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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間的動作終于洩露了一點森鷗外的真實情緒,他思考時微微用力,在白紙的邊緣留下了因用力而印出來的指痕。
白紙上的字只有兩行,是用黑色的鋼筆寫的,字跡跟照片上柔軟的樣子一點都不符合,筆記鋒利逼人,帶着刀劍般的肅殺感。
這字跡觸目驚心。
森鷗外放下薄薄的紙張,頭疼地用指腹按住額角揉了揉,想要壓下從心底湧上來的心悸。
他向來算無遺策,但沒想到在這件事上竟然出了岔子。
确實,因為十四年前的神秘消失、五年前的再次出現,森鷗外沒有把初鹿野來夏當做好對付的小白兔,但十四年前的印象太過深刻,那時幼小的初鹿野來夏充其量也就是待宰羔羊,所以他也沒把對方當做是什麽可怕的敵人。
但是現在看來,森鷗外完全小看了初鹿野來夏……他已經不是當年只能任人擺布的孩童了,長大後的初鹿野來夏是森鷗外無法估量的。
先入為主,是他的錯誤。
森鷗外不自覺地用指節敲了敲桌子,又聰文件堆裏找出了那份初鹿野來夏的資料。照片上的少年笑容陽光,整個人都散發着純良無辜的氣息,但笑容卻不達眼底,森鷗外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僞裝。
但他沒想到,初鹿野來夏藏起來但東西要比他想的更多。
現在要考慮的事情,是要怎麽好好收場。
“怎麽了,林太郎?”穿着紅色洋裝但金發女孩打斷了森鷗外的思考。
她踮起腳,将下巴擱在冰冷的桌面上,順勢看到了擺在桌面上的資料和字條,“哎……這不是懸賞令上的那個人嗎?”
金發女孩歪了歪腦袋,天空一般的水藍色眼睛向上擡,眼瞳中倒映出了森鷗外的臉來,“林太郎遇到麻煩了嗎?”
“呀,愛麗絲——”森鷗外立刻換下了臉上思慮的表情,陡然變化的聲線讓他好似一個反複無常的變态,“不說那個了,來試試這套新裙子吧?”
“噫——不要不要不要!”被稱做愛麗絲的金發女孩立刻後退着遠離了森鷗外,臉上嫌惡的表情好似看到了嗡嗡叫的讨人厭的蒼蠅,“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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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不死心:“別這樣嘛愛麗絲——看,這可是我特意挑選的哦?就試一試嘛?”
他這時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哄小女孩做壞事的廢材中年人,身上屬于港口黑手黨首領的那一部分在此刻收斂了端倪。
直到沉重的大門被人敲響,森鷗外才收起了“哄小女孩的廢材大叔”的那一面,在轉過頭時他的臉上已經恢複成了冷淡又自持的表情,音調突兀地低了下來。
“去把今天所有的監控查一遍。”森鷗外命令剛才敲門的下屬,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将剛才的命令收回了,“……算了,不用查了。”
“去把中也君叫來。”
“是。”屬下恭恭敬敬地回答,沒有對反複無常的命令發表任何意見,對手裏還拿着粉紅色荷葉擺洋裝的首領也沒有露出一點異樣的表情來,随即後退一步,離開時還關上了沉重的門。
森鷗外心裏門清,就算查了監控恐怕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既然初鹿野來夏敢将署名的字條直接摻進那堆文件裏,直接交到森鷗外的辦公桌上來,就說明他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根本不怕森鷗外去查。
就算查監控大概也根本查不出來,只是白費功夫。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港口黑手黨總部這樣戒備森嚴的地方怎麽可能沒有監控攝像頭?初鹿野來夏還沒有蠢到一開始就大咧咧地直接去竊取機密的地步。
他先是花了幾天時間,徹底摸清了港口黑手黨大樓每個房間的分布,随後又找到了每一個監控攝像頭的所在地,将這兩份圖在腦子裏重合之後 ,初鹿野來夏找到了所有可以被利用的視覺盲區。
只要不暴露殺意,那麽黑色幽靈就是別人看不見的。但紙條可不是黑色幽靈,是能被看見的實物。想要讓森鷗外忌憚他,就只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将紙條運進去,還要避開所有的監控攝像頭——聽上去是很難的事情,但對初鹿野來夏來說卻十分容易。
初鹿野來夏對自己門清,搞團戰他肯定是不擅長的,但搞暗殺對他來說那可太輕松了。除非遇到絕對防禦或者請君勿死這種能力,否則他只要控制好殺意,遇到再牛逼的異能力者也能一擊斃命。
森鷗外就算不知道他的能力,大概也免不了會往這方面想。
一個能神不知鬼不覺将紙條送到他辦公桌上來的對手,這樣的能力究竟能做到什麽樣的事情呢?竊取港口黑手黨的機密是有很可能的事情,想的再糟糕一點,也許初鹿野來夏甚至能夠再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暗殺他。
有必要為了這一百億,以港口黑手黨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和自己的性命作為代價嗎?
