保險大概也經不起數道折騰,而他最後不是被列入保險黑戶,就是被懷疑是來騙保的。

初鹿野來夏開着導航,選擇了一條去往紅磚倉庫的最近的路,那裏有一截路是環山公路。在經過這一段山路時,初鹿野來夏從車窗靜看向外面時恰好看見了一輛黃色的甲殼蟲車。

黃色甲殼蟲車看起來十分凄慘,被壓得不成形狀,連車門都破碎分裂開來,顫顫巍巍的挂在護欄的邊緣,好像随時都有要掉下去的危險。

初鹿野來夏停下車,走下車看了看——地面上有一些深色的車轍,看輪胎印的大小和印花,基本能夠确定當時至少有一輛車在擠這輛黃色甲殼蟲,地面上都因此而留下了深色的痕跡。

那個開車的博士爺爺出事了麽?他的後座裏說不定還載着孩子……比如江戶川柯南。

現場這個情況,附近沒有監控、又沒有警察來過的繼續,說明沒人報警,那麽就足以證明一件事了。

——受害者此時有很大的可能還躺在山路的下方。

初鹿野來夏站在護欄邊往下望了幾眼,好在公路下方并不是高幾百尺掉下去就絕對不可能生還的懸崖,而是一片陡峭的林坡,栽種着樹木和各式綠植。

他們是在去橫濱的路上出事的……再聯想一下昨晚公寓下這輛車的出現,初鹿野來夏認為他們實際上是準備去紅磚倉庫的,也許掌握着很重要的線索。

如果換了平常的初鹿野來夏,在這種四下無人、不管做什麽都不會破壞他的人設的情況下,他肯定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給敷衍過去了。

初鹿野來夏的同情心十分有限,幾乎少得可憐。

但是受害者的手裏大概有他想要的線索……

他想了想,浮動的黑色粒子很快湧現了出來,在他身邊凝結成了一個擁有着巨大雙翼的黑色人形。黑色幽靈唰地将純黑色的雙翼舒展開來,随後抱住了初鹿野來夏,緩緩的飛行在陡坡上。

樹林很茂密,找現在可能失去了意識的人是極為困難地事情。好在受害者是被迫滾下來的,那麽只要仔細觀察一下植被被壓出來的痕跡,就能夠确定位置了。

初鹿野來夏很快就鎖定了那一小塊地方,随後讓黑色幽靈飛過去放下了自己。

在初鹿野來夏的眼前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果不其然,就是那個有着白色胡子的胖胖的老頭,另外一個則是有着茶色頭發的小女孩 ,女孩的發型看起來像是精心燙過的。

他們兩個人看起來都狼狽至極,身上還有着大大小小的傷口,衣服都被劃破成了不能看的破破爛爛的樣子。初鹿野來夏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兩個人身上似乎并沒有什麽致命傷,大多數都是因為下滾的過程之中被石子和植物的刺劃出來的傷口,但也不能排除身體裏的內髒受到了沖擊力的可能性……那樣的話可就是致命傷了。也許頭兩天是活蹦亂跳的,到了第三天就直接眼睛一閉脖子一歪,嗝屁了。

沒有什麽可以耽誤的時間,初鹿野來夏選擇了用比較粗暴的方式,強行叫醒了胖老頭和茶發女孩。

胖老頭醒的比較早,有着茶色頭發的女孩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昏迷之中想到了什麽,臉色忽然變得難看了,過了很久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這兩個人并不認識初鹿野來夏,看到他時都是一臉茫然的表情。

初鹿野來夏問:“你們是車禍才掉下來了吧?需要我幫你們叫我救護車嗎?”

比起胖老頭,茶發女孩反而更像是做決定的那一個人。在問這個問題時,做出回答的并不是胖老頭,反而他還下意識看了一眼茶發女孩。

女孩斬釘截鐵:“不用了,謝謝你。但是我有一個請求……你可以帶我們去橫濱嗎?”

