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親近
芙蘿頓時覺得一陣惡寒, 後背上雞皮疙瘩起了一片,然後脖子上頭寒毛直豎。
她眼珠子立刻就往容衍那裏轉,容衍走在前面, 他模樣看上去也很是閑适,閑庭信步。看起來比她都還要悠閑自在幾分。
容衍樣貌或許是得了生母的長處, 生的很好。她當初看上他,也多是因為他那張臉, 還有溫和的性子。
芙蘿知道自己的性子, 別看她在外面和人面上的交往如魚得水, 尤其是和男子。但是實際上她任性的很,對着容征,她有時候都能很不客氣。只是她知道脾氣不能亂發,所以在外面都收斂。
容衍脾氣溫和,倒是能包容她,哪怕她無理取鬧,他也能很快的将此事揭過去。當時臨海大長公主都感嘆,容衍若不是處境太不好, 但也是個好夫婿。
只是現在曾經的好脾氣,到了現在還留多少難說。
當年解除婚約,她歸還了容衍送給她的定情信物,然後就往家裏住着, 裝模作樣的開始“養病”。不管什麽人來,她都一并不見。
自然也和容衍沒有了任何聯系,後來的事她也是聽別人說的。說容衍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 一兩年之後正值北方關外胡人作亂,一片混亂。容衍也就那個時候自請去邊關。
燕州不是什麽太好的地方,和京城比起來顯得荒涼而且危險的多。那地方聽說到了十月就要開始穿棉襖,而且到來年五月才能換上單薄的衣服,而且民風彪悍,當地官府也不好管。可謂是個吃力不讨好的苦地方。
先帝對這個長子向來無視,只是順着姐姐解除了婚約,難得對他有了些許愧疚。而且邊關也不是什麽好地方,苦寒且貧瘠,也沒多少人願意去。幹脆就準許了容衍的請奏。
從此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和容衍見過面,不見面之後,她倒是心情輕松了許多。
時間長了之後,沒有什麽不能忘記的。到時候容衍就能把她給忘記了,帶時候他娶他的妻,她看她的美男子。從此之後,河水不犯井水。
誰知現在竟然是這個樣子。
早知道,她就應該給他扣個移情別戀的帽子。弄得他就算發達了,也不好意思湊到她的跟前來。
芙蘿腳下緩緩的慢下來,漸漸的和容衍拉開距離。
她腳下一動作,前面的容衍眼眸往她這裏轉了下。
“今日的天氣還不錯,草木長得很好,等到過半個月,這裏應該也挺好看了。”容衍突然停下腳步,環顧周圍一圈,笑了笑。
“現在其實還沒到時候。”芙蘿在後面,她兩手都袖在了袖子裏,“園子裏現在照着四季不同種了不同的花卉,力求四季鮮花不敗。”
“如今看的話,着實也看不到什麽。”芙蘿走在容衍身後,“不如殿下等過幾日再來,那時候暖和了,鮮花綻放美不勝收。”
容衍聽後,只是笑了笑。
他的笑容虛浮在面上,一看便知道沒有聽在心裏。
容衍回身過來,他的視線落到她的身上。
芙蘿垂首斂目,一副乖巧模樣,乖乖的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我等不到那時候。”容衍道,“我等了太長時間,現如今我不想去等了。”
哦。
芙蘿在心裏應下,暗地裏默默的鹹魚了一下。
她站在那裏沒動,容衍也沒有說話,過了小會,容衍突然往她這裏看過來,“怎麽不說話了?”
