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命運の疏導

迷迷蒙蒙中, 仿佛誰的記憶如同老舊電影一般放映着……

到底為什麽會執着于自己的弟弟呢？她或許是知道的，但是卻故意忽略了。

她的出生, 給尤瑟王的是期待之後的失望——明明也繼承了強大的力量，可惜是個女孩，并且，沒有與之匹配的器量, 更不用說獲得人民的愛戴了。

‘那不是摩根大人嗎？’

‘看上去果然不好相處……性格和王一點都不像呢。’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啦！聽說上一個得罪了摩根大人的侍女就是被詛咒而亡的……那種力量簡直防不勝防……’

她的腳步一頓, 又自若地從背後走過了那兩個議論紛紛的侍從身旁, 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兩人眼中驚恐的神色，作為有名的魔女, 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視線，只是, 多少還是不會不爽罷了。

沒錯, 那個侍女就是被她施加了詛咒，在痛苦無助中死去的，但那又如何？誰讓區區仆人竟然敢随口議論她的是非？！她勾起唇角, 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兩根發絲。

‘礙眼的東西, 還是盡早清除掉才好, 既然有膽量嚼舌根, 那就承擔我的怒火吧！’

‘摩根，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包含着失望和恨鐵不成鋼, 他的眼神充滿着審視……以及否定。

‘你太過執迷于力量了。’

‘父王！力量強大有什麽不好？！他們那樣诋毀我只是嫉妒我的天賦——’

‘不用多說了，沉迷于這種歪門邪道的你，也就僅僅如此了。’

‘父——’

‘我已經決定了，不久後要把你的弟弟亞瑟接回來，他比你更有一個王族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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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少女為了維持所謂的王族風度，除了自己癡迷的魔法以外，又給自己增加了極多的禮儀修養課程，逐漸變成了優雅美豔，又極富有王者風度的女子，可是，盡管她能在行為舉止上做到模板的模樣，卻還是沒有得到尤瑟王的認同，而國家的人民和臣子們，更是對她的恐懼一天天加深。

‘竟然用了那麽殘忍的手段，摩根大人真是冷酷無情啊。’

‘這樣殘忍的魔女怎麽可以成為一國之君！？’

‘竟然用那種手段——’

少女承受着沖入異樣的目光，感受着人們的疏遠，不由得怒火中燒，發出了不滿地質問。

‘為什麽，父王，根本不需要什麽弟弟——這次的戰争也是在我的帶領下取得大勝的啊！’

‘摩根，我的孩子啊……你贏了，因為你獲得了戰争的勝利，但是，你的方法錯了，你又輸了。’

‘開什麽玩笑！我只不過是犧牲了幾十個士兵就咒死了鄰國的王族，使我國不戰而勝，我有什麽錯！我的力量可以本就可以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強者才能生存，相較而言，這點的犧牲根本不算什麽吧？！反正，不過是一些賤民罷了，本就是該為國效死！’

‘摩根，你愛這個國家嗎？’

‘這是當然的！我可是您，偉大的尤瑟王之子，我怎麽可能不愛自己的國家呢？’

‘然而，把人民和王國分開看的你，只會高高在上的俯視，眼中沒有人民的你，是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王的。’

‘開什麽玩笑！我天生就站在高點，是潘德拉貢的王族，我憑什麽要——這只是你的借口吧！你只是因為我是女子才想把那個弟弟接回來不是嗎？！’

‘見到他之後，你會明白的。’

摩根不甘心的反駁在尤瑟王眼裏不值一提，那不甘和怨念也被尤瑟王給忽視了，他這個女兒确實力量強大，不過正如他所言，摩根已經走了歪路，如果沒有人引導的話——不過，偷偷見過那孩子一面的尤瑟王，對于自己的兒子很有信心，就算是已經被稱為‘血紅魔女’的摩根，那個孩子也一定沒問題的。

事實正如尤瑟王所料，盡管摩根表面上還是冷淡高傲，帶着厭惡的口吻對待着她的弟弟亞瑟·潘德拉貢，然而，亞瑟卻依然笑臉相迎，甚至逐步走入了她的心裏。

摩根一直覺得自己是最完美合格的王族繼承人，不能夠理解父王的否定，憤怒于父王的偏心，然而，在接觸到那個傳說中的弟弟之後，她卻是終于明白，自己欠缺的是什麽了。

與被人們厭惡恐懼，避若蛇蠍的，只存在于邪惡和黑暗傳說中的她不同，她的弟弟是一個天生的發光體，讓她忍不住遮上雙眼，排斥又忍不住靠近——他也是，除了父王以外，第一個敢于正視她的人了。

不過，不同于父王對她總是飽含着失望和否定的眼神，亞瑟的眼眸如同湖水一般清澈而透亮，總是不含任何負面情緒，溫柔地對她淺笑。

‘都說了不要來煩我！不是說了我很讨厭你嘛！’

‘可是我倒是不讨厭你呀，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王姐你并不讨厭我呢。’

