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舊地
齊墨見桑硯進了後院才獨自一人走進內屋,屋裏的擺設都被一層白布覆蓋着,齊墨直徑走到靠牆的位置,哪裏放置着一個櫃子,齊墨打開櫃子裏面除了只有一尊靈牌其它什麽都沒有,而那靈牌上清楚的寫着“吾妻子衿之靈位”
齊墨為其上了柱香然後輕聲說道:“我帶了一個人回來,這人你應該認識......”縱然心裏有千言萬語,只是到此時卻不知該如何說起。以為自己會守住那份真摯的心,可再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平靜如水的心再次泛起漣漪,這也是自己始料未及的。總歸有些歉意,用自己的衣袖撣去靈位前方的灰塵,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門。
眼眶閃着淚珠,屋外的光線有些刺眼,齊墨擡起手遮住陽光,眼眶眨了幾下,哪滴淚珠終究是沒有奪眶而出。
站在通往後院池塘的那道門前,裏面是什麽樣的光景他記得很清楚,緊捏的拳頭打開繼而推開那道隔開的門,一道清風徐來,有些許的清香,擡腳走進後院,自從子衿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進來這裏過了,如今回來,依舊還是那番風景,滿塘參差不齊的荷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他明白,這裏風景依舊,只是這裏的人卻已經不再了。
他很明白,如今再次走進這裏要找的那個人已經不再是過去來找的那一個了,即使有着歉意,齊墨還是很堅定的飛向荷塘中央的亭子裏。
左右張望,荷塘裏竟沒發現桑硯的身影,心裏一陣緊張,卻看到水裏冒出來幾個氣泡,心想着是不是桑硯自己跳到水裏去了,亦或是掉進去了,對着水裏焦急的開口喊道:“硯....”
水面很平靜,沒有回應。這會更加緊張了,決定跳入水中看看,只是還沒有開始跳卻聽見熟悉的聲音:“齊墨...”
齊墨擡眼看去,便看見一張大大的荷葉下方出現了桑硯的頭顱,臉上還帶着笑意,這一幕似曾相識。只因過去子衿就是經常如此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齊墨的表情由驚詫繼而轉變成了微笑。
若不是眼前這張面容是自己喜歡的面容,定會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慎得慌。“過來!”
桑硯游道亭子旁邊趴到石板上仰頭看着齊墨嬉笑道:“可是想我了?”
齊墨微笑,點點頭。
桑硯道:“嗯,我也想你了!”其實兩人分開也就半個時辰左右。對其招手道:“齊墨,你蹲下來。”
齊墨依着桑硯的意思蹲在荷塘邊上,看着水裏的人問道:“水裏不冷麽?”
桑硯道:“不冷!”
齊墨道:“喜歡這裏?”
“嗯....說不上喜歡,不過看見你就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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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墨微笑,卻猝不及防的被桑硯抓住了胸口的衣領一扯,整個人掉進了水裏,桑硯伸手緊緊摟着齊墨,親上了他的嘴唇。
唇分,桑硯的雙手搭在其肩上,泡在水裏的身體被齊墨緊緊摟着。
桑硯眉頭輕輕抵着齊墨的眉頭,鼻尖觸碰到了一起開口問道:“剛才那一幕是不是讓你想起她了?”
齊墨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龐輕聲回應道:“嗯!”對于這一點,齊墨并不想否認。
桑硯噘嘴又親了齊墨一口,喜笑顏開道:“沒關系,在這裏,我允許你想她,就算你把我當成她也是可以的,不過出了這裏,你就只能想我了!”桑硯知道,過往是無法抹去的,再說了若是沒有子衿的過往,也就不會有此時自己與齊墨的相識,相戀。
聽桑硯這麽一說,便将他摟的更緊了!
“齊墨....”
“嗯!”
“對不起,是我出現的太晚了,才讓你失去了她。”對于這件事,桑硯還是心存歉意的,即使是自己當時也不知情,可自己體內的鲛珠終究是人家的。“還有,謝謝你,讓我留在你的身邊,也謝謝她,若不是她,我想我們如今也不會相擁于此,若沒有她,可能我們會連陌生人都不是!”
齊墨道:“硯,這種事情,或許就是命定的相遇。如今有你,我覺得很好!”說完便附上桑硯的嘴唇,親吻着自己心尖上的人。不管将來如何,都只想與這人攜手同行。
不知為何,親着親着,就被桑硯拉着沉入水裏了,唇分,齊墨想游出水面呼吸卻被桑硯拉住,又親了起來,緊接着口中被桑硯渡了一顆泛着藍色光芒的珠子,那便是桑硯體內的鲛珠。自己在鲛珠的作用下,就連呼吸也都順暢了,感覺像是自己就活在水裏一樣。可心裏還是擔心桑硯的,擔心問道:“你把鲛珠給我了那你怎麽辦?”
慌張的看着桑硯,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桑硯沒有回答他而是牽着齊墨的手向水底游去,直到兩人游到了那處珊瑚礁的地方,兩人便坐到珊瑚礁上。兩人相視一笑,桑硯直接坐到齊墨腿上摟着他肆意的親吻起來,眼睛卻不斷的環顧四周,直到眼前的清水無故極速流動,旋轉,一道人影出現,晃動着下身的魚尾,看着兩人親吻的畫面,一滴眼裏從眼眶滑出,人影就出現了一會便消失,而那顆淚珠卻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在水裏發出亮光,桑硯擡起手掌,珍珠落于掌心,随後閉上眼睛,享受着齊墨熱情的親吻。
厮磨了許久,兩人才攜手游出池塘底部,沒有了鲛珠桑硯吃力的喘着氣,齊墨見狀按着桑硯的頭又親了過來直到鲛珠再次回道桑硯的體內,齊墨才戀戀不舍的放開。
兩人坐在亭子裏,桑硯待自己平息了氣息,在齊墨眼前伸出手掌,掌心裏握着那顆泛着白光的珍珠。齊墨不解的看向桑硯道:“這是何意?”