“當然可以,”他微微笑了起來,随後又問,“你們是不是江戶川柯南君認識的人?”

灰原哀心中一驚,“你認識江戶川君?”

“在幾次案子裏見過他,江戶川君是個很聰明的小朋友。上次在奇幻樂園時,我遠遠地看見過你們,不過你們大概就不認識我了。”初鹿野來夏笑着說道。

橫濱、奇幻樂園、眼睛下有藤蔓胎記的少年,這幾個關鍵詞一并出現,灰原哀很快就在腦子裏将幾個線索對上了。她記得很清楚,江戶川柯南曾經提起過初鹿野來夏——他說這個人很神秘,同時也很危險,在橫濱那種黑手黨盤踞的城市裏,看起來混的如魚得水,還和黑手黨的人有些牽扯。

灰原哀微縮的瞳孔并沒有逃過初鹿野來夏的眼睛,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他主動說道,“初次見面,我是初鹿野來夏,目前是在武裝偵探社任職。如果你們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為你們提供幫助。”

武裝偵探社這幾個字顯然是活招牌,灰原哀臉上的神色漸漸又變成了思考。

阿笠博士看向身旁沉思的灰原哀,她的心中正在權衡思考,沒過多久就做出了決定。

“那麽……麻煩你載我們一程,江戶川君遇到麻煩了,我們想要去幫他。”

對于灰原哀而言,暴不暴露什麽的都已經是後話了,況且初鹿野來夏對身上沒有黑衣組織對氣息,應當沒有沒有必要來害他們。而目前最主要的,是救出江戶川柯南才對。

有了初鹿野來夏的幫助,灰原哀和阿笠博士很輕易地就上到了高速公路上。阿笠博士在看到被壓扁的黃色甲殼蟲車時,難免的從喉嚨裏發出了一聲肉疼的嘆息。

随後,他們坐上了初鹿野來夏租來的車,灰原哀還好好地保存着那副可以追蹤的眼鏡,她将眼鏡戴上,随後打開了追蹤功能的開關,清晰的紅點顯示在網格之上。

初鹿野來夏本來以為他們會去紅磚倉庫,但其實并不是這樣。灰原哀給他指的方向并不是去往紅磚倉庫的,而是通向了另一個地方——一個類似于度假村的別墅群。

初鹿野來夏沒什麽意見,紅磚倉庫去不去痘無所謂,那裏大搞早就被無數軍警和保镖暗中保護起來了,就算真的會發生什麽,也輪不到他去救。

他的想法很單純——把委托完美解決,成為自己漂亮的業績,讓自己成為正式社員後的第一個委托成為能力的證明。

車輛在山林間的道路上時停了下來,前方不遠處是一棟三層的別墅,并且還自帶一個大型的泳池。

初鹿野來夏一邊鎖車一邊在心裏想,現在的綁匪都這麽奢侈高調的嗎?

黑色幽靈在別墅周圍轉了一圈,成功的捕捉到了幾個監視器所在的位置,确認了監視器的盲點之後,他和另外兩人一前一後地潛入了這座別墅。

不清楚別墅裏究竟有幾個人,按照犯罪分子的習慣來思考,他們直奔去了地下室裏。

地下室裏只有有一個戴着耳機的金發男在,室內很暗,只亮着顯示器所散發出來的藍光。

金發壯漢嘴裏一邊念念有詞地說着“二尺”、“一尺”之類類似于倒數的話,一邊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猙獰笑容來。因為全神貫注地盯住了屏幕,他完全沒有察覺到來自身後的危機。

