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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低下頭,替趙光黔值得的一絲慶幸是,至少他愛的不是像蘇易早這樣的冷血動物,好在不是一個表裏不一的野獸。
“那麽我也沒必要和你裝了,我算計了這麽多,就是想讓你拿出黃山厲給你的東西。”她篤定道,“他一定給過你什麽,而你卻裝作什麽都沒有的樣子。”
我看今天确實要把這件事解決,而且我就算不想解決,他也不會再決定與我耗下去,那樣我的生命不知道還能不能有第二個趙光黔來維護,只是一想到趙光黔,我卻是對蘇易早那麽的不滿與厭惡。
我絕對不會如他意,可我也不能将自己再次推向危險中,所以只能铤而走險一次,将計就計吧。
“他是給了我一樣東西,但我不會現在交給你,除非你答應我兩件事,我就把東西給你。”
“你在和我談交易?這算是籌碼?”他輕笑,估計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我看着他,“難道不行嗎?”
“我手上可有更多的籌碼,讓你必須現在就把東西交給我。”
“如果你想拿我的前途威脅我,我只能說我一點也不在乎那些,而如果你想用我爸媽的安危來威脅我,我怕是要變得不孝。”我難得這麽有勇氣過,說話都沒有慌亂,“最後你若想用我的命來充數的話,我也可以像你保證,你絕對找不到那個東西。”
“你每次都能令我對你刮目相看,怪不得黃山厲這麽信任你,有時我都懷疑他對你不單單只是喜歡,或許他已經把你當成他的一部分。”對于他這評價,我不是很喜歡,但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多餘的廢話就別多說,你就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他思考片刻後,擡眼看我,“我答應。”
我盯着他,“第一件事,是關于趙光黔的死,你必須讓真正的殺人兇手受到法律的懲罰。”
他遲疑一下,“可以。”
聽後我在心裏不禁冷笑,怕是他做不到這事,不過不管他做不做的到,我相信老天爺可能會讓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第二件事,就是帶我去見黃山厲一面,我要知道他是否安全。”
“這個也可以,可也許你會後悔去見黃山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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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還能有不見黃山厲更讓我後悔的事情嗎,若要有,那麽我唯一的執念豈不是一點意義也沒有。可能蘇易早根本不知道我和黃山厲之間的關系,其實更像欺壓與被欺壓。不過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城府,那就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什麽。
“我不會後悔。”因為後悔了,才會失去更多的東西,還不如按照原來的想法,就那麽執着下去,有可能會撞得頭破血流,但至少沒有遺憾。
“話還是別早說,怕你到時候會自己打自己臉。”
“演技派一流的人還是少教育我,你還真當你是一名職業的老師啊。”我諷刺他,可比他諷刺我強多了。
他臉頓時變成了另一個顏色,“有時我還真想撕爛你的嘴。”
“這句話我也想對你說。”我并不害怕他,這世上能讓我感到真正意義上恐懼的,也只有黃山厲。
“走吧,我帶你去見黃山厲。”蘇易早突然沒繼續偏移話題,像迫于急切的實行下一步。
“明天吧。”
“你不急?”
“我看你比我急。”我一句話怼的他說不出什麽話。他也就盯着我看了會兒,便離開。
等他離開後我并沒松下心,我要沒猜錯,他肯定在這個公寓安裝了攝像頭,果然我在好幾處角落都發現了小型針孔。心驚自己這幾天沒做出什麽暴露項鏈的行為,只是黃山厲為什麽要把那東西給我,而那項鏈裏到底裝了什麽東西,又是有什麽用?
許多問題緊緊的纏繞着我,讓我還沒從哀傷的情緒中轉換過來,就要面對下一個會帶給我重擊的事情中。我靠在沙發上緩和了一會兒,腳步有點不受控制的往卧室走去,然後翻出醫藥箱,給自己身上的一些傷口上藥。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這麽熟練做這些事,可能是之前和黃山厲帶一塊獨立的時間太長了,都變成了一些習慣。
中午我去了一趟監獄,看着厚玻璃窗裏的流風靜,突然感覺一切都變了,而他也沒想過我會來看他,見是我時,還有些驚訝。
我拿過電話,想了半響,嘆氣道,“你這麽做值得嗎?”
他聽完,像陷入深思中,“值不值得我也不清楚,但我想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承擔起這次事情的責任。”
我愣了一愣,再次審視他,反倒覺得他多了些蒼涼,“你為他所做的,就沒想過他也許并不領情?”
他不語,只是望着我。
我總覺他的眼神是想向我表明什麽,但是我真的很想告訴他,我猜不透他的心。何況這麽幾年來,要不是他來找我,我根本不會想和他見面,而我們見面的次數也就那幾次,之後便不了了之。
或許他在為當年的事情換了種方式贖罪,但事情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也不能再去糾結其中的過程,可那冤死的亡靈會放過害他的人嗎,罪魁禍首怎麽能夠放過!
“你會沒事的。”
他怔了一下,眼裏迅速出現擔憂,“你做了什麽?”
我笑着搖了搖頭,“有時候我真想我們從來沒遇見過,這樣我們也不會發生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只是命運安排我們相見了,那麽我們也就無法逃避對方。”
“邧頃……”
我挂掉電話,沒再看他,轉身離去,忽然間有些莫名的傷感,可能是覺得世事變遷的太快,一下有些難以适應。其實沒有哪個人是絕對的好人,也沒有哪個人天生就是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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