芙蘿有瞬間的迷糊,她反應倒是快,“殿下說的對。”
芙蘿有些心不在焉,偏生話說出口是很誠懇的模樣,連帶着眼裏都是誠懇的,叫人看不出端倪出來。
裝模作樣這種事,對她來說手到擒來。
容衍聞言回頭看她,他在邊關已經呆了幾年,整個人如同開鋒了的刀,他凝神看人的時候,簡直感覺刀鋒逼過來,要割開皮肉似得。
芙蘿一個激靈,但随後她臉上的神情越發的真摯,就連眼裏也是真誠的目光。
那眼神幾乎能把人給哽死。
芙蘿臉上裝相還不夠,還大膽的直接去看容衍。
容衍正好也看過來,和她直接對上了視線。容衍嘴角挑着的笑淡了點。
原本那笑就是虛浮在臉上的,故而淡了下去,反而還好看些。
他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直直的望着她。
四周再次靜谧,安靜的讓人很是不安。
有時候有些聲響,其實比安靜要好的多。例如現在。
容衍就這麽看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有些像是自己被盯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就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下。
“殿下……”
芙蘿開口就要說話,容衍回身過去,往那邊的亭子走去。
芙蘿見狀立刻跟上。
她原本是帶着侍女的,但是容衍随便找了個由頭就把跟着她的那些侍女給打發了。這裏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再也沒有別人。
或許是走的太快,昨日下了一場小雨,石板上泛着濕意,一腳上去,腳下一滑,身形頓時就失去了平衡,芙蘿身形一下就失了平衡,直接以餓狼撲食之态,徑直的撲上了容衍的背。
她整個人一下子直接就撞在他的背上去,而且撞上去不夠,兩手直接抓住他胳膊。
臉砸在他的背上,男人渾身上下都硬邦邦的,臉砸上去,頓時就眼前金星亂冒,胸脯那兒麻木一片。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容衍給砸平了。
芙蘿砸得嘤了兩聲,等到嘤了幾聲出來,她嘴上一閉,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
她一頭砸過來,驚慌失措裏,為了保持平衡,兩只手自然是要抓住一切能抓的東西。
這是本能,和她意願無關。
芙蘿低頭下去,見着她的手就在他的手臂上。兩手緊緊抓住他的袖子,兩人緊緊的挨着。以一種親密的姿勢,芙蘿甚至能感覺到,隔着幾層衣物之下,他軀體的僵硬。
她幾年前還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發現容衍其實并不喜歡和人有親密接觸,他慣常喜歡端着溫和的微笑,看似溫潤,實則是以這股謙和有禮的姿态拒人千裏之外。
他不喜歡和人有什麽交情,同樣的也不喜歡有人對他有什麽親密舉動。
上次芙蘿幾次膽子大的很,對着他抱來抱去,一個是出其不意,二個也有捉弄他的心思。可是現在莫名的有點小慌,她這次是真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時候重拳出擊,不是故意的時候唯唯諾諾。
芙蘿整個人就往後躲,然後一腳又踩在剛在把她滑到的那塊石板上,整個人又往後一個趔趄,整個人都要後仰的飛出去。
這個姿勢莫名的讓她想起了郭忠直接給翻了個底朝天的那幕。她那時候還心裏笑郭忠是個軟腳蝦,被臨海大長公主那麽推一下,竟然就四仰八叉。現在輪到自己四仰八叉了。
果然是報應不是不到,時候未到麽?
容衍回身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帶到懷中。
他用了巧勁,芙蘿只是感覺到手上被帶上了一股力量,卻沒有感覺被扯痛。
肩膀那裏整個都被圈起來。
芙蘿被容衍困在懷抱裏,他一條手臂圈在她的肩膀上,穩穩當當的環住她。
雙目對視,芙蘿不受控制的吞了吞唾沫。容衍的眼裏霧沉沉的,似乎壓抑着情緒,不管怎麽分辨,都分辨不清楚。
那裏頭翻滾的莫名情緒,讓芙蘿一陣心驚肉跳。
她手動了動,想去推開他,誰知才一動,肩頭上的力道就立即加重了。
肩頭被握住,她原先的動作也一并被壓了下去。
容衍站在那裏,強硬的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哪怕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也不準許她逃開。
“殿下?”
