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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走在回公寓的路上,看着地面照應下來的影子,從沒覺得有任何一個時刻比現在還孤獨無助。我想這就是所謂的代價。
黃山厲不在公寓,估計還在忙他的事,而我靠在沙發上便沉沉睡了過去,也許睡覺才能讓我鎮靜下來,不然我真怕自己會做些什麽事情。
“嘭……”
撞門聲突然響起,把我從睡夢中吓醒。我緊張的看的一眼四周,黃山厲還沒有回來,而天早已暗了。
漸漸有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我猶豫了下,便往門口走去,然後透過貓眼看去,卻沒看到什麽人,難道是我的錯覺?
只是敲門聲還沒停止,不會是有鬼吧,我遲疑了大半天,才打開門,卻意外看到倒在門邊的蘇易早,而他好像受了傷,腹部和肩膀上都有血口。
我一時愣住,不知道該怎麽辦,直到聽到他微弱的呼喊聲,才趕緊試圖去扶他。
他的瞳孔好似沒有焦慮,但視線卻能準确的鎖定目标,“別打120……”
我愣了愣,也沒那個想法,便先把他扶進屋裏,急忙找來藥箱。
他大概清醒了一些,能自己進行包紮,也不讓我幫忙。我站在一旁不禁看的驚心。有裂口,有槍傷,還有一片一片血肉模糊的傷口。他這是經歷了什麽?還是出了什麽事?
他忙完包紮後,才将目光投向我,“這件事不要告訴光黔。”
我倒沒說話,也就點點頭。
“你不要問些什麽嗎?”
我看着他,想了想說,“你要待多久?”
他聽後,第一次沒有多過諷刺意味的笑了,“不會讓黃山厲誤會的,而且他也知道我受傷了。”
我皺眉,“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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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好多了,你不用擔心他,就是他應該沒想到我回來這吧。”蘇易早想微微調整身體,牽動傷口,面容不禁有些扭曲。
我沒有追問下去,只要黃山厲沒事,其他的我并不想在意,有些事情還是等黃山厲回來再說,也可能根本沒有去深究的必要,因為都與我無關。
他眼神一閃,“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并沒有那麽在意黃山厲。”
“你不都說他好着麽,那我還擔心什麽,還是說,你比我在意他。”
他皺了下眉,好像沒想到我會這麽說,有些意外的看着我,“你和他……真沒在一起?”
他這話說出來,反倒讓我有點驚訝,當然我并沒有表現出來這種感覺,“和你有關系嗎,你問這麽多。”
他沒繼續問下去,而我也陷入了沉默。寂靜的房中只剩下我們兩的呼吸聲,以及空氣中濃重的血味。被他這一突如其來的打擾,我是沒有困意,倒是他居然睡着了。與其說是睡着了還不如說他是疼的昏過去的。我還沒見過蘇易早這麽脆弱的一面,對他也沒認識太久,可能距離那個騙局之後,我以為我和他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半夜時我聽到他痛苦的□□,一摸他額頭,發現他是發燒了。我是不可能不管他,要是他死在這屋子裏,我可能逃不了這個法律責任。不過我是不可能把他送去醫院,也只能靠給他打水擦身體。原本一盆清澈的水,很快被血覆蓋,變得紅的吓人。
我這時開始無措起來,并不知道怎麽照顧一個重傷患者,特別是他還非常不配合我。我本想給他換下腹部上已經被血染紅的繃帶,卻被他制止脫他衣服。最後他大概也沒力氣了,毫無意識下,才讓我有機會給他換下繃帶。這一脫他衣服,我給愣住了。
我從沒想過像蘇易早這樣整潔的人,會容忍自己背上面全是一條條醜陋的傷疤,讓我看的觸目驚心。他曾經是經歷過什麽,還是遭受過什麽痛苦的事情,才會留下這些傷疤。
不容我多想,我的注意便放在他有些滲血的腹部上,只是我沒給人包紮過傷口。看他一會兒被疼醒,也感到非常抱歉,誰讓我不是專業的醫護人事。
等我忙完,再擡頭時,竟看到黃山厲冷冷的看着我,眼神如冰刀一般戳向我,讓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他瞥了眼沙發上昏睡的蘇易早,也不容我說什麽,一把将我拽進了卧室。我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我有些混淆,是誰的。
他和以往一樣,不給我任何預兆,便粗暴的往我身上發洩,好像這樣才能得到把劣氣抒發掉的途徑。我再沒往常的欲望,可能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反而疼痛能讓我得到慰藉。
