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蘇鯨喜歡白星晝拍他手的樣子,看起來溫柔又貼心。
他很少從名為伴侶的人那裏汲取到溫暖,可是這一次卻讓他嘗了不少甜頭。
吃了糖的蘇鯨走起路來都像是飄的,他喝多了酒,頭有些暈。白星晝手上沾了些油,和桌上的長輩說了聲便去廁所洗把手,卻不巧在廁所門口碰到了那個桌上明裏暗裏諷刺蘇鯨的表弟。
“我還以為表嫂時時刻刻都要黏着表哥,”表弟也是同樣過來洗手的,他和蘇鯨同樣都是Omega,卻在家族中遠沒有蘇鯨優秀,明裏暗裏的拿着蘇鯨穿女裝的事說了不知道多少回。原本蘇鯨沒結婚這件事一直是表弟拿來刺蘇鯨的點,卻沒想到出去一趟回來,蘇鯨連婚都結了。這下表弟看白星晝是越看越不順眼,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只會在金主面前邀功的牆頭草而已,剛才還敢在餐桌上那麽和他說話。
白星晝沒心思和他廢話,裝作沒聽到準備進廁所。
“聽不到我說話嗎?”表弟伸手拽住了白星晝,卻沒想到白星晝這個和犯罪分子鬥智鬥勇多年的警察,反手一扣就将他按在了洗臉臺上。
“你是蘇鯨的親戚,我不想和你計較,”白星晝還是不想給蘇鯨惹麻煩,“但麻煩你态度放尊重一點。”
“你特麽一個賣.......”
白星晝出口打斷了表弟的話,“否則我會以襲警的名義拘捕你。”
“什麽?”表弟的臉被摁在了水淋淋的洗手臺上。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白星晝,是個小警察。我曾經破獲311投毒案,獲得過集體二等功兩次,個人一等功一次。如果你繼續侮辱我和我的丈夫,我沒有權力拘留你,但是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白星晝松開了手。
他很不厚道地将手上的油全都蹭在了表弟白色的袖口上。
剛好不用洗手了。
白星晝沒空管表弟臉上精彩的臉色變化,他拿了張紙直接回了包廂。
剛到包廂門口便聽到蘇鯨清冷的聲音。
蘇鯨剛剝了一顆蝦,正舔着自己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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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蘇啊,你也算可以享清福了,蘇鯨這麽難的條件你都能給他找個伴兒,果然這個世道啊,有錢才是正道。”蘇鯨的姑媽調侃着蘇鯨,“我看那個alpha長得挺正經的,沒想到也是個.......”
蘇鯨的父親沒接話,蘇鯨卻搶先發了聲:“也是個什麽?”
他托着臉看着姑媽,“姑媽把話說清楚點,我腦子笨,猜不出來你到底想說什麽?”
蘇鯨的父親啧了一聲:“怎麽和姑媽說話的啊?”
蘇鯨知道自己父親又是在唱白臉,索性懶得搭理。平日裏這些親戚指摘蘇鯨的穿着打扮,愛情工作蘇鯨能忍就忍,今天說到了白星晝的頭上蘇鯨是懶得再忍下去了。
積累了多年的矛盾一觸即發。
“就這麽說話怎麽着?”蘇鯨看着滿桌的親戚,“知道你們看我不爽,不好意思我看你們也不舒服。平日裏指着說我就算了,今兒我把話放這兒了,說我可以,說白星晝不行。人清清白白一個警察,輪不到你們指着鼻子罵。”
坐在一邊的二伯和蘇鯨父親關系稍親,不敢和蘇鯨硬碰硬,卻轉向了蘇鯨的父親:“三弟,你看蘇鯨這個樣子,我們說他什麽了?上來就這樣......”
