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她覺得她今天是繞不開見家長這個話題了。
她幾乎是下意識去看了眼樓澤玉,他正低着頭在看手機,他的眼眸因為屏幕反射的光而亮着,似乎對這個話題沒有一點興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竟然開口說:“他剛才還說要找我來着,只是我腳傷了不方便出門給拒絕了。”
“為什麽要拒絕?”林琦思十分高興地說:“你不方便出門,那就讓他來家裏啊,我昨晚有應酬沒能陪你過生日,今天正好,你把他叫到家裏來,我們一起陪你過生日!”
她沒有刻意去看樓澤玉,但餘光能瞥見一點他的身影,他還是低頭看手機沒有一點特別的反應。
她笑着回應:“那我問問他。”
“好,好。”林琦思起了身,“我正好去讓阿姨多做兩個菜。”
林琦思一走,樓澤玉才擡了頭,兩人有短暫的一瞬對視,她愣了一下,随後匆忙別開眼假裝找自己的手機。
樓澤玉見她這般,徑直起身回了卧室。
打開微信的時候方修然已經發消息在質問她了。
【波士頓第一深情:你這突然挂電話的習慣能不能改改?】
【波士頓第一深情:你是不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咱倆沒完!】
【波士頓第一深情:你太過分了!我生氣了!】
認識了四年多,她當然知道方修然脾氣不好,但只要她肯哄一哄,他也不會和她多計較。本着友好的态度,她先給他發了個可愛的表情。
【an:[愉快]】
【波士頓第一深情:[傲慢]】
【an:好啦,不生氣了,要不要來找我吃飯?】
【波士頓第一深情:你讓我來我就來?你把我當什麽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那我跟狗有什麽區別?】
【an:林阿姨說想見你。】
她等了一會兒才看到他的ID變成對方正在輸入...
【波士頓第一深情:地址發我!】
她把定位發給了方修然,正想給他補一個小狗的表情包,他又發來一條消息。
【波士頓第一深情:我需不需要買什麽東西來?我第一次見家長,不知道有什麽流程。】
一想到方修然因為禮物冥思苦想她就想笑,而這個帶着些許甜意的笑容,正好被回到客廳的樓澤玉撞見。
她一心低着頭看手機,根本沒有留意到樓澤玉。她想了想,只讓方修然買了一個蛋糕。
放下手機的時候她下意識尋找着樓澤玉的身影。
他坐在窗邊,已經換下了那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穿上了他最常穿的襯衫和西褲。
她忍不住想,他也許是在扮演自己“家長”的角色。
她是在下午五點半的時候見到方修然的,他今天穿的白襯衫和淺色牛仔褲,手上帶着兩個銀色的戒指,腕上一塊銀色的表,就連脖子上也搭配了銀色的項鏈,十分符合他這個強迫症的習慣。
林琦思代替她在門口迎接,見他手裏拎着東西,她十分熱情地招呼:“人來就好了,還買什麽東西。”
方修然像所有小輩見到長輩那般半彎着腰和林琦思打了招呼,然後才說:“是給小語買的生日蛋糕,昨天沒能陪她過生日,今天得補上。”
林琦思接連說着好,熱情拉着他進了門。
也是像他說的第一次見家長,這位頂流歌王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拘謹,進門的時候還不知道該把自己的視線往哪裏放,直到看見了安語,他才變得自然了些。
林琦思招呼方修然在她身邊坐下,她轉身又進了廚房去叮囑阿姨。
樓澤玉适時起了身,見他過來,剛坐下的方修然又站了起來。
他向安語投去疑問的目光,她轉頭看了樓澤玉一眼,向他介紹說:“這是,是我哥,樓澤玉。”
她還是将這個詞說出了口,她本以為說出這個字很艱難,可沒想到在說完之後自己內心并沒有太大的波瀾。
方修然主動伸了手,樓澤玉稍稍遲鈍了一下才伸手回應。他不忘自我介紹:“方修然,小語的朋友。”
樓澤玉收回手,臉上沒什麽表情,聲音也很淡,他說:“聽年年提起過。”
方修然轉頭看着安語,似有幾分驚訝問:“年年?哪個年?”
這兩個人一個站在她的左手邊,一個站在她的右手邊,她像是被兩座山夾在中間,壓力巨大。
她伸手拽了拽方修然的牛仔褲,“你先坐下吧。”
他很開心往她身邊一坐,完全忽視了一旁冷着臉的樓澤玉,他又問她:“哪個年?”
她故意不去看樓澤玉,偏過頭看着方修然說:“年年歲歲的年。”
方修然掏出手機,立刻将她的微信備注改成了“年年”。
如果這時候的安語願意回頭看,那她一定會對樓澤玉喜怒不形于色的印象大為改觀。但他什麽都沒說,只是默默退回窗邊,不做那個自讨沒趣的人。
他手中握着平板,屏幕卻沒有點亮,他在聽方修然和安語的對話。
方修然:“怎麽以前沒聽你說過有小名?”