大概是因為他折騰了我太久,等我醒來時,我都不知我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而屋內已經沒有黃山厲的身影,并且連蘇易早也不見了,估計黃山厲把他弄走了,只是他們不是死對頭嗎,但我卻感覺不到他們倆之間有太多的仇恨,或者說不滿,還是說只是單純的讨厭對方。算了,我也管不了他們的事情。
去學校後,趙光黔來找我時,意外的問起蘇易早,我以為他對蘇易早沒多少感情,可能是我想錯了。也許有些人就是有一些動心,卻總是口是心扉。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覺得我會知道蘇易早的事情,而我也沒将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不是不能說,而是我想蘇易早要想說會主動告訴他吧,他們之間不需要我當媒介。
回到公寓時,我沒想黃山厲會這麽早待在屋裏,而且看起來心情不怎麽樣,可能是有什麽壞事發生了吧。
我回神後,拿着手裏的書往卧室裏走,卻被他拽了過去。
他拉我的力氣不大,但我還是有些差點沒站穩。有時我都覺得我在他面前,會變得像個弱女子,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大概是被奴役管了,有了無法改變的奴性。
“我說過的話你好像就沒認真記住過。”
我擡眼看向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沒能發出什麽辯解的聲音,其實我根本不用說什麽,因為他會問,就代表着他不會想聽我的廢話。
只是今天他沒有接下來的活動,而是靜靜的看着我,仿佛在等我說下去。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麽,反正我只覺得一陣冷意。
我把書放在茶幾上,捏了捏手,才穩住情緒道,“我沒做什麽不對的地方,如果說昨天的事,我也不知道蘇易早為什麽會負傷來找我,而且我在學校也沒再和趙光黔有什麽接觸。”
他眼神變得發冷,然後捏住我下巴,“繼續說下去。”
我一愣,都說完了,還能說什麽,而且我還有許多事情想問他,怎麽卻變成他來責問我,明明他對我也沒多少關心。只是每天和他這樣對話,真的很累,為什麽我和他就不能以一種平等的姿态進行交流,為什麽在他的眼裏,我會那麽不值得信任,“我沒話可說。”
我說話的态度惹怒了他,他竟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雖然他經常這麽做,但我還是有些害怕。
“是嗎,最近你膽子倒是變大了。”我聽後微微有些遲疑,又聽他冷聲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東西看了。”
其實他這些話并不算很過分,但我今天聽來,卻覺得格外刺耳和難受。我看着他,覺得四肢冰冷。
他看我有些發白的臉,眉頭一皺,“說你幾句就受不了了?”
也許他沒這話沒有諷刺意味,也許他只是習慣了這麽對我說話,也許是他以為我不會有感覺,可是我怎麽可能做到無痛無情,不是木頭,我也是有血有肉,一個喜歡他那麽多年的人。
“那麽你呢?”我深呼吸口氣,穩住自己想迸發的情緒,僵硬嘴角道,“你為什麽要把我和你的事情告訴我爸我媽,你這樣有考慮過我以後怎麽面對他們嗎?有想過我的未來會變成什麽樣嗎?”我想我是愛他,我也怕他,我更恨過他,只是到頭來我發現無論我做了再多為他改變的事,他總以為只要給我施舍一片希望,就能讓我一直追随他,可是希望是前一秒,而黑暗總是會在希望之後迅速到來。以至于我無論怎麽努力的告訴自己,再堅持,再等待,都不能改變現狀,只因為我先愛上了他。所以一切痛苦只能自己承擔,無法去抱怨,無法去改變。
黃山厲只是看着我,那雙眼睛裏沒有一點波瀾,仿佛對他不産生影響的事情,他都不會有什麽感覺。我也是被他帶成了如今這種模樣,但曾經的我們又能有多麽簡單或高尚。
“黃山厲,你真的太自私了。”
黃山厲還是淡淡的看着我,并沒有因為我的話而生氣,畢竟這話我曾經也說過,還不止一次。他只是當我無謂的反抗,毫無意義。
我掙脫開他的束縛,卻又被他摁在了沙發上。接下來,也不容我此時對他是多麽的不滿,他仍如往常那般強行侵占我的身體,好像我就是随意讓他玩弄,又可以随意丢棄到一旁的一個沒有生命力的玩偶。我拒絕不了他,更反抗不了他,所以我會遭受這一切都是自找的,只能将所有的悲苦往肚子裏面咽。
我想我對那份感情并不保有太大希望,只是因為從來沒有得到過,所以才會去奢望。而現在我好似得到了一些,卻感到比曾經還更加的痛苦。
我感覺自己哭了,卻又不覺得自己不可能再流眼淚,畢竟他不會伸手幫我去擦掉它,只會冷冷的看着我哭,也許還會讓我哭的更加厲害。維持這種現狀吧,讓我對現實的不滿足就那麽如塵土般飄散。
突然間,我想回到那個剛遇見黃山厲的夏天,這樣我會告訴曾經的自己,千萬不要被美色迷惑,你和他是兩路人,沒有交集,沒有未來,甚至連一點聯系也不能夠去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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