蘇鯨父親溺愛兒子是出了名了,嘆了口氣:“兒子大了我管不住。”
“蘇鯨,你姑媽也沒說什麽,一個做晚輩的怎麽總喜歡給長輩嗆,”蘇鯨的大伯自持是老大,開口訓斥蘇鯨,“大家都是親戚,再說了你姑媽是你長輩,說你什麽你聽着不就行了。”
“親戚?”蘇鯨低笑了一聲,“我可不把你們當親戚,哪有趁火打劫的親戚,哪有天天打算綁着我的公司打算吸幹我的血的親戚。”
“蘇鯨!”大伯猛地拍了下桌子,“你怎麽和長輩說話的!”
“我說的不對嗎?”蘇鯨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五年前讓我跪下借錢的人你不是你嗎?你那個時候怎麽不說我們是親戚了啊!”
這陳年舊傷疤一揭開,餐桌上所有人都趕緊閉上嘴。
“喲,都慫了是吧,剛才不是還說親戚不親戚的嗎?怎麽都不說話了啊?”蘇鯨覺得可笑,“我今兒坐在這裏是給我爸一個面子,給我去世的爺爺一個面子,過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現在,只要我聽到一丁點關于白星晝不好的言論,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蘇鯨從果盤上扯了個葡萄塞在嘴裏,擦了擦手離開了餐桌。
當年狠狠地踐踏了他尊嚴的人如今和他再一個桌子上吃飯,光是想想蘇鯨都覺得惡心至極。
可蘇鯨沒想到,他一出門就遇到了白星晝。看樣子白星晝似乎在這裏已經站了一會兒。
蘇鯨一下子就慌了神,那他剛才說的話,他兇狠的樣子,白星晝是不是都知道了......
白星晝沒有什麽反應,也沒有表示自己有沒有聽到剛才那段對話,只是問了句:“你吃好了嗎?我們走吧。”
“你.......”
蘇鯨的話剛開口,就被白星晝打斷,他微笑着問蘇鯨:“這附近有個公園,我們去轉轉?”
蘇鯨覺得他應該是聽到了,但看樣子白星晝似乎沒有讨厭自己,便點頭跟着他離開了酒店。
白星晝把車開到了公園。
剛下車蘇鯨就注意到了公園旁邊一個冷飲鋪,還沒入秋的季節,冰櫃裏還有不少冰淇淩。他喜歡甜膩的巧克力,要了個巧克力的,又買了個香草的帶給白星晝。
白白的.....香草也是白白的.......
白星晝也不挑嘴,給啥吃啥,跟在蘇鯨身後看他踩着石磚的縫隙走路,跟個還沒成年的小孩一樣。他穿着高跟鞋,走得不穩就會摔倒,白星晝趕緊上去扶住他。
這曾經是白星晝最渴望的婚姻的模樣,你在鬧,我在笑。
蘇鯨看着白星晝,暗罵自己一聲,白星晝還在,別鬧騰了。然後乖乖走在白星晝身邊,舔着手上的冰淇淋。
他不時地擡眼去看身邊的男人,每一次偷窺得逞,心髒就會猛烈搖晃好幾下以作歡呼。
“白警官,”蘇鯨或許是被口中的巧克力甜膩到有些上頭了,小聲地問着白星晝,“你覺得和我在一起開心嗎?”
一定是開心的吧。
他有一點點貪圖白星晝的認可,又有一點點貪圖和他更近的距離。
“很開心......”白星晝承認了。
蘇鯨的手指都在顫抖,他承認了!他承認了!
“那你會不會......”
蘇鯨話音未落,白星晝看到前方有個騎自行車的小孩摔倒了,趕緊把冰淇淩扔給蘇鯨,跑上前去扶那個小孩起身。
他蹲下/身子,關切地問那個孩子有沒有摔傷,然後将小孩交給了跑過來的家長。
蘇鯨看着他熱心的模樣,卻不知為何在心裏生出了一股**的芽。
好想......讓這個人的所有,都屬于自己.......
只對自己好......
“白警官.......”蘇鯨把冰淇淩遞給白星晝,“你對所有人都這麽好嗎?”
他的語氣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白星晝卻察覺出了一絲愛意。
出乎意料地,白星晝很冷靜地回答了他,“對,我對所有人都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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