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系統

單悅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捧着碗正拿着小勺一口一口進食的單語，臉上充滿了滿足感，活像某只小動物。

同樣的，早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單語一面不動聲色的用眼角餘光去觀察門口，一面細嚼慢咽着軟糯的粥，還真別說，周記的味道一如既往沒變過，小時候的記憶中的味道。單語含着小勺想道。

剛洗完澡的單悅因熱氣的緣故，白皙的皮膚透出健康的粉色，就連一貫冷然的臉上也不可避免的染上粉色，她看上去比平時親切溫和多了。單悅連帶着洗了頭，烏黑的發絲散發着濕潤的色澤，而她随意弄了弄劉海，捋到腦後又自然落回，一派淩亂美。

單語在等，等她主動跟自己說話。這想法固然有些奇怪，但她就是不想再繼續追問，她總覺得，單悅似乎不想告訴她。仔細想來，她發現了許多端倪，她不知道單悅去周記買粥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畢竟從單家到周記有距離問題的存生。

只是某人似乎沒察覺到她灼熱的目光，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擦着自己的頭發。站的有些累了，單悅徑直走到下午送來的沙發床。

雖然百貨商店一樓發生了搶劫的惡性事件，但三樓的售貨員們還是很有信譽的送來了。照單悅所言，單語指揮那些搬運工人把它放在了角落，正對着窗戶。這樣擺放好壞各一半吧，好的是光線好，壞的是下雨天萬一來不及關窗……

白色沙發床上還擺在一同買的枕頭，小薄被。如果再把另一半放下來，它和單人床沒什麽區別了。

眼睜睜的看着單悅擦幹頭發，已經躺到沙發床上。單語終于沉不住氣了，把手裏空了的粥杯往床頭櫃一放，喊道：“你要睡了？你還沒跟我說今天下午的事呢。”不許睡。當然，最後一句她沒說出來。

“哦，差點忘了…”單悅懶懶的聲音從角落裏透過空氣傳到單語耳朵裏，而她聽出了不一樣的韻味。

單語：“……”

單語平複了下臉上的表情，“那你現在說吧。”

“其實……也沒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執著這個答案？”

單語：“……”

單語又抿了下唇，眼神忽閃着，似乎有些難為情。她急急道：“我…我，我先問你的！而且，既然沒什麽你為什麽就是不告訴我！”

幸好單悅的視線被沙發床還未放下的一側擋住了，看不見她紅透的臉頰以及那份隐隐的羞澀。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擔心她吧？單語捂住半邊臉，心裏一陣糾結。

她本就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情感，也許是在漫長的孤寂中使她養成了封閉的性格。有什麽總要糾結考慮一段時間才說出口，可每次自己醒悟的時候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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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真的沒什麽。”這時，單悅的聲音又傳來，她似乎翻了個身，聲音悶悶的。單語敏感的察覺她今晚有些奇怪，說話語氣軟了許多。

“她們就是請我去錄了個口供而已，你也知道那個男人差點傷到我。然後她們讓我說一下當時的感受以及……”單悅停頓一下，又翻了個身，雙手交叉在腦後半合着眼，神情疲倦。“在危機關頭我把你護在懷裏時想了什麽。再然後的事我想你能知道的。”

後面的事她當然…當然知道了，可那句把你護在懷裏……單語覺得臉上剛褪下的紅餘又回來了。她想，終其一生，她都不會忘了那個緊擁的懷抱，是那麽的讓她安心。

單語有些別扭，不知道該不該問出那句然後呢？可這樣會不會顯得她太過八卦了？

單悅低低喘息幾下，微微皺眉，閉上了雙眼。“至于那些問題的答案我就簡單說了幾下，沒什麽重要的。對了小語，幾點了？”

“嗯？”她跳躍性的語句讓單語一時沒反應過來，傻乎乎的哼了一句。随後立即反應過來，扭頭看鬧鐘。“……快十點半了。”

這時單語也才發現時間對于她來說有些晚了。她一向早睡早起，除了某些意外。平時按這個點她已經睡了，而現在她卻沒有一點困意。單語有些驚訝。原來時間在等待的過程中快速溜走，可她卻沒感到任何苦悶。

單悅突然翻身而起，三步并兩步的來到她面前，拿走了空粥杯。“那你還不快睡覺。”

她說這話很是熟撚，對待單語的态度也像對待不聽話的孩子一樣。而這種感覺讓單語莫名的熟悉，那一瞬間單悅身上所散發的氣息，讓她不像和自己同齡的，而像是比自己大的長輩。她不由的縮縮脖子，如同小時候也是因為不按時睡覺，被爸爸抓到的調皮模樣，但她依然梗個脖子作不服先狀。

“我還不困。”

“不困就閉上眼睛休息。”