‘……你不知道嗎？他們都叫我【血紅魔女】，靠近我的話，就要做好被我獻祭的準備……’

‘啊，是這樣啊。’

‘……’

正當摩根沉默地以為這個一向正大光明的弟弟會因此也讨厭上她時，她聽見了一句意想不到的問話。

‘但是，你也說了，是【他們】說吧？那麽，告訴我，你是嗎？’

金發碧眼的少年眼中滿是認真，甚至有些欽佩，讓摩根還沒來得及憤怒這句調侃，便手足無措起來，因為少年的目光太過誠懇，甚至讓她都以為，自己做出了某些很了不起，很偉大的事情。

‘雖然不是很清楚詳情，但是，摩根王姐你确實是為了這個國家好吧？你的初衷并非是享受殺戮，癡迷于黑魔法而犧牲人民。’

‘……’

‘我不贊同你的手段，我也不覺得他人排斥你這種方式是錯誤的，只是，他們都沒有看到王姐你的良苦用心罷了。’

‘……’她才不在乎那些賤民怎麽說呢！只是被嚼舌頭不爽罷了！

‘總之，我覺得王姐你的出發點雖好，但是不被人理解啊。’少年嘆了口氣，‘明明從結果而言于國有利，但是，這樣的你卻不被大家所承認，未免也太辛苦了……’

‘哼，你是在可憐我嘛！我才不稀罕！’

‘嗯，只是覺得你很寂寞……對了，其實我也挺寂寞的，畢竟整個王族同齡人不多嘛，我寂寞想要人陪不可以嗎？’

‘……’

‘對了，摩根你不是有治愈的能力嗎？【治愈魔女】的稱號可比【血紅魔女】好聽多了，一會兒我們練習中受的傷就拜托你了。’

‘我還沒答應！別給我自說自話！’

那一刻，摩根口中倔強着，內心裏卻默默地把真相掩埋了下去。

實際上，要不是父王攔着，她是很想用些士兵做實驗的，并且敵我不分的那種，但是，既然亞瑟覺得她是為了國家考慮，無私地背後奉獻的話……聽起來也不錯？

真相，就讓它永遠埋藏下去好了。

能夠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體會他人的痛苦，能夠糾正臣子的錯誤，并原諒包容他人的錯誤，能夠聽得進善意的勸谏，公平公正不偏不倚地處理政務……

越是相處，摩根就越是明白為何父王會放棄了她，而選擇了弟弟，亞瑟的身上确實有着太多她做不到的優點，尤其是，哪怕她意識到了自己的缺陷，有意識地去模仿學習，卻也始終無法忍受。

‘我是王族，為何要對他們平等以待？’

‘我是天生的強者，怎麽可能體會他們的痛苦？！’

‘我才是王族繼承人，為什麽要被臣子們指指點點？’

‘我才是該做出決定的人，為什麽要迎合別人的谏言？！’

她也完全理解了，尤瑟王說她沒有問題王者氣度的理由，不過，這一次，她心甘情願地認輸，哪怕在面子上老是和亞瑟對着幹，甚至是冷眼相待，以至于叔父伏提庚叛亂之際還拉攏她，以為她被亞瑟搶奪了地位而懷恨在心，可實際上，她表面答應了，卻是不經意地把消息洩露給了亞瑟。

她無法成為亞瑟這樣的王，是她的遺憾，卻也輸得心服口服，那麽，就讓她一直守護着他好了。

如同，守護自己的夢想……唯一的……光……

正因為憧憬着亞瑟這樣的存在，卻也永遠成不了這樣的人，所以才更加執着地追逐，企圖把唯一的【光】占為己有。

這是愛情，又或者是親情？

然而，親情不可能是如此的充滿瘋狂和占有的執念，說是愛情……她自己也不确定。

明明如果她認真起來，魔藥和幻術同時下手，哪怕是梅林都會栽跟頭，可是她卻沒有對亞瑟用過真正的手段，現在沒有真正的和亞瑟融為一體。

不過，無論是何種請款，摩根都知道，她絕不願意放手，也不願意其他人來染指！

‘亞瑟，你是我的憧憬，我的光，只屬于我的……’

‘=至少，我也要把你留在身邊……哪怕用盡手段……’

‘我一定是愛着你的……對，我一定是愛着你的！這種濃烈的情感，若不是愛情，那又會是什麽呢？！’

‘我愛着你，所以……’

“啊！”

那是……摩根的夢嗎？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或許比他更可悲和瘋狂呢。

牛皮沙發上，間桐雁夜滿頭冷汗地驚醒，這才恍然自己是在遠坂家，此刻遠坂時臣正在書房裏翻找能幫助小櫻的藏書，完全是個外行人的他幫不上忙，便躺在沙發上休息片刻，順帶保護凜……

對了！凜！

雁夜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慌張地滿屋子找人——客廳、卧室、外書房、廚房都沒有人！還沒等他去衛生間查看，他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凜的聲音。

“雁夜叔叔，我回來了，快開門！”