——這是初鹿野來夏的挑釁。
森鷗外毫不懷疑,初鹿野來夏确實有這樣的底氣。
如果手裏沒有握着點什麽對港口黑手黨形成威脅的東西,初鹿野來夏怎麽敢送上這樣的紙條來挑釁他?
森鷗外甚至能夠肯定,只要港口黑手黨還敢出手,那麽用不了第二天,初鹿野來夏就會出手。
“一百億,”森鷗外的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來,“可能要泡湯了。”
一百億對于港口黑手黨來說也算是一筆龐大的資金,但要為此賠上一些不知道到底有多嚴重的東西、亦或是他本人的生命的話,那麽就并不值得了。
“不要了嗎?”愛麗絲也有些遺憾。
一百億,可以買好多甜點、好看的裙子……各種各樣的東西。
“等見到那孩子再說吧。”森鷗外回答,他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說出的語句留下了幾分餘地。
沒過多久,頂層的門再次被叩響了,門外傳來青年的聲音,“首領,您召見我?”
是中原中也。
青年站在門外,走道上鋪着的長長的地毯吸附了他走路時發出的足音,黑色的風衣披在青年的肩上,內裏的短外套并襯衫袖子一起被卷了起來,挽到了手肘處,裸露出來的小臂線條緊致而流暢。
在得到森鷗外讓他進門的回答之後,中原中也擡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将戴着的圓頂禮帽取了下來,單手扣在胸前。
在得知自己被傳喚的時候,中原中也心裏有過很多想法。
他第一反應就是那張“懸賞令”,上面有被他劃入友人範圍內的初鹿野來夏的名字。
如果可以,中原中也并不想對他出手。初鹿野來夏是他還在羊的時期就認識的人,是為數不多的認識時間最為長久的友人。他和初鹿野來夏之間的接觸在他加入港口黑手黨之後就沒幾次了,但那不代表着“絕交”。
說到底,當場中原中也會選擇和初鹿野來夏淡了交際,也是希望他能夠繼續自己優秀而陽光的人生。
雖然初鹿野來夏的人生在他加入武裝偵探社之後,在中原中也的心裏就出現了一點偏差——他總覺得對方誤入了歧途,但那不影響什麽。
一百億不是個小數目,按照中原中也對森鷗外的了解,他認為森鷗外是會出手的。
如果說從只有芥川龍之介不知道“懸賞令”時,中原中也就心中就有了八九不離十的猜測的話,那麽在得知芥川龍之介頂替了原本應該歸他的出差任務、并且立刻就啓程了時,中原中也就完全确定了。
森鷗外的确想要這一百億,并且是勢在必得的程度,否則也不會特意調走芥川龍之介了。
而他自己則和初鹿野來夏也有過交集,森鷗外可能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傳喚他吧?
——一直到森鷗外開口之前,中原中也都是抱着這樣的想法。
委實說,他其實已經做好了親自去抓人的準備。他不會違抗首領的命令,但也許可以在抓捕的過程中用了無痕跡但方式放點水——但中原中也不會讓自己一直放水。
事不過三,這是他最大程度的容忍了。
說到底,中原中也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他忠于的是港口黑手黨。
“中也君,”森鷗外坐回到了桌後,他手肘擱住桌面,雙手的手指交疊着抵在唇前,擋住了他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了深紫的眼睛,“你應該認識Guild懸賞令上的那個人吧?那個——初鹿野來夏。”
“是的。”中原中也沒有隐瞞,“我認識他是五年前的事情,在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前幾個星期。”
森鷗外的語氣和表情并不強勢,好像他真的只是随口問問而已:“你們關系如何?”