芙蘿開口。
“不要說話。”他突然開口。
容衍的另外一只手落在了她的發絲上。
芙蘿這個時候不見客,除非必要也不會出門。長發全都梳成道姑髻,只是用一根簪子別着,她這模樣倒是真的像觀裏的姑子了。
芙蘿閉了嘴,瞧着他的手落到了她的發鬓上。
那只手和女人的太不一樣了,骨節分明而修長,她看過去,幾乎感覺他那一只手就能将她這張臉都蓋住了。
指尖落到發絲上,微涼的發絲上有點點熱意傳來,盈盈沉水香從發鬓衣襟裏襲來。
她現在除了打扮以外,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當年沒有任何差別。
容衍心頭情緒翻滾激烈,他想要壓下這情緒,可卻并不順利,反而沖破了,越發洶湧起來。
指尖從發鬓上徘徊了小會,落到了她的臉頰上。
溫暖而柔軟的觸感從指尖上傳開。
芙蘿見躲不過去,幹脆渾身一放松,往他的手臂裏一靠。反正真的有什麽,絕對不是她吃虧。
她看的開,反正這事她就不放在心上,厮混一場她也沒壞處。
芙蘿軟軟的往他懷裏直接靠進去,帶着點将人當做人肉椅子的意思。
她擡眼沖容衍笑,反正他愛做什麽就做什麽,以不變應萬變。反正不管什麽,她都接招就是了。
笑容嬌軟,可偏生帶着幾分漫不經心,還有那麽點持寵而嬌的意思在裏頭。
落到容衍的眼裏,竟然是和當年一樣的笑。
他那時不過是個處境艱難的皇長子,而她卻是臨海大長公主的掌上明珠,哪怕父母不和,她也依然千嬌萬寵,宮中皇帝對這個美貌且讨人喜歡的外甥女很是喜歡。對她也和宮中公主沒有太大的差別。
所有的人都覺得,長公主愛女配他着實是太委屈了。
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可是她卻不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她對他和對待別人毫無區別,沒有宮中人常見的捧高踩低,她對別人什麽樣子,對他就是什麽樣子。
初見的時候,她不知他的身份,知道之後,他擔心她會生氣,甚至覺得他配不起。
站在她跟前的時候,容衍是緊張的。
甚至先帝都看着她,防止她哭鬧不止鬧得所有人都難看。
宮廷誰人不知,長公主愛女是如何嬌養,不管是長公主還是帝王對她都是極致的寵愛,幾乎是她想要的,都會送到她的跟前。早就養出了嬌蠻的脾氣。就算是容征在她跟前,若是讨了她的嫌,也是毫不給面子的直接翻臉。
他站在那裏十分忐忑。
“太好了。”面前少女笑起來,她轉向舅父,“多謝舅舅,那我可以和他一起了嗎?”
容衍站在那裏只覺得似乎被砸中了頭,除了她之外什麽什麽都看不到,除了她的聲音之外什麽也聽不到。兩耳裏嗡嗡作響。
直到他被她拉出來,“你還真的呆了呀,呆子。”
話語嬌嬌軟軟,和她豔色逼人的長相完全不同,她抓住他的手,“走吧,我們去別的地方,舅父說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說着輕笑了幾聲,覺得此事似乎非常有意思。
少女湊到他的跟前,很是好奇的盯着他看,她的視線火熱的厲害。容衍除卻她之外,從來沒有經受過哪個少女這麽看他的。
“長得可真好看呀。”
他聽到她這麽說,看着她感嘆的雙眼,他忍不住羞澀,“一般一般。”
她聽着這話就笑,拉起他的手。
他在宮廷裏舉步維艱,嫡母對他不喜,他見多了世态炎涼,受多了冷嘲熱諷。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又或者恭維,他一眼就可以看出。
她是真心實意的誇獎他。
多年的黑暗裏有了光亮,投入他黯淡無光的生命裏。
上天終于是沒有對他完全無情,至少這麽多年之後,可以有人言正名順的陪着他。
他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可是最後終究她還是抛棄了他。
容衍握住了她的肩膀,他眼角緋紅,眼底情緒翻湧。
如果從來沒有擁有過,如果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她也沒有靠近過他,也就罷了。可是他分明曾經離她那麽近,她也曾經那麽和他親近。
