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渡氣

桑硯沒有理會齊墨的問題,而是彎腰趴下,耳朵貼着那塊陳舊的石板笑眯眯的說道:“肯定就在下面,齊墨你用內力将這塊石板震碎如何?”

齊墨道:“胡鬧!”

桑硯起身揪着齊墨的衣袖道:“你就幫幫忙吧,裏面有好東西,一千年前你們開山祖師爺放的,你難道不想知道麽?!”

好奇心在心頭散開但還是不太相信再次确認道:“裏面真的有東西?”

桑硯道:“有,真的有,你不也知道麽我一千年前可是來過這裏的。”

齊墨道:“我可以相信你?”

桑硯堅定的說道:“相信我!”

齊墨道:“那就相信你一次!”然後運功一掌将桑硯說的那塊石板震碎,石塊被震得飛起來又落在地上。而且不僅石塊碎裂了,還被震出一個洞來。

桑硯直接跪趴在地上伸手趴開石塊,泥土,很快裏面就出現一個長長的黑木匣子。桑硯指着黑匣子說:“我就說要相信我的嘛,看吧沒騙你吧!”

齊墨問道:“這是你放的?”

桑硯嬉笑道:“不是,是你們開山祖師為你們開國皇帝收着的。”

齊墨想了一想道:“裏面的東西你肯定動過手腳!”

桑硯眯眼看着齊墨有些不好意思道:“嘿嘿!你怎麽知道。”

齊墨道:“淩雲峰的開山祖師和我大齊開國皇帝是什麽關系我會不知道麽,你既然知道這裏藏着有東西,那你就肯定動過手腳!”

桑硯道:“咦,這麽了解我,嘿嘿!”

齊墨道:“裏面是一幅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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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硯:“額,你怎麽又知道!”

齊墨道:“一千年前的事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我齊氏先祖與天神夫人的聯系我還是略知一二的!”

桑硯道:“唉,真沒意思,被你猜中了!”桑硯摸了摸那個黑匣子又道“血,我要你的血!”

齊墨皺眉:“要我的血做甚?”

桑硯道:“這黑匣子是被封印了的,要你們齊氏先祖的血才能解封!”

齊墨道:“你都說了,要先祖的血,那我的肯定也就沒什麽用!”

桑硯不理會他的話伸手抓住齊墨的手道:“你是他的後代,試一試萬一就可以了呢!”

齊墨最終還是同意了,拿起放置在門口的佩劍在手指上一劃,鮮紅的血滲出滴落在黑匣子上。只是血滴上去了,黑匣子卻沒什麽反應。

桑硯道:“看來還真不行啊!”擡眼看見齊墨的手指依舊還流着血“你的手還留着血呢,先止血!”

齊墨甩一甩手道:“沒事。”

桑硯就是看不慣手指一直在流血,忍不住趁齊墨不注意再次抓起齊墨的手,然後将哪只在流血的手指含到嘴裏吮吸着,舌頭還在嘴裏不停的□□着傷口,桑硯放開齊墨的手指咧開嘴笑道:“沒事了!”,手指上一點血跡都沒有了,只有那一道小小的傷口,不過也沒有那麽疼了。

整個過程齊墨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定定的看着桑硯,也不知道還說些什麽。

黑匣子輕微的響聲在兩人中間傳來,然後黑匣子突然間就自動打開了。緊接着就是桑硯連連感嘆的聲音:“哇哇哇,我說什麽來着,齊墨你果然是齊家人!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說着就打開黑匣子,裏面确實裝着一副卷好的畫卷。

桑硯拿起畫卷站了起來說道:“齊墨,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真正的美人兒!”說着畫卷在齊墨面前迅速展開。

齊墨想過這裏面的人最多也就是有着驚為天人的美貌,可就是沒想過的确是驚為天人,齊墨眉頭一皺,桑硯就“哈哈哈”的笑出聲來。

桑硯都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還不忘問道:“墨王爺,如何,這畫像上的人可美?”

