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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嘲諷的看着柏星河,“柏先生,我一直以為你是這個圈子裏的清流。曾經的我甚至把你當作偶像,努力讓自己朝着你努力。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你了。縱貓傷人,倒打一耙,柏先生,你的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行為粉絲知道嗎?”
柏星河不想跟溫暖廢話,只微微擡起下巴,看向左邊牆上,那裏有一個黑色的監控。
柏星河輕輕嗯了一聲,“倒打一耙,不分青紅皂白?”
溫暖死死的攥着拳頭,身體因為嫉恨微微發抖。
柏星河靜靜的撫摸着栗酥身上順滑潔白的毛發,“你可以選擇不道歉,但是監控視頻會交到公衆手裏。”
《暖風》播出在即,小三的風波還沒平息,這是她最後一個機會了。
衆所周知柏星河的粉絲相當死忠,黑的也能說成白的,視頻如果真的發出去了,柏星河那些沒腦子的粉絲說不準怎麽作妖呢。
她現在沒公司,沒經紀人,就是這個宣傳活動都是施承幫她争取的。
她扛不住。
溫暖仇恨的看着柏星河,對不起三個字卡在喉嚨裏,異常難以說出口。
那強烈的自尊心,羞恥得她全身都在發燙。
她想逃。
自尊心是她現在唯一擁有的東西了。
可是,還是被這些無法無天的人踩碎了。
“既然溫小姐這麽為難,那就不必道歉了。”
柏星河說着,抱着栗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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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站在原地,突然松了一口氣,羞恥感也漸漸散了。
沒想到,柏星河居然這麽容易就放過了她。
溫暖嘴角流瀉一絲嘲諷,先是高高在上的羞辱,後是輕飄飄的放過,這分明就是在炫耀權力,炫耀他的地位。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罷了。
溫暖轉身去拿自己的包,剛到就看到包包被宋安雅踩在腳底下。
溫暖剛在柏星河那裏受了氣,這會兒看到宋安雅氣不打一出來,沖過去就把包包送宋安雅腳下抽了出來。
要不是身邊的助理扶着,宋安雅肯定摔個狗吃屎。
“溫暖,你有病啊。”
溫暖心疼的拍打着自己包包上的灰,打開裏面檢查東西有沒有壞,“宋安雅,你不要太過分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把我惹急了,我跟你拼命。”
宋安雅輕蔑的看了眼溫暖手裏的布包,“笑死人了,不就是個幾十塊錢的包嗎?瞧你心疼的那個樣子,就算陸斯言倒臺了,你跟他那麽久,撈的應該不少吧?怎麽搞的這麽窮酸?”
“你懂什麽?”溫暖氣狠了,将手裏的化妝鏡砸宋安雅身上,歇斯底裏的厚着臉皮,“我和斯言才不是你想的那種龌蹉關系,我們是真愛,是相愛的,彼此平等。”
陸斯言如今就是溫暖的逆鱗,誰也碰不得。
一碰,她就會發瘋。
啪啪啪!
宋安雅對這溫暖的臉左右開弓。
她剛紅的時候,擋了別人的路,深陷黑料,公司團隊又不給力,每次出去都會被黑粉砸東西。
那段歲月是宋安雅最痛苦的一段時光。
如果不是施承,可能她當時就了結自己了。
所以她發誓,她要紅,她要綁定最深的資本,她要成為所有人都惹不起的存在。
從她在業內站穩腳跟之後,還從來沒有人敢對着她砸東西。
溫暖這一下也算是碰到了宋安雅的逆鱗。
那些無腦又毒又蠢沒有自我思考能力的黑粉,是散的,是一群又一群的人。
他們潛藏在網絡中,潛藏在人群中。
就算宋安雅紅了,也抓不到,沒辦法懲處這些人。
這就像是她想報仇,卻找不到目标,一拳又一拳只能打在了棉花上。
如今,溫暖激起了她的回憶,也激起了她的恨。
一巴掌下去,她感覺面前的溫暖已經成了那些黑粉的替代品。
不,就是那些黑粉本身。
她發了狂,一巴掌一巴掌的抽。
溫暖也瘋了,兩個人開始互毆,你一巴掌我一巴掌。
助理是宋安雅紅了之後才跟着她的,這一下吓傻了,回過神立刻去攔。
“雅雅?”