他離擁有她,只有那麽一點點的距離。明明将要得到,他馬上就要擁有自己期盼的想要的一切,可卻在毫無準備沒有半點征兆的情況下失去。
她是他最親密的人,也是最沒有防備的人。
他對于這一切的變故,毫無準備又措手不及。
芙蘿感受到他施加在自己肩頭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她望着他的眼底原本壓抑的情緒沖破桎梏,洶湧洩出。
她心裏大叫不妙,下意識的就想要從他的懷裏出來,可是他的手就在她的肩膀上,她才打算抽身,那道力道就立即加重。将她整個緊緊的鎖在懷裏。
他突然加大的力道,讓芙蘿忍不住倒吸口氣。
她就是嬌養長大的,最難過的日子,恐怕就是被容衍最初接到宮裏,那個女官有意給她下馬威那次了。
她都沒有被粗暴對待過。
一身的皮肉都被養的嬌嫩了,半點加重的力量都能讓她感覺不适。
“痛啊!”芙蘿直接叫出來。
這一聲讓容衍似乎清醒了過來,他手掌一松,芙蘿立刻就要趁着這個機會從他手底下溜出來。
誰知她才抽身離開,容衍兩條手臂全都上來了,直接就握在她的肩頭上。
他眼角猩紅,那些壓抑的情緒終于沖破了桎梏,完全的洶湧而出。
一發不可收拾。
芙蘿沒見過這種場景,一下也是目瞪口呆,她肩頭被他緊緊握住,或許是吸取了剛才的教訓,不再用那麽大的勁道。看似沒有多大的力氣,也不讓她痛苦,可是只要她有半點逃離的動作,都被那股力道給拉了回來。
“你告訴我,當年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
他卸下了燕王的僞裝,在她的面前露出了心底的模樣。
那些壓抑了幾年的疑惑怨恨,沒有半點遮掩,直接勸袒露在她的跟前。
猩紅染上了他的眼尾,妖冶又癫狂,他分明而淩厲的棱角和眉眼也帶上瘋狂的悲切。
“我做錯了什麽,你要那麽對我?”
容衍想了幾年,都沒有想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他究竟做錯了什麽呢?
他想不明白。
幾年此事一直壓在他的心底,伴随他到了風雪交加的邊關,他刀口舔血,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每逢自己獨處的時候,這個念頭就會冒出來。
他究竟做錯了什麽呢?
明明一切只是差一個冊封诏書,只要冊封诏書一下,他們就是真正的名正言順的夫妻。他一直期待那天。
可是落空了,而且還是因為她落空的。
容衍逼近,那股悲切撲面而來,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
芙蘿被他圈在那裏,逃也逃不開,嘴唇動了幾下,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面龐。眼尾的猩紅一路渲染過來,連着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全都紅了。
芙蘿被這突然的變故鎮的目瞪口呆,又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也沒說什麽,也沒做什麽。
這麽就成這樣了?
容衍握住她肩頭的力道不自覺又加重了點。
“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那麽對我?”
芙蘿滿嘴苦味,她是真不知道要怎麽和他解釋。
從頭到尾,她其實根本就沒想過嫁給他。
“以前你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低頭下來,兩人挨的很進,芙蘿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已經噴湧到了她的臉上。
芙蘿有苦難言,“不是。”
“不是?”容衍聽到這話,反而笑了,她就在他的手中,躲開不得。他稍稍握住她,又逼得近了,那股熾熱的氣息都能吹拂到面上來。
“如何不是?”
他眉眼俊長,含笑逼近反問的時候,芙蘿感受到了他肌膚上撒發出來的熱意。
男人的陽剛氣息随着呼吸吹拂到她的面上來,芙蘿臉頰滾燙,望着已經到了面前的那張臉,“你覺得如何是了?”