“一般,”中原中也一點也不敢放松,猶豫了一下之後又稍微改變了說法,“也許……還算可以。”
“那麽……就需要你去做一件事了。”森鷗外微笑起來,“麻煩中也君,去将初鹿野君請到港口黑手黨來吧。”
“我明白了,”中原中也的神經立刻緊繃住,沉穩地垂下了頭,“我這就安排人手,去抓捕他。”
很自然的,中原中也将森鷗外所說的“請”,當成了“把他抓來”的隐晦委婉的說法。
“不,并不是讓你去抓捕他。”森鷗外糾正了中原中也的說法,“是将他請到港口黑手黨來做客——帶他來見我。”
“他……恐怕并不會老老實實地來。”中原中也皺眉。
“他會的,只要你去找他,他就會明白我的意思。”森鷗外語氣平和,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來。
畢竟,這其實是初鹿野來夏發出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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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中也來找他時,初鹿野來夏表現的并不意味。
将小紙條夾進那堆文件裏之後,初鹿野來夏就幹脆利落地走人了。
他回到了偵探社。
他回去的時候,其他人都還在偵探社裏,唯獨太宰治不見了蹤影——既然太宰治能猜到他想幹什麽,大概也是提前離開,打算避開港口黑手黨等下可能會造訪的人吧。
說是造訪并不是好聽的說法,來人的确沒有強烈地敵意,神色平和的就像是來訪的委托人。
中原中也是敲響武裝偵探社的門,大大方方地走進來的。但因為是他,除了初鹿野來夏之外的所有人都身體緊繃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能夠暴起開戰。
港黑“重力使”的名頭,他們大都聽過,知道這是一個無比強大的異能力者,所以此時全都不敢掉以輕心。
唯獨初鹿野來夏神情放松,甚至還笑着和中原中也打了個招呼:“是首領讓你來的嗎?”
他的用詞很熟稔,好像認識中原中也已久,讓其他社員都露出了或多或少的驚訝表情來。
“是,”中原中也頓了頓,費解地看着初鹿野來夏,“你知道?”
“我猜的。”初鹿野來夏換了個姿勢坐在座椅上,單手撐着下巴笑起來。
他是背着光的,金子般耀眼的陽光為少年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翠綠色凝聚的眼底也好像撒了金箔。
中原中也先是有點迷惘,随後完整地複述了森鷗外的訴求:“首領請你去港口黑手黨做客。”
“這怎麽可能?”國木田獨步立刻站了起來,拔高的音調很好的表示了他的反對态度,“這絕對是陷阱,你不會上當吧?!”
最後那一句是對初鹿野來夏說的。
“安心安心。”初鹿野來夏站起身來,擡手拍了拍國木田獨步的肩,随後小聲對他說道,“我有分寸,港黑的首領不敢動我的,放心吧。”
“可是——”國木田獨步還想說些什麽,最終在和初鹿野來夏的對視之中緩緩收了聲。
“我至今為止,可沒有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他靜靜地說,“請相信我吧,國木田君,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不知為何,初鹿野來夏總能給國木田獨步一種比誰都靠譜的感覺。仔細想想,他确實沒有做過任何沒有把握的事情……并且個性固執,不是會輕易動搖自己決定的人。
國木田獨步最後只能硬邦邦地回答:“……給我平安回來。”
“好。”在跟随中原中也走出門外時,他微笑着帶上了門,像是清晨裏的一束溫柔日光,“那麽,我出門了。”
初鹿野來夏一路都很安靜,跟在中原中也的身後時就像是無辜被找了麻煩的純情高中生,一臉的不谙世事和純情。
跟着中原中也坐進等在偵探社樓下的車裏時,中原中也才開口問初鹿野來夏。
“你好像早就知道了?”在私下裏面對初鹿野來夏時,中原中也就收斂了姿态,神情也變得放松了一些,“關于首領會派人來找你這件事。”
“因為……我通過一些渠道,給你的首領大人遞了話,”初鹿野來夏坦然道,“所以我才猜,港黑的首領大人或許會想要當面和我談一談。”
“原來是這樣。”中原中也點了點頭,他沒有多問所謂的“渠道”是什麽,想來也是初鹿野來夏用來保命的東西,他有分寸,不會在這方面問東問西。
車裏的冷氣開的很足,初鹿野來夏天生體寒,此時不免覺得有些冷,唇色也顯得有些蒼白。
中原中也并不是空有武力沒有腦子的笨蛋,他立刻就注意到了初鹿野來夏變白的臉色,示意司機将車內的溫度調高。
“……謝謝你,中也。”初鹿野來夏感受到回暖的指尖,随後輕聲說。
車內的空間狹小,即使初鹿野來夏說好的聲音很低,也能被身邊的中原中也清晰地捕捉到。
“謝我?”中原中也有些意外,“如果是空調這件事的話……”沒有必要。
“不,才不是這件事情。”初鹿野來夏笑起來,微微側過了臉看向他,“其實中也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來抓我吧?”
