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命運の重逢

“所以說, 亞瑟果然并不是讨厭我所以沒履行約定，反而失約的是我……”

在多方面的解釋和安撫下, 險些進入狂化狀态的摩根終于穩定了下來，尤其是在聽到言峰绮禮所說的無意中去了冥界一日游，在“冰之地獄”遇到了亞瑟王後，更是平和了不少。

“他确實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啊, 倒是我……”摩根嘆息一聲，忽然眼神一厲，想到那個聖杯诓騙她說, 亞瑟王身為英格蘭的英雄必定會和其簽約, 導致她賣身的原委，神色不怎麽好看, “我應該也去地獄的，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 怎麽也不至于被困在英靈座上無所事事, 只能靠回憶了。

何況，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就算亞瑟和聖杯訂了契約, 在英靈座上他們也是不能相見的……倒是, 如果他們一同墜入了地獄, 按照言峰绮禮的說法, 就算會受苦也會在一起。

絲毫不知道其實這完全是歪打正着的摩根，此刻已經沒有了最後一絲對于亞瑟的怨憤，本來她狂化的原因就是和亞瑟的愛恨糾葛, 并且對于亞瑟王失約有着極其強大的怨念，此刻卻得知了她自以為的“真相”，心中倒是平靜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麽就讓我們奪得聖杯，把亞瑟贏回來吧！”摩根雙眼神采奕奕，仿佛找到了新動力，“若我是Caster，說不定還能把亞瑟召喚出來，可是現在不可能了，而且這一次的從者都應該召喚完畢，沒有名額，那麽，就讓我們攜手奪取聖杯吧！”

在場的紅A，或者現在應該叫黑A已經被無視了，畢竟言峰绮禮都叫亞瑟王吾王了，自然不會有意見，而櫻顯然不會反對，在加上被她牢牢掌握了弱點的間桐雁夜，摩根成功地找到了自己的隊友。

“我已經派出去了我的使魔，收集情報是第一步，那邊那個看上去很弱，實際上也不強的Assassin，你和我的使魔一起潛伏過去吧。”

“……”衛宮表示今天他三觀碎了，為何僞神父會叫阿爾托莉雅吾王啊！？

然而，此刻他覺得還是留言峰绮禮一命比較好，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小櫻也必須留下這個男人，誰讓這位神父自稱是亞瑟王的臣子，因此特別黏這位呢？如果現在下手的話，估計小櫻會哭死吧……

衛宮默默地離開間桐家，一邊跟着摩根引路的使魔，一邊淡淡皺起了眉頭，無論是他裝傻充楞，還是挑逗神經，言峰绮禮好像都沒什麽過激的反應，難道這世界和他曾經的差別很大？

作為一個去了無數平行世界的老練穿越者，他自認為早就摸清了規律，幾個世界就算會有不同，但是應該是大同小異，或者說這是幾個不同選擇的分叉口，而不該差得那麽大才對——言峰绮禮這個人本性就是“惡”，怎麽可能突然洗白成這樣？！

但是，如果真是差別太大的話，他直接下手不是錯殺了好人？盡管衛宮也奉行殺一人救萬人的果決行為，也贊同把危險的萌芽掐滅在苗苗，但是真要他直接這麽下死手……

不得不說，本質上來講，衛宮士郎确實是一個善良的人，就算是後來磨練了許久，久經沙場，他的初心未變。

所以，當他躲在一旁的大樹上偷窺那個和Lancer打得不可開交的金發少女劍士時，心中更是感慨萬千……話說，摩根和言峰绮禮貌似都沒意識到，他們心心念的家夥被召喚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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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不對，摩根不是派遣了使魔嗎？怎麽還不知道？

殊不知，他自己犯了經驗型錯誤，正因為被召喚得次數太多，還親自經歷過聖杯戰，衛宮下意識就覺得這個世界和曾經的也差不多，沒有仔細重新梳理一遍聖杯塞的歷史。

同樣的，摩根也不屑去關心後人怎麽評價，滿心都是怎麽把亞瑟召喚出來這樣那樣生的——頂多就是對那個和Lancer打的金發少女有那麽點兒好感，感覺和亞瑟挺像的少女劍士，說不定還是他們潘德拉貢的後代？