幾年不見,沒想到變的不僅僅是他的脾氣,似乎渾身上下都變了許多。
芙蘿被逼入進退難當的境地。
她被困在他的手臂之間。她有些不适的向後仰,他卻直接阻斷了她的退路,越發逼近過來,讓她半點退路都沒有。
“如何是了?”容衍的笑容越發的悲凄,“你做的那些事,真的以為我全然不知嗎?”
芙蘿心裏一下鼓敲的震天響,她私底下的小動作不少,她一時間還真的想不起來,他到底知道哪一件。
芙蘿這下慌得有些厲害了,難得的。
完了完了,這次算是她被容衍給抓住來對峙了
她心裏亂糟糟的,緊緊盯住容衍一會,然後她幹脆身子一軟,主動噗通一下就靠在了容衍身上。
反正躲也躲不開,而且他也都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那麽幹脆就不掙紮了。
掙紮了還要浪費她的力氣,何苦來哉?
來吧,她已經放棄抵抗了,來造作啊~~~
她出其不意的主動靠近,着實讓容衍有些意外。當柔軟馨香的軀體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裏的時候,渾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僵硬下來。
芙蘿就靠在他的懷裏,結結實實的貼着他。
她今日裝扮很素淨,可她從來不是什麽清麗長相,犀利如刀的美色哪怕素面朝天,也依然能逼到人的跟前來。
嬌軟的人兒在最初的慌亂之後,主動的靠入他的懷裏,親密的和他貼在一起,天青的道袍直接就蓋在了他的身上。
柔軟且起伏的曲線就在厚厚衣袍下,如山中煙雨被他感受。
他的悲憤瞬間就凝結在喉嚨裏,發作不得。
芙蘿感覺到他軀體的僵硬,很是奇怪。
她長得又不吓人,容衍怎麽是這個反應?
因為雙肩被握住,她只好直接直接撲婁往他的懷裏一倒。直接砸在他身上。
他身上硬邦邦的,說實在話,着實不舒服,但是這個倒沒關系。她手臂動了動,直接握上了他的腰。
春寒還未過,隔着幾層厚厚的冬衣,她都能摸到他的蜂腰。
其實容衍長得還是挺得她喜歡的。芙蘿不喜歡肌肉太過發達的武夫,但也不喜歡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
容衍在這上面倒是十分的合她的胃口,沒想到過幾年沒見,他越發合她的眼緣了。
芙蘿記得這本書裏,男女主吵架,男主必定各種狂怒,然後女主各種你無理取鬧,你傷透了我的心。然後就開始各種不可描述,釀釀醬醬。
而且是男主把女主按在牆上親。
她不用容衍用強的,她主動過來。
反正他這麽喜歡把她圈在這兒,她如他所願就是。
容衍這樣的極品她打着燈籠也難找,別說她也難找到幾個比他長得好看的,不少長相尚可的男子身上一股脂粉味,光是看一眼,她就倒盡了胃口。
容衍低頭看着靠在自己懷裏的女人,一時間竟然沒有把她推開。仍由她就這麽抱在他的身上。
他的頭腦裏一片空白,他握緊她的肩膀,芙蘿擡頭起來,眼裏妖嬈如絲,“你想要把我推開?”
“你怎麽知道我當初對你一定就是假意,全都是做戲?”
芙蘿話語也帶上了繼續蠱惑,她面上魅色越發濃厚,和原有的豔色融合在一塊,醞釀出另外的誘惑來。
芙蘿想起原文裏,男主如何強硬的把女主狠狠的摁在牆上,狂狷邪魅各種親,而且直接把女主給咬出血啥的。
芙蘿琢磨了下,她還是怕痛。一身的嬌皮嫩肉,別說上嘴咬,容衍稍微用點力氣,她弄不好身上就要多出幾個印子。
她貼上去,蹭了蹭他的下巴。
手下的軀體越發僵硬,甚至于原本握在她肩頭上的那股力道倏然松了下來。
芙蘿抓住機會,踮腳在他的唇上碰了碰。
她無所謂啦,反正以前她也占過他的便宜,只是容衍那時候是一個純情的,情窦初開的少年郎,僅止于玩鬧似得親密。再進一步,哪怕她樂意,也會被他制止,說成婚之後再來。
幾年前她對着貞潔烈男的容衍,絲毫沒有找到下嘴的地方,現在終于找着機會了。
嘿嘿嘿。
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讓容衍倒吸口氣,顯然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麽膽子大。
她輕輕的啄了幾下,發現他竟然還真的沒有半點和她深入的意思,有點奇怪。不過她是個不會很快放棄的人,她幹脆轉移陣地,在他的臉上啄了幾下。
感覺很像母雞啄米。
芙蘿被突然冒出來的念頭給弄得嘴都給麻了。
她啪叽一下,直接給重重的親在了他的臉上。
然後容衍半點反應都沒有。
芙蘿有些不耐煩了。她都這麽努力了,多少給點反應啊!要不然她是真覺得自己是在親個木樁子!