齊墨就順着他的意思說道:“美,不可方物!”

桑硯笑道:“你說要是你們祖師爺知道他潛心做的美人圖被我掉包換成我的了他會作何感想?想必會從陵園裏爬出來找我尋仇吧!”

齊墨道:“先祖什麽都不會想,因為他根本不會知道。”

桑硯道:“額,齊墨,你就不能有點幽默感麽?你就不覺得這是一件特搞笑的事情麽?”

齊墨道:“這對于你活得幾千年的妖族來說确實是件搞笑之事,不過對于我來說那便是對我先祖的不敬!”

“額,當時我也只是覺着好玩嘛,誰成想這畫封印之後竟然就再也沒有打開過嘛,再說了你可不知道這裏面之前裝的畫像可是天神夫人的,若是讓天神知道自己的夫人被人惦記了那還得了!”

齊墨道:“天神夫人樣貌傾城,被人惦記也是常事,重點是在于人家夫人對于旁人根本就不屑一顧,就像某人一樣!”

桑岩道:“喂喂喂,不帶這麽損人的啊!”

齊墨道:“你難道就沒有那麽惦記過人家一點點麽?若是不惦記,怎會如此賣命,差點把自己的命都給惦記沒了......”齊墨停頓了一會又道“确切的說你的命已經沒了,而如今的這條命是子衿用她的生命換來的!”

桑硯這會才真覺着自己玩笑開大了。

子衿是誰,正是齊墨過世的妻子的名諱,齊墨起身走出宗祠。

桑硯拿着畫卷跟在齊墨身後:“齊墨.....”

“......”

“墨師兄!”

“......”

“墨王爺,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成!”

齊墨道:“既然知道錯了,那就罰你将剛才弄壞的那處地板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桑硯轉身,剛才兩人取黑匣子的地方一片狼藉。桑硯皺眉,又急着走上前拉着齊墨的衣袖道:“地板是你弄碎的,你得負責!”

齊墨:“你....哼!”

最後還是兩人重新鋪設了一塊新的地板,不過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副模樣了。整理好一切,桑硯突然将畫卷丢給齊墨道:“這美人圖就送給你了!”說完甩手就走了。齊墨看了一眼,又将畫卷放入黑匣子裏抱着黑匣子走進雅間。

後院依舊遍地金黃,二人同修,齊墨練劍,銀杏葉随着劍氣飛舞,桑硯靜坐不屑一顧。齊墨靜坐修心,桑硯則是時而爬到樹上搖晃幾下,樹葉更是落英缤紛,落了一身樹葉的齊墨依舊不為所動。桑硯終是無聊透了,學着齊墨的模樣,與他背靠背的靜坐,怎着靠着靠着也就睡着了。齊墨睜開眼睛眼角撇了一眼身後的人恢複鎮定再次閉眼修心。怎奈,嘴角不輕易的上揚。

半夜,輾轉反側的桑硯帥氣的掀開被子,起身,走到齊墨的床邊看他睡的正香又不好打擾他,可又心有不甘,彎腰俯身看着月光下齊墨沉睡的容顏,竟然樂滋滋的笑了。

齊墨突然睜開眼,兩人皆是被吓了一跳。桑硯更是愣在原地,兩人的鼻尖相距不足一尺,近到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齊墨低沉的聲音道:“做甚?”

桑硯撓撓頭道:“有件事要與你商量!”

齊墨道:“待天亮在說!”

桑硯道:“可是我等不及了,藏在心裏覺得憋得慌!”

齊墨道:“那你先起身!”

桑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快趴到別人身上去了,這才直起身子。齊墨起身坐在床說道:“何事?”

桑硯見機會來了直接爬坐到齊墨的床上對着齊墨說道:“齊墨,你渡些修為給我可否?”

齊墨俊逸的臉龐出現了一層陰霾,直接幹脆的拒絕:“不可!”

