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宇文荊顯然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了。

她非要說自己頭痛沒力氣,然後粘着秋棘,一定要秋棘去端桃花糕。

秋棘當時在桌子上認真看書,那糕點離宇文荊要近得多,一伸手就到了。可她就是不肯去,在床上咿咿呀呀交換,非要說自己疼。

其實就是摔暈了而已,一醒來就完全活蹦亂跳了。

秋棘好脾氣地過來喂她吃,宇文荊吃太快了,食道又細,突然就嗆着了。

房間裏現在根本沒有水,只有剛斷來的中藥,苦的不行,宇文荊說什麽也不喝,就在那裏咳得不行。秋棘沒辦法,只好幫她拍背。

好不容易宇文荊緩過勁了,眼底還是紅通通一片,就開始鬧着要出去玩。

宇文忠給她下了禁足令,說了要在家喝三天藥不準出門,宇文荊不肯,拗不過秋棘,便想要一個人偷偷想要跑出去,結果還沒出門就撞上宇文忠回來。

宇文忠趕緊把人攔下來:“荊兒,你去哪裏?”

宇文荊趕緊說道:“秋棘剛才非要讓我出去玩,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出去的。”

宇文忠是清楚這兩個性格的,一看就是宇文荊在撒謊,他把人抓回去房間:“別亂出去,別說你身體還沒好,最近扶風來人,外面很不安全的,經常出事情啊。”

宇文荊的臉垮了下來,很是不高興,就不理宇文忠。

“這樣吧。”宇文忠敗下陣來,“晚上宮裏開了宴會,迎接扶風。”

“咦,韓戰生為什麽來的這麽早?我以為還要過一陣呢。”宇文荊立刻就把頭轉回來了。

“不知道,大概他們等不及了吧,你去了要乖乖的,不要惹禍。”

宇文荊一看能出去,便滿口答應了:“不會啦我親愛的父親,我保證只去吃東西,喝酒我都不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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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荊竊喜着能出去,立刻就乖乖回房間了。

宇文忠看宇文荊不出去了,便回房換上铠甲,很是認真在甲胄上打了石蠟和油脂,使铠甲看起來光亮閃耀,然後他一邊穿鞋一邊問外面的仆人:“夫人說沒說什麽時候回來?”

外面的仆人小心答道:“夫人原本都要回來了,結果路經涼州的時候遇上了故友,因此要晚一些才能進國都。”

宇文忠嘆了口氣,很是想念他的夫人。

他對着黃銅鏡子照了照,覺得這身衣服看着低調又氣派,定能給扶風一個下馬威,但是他自己不太相信自己的審美,便想要問問別人意見,可是夫人不在,于是他跑去找自己的女兒。

宇文荊也在屋子裏找妝奁,她決定把秋棘帶上,所以想要幫秋棘描眉畫眼的。

可能她不習慣給別人化妝,她翻出妝奁以後拿出黛粉,先是躊躇了一下,才很是細致地給秋棘化眉毛。

她想要畫好一點,故而離秋棘非常近,秋棘甚至能感覺到宇文荊呼吸時的氣體。

這種不規律的氣息使得她非常緊張,并且覺得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心髒也撲通撲通地跳着,讓她覺得如坐針氈。

等宇文荊終于畫完了以後,才撐着秋棘的肩膀把自己立起來,順手在妝奁裏找了幾下,小心翼翼取出來一個桃花樣式的花钿,仔細比對了秋棘的額頭後,給她戴了上去。

秋棘不知道她額頭上被貼了什麽,就想去摸摸看。宇文荊趕緊攔住她,把鏡子遞過去:“你可別亂摸,這花钿是蜻蜓翅膀塗顏料做的,非常輕薄,你一碰給碰壞了怎麽辦。”

秋棘趕緊住了手,細細看着面前鏡子裏的花钿,覺得這朵桃花可真好看,顏色鮮豔,就像是一朵真花一樣。

她不禁說道:“這桃花真漂亮。”

“哼哼。”宇文荊得意着,“這可是國都最有名的師傅所做的,加了金箔來提升色澤,當然漂亮,這可是我最最喜歡的花钿了,你別弄壞了才是。”

宇文荊說着又去找好看的胭脂顏色給她描唇。她似乎對于幫秋棘打扮很是歡喜,給秋棘臉上添了一層又一層的妝面,等她放開的時候,自己都覺得這妝過重了。

不過她沒好意思承認,便說道:“恩,剛剛好呢,很漂亮。”

秋棘一看銅鏡,差點被吓死。這妝容不可謂是不好看,只是太濃重了,哪兒是一個侍女應該有的妝面啊,說是皇後也不為過。

秋棘大概知道畫成這樣進宮是會被罵的,她只好苦着臉看着宇文荊。

宇文荊伸出食指把秋棘的下巴擡起來,左右移動看了看,也覺得畫的不太好:“唔,好吧,去洗了,我重新給你畫。”

她說完邊走開了,準備去給秋棘找漂亮的衣服。秋棘擋着臉跑出去洗臉,宇文忠進來時候就看見宇文荊這裏一片狼藉。

宇文荊被她爹的衣服給閃了眼,她忍不住問道:“爹爹你這是幹嘛呢?當孔雀嗎?想要給雌性開屏嗎?”

宇文忠趕緊讓她住嘴:“別亂說,要是讓你娘聽見了,我會被趕出去的,晚上外面可冷呢。”

宇文荊很是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然後撅起嘴看了他父親一眼:“您喜歡穿什麽就穿什麽吧,反正扶風是客人,就算你真的穿成了孔雀搞不好他們以為是風俗呢?”

宇文荊很是看不慣一個大男人在這裏思考自己要穿什麽,便把她爹趕了出去:“你去問管家吧,他是男的肯定知道男的穿什麽好看啊,我得幫秋棘化妝呢,你別進來了。”

宇文忠被自己女兒推出去,走了半天才突然跑回去問:“你要帶那個秋棘去宮裏?”

“怎麽,不可以嗎?”宇文荊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宇文忠皺着眉:“我總感怪怪的,不像你啊,是不是因為你長大了,行事作風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心裏覺得是不是自己這個父親沒當好,才沒有發現宇文荊的變化,似乎比起她和上一個秋棘在一起的時候,變了很多。

宇文荊上前去摸了摸宇文忠的額頭:“行了父親,你回去吧,別想些有的沒的東西。”

她這次把宇文忠推出去之後直接關了門,然後從妝奁裏翻出來另一個花钿。

那花钿是做的花枝形狀,并不對稱,棕色花枝上鑲着幾朵金色粉色融合的小桃花,一看就十分精致珍貴。

宇文荊坐在鏡子前,仔細擺好了位置,然後把那個花钿戴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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