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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學期在夏蟬的叫聲中就那麽沒有什麽變化中結束了,而我與黃山厲還是原來的那種說不清楚也剪不斷的關系。
如同上個暑假,我很少能見到黃山厲,他也很少來找我,也就一塊回來時,他是和我在一塊的,之後我也就見過他一面,還是站在很遠的地方,看着他與別的朋友說話。好像只是針對我,他才會不茍言笑,冰冰冷冷。而我不知道為何,倒沒上一年因為見不到他而那麽難受。我想我是不是可以有一天能擺脫那份不切實際的感情,讓我也變得不再那麽彷徨。
“邧頃,有人來找你了,快點出來。”我媽喊我時,我還在寫論文,開學後還得交,也不知道是誰來找我。
當我看到蘇易早時,感到前所未有的詫異,這次我沒控制好表情,是真的出乎意料。
他在我媽面前笑的很有教養,而我媽一聽他是我大學老師,更是歡迎他。和我之前見他的不一樣,他看起來一副很樸實無華的樣子,但我能從他眼裏察覺到他來這裏的目的,絕對不是單純的來我家家訪一下,應該說他根本不是來家訪的。
等我媽出門去買東西後,我也不想再和他裝下去,“你來我家做什麽?”
他笑了笑,并沒有什麽惡意的樣子,但我覺得那像是藏有陰謀的笑容,“怎麽說我們之前也交往過,也不用這麽提防我吧。”
我皺眉,“沒聽過一句話嗎。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看着我,倒是收斂好笑容,又變回原來對我的表情,“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我來的意圖。”
“我不覺得你是在誇我,而且我也不了解你,怎麽會知道你的意圖。”
“你這牙尖嘴利的模樣,怎麽不對着黃山厲呢?”他嘲諷的看着我,讓我有些不舒服。
我抿唇道,“請長話短說。”
他眼底好像冒出了些許無奈,又或者是我看錯了,“陪我去一個地方。”
“恕難從命。”
“你要不去,我保證你爸媽明天就會失業。”
我皺起眉頭,“你這是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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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起手掌,“我只是在給你一個警鐘,不要向權利者做出任何反抗。”
第一次我覺得向現實低頭的這麽快,只能說邪惡勢力有些強大。我換了套衣服,和他一塊出了門,而他也沒告訴我去哪裏,反正一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意外的是他居然帶我來了家造型店,還讓他們給我弄形象,難道我平時的形象不好嗎,怎麽等我穿上西裝後,會覺得十分別扭。
蘇易早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去付錢時,我看了一下價位,覺得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奢侈。
“你要帶我去哪裏?”
他沒看我,“一個晚宴。”
我不信,“只是這樣?”
“當然沒那麽簡單,你應該是這麽想吧。”他把我心聲說了出來,讓我有點不知該怎麽接話。
我陷入沉默,又聽他說,“黃山厲在那個宴會上。”
我愣了愣,“難道你想拿我去氣他?”
他瞥了我一眼,“幼稚。”
“……”
其實我很早就明白,有些人是我所高攀不起的,所以我才會說我是奢望,盼着有一天願望成真。
蘇易早帶我來的地方是上流人士才能來的晚宴,這裏都是有名有勢有權的人,各個舉止談吐都透露着高檔人的氣質,讓我不覺感到一種壓力和卑微。
我努力将視野放向遠處,不去在意周身的環境,讓自己能夠不要多去做比較,也就沒有什麽感覺。
突然蘇易早把我攬過去,指向有些距離的地方,用沒有起伏的語調說,“你看到了嗎,黃山厲在那邊。”
我知道這一看絕對會讓自己特別難受,本不想讓蘇易早得逞,可還是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因為我想能見一面黃山厲,哪怕不能與他待在一起。只是這一眼看去,讓我整個人都覺得難受。他穿着米白色西裝,和人在交談,舉止大方,而在他身旁站着一個高挑漂亮的女生。她挽着黃山厲的手,不時與黃山厲對視一笑,讓他們倆看起來那麽的般配。
我必須承認這一幕給我的打擊非常大,而我自以為可以撐住自己的情緒,卻又被蘇易早補了一刀,最終徹底維持不了表情。
“你永遠也不能像那女人一樣有資格的站在他的身旁并以女伴或女朋友再或者未婚妻也或者說妻子的身份與那些人交談,先不說你有沒有能成為這些資格的可能性,單指你作為一個男的,就已經把你全盤否認。”
我盯着蘇易早,而他有意無意的笑容彰顯了他此時的得意,為之讓我難受的是,我無法說出什麽話來反駁他,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我掙開他的手,想離開,卻被他又拉回來,看來他是沒想這麽早讓我離開這是非之地。
“你不去和他打個招呼嗎,你們應該從回來後就沒見過面,對吧。”他看似在問我,其實他是在嘲諷我。
我沒說話,是不敢應和他,與他一塊出現在黃山厲的面前,如果沒有蘇易早我還會湊近一些,但和蘇易早呆在一塊,我保證被黃山厲看見,我又免不了一番折磨。
他抓緊我的手,向人去那邊走去,而我無論怎麽想掙脫,也沒辦法。
“蘇易早?”
有人叫住了他,是個男人,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氣質。
蘇易早也因這人,沒帶我往那邊過去,反而換了換表情,和對方交談起來。我覺得他像誰,卻不記得是誰。
我逞這個時機,想要快速的溜走,卻被蘇易早識破了計謀,又拽了回去。大概是我們兩這拉扯,讓男人有些疑惑。
“他是?”
蘇易早看了看我,突然升起異常的一個笑容,“情人。”
我錯愕了,有一剎那想要反駁,卻看到遠處那幕後失了聰。黃山厲輕吻了那個女人,雖然只是臉,但對于他一個有些潔癖的人,除非那人和他很親密,否則不可能會那樣。也許是我之前會錯了意,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方邧頃?”蘇易早喊我時,我才回神,卻見他似非似笑的看着我,而遠處黃山厲好像往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我想他最終的目的應該達到了。
我甩開他的手,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會場,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好像走那邊都不能夠回家。
“我送你回去。”他追出來,攔住了我。
我看了眼他,輕笑道,“戲都演完了,還當什麽好人,不覺得很讓人惡心嗎。”
他愣了愣,眉頭一皺,“這次真沒別的意思。”
“不用了。”我謝絕了他的好意,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打什麽主意,反正我沒有比現在這個時刻還要讨厭他。
他也沒再次問我,而是在我往回走的時候,開車在我身後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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