電腦屏幕的分屏上顯示的是紅磚倉庫裏的監控畫面,江戶川柯南站在橫濱倉庫中的圖像清晰可見,他背後還背着一個藍色的包——初鹿野來夏猜,那就是炸彈。

初鹿野來夏這個時候已經可以很淡定了。

他就知道,但凡是碰到案件,江戶川柯南也許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

灰原哀顯得相當着急,手中握着不知道從哪裏扒拉來的鐵棍,試圖從後方直接敲暈那個金發戴金鏈子的壯漢。

但随即,她的手就被初鹿野來夏給摁住了。他微微地搖了搖頭,制止了灰原哀沖動的行為。

在那個金發壯漢倒數到0的時候,他猛地按下了回車鍵——那一瞬間灰原哀全身都緊繃起來了,但是卻什麽都沒有發生。無論他怎麽死命的去按回車鍵,預料之中的爆炸都沒有到來。

這已經不是網絡故障可以解釋的事情了,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負責送江戶川柯南去往倉庫現場的近藤出了問題。

金發壯漢面色猙獰,起身就想往外走,卻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他後退一步,下一秒救從後腰裏掏出了槍來。

初鹿野來夏的反應很快,他面色一冷,直接上前一步,在壯漢掏出槍來的瞬間就踢掉了對方手中的槍,槍落在水泥地面上,發出了令壯漢感到了絕望的清脆聲音。

初鹿野來夏最後歪着頭對他微笑:“麻煩你,告訴我們一些事情吧?”

在他的眼中,初鹿野來夏臉上的笑容不亞于惡魔的微笑。

這邊初鹿野來夏在地下室裏放倒了一個,在別墅裏搜查徘徊的黑色幽靈放倒了另外兩天。那兩人大約是下來查看情況的,但完全沒想到現場有個隐形人,毫無招架之力就被黑色幽靈放倒了。

黑色幽靈達到那兩人是沒有被任何人看見,随後初鹿野來夏獨子離開去了那兩個人倒下來的地方,最後只被灰原哀和阿笠博士認為是他親手解決的。

那兩個人,分別是中年男人和他昨晚看到的,戴着珍珠項鏈的短發女人。

初鹿野來夏辦事幹淨利落,麻利地用繩子把三個人都綁了起來,最後将他們三個人都丢進了一個房間裏。

少年笑眯眯地俯視着他們,說出口的言語卻很溫柔——希望他們能夠坦白從寬,越早交代他越早下班。

畢竟他的時間很寶貴,不想把這個委托的時間越拖越長,最好趕快解決掉。

而得益于太宰傳承的審訊手法,在這種時候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初鹿野來夏只覺得奇怪,明明他還沒多做些更多的事情,那些人居然就全招了,他連真本事都沒用出來——真的全都是軟骨頭。

“啧”了一聲,初鹿野來夏一邊走出房門,一邊打了個電話通知警察,讓警察去東京那個中年男人阿辰的住所裏,解救一下他的委托人女士。

畢竟他的酬勞還指望着雇主給呢,雇主總不能出事吧?

根據阿辰交代,這個未婚妻小姐作為用來威脅近藤的籌碼,被他們綁架了。只可惜阿辰還沒有來得及用未婚妻小姐來威脅近藤,他自己就已經栽在了初鹿野來夏的手裏。

所以,這個計劃算是完全告吹了。

終于結束了。

初鹿野來夏一邊伸懶腰,一邊準備往外走。

下一秒,大門面前投下來的長影被破開了來,一個男孩神色慌忙的跑了進來。

在江戶川柯南在發現來人是初鹿野來夏時,和對方同時停下了腳步,兩個人陷入了長久的對視之中。

過了很久,初鹿野來夏頭一個移開了視線,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你的朋友都沒事,案子已經被我解決了,罪魁禍首就綁在房間裏,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自便。”

急匆匆的趕來、以為灰原哀和阿笠博士會出事的江戶川柯南完全懵了。

他臉上的神色空白了兩秒,随後遲疑地開口:“……那,辛苦你了?”

那一瞬間,初鹿野來夏露出了哽住的表情。

他總覺得自己折了好幾年的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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