桑硯道:“這想必是她唯一能留給你的東西了吧,這是她的淚!”桑硯能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也是因為剛才進入荷塘時突然看到的過往的畫面。
齊墨身體怔住,呆愣的看着桑硯。
桑硯道:“她不是責怪你移情于我的意思,這是對你我的祝願,往後便是我陪在你身邊,而這個呢只是她留給你的一點念想罷了!”看齊墨呆愣的看着珍珠的模樣,還是有了一些醋意,心想“你若敢接,就涼你一段時間。”
齊墨看着他手裏珍珠悠悠的開口說道:“你幫我收着吧!”心裏想着,鲛珠在他身上,這顆珍珠也由他來保管,這樣與自己牽扯的就會越多,他便是越離不開自己,那豈不是更好。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可自己偏偏想要求得一次共存。
本想着若是他接過去了,就假裝生氣一下的,怎知齊墨連這個機會都不給自己,只能佯裝勉強說道:“即是如此那我便暫時替你保管着,你若想要了,随時可以拿去!”其實心裏是開心極了的。
桑硯還甚是感動的看着齊墨,怎奈齊墨突然來了一句:“你不會将它拿去換錢去吧?”
桑硯這真的是苦笑不得回道:“我像是缺錢的人麽?”
齊墨微笑道:“你有錢麽?”
桑硯“我的确是沒有錢,不過我有你啊!”
只見齊墨笑得更加燦爛了,搖搖頭,一手将眼前的人攬到懷裏。
今夜星光甚是燦爛,荷塘的亭子裏,兩人靜坐了一夜,不知何時相擁而眠直到天明。
清晨醒來,蓮花依舊,墨王府的門再次開啓又關上。齊墨回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大門,毅然轉身與桑硯并肩離開,何時再能回到這裏也不去想了!
桑硯找了工匠将那顆珍珠與齊墨送的那片銀杏葉相連在一起挂在自己的長靈劍柄上。不時的擡起長靈劍搖晃幾下,然後癡癡的笑出聲來。
兩人已經是走出皇城了桑硯才問道:“齊墨,還真不打聲招呼在走?”
齊墨道:“不用了!”
桑硯道:“嗯,也好,省得到時候又是一陣寒暄問暖的!”
齊墨擡手揉揉桑硯後腦的黑發說道:“這世間能向我寒暄問暖的恐怕就只有你了!”
桑硯停頓了一下,欣然道:“我也是啊,所以呢,我們就好好的相依為命吧!”
“嗯!”
“那現在我們去哪裏?”
“一直走!”
“好!”
兩人行至一處名為百裏亭的地界碑處,剛踏步走進去,便見着一群人,大人小孩,老的少的,大包小包的背着,馬馱着走出百裏亭,領頭的人還不忘催促着:“快些,快些,在天黑之前要離開這個陰森之地!”
兩人看着甚是奇怪,不禁想起博鳴山的事情來,桑硯道:“莫不是這些人也遇到什麽怪物了吧!”
齊墨道:“先去問問情況吧!”
走上前攔住一位男子問道:“敢問先生,為何要帶領着這麽多人還一家老小的急匆匆的趕路呢?”
那男子擡頭看看眼前的兩人“兩位并非本地人士吧!”
齊墨道:“雲游路經此地,見你們走的慌忙趕路便忍不住來問問,可是遇到了什麽事?”
男子道:“哼,要是再不趕路那可就怎麽死都不知道咯,這百裏亭啊,鬧鬼!”
桑硯驚詫道:“鬧鬼?”
男子道:“是啊,就是鬧鬼,這段時間啊,整個百裏亭可謂是被鬼烏煙瘴氣的,住在這裏的人呢也總是人心惶惶的,若在不舉家搬走,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兩位看上去也是面善之人,我還是勸勸你們,另尋棧道吧!”
齊墨道:“多謝先生提點”
齊墨和桑硯互看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麽,待那些人都走遠了之後桑硯才道:“齊墨,有鬼喲,我們要不要進去會一會!”
齊墨道:“你怕鬼麽?”
桑硯冷哼一聲道:“笑話,本人連冥界都闖過了,哪裏還有害怕這鬼怪的說法,再說了這些所謂的鬼怪,不就是那些還沒有進入道冥界輪回的魂魄罷了,這又有何懼!”
齊墨道:“即是如此,那我們便進去會一會這傳說中的鬼怪了,想來我還沒見過呢!”
桑硯道:“走吧,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走一趟咯!”
兩人走着齊墨突然問道:“對了,你與天神夫人闖冥界是為何?”
桑硯道:“為了冥界冥王眉心的那一滴幽冥之血,那可是稀罕之物,整個冥界的鬼火都是要靠那滴血才能發出光亮的,那還是可以打開天眼看見天道的血!”
齊墨道:“原來如此,那冥界又是什麽樣子的,可是和妖魔兩界是一個樣的?”
桑硯道:“冥界與魔界相似瘴氣重一些,而妖界和凡界則是靈氣更重一些。哎.....齊墨,等我恢複了靈力修為我便帶你去看看如何?”
“我可以去?”難以置信桑硯竟說要帶他去妖界,起魔界看看!心裏莫名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桑硯道:“有我在,哪裏都可以去,再說了你都是我的人了,總得帶你回娘家看看才行嘛。”
齊墨擡眼看看桑硯笑了,笑的好看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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