桑硯氣餒道:“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齊墨道:“那還不自行到你自己的床上去!”

桑硯靈光一閃道:“不,我就坐在這裏了,你不渡氣給我我就纏着你。”篤定了計劃,桑硯便是一門心思的執行。

齊墨見狀,掀開被子準備起身卻被桑硯拉住了手臂哀求道:“墨師兄....求你了成不成?”

齊墨道:“放手!”

桑硯:“知道你讨厭我,可我就是不放,除非你答應我!”

齊墨道:“修為靈力只要你潛心修行自會提高,又何須我渡氣給你!”

桑硯道:“可那樣要等到猴年馬月去,沒有修為我完全就是一個廢人嘛!”

齊墨道:“看來你還是很自知的嘛!”

“為了讓我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你就渡些給我可否?”

“不可!”齊墨認為修為要自行修煉,靠別人施舍不是長久之計。

“我知道你們這些凡人都不喜歡魔族,你渡修為給我,待我靈力恢複我便乖乖的回魔界去再也不來擾亂人間!”

“你....不行....”齊墨自己都不清楚在拒絕什麽,拒絕渡氣還是拒絕他回到魔界。

“又是不...齊墨,跟你說,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啊,這淩雲峰的三千多層的臺階,我要死要活的爬上來,我可再也不想爬第二次,你渡我一些修為,我便可以和你們一樣直接飛過,不必那麽勞累。”

齊墨道:“你可不用下山....”

桑硯皺眉:“不用下山,那我豈不是得枯死在這淩雲峰!”

齊墨心有觸動:“你既不喜歡這裏為何還偏偏上山。”

桑硯脫口而出便是:“還不是為了你!”

齊墨定定的看着他,不知自己眼神有些亮堂。

桑硯頓時覺着有些尴尬:“呵呵,我這不是為了修人道,也是為了報恩嘛!”

齊墨道:“鲛珠的恩不需你報。”

桑硯道:“哎喲,知恩圖報我還是知道的!”再次搖擺着齊墨的手臂道:“墨師兄,你就答應我如何?求你了!”

齊墨道:“可以答應你,但是你....”

桑硯聽見齊墨說答應便急忙接過他的話說道:“只要你渡氣給我,你讓我做什麽都行。帶我修為恢複了我回報你三千年的修為都成!”

齊墨無奈道:“哼,我要你那妖魔的千年道行來做甚,來危害人間?”

桑硯道:“用來造福人間也是不錯的嘛!”

齊墨道:“簡直胡....”看着那一臉的笑意終究是罵不出口。

桑硯道:“還是墨師兄最好了!”

齊墨道:“不是要渡氣麽,那你還不放手!”

桑硯被這麽提醒之後才發現自己一直拽着齊墨的手臂。然後迅速放開盤坐好!

而齊墨則挪了一個位置盤坐在桑硯面前。靜心,運氣,掌心觸及桑硯眉心。

桑硯明顯感覺到了一股暖流從眉心進入,繼而從上至下貫穿全身。筋骨漸漸開始舒展開來。桑岩并非一個貪得無厭的妖,他知道對于一個凡人來說渡氣給別人是一件很傷身的事情,既然已經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就不必多要了,于是便開口道:“齊墨,可以了,足夠了!”

齊墨也是很快收功,恢複正常。

桑硯嬉笑道:“謝謝你!

齊墨道:“不必!”

桑硯道:“呵呵,我好像又欠了你一個大大的人情,該如何還你呢,哎,可惜了,可惜了墨師兄不喜歡男子,若是喜歡,我就可以以身相許了!”

齊墨擡眼看着桑硯竟不知說些什麽!

在桑硯看來,齊墨定是氣到了于是好聲讨好道:“師兄莫氣,莫氣,才渡了修為給我不可輕易動怒啊!”

齊墨低沉的聲音道:“滾回你自己的床上去....”

桑硯急忙爬下床嘴裏還不忘調恺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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