一點趣味都沒有!
哪怕抱着她親回來,又或者一把推開她,邪魅狂狷的表示女人你弄髒了我你不配。
芙蘿這個時候體味到男人面對貞節烈女的無趣,哭都不哭,鬧都不鬧,感覺像是對着木頭樁子,有興致才怪。
芙蘿心裏啧了一聲,慶幸自己當年早就把容衍踹了,說實話,她真心不好貞潔烈男這一口。
逗着玩還好,可要是一輩子對着,恐怕她要提前一頭去撞牆。
這和對着大師又有什麽區別……
不能釀釀醬醬的男人,就算再好看,對她來說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芙蘿心裏正想着,正要從容衍的懷裏出來,那邊哐當一下。
芙蘿一下就整個人受驚險些跳起來,容衍一手按住她的後腰,将她一把順到身後。
兩人看去,見着臨海大長公主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她站在那裏瞧着他們兩人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臨海大長公主站在那裏,她兩只眼珠都要從眼眶裏掉下來了。
“娘?”芙蘿在容衍背後叫了一聲。
“你、他……”臨海大長公主語無倫次,指着這兩個,滿臉的被雷劈過的模樣。
臨海大長公主直愣愣的望着容衍,原本之前準備好的那一籮筐的話,到了這個時候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容衍瞥一眼姑母,“侄兒突然想起宮中還有事,此刻也還沒到游園的好時候,下回侄兒再來。”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要過來看看嗎?”芙蘿在他背後,一鼓作氣的開口,“現在園子裏的風景都還沒看完呢,就走了?”
“不多留一會?”芙蘿的與其像是在挽留要抽身離去的奸夫。
容衍顯然也察覺到她話語裏的不對勁,之前分明是質問,卻不知怎麽變成了現在這樣。
芙蘿嘴上說着還不夠,還伸手輕輕捏住他的衣角拉了拉。
衣角被拉動帶起的力道輕柔,卻又難拒絕。
“不了。”容衍看過來,對上她潋滟雙目,眼神又挪到了別處。
他不去看他身後的芙蘿,徑直去看臨海大長公主,臨海大長公主站在那裏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姑母,侄兒先走一步。”
說罷,他直接抽身離開,芙蘿抓住他袖子的手卻沒有立即離開,纏纏綿綿,依依不舍。
“你一定要回來啊~”
她在後面萬般不舍道。
然後前面的容衍腳下似乎頓了下,一下走的更快了,腳下生風。
芙蘿在後面看着,等人在她面前消失,芙蘿咳嗽了兩聲,連忙跑到大長公主身邊,“娘怎麽來了?”
臨海大長公主依然是那副呆若木雞的樣子,一直到芙蘿搖了她兩下,她這才清醒過來。
“你,你們……”臨海大長公主想起剛才這兩人抱在一起,話都說不利索。
“我和他沒什麽呀。”芙蘿很幹脆道。
她和容衍有什麽?什麽都沒有哦。
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哦!
這話哪裏能讓臨海大長公主相信,她一把抓了女兒的手,直接就往園子外面走,一直到了屋子裏才放開。
“阿芙,你告訴娘,你該別是想把他給弄回來吧?”
