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出師未捷身先死

杜婉站地水中，沒有上岸，冷臉質問：“剛才是怎麽回事？有人靠近本郡主，你們竟然沒有及時阻止？”

“是屬下失職了，請郡主責罰。”親衛隊長跪下請罪。

河邊的水是淺，跪下還是淹到了他的膝蓋。

其他的親衛，都跪了下來。

落棋吓得臉無血色，跟着跪下。

凝琴藏不住事兒，當即氣憤道：“郡主，是杜氏本家那些姑娘，她們上來說難得遇到了郡主，想去和您說說話。我們說郡主想安靜呆一會，不想讓人打擾，她們非要不屈不撓的，還差點起了沖突呢。”

那個女子就是趁着大家不備，才靠近杜婉的。

親衛第一時間要去阻止，中途卻被一些丫鬟和護衛嚷嚷着要幫忙，反而擋下了親衛的腳步。

擋住了六七秒。

僅是這麽幾秒的時間，就讓杜婉全身濕透。

幸好府裏的繡娘，知道去放河燈，晚上河邊風大，繡的這身新衣裙用料厚實，浸水了也不會透。

不然，丢臉是丢大了。

杜婉冷聲說道：“起來，等回到府裏再去領罰。”

轉而看向那個瘋女人。

杜婉質問：“她是誰？”

“這是黃家三姑娘。”落棋最先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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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婉疑惑了一下，很快想起了黃三姑娘是誰。不久前裴灏提到過的，流言背後的第一嫌疑人，據說還和原主打過架，被原主打掉了牙齒的。

原主以前多嚣張，多能生事，杜婉不知道。

只是現在的她，沒有招惹過黃三姑娘。卻在今天，無辜受罪的是她。

杜婉走過去，想親自動手報複。

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可是大秦國第一貴女，親自動手是擡舉她了。

杜婉對親衛吩咐道：“本郡主不想聽到她滿嘴糞，把她按到水裏去。不要讓她死了，要讓她深刻地體驗一下，死亡是什麽滋味。”

“是，郡主。”

親衛當即照做。

本來還想叫嚣的黃三姑娘，這下叫不出來了，頭被親衛按到水裏。等她快死了，又提起來，再按下去。如此反複十幾個來回。

黃三姑娘死命掙紮，又怎麽敵得過親衛？

杜婉只是冷冷地看着，不發一語。

此時，有個裴家的護衛送來了一件披風。

落棋連忙接過來給杜婉披上。

杜婉看了這件披風，“不像我的？”

“是裴世子的，裴家下人送來的。”落棋小聲說着。

這是她和凝琴的失責，郡主備換衣物都放在了車廂內，偏偏馬車又停在望月樓那邊，一時半會拿不到。

杜婉披上去，感覺沒剛才那麽涼了。

夏天，并不冷。

只是渾身濕透，頭發也濕噠噠的，不太好看。

杜婉站在水裏看着。

直到黃三姑娘清醒了，害怕了，求饒了！

“救命！不要，咳咳咳……我不想死！”

“郡主，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郡主……”

直到看膩了，氣消了，杜婉才上岸。

凝琴和落棋對這樣的杜婉很是敬畏。

以前的郡主笑眯眯的，從來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小模樣……

這時，黃家一個青衣丫鬟哭喊着上前。

剛才她跟着黃三姑娘一起沖上來，只是未等她靠近杜婉，親衛把她當成刺客，一腳将她踢飛，她倒在地上良久才緩過氣，一見到自家姑娘快要死了，似乎又吓得魂飛魄散。

“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家姑娘。”

“郡主，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家姑娘吧，奴婢給您償命都行。”

“郡主，我家姑娘是個可憐人，她……”

那個青衣丫鬟想靠近杜婉求情。

中途又讓親衛攔下，并拖走了。

親衛此舉，杜婉沒有阻止，讓人将黃三姑娘拖上岸.

黃三姑娘此時奄奄一息，極為狼狽，被親衛如同拖死狗一樣拖上了岸。

杜婉上岸後，冷眸掃過一群人，高聲道：“将黃家的下人都給本郡主控制好了。還有剛才那些攔住你們的人都記住了沒？敢在本郡主面前耍心眼，我會讓他們後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杜雲蓉似是不忍地說道：“郡主。剛才大家只是想幫你，你不要誤會了。”

杜婉冷笑道：“是非曲直，等衙門審問過後就知道了。”

“一點小事，怎麽好鬧到衙門去。”杜雲蓉有點不好的預感。

杜婉冷嗤道：“謀殺一國的郡主是小事？杜雲蓉，你這個良善溫婉的名聲，是不是要改成腦子都是屎，張嘴就是糞的？腦子沒成這樣，你也是京城一絕了，日後別對人說，你是什麽名門閨秀了。”

“杜婉！”杜雲蓉氣得差點失智，又盡量克制住了，“郡主，咱們是同族姐妹。”

杜婉不屑地說道：“有你這種容不得別人好的同族姐妹，本郡主也是倒了大黴。”

此事絕對不能善了。

一定要殺雞儆猴，不然什麽阿貓阿狗都想踩她一腳，以後還有何安穩的日子可過？杜婉知道杜雲蓉沒膽子殺她，最多是想讓她出醜丢臉，可架不住她要将此事的性質提升到謀殺這一個層面。

杜婉再次打量着周圍的人。

很好！

熟人還不少吶，宴會上見過的。

杜雲蓉身邊還有幾個面生的姑娘，應該是杜氏的姑娘。

另外是一些年輕的公子，杜婉來到京城後都沒見過的。應該是陪着這些姑娘到河邊放河燈的，攤上這個事兒，有些面色很難看。

郡主把這件事說成謀殺了！

若是小打小鬧，倒沒什麽大不了，若是是升到謀殺那就麻煩了。從本質上就變了，報官處理的話，八成會驚動皇上。

杜雲蓉還想說什麽。

杜婉不理她了，難得出來玩一日，結果還遇到這等糟心事兒。

在決定上去河堤的杜婉，突然回頭望了一眼先前的河水。不知是不是她錯覺，當時出事的一瞬間，她仿佛看到河裏有一道人影。可等了良久，又不見到有人浮上來，她就懷疑自己眼花了。

圍觀的人紛紛讓開一條道。

親衛這時把杜婉保護得更加嚴密，隔絕了其他人的靠近。

此時的杜婉還不知道，暗處針對她的殺局，卻因為這場鬧劇尚未展開就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