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河邊的意外事故

這裏不僅僅修了一座園林。

周圍的建設也做得極好。

例如石頭鋪設的河堤，石柱護欄。河畔種了柳樹和花草，每隔一段距離，修建一個觀景亭。期間，還能見到幾間小木屋。

來過的游客都知道這些小木屋是廁所。

當然，游客想去小木屋裏方便，還要給錢的，也不貴。客人不要草紙的話，只需要一文錢，要草紙另算。

杜婉被人領着，去了一個涼亭。

涼亭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漂亮河燈，還有那盞仙宮宴的河燈。

當中，擺着一小堆普通大衆款的。杜婉對于自己買的東西，還是認得出來的。

涼亭中心的石桌，小爐子燃着炭燒着一壺開水，還放着兩個食盒，準備得很是妥帖。

亭子裏還有幾個護衛守着。

公主府的親衛，上前跟守着的護衛交涉，發現是裴家的護衛。

杜婉好奇問：“這些都是裴灏準備的？”

“回禀郡主，是裴世子。”望月樓的侍女恭敬回答。

杜婉掀了下裙擺坐下，“裴世子還挺會享受的嘛。凝琴，我哥有準備嗎？”

“咳咳。”

凝琴一時遲疑着，要怎麽回答才不打擊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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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棋卻替她回答了，“回郡主，大少爺未曾讓人通知奴婢。”

“意思就是沒有了。我哥他活得很粗糙，沒準備也不奇怪。”一個連吃幹糧都吃得津津有味的公子哥，想讓他考慮得這麽細心，恐怕不容易。

大反派不一樣了。

書中的裴大反派貌似活得很精致。

衣食住行，日常用品，一律要最好的。還記得書中有一段描寫，裴灏對于吃食格外挑剔。因為廚子做的菜不合口味，要求撤掉重新做。同一樣的菜，重做五六遍，他才勉強入口。

當然以上的，都是書中描寫的，杜婉認識的裴灏，沒有書中描寫的龜毛。雖然她和裴灏大多數見面的時候，都挺不愉快的。

接下來的事情由落棋和凝琴接手。

落棋最先檢查壺裏備着的熱水，确定沒有問題，才将杜婉的茶碗以開水燙洗三遍，再用幹淨的帕子把茶碗擦拭一遍，纖塵不染。這才拿出茶葉，開始沏茶。動作流暢自然，應該練過的。

杜婉端坐一旁看着丫鬟沏茶。

據說她的四個大丫鬟，都受過宮裏嬷嬷的教導。懂的東西，比起一般富家小姐還要多。只可惜四個中有兩個被謝璋迷了眼。

杜婉現在還沒想好要不要把書香和畫意送走。就算要送走，也要找個适合的理由。

“玩了這麽久，突然來一杯溫茶，真的格外舒坦。當然了，也是落棋泡的茶好喝。”杜婉終于喝上了茶，吃了些點心。

“郡主喜歡喝就好。”落棋被贊了，心裏很高興。

一盞茶過去。

杜婉又有點坐不住。

出了涼亭，站起來走向河堤的石欄。

河堤是用大石頭修成的，一共九層石階，直達到河下沙灘。

想到走到河邊，還要越過一片沙灘。

在沙灘下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還有男女搭配的，一起放河燈的，果然，八卦的聚集地。

杜婉要下了河灘放河燈。

只讓凝琴等人帶上她買來的河燈，其它的，她沒碰。

到了河邊，杜婉拒絕了凝琴的幫忙，“你們都退後一些，我想一個人安靜呆會。”

“是。”

其他人聽了，都退到幾丈外。

杜婉蹲下來，掏出火折子，默默點起了一盞河燈。

再走到了河邊，輕輕地放到水面，再輕輕地往外推了一把，讓小小的蓮花河燈飄浮于水面，蕩蕩悠悠的，越飄越遠。

衆人以為郡主放河燈會開心，出乎意料的，郡主很虔誠、很安靜，周身浮現着淡淡的懷念和悲傷，不知是不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

杜婉又點起一盞河燈，輕輕放到水面。

這一刻，她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父母。

以前一年到頭難見面，還是可以見到的，現在呢？

是一輩子都沒機會再見了……

杜婉低頭，将最後一盞河燈輕輕往外推。

背着所有人，抹去了眼淚。

其實這個世界挺好，有疼愛的父母，還有一個超級寵她的大哥。只要度過了未來的混亂時期，日子還是很有盼頭的。

“爸爸，媽媽，保重。”

杜婉不擔心他們，按照他們做的貢獻，國家會把他們照顧得很好。

突然。

身後一陣驚吓。

凝琴還大聲喊：“郡主小心！”

身後有一股大力氣，将杜婉推向河裏。

杜婉冷不防被推倒，摔向水面。然後又被人猛地抓住她的頭發，往水裏按去。一邊按着她，一邊往河水深處拽去，還一邊嘴裏忿恨地嚷嚷，“淹死你！淹死你這個賤人！去死！去死！去死……咱們一起去死！”

一時沒反應過來，被迫嗆了一口水。

杜婉突然反擊，擡手抓住了那瘋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折。

那女人痛得慘叫，放開了按住她的手。

杜婉抓住機會全力反擊，一個過肩摔将女子摔倒水中。

臨近河邊，水很淺的，摔到水裏也淹不死人。

那女子被摔得懵了一陣，剛要坐起來。

杜婉憤怒中擡腳，又将女子踢得摔到了水裏。

這一腳，她用了全力，女子一時痛得沒能從水中爬起來。

兩個人的糾纏争鬥，不過是十秒內發生的事，杜婉從被人推到河裏，到踢人到河裏的轉變，也就是在七八秒鐘內。

親衛趕到，将那瘋女人控制住。

“郡主！”親衛隊長緊張地問杜婉，“郡主可有傷着。”

“沒事。”杜婉深呼吸了口氣，這才站穩。

這時，終于看清了襲擊自己的人是誰。

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張嘴說話時，缺了兩顆門牙，挺滑稽的。只想到她猙獰的面容，亂喊亂叫亂罵的話，又只讓人覺得面目可憎。

親衛扣押住了雙臂，任她胡亂掙紮，都沒有放開她。

河岸聚了一些人，還有一群身份顯貴的大家小姐。

杜婉從中看到了之前宴會裏的姑娘，例如杜雲蓉和慕容嬌嬌等人。

這些貴女出行，除了固定的丫鬟外，還會配上一些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