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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光第一次讓我覺得這麽的晃眼睛,還我眼前忽明忽暗的閃現,令我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在做夢,但那股濃重而記憶深刻的血腥味卻漸漸的将我包裹起來,要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警笛的聲音由小擴大,提提踏踏的腳步聲接連朝我踏來。這些身穿制服的人陸陸續續的走往我身邊,對我說了什麽。在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甚至連多餘的表情也沒有,讓人覺得既威嚴又恐怖。
“沒看到他受傷了嗎!先送醫院啊!”一抹熟悉又遙遠的聲音突然朝我靠來,容我在要去辨別清他的臉時,已經被他攬在了懷中。
我仿佛得到可以依靠的人,再沒力氣撐住疲憊不堪的身體,給昏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黃山厲正站在機場大廳中,像在候機,準備出發去一個我不知的遙遠國度。他那雙冰冷的眼睛中難得透露出些許憂慮,而我站在他面前,卻沒法觸碰他。
他透過我,像是在望着別的地方,有那的麽不舍,又像有那麽的心痛,讓我對他既陌生又熟悉。我仿佛能感知他的感情變化一樣,心也随之慢慢疼痛。只是他最終收回了目光,沒有絲毫猶豫的抽出了電話卡,将其扔進垃圾桶,然後什麽也沒說便拉着行李箱轉身走向安檢。
我好想上前追趕,卻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跌坐在原地,無論我怎麽用力的嘶吼,可都無法喊出他的名字,更無法阻止他的離去。
他這是要去哪裏?不會從此再也不在我身邊了吧?我焦急的想問答案,去好像禁锢了一樣,只能待在原地。
別走……
我猛的從夢境深處掙脫醒來,然後大口喘着氣,但呼吸還是不免有些急促。在我眼前又是這白花花的牆壁,想來最近跟醫院有緣,沒幾天來一次,也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是太平間。
我閉起幹澀的眼睛,稍微适應了一下光亮,才慢慢睜開,而後試圖扭動脖子,卻感到一陣扯裂的疼,也就不敢亂動。
“醒了?”聽到蘇易早的聲音時,我還有點恍惚,卻也沒多大意外,只是他俯視着我,讓我很不舒服。
我揚起頭,稍微把枕頭往後挪了一些,想墊高一點,這樣一會兒說話也不難受。
他看我艱難的行動,卻并沒有同情心來幫我,反而像在想事情,“要叫醫生來看嗎?”
“不用……”我想了想,客氣說道,“這次謝謝你。”
他揚起嘴角,“你看來還有點識時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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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對你送我來醫院表示感謝,其餘的事情我想你心知肚明,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也別裝的不知情。”我讨厭他的僞善,所有發生的一切,矛頭都指向他,他才是罪魁禍首。
他臉色一變,卻不出口否認我的話,“既然你都清楚我所做的一切事,怎麽不去揭發我?”
我沒說話。
他湊近我,笑容又升了起來,“怕是沒見到黃山厲,所以才一直忍耐吧。”
“是又如何,而你不也是為了你的目的,才如此步步為營的嗎。”我反駁他,并不為争口舌之快,而是覺得不甘心,不想簡單的就被他這麽利用。
“你要怪我前,也得先怪你自己,所有事情的起因全都是你引起來的,可不是憑空産生,而我不過是借題發揮一下。”
我看着他那張得意的嘴臉,想來自己還真沉得住氣,居然沒有吐他一口唾沫。
“借題發揮?”我不禁冷笑,“虧你還當過老師,連成語都亂用。”
蘇易早收起來笑容,神情冰冷的看着我,“你不要以為你手裏有我想得到的東西,就可以用此來給你助長膽量,對我說教這種事,你還不夠格!”
“你比我大一輩,我确實是沒資格。我只是不知道有些人怎麽能坦然而又安心的活着,明明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居然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他淡淡掃了我一眼,仿佛沒将我的話聽在心上,“你的激将法對我沒用。”
“是嗎,那我說明白一些!那時趙光黔為什麽會出現在巷口,而流風靜又為什麽會心甘情願去坐牢,還有秋霂思對我的恨為什麽會越變越深!這些一切的一切不都拜你所賜!”我恨恨的盯着他,“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不是沒人察覺出來!而你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
“可現在唯一知道真相的也只剩下一個你,要不是你還有那個籌碼,你以為你還能這麽大聲的對我喊叫?”他看着我,笑的那麽的狂妄,好像在說我的不自量力,“或許你該想想,我幫你完成第二件事情之後,你的結局會是什麽樣的。”
“至少比你好!”我擡頭看他,“總有一天,你會為你曾經所做過的錯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瞳孔稍微一縮,然後伸手捏住我下巴,使了一些力,“你最別逼我對你用武力,我可不是那麽心慈手軟的人。”
我咬牙,“你這種人死後一定會下地獄!”
他回怼我,“我不介意下地獄時,多帶一個你。”
我不跟他逞口舌之快,皺起眉,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趕緊制止了自己的行為,實在不願意再讓脖子受傷。
他也覺得和我對話沒趣,再待了一會兒,便要離開,只是等他走到門口,他又突然說,“你照顧好身體,之後可有一場旅途,別沒見到黃山厲,你又進一次醫院。”
我微微發怵,一瞬間覺得他話裏有對我的關心,可是他的真面目卻讓我把這種想法給打壓下去。
他要有好心,恐怕這世界上就沒幾個人是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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