施承沖了過來,抓住宋安雅的手腕,宋安雅紅着眼睛,眼眶裏氤氲着恨意,她對施承說,“她拿東西砸我。”
施承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抱住她,在她耳邊說道:“你清醒點,她是溫暖,不是你恨的那些人。”
宋安雅伏在施承的肩膀上哭。
溫暖被助理擋着,她抓着助理的頭發撕扯。
這時,一只手臂抓住她,“你也夠了,宋安雅不是故意踩你的包。”
溫暖目瞪口呆的看着玉澤,“你一直都在嗎?”
玉澤沉默的看着她。
溫暖瞬間明白了,“所以你看着我被宋安雅打?”
玉澤放開溫暖的手,轉身就走,溫暖狼狽的追過去,抓住他,“你給我站住,玉澤,你給我說清楚,你一直在那裏,看着宋安雅踩我的包,看着她抽我,對不對?”
溫暖張開手,擋住玉澤的去路,“玉澤,你去國外治療,我們就再也沒見過面了,今天是你回國後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兄弟,我甚至可以為你兩肋插刀!你呢?你眼睜睜看着我被打?”
玉澤目光深邃的看着溫暖,“在國外治療的時候我想了很多。”
溫暖不解的看着他。
“施承來看過我一次,跟我說了一番話,那是姐姐,不,栗酥在醫院跟他說的。我靜下心來的時候一遍又一遍回憶着過去發生的每一件事情,突然覺得過去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議。”
玉澤目光逐漸放空,仿佛陷入了某種困惑之中,“溫暖姐,過去我們是朋友,你是我向往想成為的那種人,當你向我抱怨的時候,我一直在心疼你。可是,換個角度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真愛就一定比道德更偉大嗎?”
“所以現在你開始心疼栗酥了?”
玉澤沒回答這個問題,“當我靜靜的回憶過去,思念着我思念的人的時候,我就會想起當初那個進入跑馬場,潑我硫酸的人。溫暖姐,為什麽後來你也會被瘋狂粉絲攻擊?”
溫暖覺得可笑又冤枉,“我都說了,那是巧合,為什麽你們都不相信我?我把你當兄弟,怎麽可能害你?”
“那麽,二樓欄杆墜落呢?”
玉澤淡淡一笑,“你的手機丢失,狗仔公布你和陸總的關系呢?都是巧合,對麽?”
溫暖争辯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件又一件的巧合在我的身上發生,對,巧合就是那麽多,我有什麽辦法?”
“那麽陸總結婚前,你和他在酒店纏綿呢?”
玉澤說道:“溫暖姐,你可以騙自己,但是別人不傻。”
玉澤說完就要走,溫暖突然發了狂般的大笑,那笑聲極盡癫狂。
笑夠了,溫暖說道:“說白了,你就是愛上了栗酥,所以你找我的過錯。因為你愛上了她,所以就不再相信我了。對,你們都愛她。那她呢?她把你們耍的團團轉。你愛她又怎麽樣?她愛你嗎?她到最後還不是要嫁給陸斯言?你為她拼命又怎麽樣,她去見過你嗎?”
溫暖一步一步走到玉澤面前,伸出食指,“一次。她一次都沒去見過你。劇組上上下下,就連柏星河,打燈光的助理都去探望過你,她去過嗎?”
溫暖越說越激動,報複的快感在胸膛中暢快,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她不愛你,從來就不愛你,你不過是她報複我的一顆棋子,因為你喜歡我,她才去勾引你。在栗酥眼裏你什麽都不是,所以,她從來沒去看過你,一次都沒有。因為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我說過了,在國外治療的時候我将過去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全部複盤想的很清楚了。”
玉澤異常平靜的看着溫暖,“她沒來,她逃跑,才證明她怕了。”
溫暖一愣。
玉澤揚唇一笑,“謝謝你和陸斯言的厮混,否則我一定後悔終生。”
說罷,玉澤大步流星的離開。
溫暖呆呆的站在原地,什麽叫栗酥怕了。
她怕什麽?
