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紀唯年出院

“暫時,家裏确實需要個信得過的醫護人員。”

周子沫回想起剛剛的一幕,頓時像被澆了一瓢涼水一樣,透心涼。

她……只是個暫時的醫護人員麽?

她看着這個從十幾歲愛戀到如今的男人,曾經那個穿着白襯衫的男孩對她是那樣神情款款,可如今呢?他對她竟然這樣涼薄,即便解開了所有的誤會,他的心裏依然是忽視她的存在,根本不需要她……

紀惜邢親自把紀唯年送回了紀家。

還沒進家門,就被一個中年婦人抱個滿懷。

“少爺!你可算願意回家了。”

七年過去,曾經熟悉的人黑發變得花白,心裏緊了緊,觸動很大,惆悵萬分。

紀惜邢反握住張媽的手,這家裏還是有他眷戀的人在呢。

“張媽!”

張媽激動的語無倫次,這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孩子,這些年卻連家都回不了,看到紀惜邢比以前還高大,卻總覺得沒有以前胖了,摸着輪廓已經變得十分陽剛的臉頰,眼裏含着淚花:“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說你啊,怎麽都不給家裏來個電話,你看看你,除了個子高了,臉怎麽瘦成這樣?

回來怎麽也沒帶個行李呀!沒人照顧你我這心裏頭……”張媽低下頭抹了幾把眼淚,“不怕,張媽這就叫人給你準備衣服,看看咱們少爺也長大了,這肩膀多厚實。”

張媽像稀罕自己孩子一樣,百感交集,又哭又笑,雙手一起拍紀惜邢寬大的肩膀。

紀惜邢将張媽略帶薄繭的手攏在手心,微笑道。

“張媽,別張羅了,我不回來住。”

“啊?這……都回國了,你也和老爺……”

紀惜邢搖搖頭:“我在外面住方便些,對了我想把我媽的畫拿走!”

張媽聽他不回來住,掩着面又哭了好久,紀惜邢勸了又勸終于勸好了,張媽連着嘆了好幾口氣,牽着他的手一起上到閣樓的畫室:“也好,咱們少爺長大了,不回就不回吧!和周小姐在外面住也方便些。”

張媽掏出鑰匙,紀惜邢接過鑰匙,熟練的打開門:“周小姐住在這照顧我爸。”

“……少爺,你跟周小姐還沒和好?”

紀惜邢不想對此多解釋,搖了搖頭:“過去都過去了。”

張媽也不多問了:“也好,感情這件事強求不來,只要你喜歡,找到一個能讓你開心的人,張媽就開心。”

在這個大宅子裏待久了,張媽已經看透了,千金難買心愛的人在身邊,想當初邢家賠上所有,把女兒嫁過來,到頭來,那麽好的夫人,不還是沒能守住愛人。

紀惜邢親昵的摟了摟張媽的肩膀,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邢冉冉。

“夫人……現在還好麽?這麽多年,她一個人也不知道過的怎麽樣,一個電話都沒打回來過。”

紀惜邢拿着抹布,仔仔細細的擦拭着畫框上的灰塵,微笑道:“她在布拉格挺好的,我有空就會去看她。”

紀惜邢挑了幾幅最喜歡的畫,讓人裝起來。

張媽欣慰說:“那就好,只要她開開心心的,就比什麽都強,那時我就怕她一時想不開……她一個人一定過的孤單,你要常去看看她。”

提起出國,紀惜邢心情特別好,秦歐的雙人十日游,已經被他磨下來了,下周就出發去馬爾代夫。

不過,在這之前,紀惜邢還有件重要的事。

“張媽,家裏只有這些綠植麽?家裏怎麽不是黑色就是白色?”除了他母親的畫室,所有室內裝飾都太單調乏味,沒有生氣了。

紀家還是老樣子,雖然家具都是最好的,卻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沒有朝氣,也不溫馨。

張媽猛拍了他一下:“還不是沒有人氣冷清的。”

紀惜邢讨好一笑:“張媽,明天我帶一個人來家裏吃飯,這次紀氏出問題,都是他幫我解決的,他很會裝飾房子,這些家具也有些年頭了,我叫他參謀參謀,到時候張媽可要拿出真本事來招待他。”

張媽一聽他要帶個人回來,還要把家裏改頭換面,這……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臉上都笑開了花,拍着他的手:“好好,明天哪,你多叫些人來,你走以後,張媽都好些年沒被那些混小子鬧騰過了,也讓家裏熱鬧熱鬧。”

“好。”

看着紀惜邢拿過來的幾百張布樣色塊,和紀家的所有室內照片、室內尺寸,秦歐悶悶不樂:“你真把我當裁縫了?我才不跟你去紀家。”

嘴上這麽說,手上卻沒停的翻看着,邊看紀惜邢家裏的格局,邊認真記下挑好的布樣。

“你給出出建議,剩下的都交給別人來做,明天只是帶你去吃好吃的,張媽手藝特別好,她見了你一定特別喜歡,上次在宴會上,我爸提前離席了,他也想當面感謝你。”

想到紀惜邢要帶他去見紀唯年,秦歐面頰一澀。

腰被人從後環住,紀惜邢的下巴擔到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圖冊,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吳昊他們也去,張媽最喜歡家裏熱熱鬧鬧了。”

秦歐側過頭看着紀惜邢:“那……那個,張媽是你們家裏的老人兒麽?”

紀惜邢微微側首,感覺到旁邊臉頰逐漸攀升的溫度,頓時心猿意馬,手臂上用力的摟了摟秦歐。

“嗯,張媽從小就照顧我。”

秦歐知道了,這位張媽恐怕是管家一類的身份。

他手裏拿着手機下單,沒注意到,有對炙熱的眸子越來越近,待到薄唇貼上快粉透了的耳垂。

秦歐立刻将紅着臉扭到一邊,向旁邊跳開:“好癢,別鬧。”

他……他又要幹嘛?

書房就這麽大,紀惜邢一步就跨了過去,将擋住他半張臉的畫冊放到一邊:“小歐歐,叫聲哥哥……”

秦歐被壁咚了,他看着眼前人黑眸微垂,心跟着撲通撲通。

最近只要單獨相處,紀惜邢就纏着他叫哥哥,每次這樣,都代表着他腦子裏在想那件事。

想想自己現在還疼着的腰,秦歐吓得落荒而逃:“就不叫,我要睡覺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紀惜邢舔舔嘴唇,哪會讓他就這麽跑了,家就這麽大,那件事又不是只能再床上,反正在哪都能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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