此刻的迪盧木多終于開始了他曾經的心願，和Saber通通快快地打了起來，當然他還是耍了些小花招，兵不厭詐嘛！不然他何必像是電燈泡一樣散發出自己的魔力，把敢于應戰的人給吸引過來呢？

同一時間觀察着戰況的愛歌舉起手，又放下，又舉起手……周而複始，看的肯尼斯都心煩氣躁，可是每次愛歌仿佛下一秒就要使用令咒，可終究沒舍得下命令……

難道說，這個難以捉摸的女人魔抗性很差，被那個魔痣的迪盧木多給吸引了？肯尼斯不無惡毒地這麽揣測着，盡管他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事實自然不可能如此，愛歌如此糾結的原因很簡單，她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性轉的亞瑟王子殿下，會這麽淩亂也是自然的，尤其是——英姿勃發的Saber也好吸引人！

在沒見到面之前，她可以肆意地诋毀情敵，順帶磨刀霍霍把刀指向那個“冒牌貨”，可是真正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一樣的澄澈，一樣的執着，一樣的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完全，下不去手啊……”

愛歌瞅了瞅自己手背上的令咒，還是沒忍心用令咒命令迪盧木多強殺那個Saber，可是，就這麽放過情敵又心有不甘，或許，讓摩根和莫德雷德這種‘自己人’去做比較好？！

但是，莫名覺得，如果不能追到王子殿下的話，或許也就眼前的Saber配得上王子殿下了……

不不不，愛歌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王子殿下絕對是你的！

暗暗給自己鼓勁的愛歌站起身來，來回踱步，終于沒按耐住蠢蠢欲動的心動，離開了別墅。

“肯尼斯你就在這裏待機吧，我去會會他們。”

“可是……”

“嗯？你有意見？”

“不，并沒有，請遇到危險的時候不要猶豫的使用令咒。”

“嗯，謝謝你的關心。”

“……”不，并不是擔心你，而是擔心索拉的身體。

肯尼斯眼角一抽，一言不發地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猶豫了半晌，他還是帶上了自己的魔術禮裝，打開門走了出去。

盡管他也知道，此刻連禦主也不是的他如果摻和到這種級別的戰鬥，可能站的會屍骨無存，然而對于索拉的在意讓他還是奮不顧身地違背了那個女人的命令。

如果索拉知道了自己看不起的人能為她做到這一步，會有什麽想法呢？

愛歌感覺到了尾随的人影微微一笑，心底竟然泛起了些微不可查的羨慕和嫉妒，随即心念一動，不管怎麽說她都借了這個人類女人的身體，就稍微給她點安慰獎勵吧。

——順帶，把那段“真實”的記憶也送給她當禮物好了……

與此同時，間桐家的大宅，除了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衛宮和還在地下室掙紮的間桐雁夜，摩根帶着小櫻和言峰绮禮一起透過使魔傳遞來的畫面觀察着從者間的第一戰……

在日本海灣邊的碼頭上，一個英氣勃發的少女劍士正在和一個手持雙槍的俊美男子對峙着，而讓少女劍士不解的是，對方似乎很是熟悉她的路數，好幾次的攻擊都被預判了，若非是和她交過手，那就是和她一樣擁有作弊一般的直感。

“雖然你的氣息偏向陰暗，但是武技卻是無可挑剔，再加上那兩柄槍，你就是Lancer無疑了吧？”

“沒錯。”迪盧木多這次沒有顧忌禦主的想法，直接報上了姓名，“我就是迪盧木多·奧迪那，此次以Lancer職階降臨，你是Sabaer吧，亞瑟王。”

“是的，我就是亞瑟王……呃，你認得我？”

Saber的目光中有着疑惑，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口舌才讓禦主相信她就是亞瑟王的，對方竟然一語道出？但是她确定自己并沒有見過這位，也不可能見過。

“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這一戰還沒有結果。”

“正合我意！”

畫面中的人鬥志昂揚，然而畫面外的人，卻是千姿百态。

“噗——”摩根措不及防地被口中的茶水嗆到，不可置信地看着畫面中的人，“開什麽玩笑！我的弟弟怎麽可能是女的！”

