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命運の攤牌

且不提另一邊的錐生零是如何的機智地運用了遠坂家總是忽略細節的特點, 免費得到了一個導游加五星級賓館的待遇，此刻, 被蘭斯洛特心心念念的亞瑟，已經漸漸‘恢複’了正常……嗯，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先前紅亞瑟因為巨龍習性，天生喜愛金閃閃的東西, 因此扒光了吉爾伽美什，随後又因為對人肉這種東西敬謝不敏，高擡貴手并沒有下死手, 在他的判斷裏這并不劃算——哪怕是一頭野豬或者野牛也比這個已經不再閃閃發亮, 頭發油膩膩的家夥有動手的價值。

可以想見，如果被英雄王知道其在亞瑟的心中評價不如一頭野豬, 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好在，當吉爾伽美什惱羞成怒想要對亞瑟動手的時候, 言峰绮禮這個忠實的屬下很是盡責的神助攻, 忽悠（删除線）遠坂時臣使用令咒制止了他，并且還成功讓這個火力集中器消失在了愛因茲貝倫的廢墟之上，接下來, 似乎已經穩定了的紅亞瑟, 一步一步地朝着愛麗斯菲爾的方向走來……

“那個, 摩根, 我說……”

愛麗斯菲爾左瞅瞅，右瞧瞧，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銀閃閃的長發, 頓時明白了這個亞瑟王沖着這邊來的緣由，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躲到了Saber身後，而Saber也義不容辭地把愛麗斯菲爾擋道了身後，同時一臉嚴肅地問身旁的摩根。

“他現在算是恢複清醒了嗎？可以溝通嗎？”

“自然是可以的。”

摩根面無表情，似乎不為所動，可是，Saber敏銳地發現，這個魔女竟然也在不動聲色地後退，或許如果不是他們都有直感技能，所以一般而言幻術無效的話，或許對方就直接施展隐身術了——不對勁！

對了，剛剛這個摩根說過，就算現在看上去像是人形，但實際上還算是紅龍形态，不能掉以輕心！

Saber這麽想着，有些警惕地握劍，她并不想和這個亞瑟為敵，但是，她也絕不容許有人傷害愛麗……額，調戲也不行！雖然，她算是知道了方才亞瑟果然不是想拐帶有夫之婦，而是出于想要收藏亮晶晶的東西的本能。

事實上，在Saber看來，這比拐帶愛麗還要嚴重，被揪禿的愛麗斯菲爾簡直讓人不能想象，而拐帶的話……想到衛宮切嗣那個極少陪伴妻子，似乎還有情人的丈夫，她覺得或許還是另一個自己更好一點，強調要對所愛矢志不渝，忠貞的騎士一向看不慣這種腳踏兩條船的事情。

不過，愛麗斯菲爾雖然單純卻也不傻，肯定也是知道，或者察覺到什麽的，既然當事人接受得坦然，她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更加和衛宮切嗣相看兩厭罷了。

從來不合自己相性不合的禦主交流的Saber，自然不知道其中種種隐情，只是單純的和切嗣異常不合罷了，若不是這一次和她一起行動的是愛麗，她還真不能确定自己會不會一個沖動先和Master幹一場。

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愛麗的Saber，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就果斷地找到了解決辦法，她異常利索地拉着愛麗斯菲爾迅速後退，然後仗着摩根是個和職介不合的短腿狂戰士，把人往亞瑟面前一推，這才安心地找了個地方觀望情況，順便，也偷偷打量了一下另外那個後來的少女。

看樣子‘她’是認識亞瑟的，而且和自己容貌那麽像，這不由得Saber不聯想到什麽，眼神頓時複雜起來，還有方才‘她’釋放的寶具……莫非，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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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看什麽！”少女一臉不滿，她出場都放了一個華麗的寶具了，但是父王卻完全沒注意到她，本來就讓人心塞了，現在這個‘妹妹’又用古古怪怪的眼神看着她，實在讓人不爽，“聽好了，我可是不會承認你的！”

“啊？”Saber一愣，面上浮現了微妙地神色。

這句話還真是似曾相識呢。

那是在她最後的戰場上，遇到了可以說是宿敵的，不被她承認的孩子，那個孩子仿佛繼承了摩根的瘋狂，引發了國內的叛亂，大不列颠又一次四分五裂。

在兩人決鬥之際，率先開口質問的并非是被背叛的亞瑟王，而是陷入狂亂的莫德雷德，和她面容相似的少女憤怒地質問着，仿佛被背叛的人是她一般——或許，在她看來就是如此吧。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莫德雷德，我是不會承認你的。’