單語：“……”

“快點睡，晚安。”

單語無奈，用側臉對着她。“好吧。”

單悅這才微微一笑，露出少有的柔情。說完她把杯子拿出去扔，回來之後又擺弄了一陣沙發床，成功把它變成單人床。單悅再一看，原本坐着的人兒已經躺下，身上斜斜蓋着印有可愛小熊的薄被。

“你也睡吧，晚安。”見她看過來，單語同樣回以一笑。在意識最為混沌不堪的時候，單語模糊的想道：怎麽又被她牽着走了？最終還是抵擋了不住困意的強勢進攻，徹底睡着了。

黑暗中，一抹淡淡的紅光在角落一閃而過，快的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叮~系統成功啓用後備能源，三秒後正常運行。】

【叮~類人，歡迎回到二十一世紀。】

【叮~類人，你又欺騙主人了。而且還是同一個套路。】

最後一句電子機械合成的男聲說完後，單悅面無表情的臉才有所松動，剛才真是差一點點了，差點就倒下了。

“小白，請叫我單悅。還有，我那叫善意的謊言。”單悅在心裏說道，當然除了她和系統，沒人能聽到她們的交流。

【叮~看在你用自身能源為主人熱粥，本系統就原諒你了。】

【叮~類人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改名嗎？好歹我們也喊了你類人這麽久了。】

單悅簡單道：“她給我起的。”

【叮~類人是博士起的，他是創造者。】系統道。

單悅不理會系統在她腦發送的電磁波，反正除了她自己，沒人能聽到。而系統的存在就相當于電腦中的CPU（中央處理系統）。

【叮~類人你不要這麽冷淡嘛……】

【叮~警告警告，備用能源儲備不足。請盡快充滿。】

單悅還沒說話，就感覺到腦中兩個同樣的聲音不同的語氣所發生的争吵。做為擁有超強超大容量大腦的她，可以說很多對常人來說無法理解和接受的事物，在她這裏幾乎掀不起半點浪花。

然而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竟然發現自己腦中冷冰冰的系統分裂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正經的冷冰冰的，平時除非有什麽大事，否則不會輕意出現。而另一部分，就更有人情味，時不時就會出現一下。如果說這樣也就算了，那兩個系統最不該的是有分歧時總會争論一番！就連當初她為了區別兩系統而特意取名，它們也吵上半天。

最後以正經系統名小白，人情味系統名小黑結束。

【叮~警告警告！請類人盡快補充能量。】

單悅這才應了一聲，她坐了起來，背靠在牆上。看了眼不遠處躺着的人确定她不會醒來後才有所動作。她擡起手，掌心沖着衣櫃的頂層——也就是之前放金屬盒子的地方。随後單悅微彎五指形成鷹爪狀。

衣櫃上方開始發出物體緩慢移動的聲音。

令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個單語提都提不起來的金屬盒子竟如同走了腳長了翅膀一樣，從空中緩緩飛到單悅手上。

單悅眼睛微眯，又是一聲低低的喘息，再不補充能源她就要“死機”了。單悅盤腿而坐打開了盒子，瞬間，金黃色的金屬光澤照亮了她的臉，反射着天花板。單悅又快速的看了下熟睡的單語，随意取出一塊金屬，匆匆關好盒子。

拿在手上的是塊沉澱澱的黃金，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一角印有個模糊不清的繁體字。不過黃金的主人卻沒有表現出半點憐憫和猶豫。單悅攤開手掌，更加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原本還整整齊齊的金塊被隔掉了一個角，而那些融下來的液體也在一點一點慢慢消失……

【叮~類人你也太浪費了，要是讓博士知道你拿黃金來充電而是廉價的鋁……】

系統小黑說話的間隙，單悅手心的金塊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大家都知道黃金的融點很高，不然怎麽會有真金不怕火煉這句話的存在呢。由此可見，單悅的能力強大到什麽程度。

【叮~能源補充完畢，預計下月初三用完。】

聽到小白系統的提議音，單悅擦了下額頭冒出的汗，放松了下來。“這些金塊留着也是留着，不如用了。”也好正式跟過去說再見。

重新恢複能量的她也恢了平時的冷然，比之前清醒了許多。

【叮~類人，我能跟你商量件事麽？】安靜了一會的系統又說話了，它陪伴了單悅這麽多年，她所經歷的事系統都是有備份檔案的，自然明白那些金塊是何人所贈，對她的意義又是何。

“你說。”

【叮~你能一天之內不要用那麽多表情嗎？我和小白都處理不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我真的是一邊打瞌睡一邊打字的，有段時間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麽，然後……怪不得那個多錯字……

這樣真的很累，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這麽堅持有什麽意義，但，我還是要堅持下來。不要撲街！

發發牢騷，不要在意【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