臨海大長公主這麽一說,越想越可能。
當年她不喜歡讓這個大侄子做女婿,樣貌人品都好,奈何在宮裏日子過得和沒人管的貓似的。就算到時候做爹的大發慈悲給個前程,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兒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不疼的話,就沒人會疼了。家裏的死老頭子指望不上,就只有她來籌謀劃策了。
現在容衍直接把弟弟給捅了個底朝天,眼瞧着家業是那個三個侄孫守不住了。這天底下難道還有比做皇帝更有前途的?
“沒有。”芙蘿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猶豫,“以前沒想過嫁他,現在還是沒有想過。”
芙蘿坐在那裏,她拿了一個手爐,小心的放在手上揣着。
“啊?那你怎麽……”
臨海大長公主這下是真的要眼珠子掉下來了。
芙蘿笑着,“娘,男人比女人可記仇多了。沒聽爹說麽,就算是外頭那些男子,若是被女家退婚,都要記在心裏好久。這種事都是恨不得自己先把人給踹了,也好過被人挑三揀四。發達了都還要上門問女家一句後悔不後悔呢。”
臨海大長公主這下是真的沒話可說,“但你和他剛才是怎麽回事?”
“瞧着他拿當年的事質問我,哄哄他叫他別說罷了。”芙蘿揣着手爐暖了好會的手,一雙手掌都暖的熱熱的。
又覺得不夠,幹脆把腳也叫人提了爐子過來,把腳給湊在上面暖。
“這男人比女人記仇多了,心眼不必針眼大多少,當初弄出來的動靜,先帝看得出來,他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心裏一口氣憋着,不撒出來,到時候誰也別想安寧。”
“再說了,就算我真的誠心實意的送上門,他恐怕也不會要了。弄不好心裏想着要怎麽娶一個權臣家裏出來的姑娘。我總不可能給他去做妾吧。”芙蘿懶洋洋的靠在那裏,“大長公主之女做妃嫔,他這是打算不要臉到底了?”
臨海大長公主聽完,嘆口氣,“原先打算着,等風頭過去,我就找個理由,把你接回來,到時候再給你相看個夫婿,誰知道。”
芙蘿只是一笑,她才不想嫁人呢。當道姑都比嫁人開心。
“娘,就別擔心了,反正到時候誰占便宜不好說。”
芙蘿靠在手邊的軟枕上,回想了一番方才容衍的反應,輕聲笑了下。心頭冒出個大膽的想法。
這幾年,容衍該別是沒有其他女人吧?
一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的就樂了。
芙蘿靠在那裏笑出聲來,惹得臨海大長公主疑惑奇怪的眼神,芙蘿趕緊咳嗽正坐。
容衍騎馬回了宮。
他現在哪怕沒有稱帝,也已經和皇帝沒有任何區別了。宮門的人遠遠見着他打馬弛來,紛紛跪在兩旁讓出道路。
陸蓉早早的就在那裏等着了,見着容衍回來,立刻喜形于色,“殿下回來了!”
她上前去,容衍沒有看她,相反卻把手裏的馬鞭丢給了一旁的黃孟。
陸蓉跟在他身後,且锲而不舍,“殿下在外面是吹了風嗎,臉上瞧着有些不太對。要不要讓禦醫來看看?”
容衍下意識的摸了下臉,臉頰上滾燙,在馬上被風吹了那麽好會,竟然還沒消退。
“殿下身體不适嗎?”
容衍臉頰的上的熱意沒有太多消退的意思。
“沒有。”
他簡單的丢下一句話,直接往宮城內走去。入了殿門,容衍令左右全都退下。他站在那裏,四周安靜,沒有半點聲響,臉上的熱意頓時失卻了最後的束縛,蔓延開來。
容衍閉上眼,深深的吸氣。她的氣息似乎還沾在他的身上,遲遲未去。
作者有話要說: 芙蘿:我和你說,我都不饞你身子~!撩完就走,刺激~
容衍:你果然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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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