‘亞瑟王——’

‘你沒有稱為王的氣量，僅此而已。’

Saber恍惚了一下，仿佛又見到了那個倔強的孩子，倒是沒想到，這一次輪到她被說這種話了，雖然她也完全不想被承認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但是被這麽一挑明還真是微妙呢。

這樣也好，這個孩子，在這個世界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Saber表示，雖然平常她不太把自己當女性，但是一下子也接受不了蹦出一個女兒來，尤其是，這個女兒還是自己姐姐的陰謀産物，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天資不錯，卻是被摩根養成了偏執的性子，想要當王的理由，竟然是幼稚的希望得到承認，這樣的孩子般賭氣的緣由，她怎麽可能把國家托付？

莫德雷德看着和她相似的少女面上神色複雜難言，微妙地注視着自己，感覺渾身上下不對勁，明明是想好來宣誓主權的，可是為什麽她被看得有些心虛？

“那、那個，我也不是說你不行啦。”莫德雷德有些別扭，想到自己現在還是‘未被認證’的狀态就心裏來氣，“若是你聽話一點，我承認你也不是不行，別誤會，我只是可憐你罷了——嗯，就是這樣，把這當做騎士的施舍，心懷感激的接受吧，我會把父、無吾王分你一點，就一點點啊！”

說着說着，莫德雷德就底氣不足了起來，說到底，雖然記憶中有着亞瑟王承認她的記憶，可她卻像征服王一樣，并沒有什麽實感，因此現在她還是有點心虛的，無法理直氣壯地占有大姐頭的位置——為什麽她不是以完全的狀态召喚出來的啊！夏目的魔力明明并不弱……

诶诶诶诶！

“我想你誤會了。”Saber嘴角一抽，頓時明白自己之前誤會了，看來這位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把她當做了另一個私生女之類的吧，“我是……”

“啊啊啊——夏目？夏目你在哪裏！QAQ”

莫德雷德欲哭無淚，方才見到父王太激動了把自己的禦主扔下就沖了過來，然後見到了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的家夥，又耽誤了，剛剛要不是抱怨下自己的召喚狀态，那她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想起來——不會被剛剛打鬥的餘波給波及了吧？或者，是被其他的Master給暗殺了？

不要啊！她才剛到這麽好玩的現世，還沒來得及和父王一起游玩，不要這麽早回英靈座啊！嗯，當然，還有那麽一點點，一點點的擔心那個少年……

“夏目夏目！沒死的話快給我吱一聲啊！”

“呃，這個時候，我應該應景的‘吱——’一聲麽？”

淺金色頭發的少年從幾人不遠處的大樹背後站了出來，揉着腦袋對着莫德雷德羞澀一笑，面上甚至微微露出了某種可以被稱為驕傲的表情：“放心好了，Caster，我從小就被妖怪追，別的不說，體力和逃命的本事還是很好的。”

“這不是什麽值得自豪的事情吧！”莫德雷德下意識地吐槽，然後才舒了口氣，“總之你沒事就好。”

“那個……”

夏目猶豫了下，四處望了望，無論是從長相還是氣質上來看，在場的也只有那個劍士少女和那個紅色的金發青年和莫德雷德有關系了，而且，剛才他可是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龍變成男人的，那麽……

“Caster，你的父王好像走過來了。”

“！”

莫德雷德回頭，果然看見自家父王越過了那個閃閃發亮的銀發愛麗絲菲爾，走向了自己，不由得有些感動——她的父王真是寵愛呢！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抛棄了自帶閃光的家夥來找她！

如果是現在的話，就算是

“父——”

“真是閃耀的靈魂呢，這位美少年，有興趣加入朕之麾下麽？”

“……”

“……”

“咳咳，那個，我……”

“呵呵，不用那麽急着拒絕哦，少年——你的靈魂閃閃發亮，如同黑夜中的月光一般顯眼，只是孤月淩空，未免孤單，我感受到了你的寂寞。”

紅亞瑟微笑着撫摸了一下少年的頭頂，柔軟蓬松的觸感讓他滿意的點點頭，誇贊道：“你淺金色的發絲閃亮卻不刺眼，我很喜歡。”