安語:“你也沒問過啊。”
方修然:“腳還疼嗎?”
安語:“不疼。”
方修然:“昨晚為什麽不等我?”
安語:“因為你兇我。”
方修然:“我那是擔心你,一時情急。”
安語:“你別解釋,我也記仇。”
方修然:“幼稚。”
安語:“沒你幼稚。”
方修然:“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
安語:“是什麽?”
方修然:“等你腳好了帶你去看。”
安語:“那生日都過去好久了就不算生日禮物了。”
方修然:“那七夕快到了,就算七夕禮物吧。”
安語:“誰想收你的七夕禮物?”
方修然:“想要的人多着呢。”
安語:“你該不會沒有回應我倆的關系吧?”
方修然:“我倆的關系需要回應?”
安語:“不行,把你手機給我,我來回應一下。”
方修然:“你知道我發一條微博需要多少錢嗎?”
安語:“咱倆這關系需要用錢?”
方修然:“咱倆什麽關系?”
安語:“你煩死了。”
...
樓澤玉有些愣神。
她好像很久沒有這樣放松地和自己說過話了,而她身邊的那個人,不過認識幾年,竟然能親密到這樣的程度嗎?
出神的間隙,林琦思叫他們吃飯的聲音傳來,他心裏挂念着安語的腳傷,想要起身去扶她的時候,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方修然很自然地扶着她的手臂往桌邊走,兩人的背影看起來如此和諧,竟讓他呆立原地雙腿如灌了鉛。
是林琦思的聲音喚醒了他,“澤玉,在想什麽呢?快來吃飯了。”
他沒說話,徑直邁開步子去了餐桌旁。
以往都是他坐在安語身邊的位置,如今這時候卻換了一個礙眼的人,他只好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今晚的菜色基本都是安語愛吃的,林琦思早早就從他的酒櫃裏挑了一瓶紅酒醒着,琴嬸兒在替他們倒酒的時候,安語提醒方修然:“你是開車來的吧?就別喝酒了。”
他卻笑着說:“沒關系,等會兒我讓紅茶來接我。”
這話正合林琦思的意,她也應和着說:“既然是你過生日,少喝一點沒事。”
林琦思提着酒杯祝她生日快樂,兩個男人也都将酒杯舉了起來,眼前的場景讓她有些恍惚,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場面。
樓澤玉坐在她的對面,平靜地舉杯祝福她,而她身邊還坐着另外的男人。
她心情複雜,臉上卻沒有太多變化,她微笑着回應:“謝謝阿姨,謝謝澤玉哥,謝謝方總。”
樓澤玉捏着紅酒杯的手很輕微地顫了一下,無人察覺,他仰頭,一口飲盡了杯中酒。
林琦思有些驚訝,問他:“怎麽喝得這麽多?”
他面無表情回答:“沒注意,在想公司的事。”
安語也跟着看他一眼,沒有多說話。
林琦思招呼他們動筷子,樓澤玉先将魚臉肉夾到了安語碗裏,再将魚眼睛放進了林琦思的碗裏。
這平常的舉動吸引了方修然的視線,他轉頭問安語:“你不是不喜歡吃魚嗎?”
樓澤玉的動作頓了頓,他看着安語,只聽她回答:“只吃魚臉。”
她有些心虛,悄悄擡眼看樓澤玉,發現他的視線裏帶着很深的探究,似乎在确認她有沒有撒謊,她看不懂樓澤玉的眼神,幹脆移開了視線。
林琦思和方修然閑聊,問他:“小然和咱們年年認識多久了?”
方修然笑着回答:“她去學校第一天我們就認識了,她當時自己一個人去報道迷了路,見我是個亞洲面孔,抓住我就要我帶路。當時我戴着墨鏡,她都沒把我認出來。”
林琦思跟着笑了一下,又深深嘆了口氣說:“都怪我當時太忙了沒能抽出空來去陪她,讓她一個人在那陌生的地方自己摸索,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內疚。”
“阿姨您別這麽說。”她趕緊開口:“我那時候都十八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我怎麽可能迷路?我...就是看他長得帥,想搭讪來着。”
為了不讓林琦思自責,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
她偏頭看着方修然,眼裏還藏着抱歉,可他絲毫沒有看出來,還有些驚訝地說:“我竟然有一天能從你嘴裏聽到我長得帥?”
她不以為然反問:“怎麽?你坐擁近億粉絲,難道還對你自己的長相沒有自信嗎?我說你長得帥你也不用這麽驚訝吧?”
他回答:“沒聽過,所以聽着稀罕,畢竟認識你這麽久,也不知道你究竟喜歡什麽樣的。”
她沒看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就你這樣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