“凜！現在那麽危險你怎麽可以出門……”雁夜剛說了一半，就猛然看到了凜身後極富特色的兩人，頓時就如同炸了毛的狗狗一般，發出了低低的怒吼，“快離開他們！凜！他們也是參賽者！”

“啊……”錐生零無語地嘆氣，“如果我們有敵意，你這樣不是更作死嗎？還不如裝作沒發覺地來蒙騙一下我們，降低我們警惕心，然後再伺機救出凜——你這樣急忙忙地吼出來真的沒關系嗎？”

“……”

“……”

“唉，不愧是凜的爸爸，遠坂家掉鏈子的傳統還真是名不虛傳。”

“诶？不，他是……”

“那、那個爸爸什麽的……”

間桐雁夜臉紅，被這麽叫還真是有點小羞澀，雖然他是很想啦……

被這麽一打岔，雁夜頓時把摩根的夢境抛到了腦後，不再理會，能夠一夜之間咒死隔壁國家全部王族，還一個禁咒轟掉一座城市的女人，有什麽好擔心的嗎？他去也只是拖後腿，還是随便了——至于情路上的坎坷，就算他去了也沒用，還是算了。

然而，間桐雁夜卻是忘記了，此次的摩根并非以Caster現世，而是以Berserker，這就尴尬地導致了——

“只有這個不行——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否定我對你的愛啊啊啊——”

這一次，本就是以Berserker降臨的摩根，顯然被觸及到了不可觸及的逆鱗，一連串的魔法朝着亞瑟打了過來，聲勢浩大又色彩缤紛的光影讓一幹人等為之色變，莫德雷德剛準備上去幫忙，卻發現亞瑟不閃不避地迎上了去，并且，淡定地硬抗了下來。

“真是造化弄人，若是你以Caster降臨，或許在這個距離還有一戰之力，不過Berserker的話，就魔力等級而言是在太低了。”亞瑟帶着淺笑，一步步走進後退着，勉強維持着戰鬥理智的摩根，“你也忘了，我們都有紅龍血脈，抗魔高到可以抵禦令咒，何況是這種程度的魔法呢？”

“唔——嗚嗚——”

“嗯，有些話，你就算不愛聽，我也必須說——代替那個，情商下線的我。”

紅亞瑟輕笑起來，方才還如同平時一般的溫暖笑容，頓時帶上了說不出的嘲諷和冰冷。

‘那個家夥大概是平時做王壓抑久了，連這麽簡單的情感分析都忘得一幹二淨。’

紅亞瑟暗地裏無語地撇了撇嘴，他就是亞瑟，亞瑟就是他，然而，他屬于平時被那個靈魂努力壓抑的那些部分，一下子爆發出來了而已——順帶一說，一些被亞瑟遺忘的，不需要的記憶也統統都扔到他這裏來了。

如果說人腦平時的利用率是5%，亞瑟為了更完美的利用這5%，把其他不相幹無用的記憶和不适宜的情感扔到了95%的大腦深層中，那麽紅亞瑟狀态就是把這一部分記憶和力量解放出來——正常狀态他只有零星的前世記憶和有關Saber的執念粉，可現在的他記得全部，自然性格不同了。

啊，當然，還有前世看多了網文和言情劇，以及各種神劇雷劇感情劇偵探劇等等的熏陶經驗，其實很容易就得出這個結論。

“你愛的不是我——你只是，執着于我身上，你所憧憬的幻影而已。”

“……”

“你執念的，只是你想成為又成為不了的人罷了，摩根王姐。”

“！”

作者有話要說： 看時間很晚了先放上來，不是我想斷在這裏，只是時間太晚啦，字數也不少，繼續碼字去，今天或者明天二更，多半要拖到明天啦！:-D

最近因為fgo沒有新章和聯動，一直在氪陰陽師，昨天因為手機沒電官方mumu模拟器玩，結果竟然封我號！雖然說只封號一天，但還是好不爽，好不爽，好不爽！

——我決定以後死活不再為這游戲付一毛錢，然後時不時建小號游客號塞爆服務器！浪費他們容量！（好吧，這是不可能的QAQ）

若是不能用模拟器玩，幹嘛要說什麽網易官方指定模拟器啊喂！欺騙感情！只是，似乎最近fgo沒有啥好玩的，再加上之前的投入，不舍得棄怎麽破？！(⊙﹏⊙)b

小劇場：

摩根：（詠唱放魔法）叽裏咕嚕巴拉巴拉……

亞瑟：（不解歪頭）【未破防-1】什麽感覺都沒有呀，王姐你在幹什麽？

摩根：（心塞）

亞瑟：（懂了）嗯，王姐你……你這個魔法挺好看華麗的，光效很不錯，媲美祭典煙花。

摩根：QAQ （我這是魅惑魔法！抗魔要不要辣麽高！）

亞瑟：有什麽問題嗎？

摩根：沒。（既然這樣以後逢年過節我就把這個當煙花放好了……）

感謝以下小天使的支持！前兩天都趕着發文老是發了才想起來，V章節又不太好改，所以……

避夏つ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09 20:08:32

識荊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09 23:2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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