“謝、謝謝誇獎。”夏目紅着臉道謝，倒是沒了一開始的抵觸，他已經很久沒被人這麽親近誇贊了。

“別給我一臉陶醉的樣子啊！”莫德雷德心塞，“難道父王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本來還不好意思開口，總覺得怪怪的莫德雷德，在這一刻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開口就是賣萌：“父王你不理小莫，不愛小莫了嗎？TAT”

“……”

夏目沉默，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和莫德雷德建立了良好親密的關系，所以兩人才鬥嘴什麽的玩得不亦樂乎，沒想到，原來在自己人面前，莫德雷德是這個樣子嗎？！

“Saber你真是會開玩笑呢，是在提醒我之前把你和小莫認錯的玩笑嘛？”雖然酒醒後亞瑟一般不會記得發酒瘋時候的事情，可莫名的，在發酒瘋時，曾經的事情卻記得很清楚，“啊，對了，剛剛就想問了，這位不知名的少年，你願意成為我——”

“咳咳，夠了吧。”

言峰绮禮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制止了亞瑟想收手下的想法——開玩笑，現在那麽多寵臣他已經壓力很大了，何必再給自己找一個對手？

“吾王，您喝醉了，還是先去休息，等清醒之後再言其他如何？”

“哈哈，怎麽可能，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

對于亞瑟這句話，衆人一致保持沉默，言峰绮禮的目光落到了遠處磨磨蹭蹭離開的摩根身上，此刻她被Saber推到了亞瑟眼前，只是被夏目吸引了注意力的亞瑟沒理她。

“Berserker，你應該是在場所有人中最了解吾王的了吧，一定知道讓吾王恢複清醒的方法吧。”

摩根聞言身子一僵，然後不出意外地，亞瑟把目光轉移了過來。

“難怪有種親切的氣息，這不是我親愛的王姐摩根嗎？”

“……”

摩根後退了一步，抿緊了嘴唇，想要用雙手捂住耳朵，卻被亞瑟的氣魄壓制得喘不過氣來，她完全不想聽接下來的話，因為她知道，在這種狀态下，亞瑟是不可能近人情的，明明在情感表達上更加地熱烈奔放，可是卻又更加地直白，堅定，以及冷酷。

“呵，看你的樣子也知道我要說什麽了呢。”亞瑟微微勾起唇角，眼神中包含着溫柔和冷酷并存的矛盾感，“只要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的感情沒變，不過，我想你很清楚，我不可能喜歡你——而你，也并非是像你想得那麽愛我。”

“……”

摩根心中一陣刺痛，她就知道，亞瑟一直是抗拒着她的，平時只是不忍說的太直白傷害她才拖着，她也抱着細水長流，‘溫水煮亞瑟’的，可是，如果現在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說什麽都好，但是，你不應該懷疑我對你的愛啊，亞瑟……”摩根嘆息着，雙眼染上了紅色，“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只好讓你親自感受一下，我的這份‘愛意’了——”

“正好呢，王姐。”亞瑟笑的燦爛，“平時我還真不好直接開口，那麽這一次，讓我們做個了斷好了。”

“等、等等！你們不是親人嗎？為什麽又要戰鬥？”

夏目混亂了，這兩人明明應該是親人，怎麽又愛來愛去的？為何都愛來愛去了，還為什麽要戰鬥？

對此，周圍一群嗑瓜衆都表示，又有好戲看了。

‘說起來，這家夥，真的不知道自己喝酒之後的狀态嗎？’

人小心眼不小的征服王幼年版若有所思地摸下巴，之前也就罷了，現在的亞瑟王真的沒恢複正常的理智和思維嗎？怎麽看，都有點故意的樣子吧……

或許，亞瑟王要比表面上看起來的更加難以對付也說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啦，最近有點懈怠呢，效率有點低……

小劇場：

小莫：父王！說好的來找我呢？！表被其他妖豔賤貨給吸引啊！

夏目：……小莫好歹我們也搭檔一場吧？留點口德，之前我們還愉快的玩耍呢。

小莫：好吧，我換一種說法——父王，難道你只愛美少年不愛美少女嗎？酷愛看我！

亞瑟：……（這是誤會來着）

小莫：明明我是金發金發金發！為什麽金發還沒有淺金色吸引目光啊！這不科學！金色才應該是吸引龍的啊！

亞瑟：……（我能說，每天對着自己和你發色一樣的金色審美疲勞了麽？）

所以，這才是亞瑟不撲ｓａｂｅｒ和小莫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