“咳咳——”小櫻正在嚼着點心，此刻也嗆到了，“不可能，亞瑟哥哥是男的，我見到的也是男的。”

“……拙劣的模仿。”言峰绮禮面無表情，只有眼中閃爍的精光顯示出了他的憤怒，“就這種程度就想冒充吾王，未免也太過膽大了。”

“但是，那位Lancer先生好像信了。”小櫻歪着腦袋，“他連亞瑟王的故事都不知道嗎？好像剛剛還是他先把對方認作是亞瑟哥哥的。”

“簡直不能忍！若是衆人都誤會了，那不是毀了亞瑟的英明嗎？！”

摩根怒火高漲，本來她是準備等自己的人偶都制造完畢再出場，當個優雅的幕後boss的，但現在這種情況她根本不可能坐得住。

“幸好我在Assassin身上加了定位坐标，走，我們一起去拆穿那個冒牌貨！”

此刻，正在和Lancer寒暄的Saber一陣惡寒，有了不好的預感，出于對于自己直覺的信任，她不由得皺了皺眉，停下了攻勢，而對于Saber還是比較信服的Lancer也停了手，畢竟他也不想被人撿了便宜。

“Lancer，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我總有種不好的……”

“夠了吧。”

“誰？！”

“我的弟弟是男是女我還不知道麽？你這個拙劣的——诶诶诶！”

摩根冷笑着帶着兩個拖油瓶瞬移到了戰場上，讓一旁硬隐蔽着的衛宮忍不住捂臉——你一個從者來戰場上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帶兩個累贅啊啊！他們只是普通人類啊！！

默默的，衛宮開始積蓄魔力，準備一會兒救人救場去……

“摩根王姐？！”

“你，你，你……”

摩根指着Saber半天沒反應過來，磕磕巴巴了半天，完全摔了她優雅強勢禦姐的招牌，感受着來自血脈相連的感覺，說不出話來。

理智告訴她不可能，而且亞瑟的語氣和眼前的人也有區別，剛剛打鬥的習慣也不同，但是，但是為什麽她身上沸騰的王族血液和從內心的親近感告訴她，這就是她的弟弟……或者說妹妹？！

“你、你真的是女的？！你真的是亞瑟？！”

“……”

Saber已經不好多說什麽，直接把纏繞在劍上的風王結界撤銷，露出了華美的劍身。

“這的确是，亞瑟的王之劍……”

“……”呼，不用再費勁解釋真是太好了。

Saber松了口氣，不過她也挺疑惑的，摩根應該知道她的真身啊！而且，就因為身為次女的她越過了長女繼承了王位，這位王姐才孜孜不倦地跟她對着幹……

摩根确實大受打擊，她知道，除了亞瑟以外，王劍不承認任何人，哪怕是王族也一樣，因此她不得不心情複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她恢複得也很快，至少釋然了。

“難怪在我夜襲你的時候，你那麽決絕的拒絕了我，原來是因為這個嗎？不過沒關系，無論你是男是女，姐姐都一樣愛着你的，亞瑟。”

“哐當——”Saber手中的劍掉落在了地上。

“……”紅A&衛宮切嗣表示，剛剛他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秘聞？！

“……”愛麗斯菲爾覺得，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朝她打開了……

“王、王姐，你再說什麽！？”

“我說我愛着你啊！如此深刻的愛着你，可是你總是把我往外推……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個王姐不太對啊。

Saber望着摩根熾熱的眼神，不由得後退了兩步，而摩根則是步步逼近，帶着溫柔理解的笑容：“沒事，放輕松亞瑟，女子和女子也是可以……的，放心，姐姐會溫柔的。”

“……”不，絕不是這個問題啊啊啊！

正當Saber被摩根氣勢壓制住，又不忍心向姐姐動手，感覺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個天使般的聲音拯救了她。

“不對哦，你有劍鞘嗎？”