另一邊,穆淩墨始終沒找到栗酥。
天地之大,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既然找不到,那就只能逼她出來。
穆淩墨直接去見了栗父,衣冠楚楚,儀表堂堂,并且異常真誠的表達了自己的來意。
錢家和栗家是姻親。
錢家更是栗家瀕臨破産時的恩人。
不管錢家後來有多心态不平,這一點,栗父從來不敢忘。
畢竟,當年誰也不相信還能挖出金子。
畢竟,當年錢家是豁出命去幫的他們。
如今,海堡被吞并,就算錢家根基還在,不至于家破人亡,流落街頭。
可是,栗父還是對穆淩墨印象不好。
穆淩墨帶着禮物上門,找到栗父親聊了很久,栗父一直打太極,穆淩墨也聽出栗父對他的不滿了,笑道:“伯父,晚輩曾經一直想和酥酥合作開發新能源汽車,分成由酥酥定。如果這樣,伯父還不滿意,那麽我可以和酥酥親自談,海堡我可以拱手送給酥酥。”
海堡可不是一個小的物什。
栗父還是被穆淩墨的大手筆驚了一下,随即鎮定下來,“栗子還不缺這點東西。”
“我知道,栗家家大業大,看不上這點東西。伯父對我的行為處事頗有微詞,晚輩也覺得自己在和海堡家的合作中有許多失誤,但是一直找不到個臺階下。伯父和錢家的關系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晚輩錯了,如果酥酥肯開口,給我和海堡家一個臺階,那麽我可以把海堡原樣奉還。”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栗父還是心動了。
畢竟錢家對他們有恩。
但是轉念一想,穆淩墨做事太狠,他有不願意讓自己女兒跟這樣的人多接觸。
栗父猶豫了,只好讓穆淩墨先回去。
然後,穆淩墨轉頭讓人帶走了姜潇潇,好言勸說,并扣押了旺財。
要想旺財回去,必須找到栗酥。
一邊是利益誘惑,一邊是朋友威脅,可謂是兩手都抓,兩手都硬。
姜潇潇沒了旺財,連門都不敢出,整夜整夜的哭,眼睛都腫了。
與此同時,荀子昂也沒閑着,栗酥的手機壞了一半,可是有一半沒壞啊。
他把上面導出來的聊天記錄,和柏星河的,和陸斯言的,和玉澤的全都打印了出來,分批匿名寄給了穆淩墨。
那刺激,杠杠的。
荀子昂适時的配穆淩墨喝酒,“穆總,恕我直言,女人啊,依仗太多心就野,只有折斷她的翅膀,斷了她所有的退路,她才能安心的待在男人身邊。
這可是千百年來,咱老祖宗總結出的經驗。你看看,咱老祖宗的規矩,咱這些老傳統,哪一條不是騙女人自己折斷翅膀,哪一個不是形成社會規則斷了女人的後路,不然能有這麽多安心待在家裏的女人嗎?
現代社會這麽多離婚的,往外跑的女人,不都是因為規矩廢的太多了嗎?”
穆淩墨目光沉沉的盯着手裏的酒杯,仿佛有所思。
荀子昂往後一靠,像個花花公子一樣将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這沒翅膀的鳥兒,就算再想飛也飛不起來。栗大小姐,錢多追她的人多,哪兒都是退路,心還不在您這兒,不好辦吶。”
酒吧裏飄着舒緩的音樂,荀子昂的聲音是天生自帶的那種略帶神聖的嗓音,加上他極富有煽動的語調,讓穆淩墨真的有幾分心動了。
往日他不舍得傷她,可是栗酥真的沒心。
從來不曾信他。
他愛她,但是愛她的人太多了。
她的心既然是石頭,那麽他就在石頭上刻下最深的印記,讓她永遠也不能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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