中原中也一時詞窮,過了一會兒才別扭地應了一聲:“啊。”
中原中也不擅長直白地表示自己的善意,但總能從很多微末的地方體會到來自他的善意。
“這就是中也溫柔的地方啊。”初鹿野來夏的眼睛裏彌漫着笑意,中原中也來不及為這句話進行反駁,語句就戛然而止。
在初鹿野來夏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車輛緩緩停了下來。
他們到達了目的地——港口黑手黨的總部大樓。
由于是中原中也領着人進去的,所以一路上沒有任何人攔着初鹿野來夏。
中原中也走在初鹿野來夏的身前替他引路,其實這完全是多此一舉。不需要任何人引路,就算蒙着眼睛,初鹿野來夏都能準确無誤地走到首領辦公室裏去。
等中原中也站在門外向森鷗外報告時,走進去的只有初鹿野來夏一個人——這是森鷗外的要求。
室內很明亮,陽光透過一整排的落地窗盈滿整個室內,讓這座屬于充滿血腥與暴力的港口黑手黨守備最森嚴的房間裏顯得溫暖又明媚。
通常來說,在面對想要震懾的下屬——比如兩年前的會面織田作之助時,出于黑暗的環境會帶給人壓力的原因,森鷗外通常都會讓窗簾合上,這樣室內就顯得黑暗又陰沉。
但在面對初鹿野來夏時,森鷗外沒用那一套。
這招對初鹿野來夏來說大概沒什麽用,既然是多此一舉,那麽就幹脆不用好了。
“請坐,”森鷗外擡起眼睛來,微笑着擡了擡手,示意初鹿野來夏坐在準備好的座椅上,“初鹿野君。”
初鹿野來夏循聲看向森鷗外,在看清這位神秘的港口黑手黨首領的長相時,他的視線一瞬間形成了凝滞,覺得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被凍住了一般,寒意順着指尖蹿了上來。
他的記憶力很好,從兩歲起發生的事情他全都記得一清二楚,最灰暗的那幾年更是将每一幀都記得清清楚楚,記憶清晰到完全能在腦子裏播放一場高清1080p的家庭倫理連續劇。
森鷗外的這張臉,初鹿野來夏自然是記得的——只不過在他記憶裏的,是一張明顯要年輕很多的臉。
那是十四年前的森鷗外。
初鹿野來夏還能回憶起那一天。
刺眼的燈光、讨厭消毒水的氣味,身下冰冷的觸感和漸漸被麻痹的身體,而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麻木地一動不動,看着站在門外形容枯槁的母親,然後感受着漸漸失去的對身體的控制權……任人宰割。
那年他六歲。在他至親的母親看來,他大概就是一株人形的搖錢樹,而不是她的兒子、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一天的記憶實在難以磨滅,所以一直到今天,初鹿野來夏都無法消去對醫院、診所這種類似環境的厭惡感。
而那天在場的人裏,就有年輕了很多的森鷗外。
當時的初鹿野來夏不知道森鷗外姓甚名誰,也沒有試圖查過他,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當時那個年輕人就是森鷗外。
而到了這個世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的照片也是不可能被随意洩露的,初鹿野來夏也沒有要求太宰治給他看過照片,或者說太宰治根本不會給森鷗外拍照而且還保存下來,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森鷗外到底長什麽樣。
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見到了森鷗外,卻驚愕地發現這個人跟他早有交集。
那麽問題來了,初鹿野來夏很确信自己六歲時的世界還沒有變樣,所以他怎麽可能會在六歲時遇到森鷗外?在他的世界裏,日本文壇還沒有崩塌,所有文豪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國文課本裏扮演着各種考題上的角色,沒道理會冒出一個“有異能力的森鷗外”。
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
怎麽會這樣?如果……如果他真的在六歲時就已經遇見了另一個世界的森鷗外的話,那麽為什麽他穿越的時間卻是在九年後?
他內心裏驚疑不定,表面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端倪來,保持着無比自然的姿态,順其自然地依言走到座椅前做了下來,好像他根本不記得森鷗外這號人了。
森鷗外好整以暇地看着初鹿野來夏,開場白就讓初鹿野來夏心中豎起了刺來,“好久不見了,初鹿野君。”
他不動聲色,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來:“好久不見?可我根本不記得曾經在哪裏見過您,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大人。”
“那時的初鹿野君還很小,不記得我是很正常的事情。”森鷗外臉上的笑意加深。
以陳年舊事作為開場白,對于初鹿野來夏來說也許是一次不錯的攻擊。
“您記錯了吧。”初鹿野來夏哂笑,“我可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大人物。”
“如果我沒認錯人的話,初鹿野君的腰側應該有一道疤痕吧?”森鷗外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測,在這方面步步緊逼了起來——如果确實乳他想的那樣,這大概會成為初鹿野來夏的“弱點”。
夏日的衣物很單薄,初鹿野來夏沒有避諱,擡手掀起了單薄織物的下擺。
少年裸露出來的肌膚白皙光潔,沒有任何醜陋的疤痕留下,如同上好的瓷器一般無瑕,更別說是疤痕的痕跡了。
“真抱歉,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初鹿野來夏慢慢地說道,“我的身上可沒有任何疤痕。”
“噢?是嗎。”森鷗外意味深長,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可真是遺憾。”
他随即轉了話頭,好像剛才什麽咄咄逼人的話題都沒有提起似的。
“那麽接下來,讓我們進入正題吧,初鹿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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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