小櫻作為一個孩子，很多時候反而看得清楚很多，尤其是，孩子的單純執着有的時候更加直白明了，就算是言峰绮禮在摩根強有力的證言下，也不由得思考起亞瑟王是女性的可能，但是小櫻表示——亞瑟哥哥就是亞瑟哥哥，又不是亞瑟姐姐！

“啊，是的，愛因茨貝侖家就是靠劍鞘召喚我的。”Saber聽到小櫻的聲音簡直如聞天籁，急匆匆跑到小女孩的面前，拿出了劍鞘，“這就是我的劍鞘……”

“騙人！這個不可能有兩個吧！但是，亞瑟哥哥明明把劍鞘給我了！”小櫻瞪大了眼睛，不善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所以，你不可能是亞瑟哥哥！”

衆人被小櫻手中一模一樣的劍鞘給震驚到了，而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随着女孩的話語，她手中的劍鞘散發出了刺眼的光芒，伴随着閃耀的光輝，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微笑着走了出來，同時，一群烏漆墨黑的怪物們也張牙舞爪地湧了出來。

“這是，什麽東西——”

“Servant，Ruler，遵從召……嗯？”

男子愣了愣，皺眉看着跟着自己一起被扯到異界的魔物們，徹底沒了耐心。

他剛剛正好把最後一只魔物扔到牢房裏面，也恰好赫爾墨斯回來告訴他已經通過了許可，能夠跨界，可以說是雙喜臨門之際，監獄底層的那些泰坦神竟然正好抓住了這個他們松懈的時機叛亂逃了出來，還把他辛辛苦苦地勞動成果全部喚醒放了出來，任誰都不會高興的。

更讓人無奈的是，他剛剛聽到了小櫻的聲音，毫不猶豫地回應了呼喚，但不知怎麽的，跟着他過來的除了獨角獸，還有這些群魔亂舞……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你們偏要闖……”亞瑟的神色淡了下來，“若是你們乖乖躺在監獄裏也就罷了，偏偏還要鬧事，那麽，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來不及多觀察周圍，亞瑟摸了摸小櫻的腦袋，笑道：“稍等我一會兒。”

“風王結界！”

亞瑟微笑着張手一抓，本來只是對寶具附加不可視效果的結界，被他改造成了取消隐蔽效果，加強禁锢效果的對軍魔法，直接把一群想要偷溜的東西困在了半空中，抛到了天上。

早就看他們不爽的亞瑟，此刻并沒有留半點情面，大不了就讓蓋亞什麽的來找他好了！

“Ex—calibur——”

耀眼的光柱吞沒了冬木市的夜空，仿若白晝，衆人毫不懷疑，如果這一擊不是被這位劈往了被禁锢在半空中的魔物，或許整個城市都會被吞沒，化為白地。

“等等，Excalibur不是……”

“亞、亞瑟？！”

摩根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新來的亞瑟，又瞅了瞅一臉不可置信的Saber，頓時茫然了。

“小莫？不，不對……你……”

亞瑟這時候也看到了眼前金發碧眼，手持聖劍的少女，第一眼他誤認為了是莫德雷德，可是立馬他就反應過來不對，而他是代替阿爾托莉雅當了亞瑟王，所以也不可能會是女神，那麽……

沉默了半晌，亞瑟無奈嘆氣了。

“王姐，有一個莫德雷德還不夠嗎？你又給我弄出來了個女兒？”

“……”摩根表示，這個鍋她不背。

“……”衆人表示，今天很漲姿勢，知道的有點多啊？

這個信息量，有點讓人難以接受呢。

作者有話要說： 無責任小劇場：

亞瑟：王姐，有一個莫德雷德還不夠嗎？你又給我弄出來了個女兒？

摩根：……不，我……

小莫：QAQ父王，你有了她還愛我嗎？

亞瑟：父王自然是最愛小莫的！（表決心）

saber：……（生無可戀臉）

小莫：好吧，這樣太自私了，我知道你也很仰慕父王，我分你一

saber：不，我……

小莫：三分之一個！不能再多了！

saber：不是，我想說……

小莫：TAT一半還不行嗎？父王常常教導我要體恤他人的說，是我的底線！

saber：……(這麽治愈體貼，真的是莫德雷德嗎？！上了什麽補習班變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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