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持久戰
“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慢慢來的意思。”
敏知不說能，也不說不能，她擺出了思考的樣子，其實是在心裏感慨：一段時間不見，唐慎行這家夥，似乎又變可愛了不少。
敏知的态度給了唐慎行一點底氣，他趁機小心翼翼地提出：“咱們先以朋友身份相處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我保證不做出逾矩的事情，然後，你要是覺得我不錯的話，就可以允許我追求你——當然，在這段時間裏，你可以随時叫停，我保證不再騷擾你。再然後，如果覺得我追求你追得不錯的話，可以允許我做你的愛人······”
敏知直起身子，笑道：“你以為你在玩什麽升級游戲呢？”
唐慎行也連忙陪笑了兩聲：“啊，沒有。”
“不用那麽麻煩，我只想知道為什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在帝都的時候，你給朝行口口聲聲說你有心理疾病之類的、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不想拖累我，現在怎麽又千裏迢迢跑來巴黎，跟我玩這個升級游戲了？”敏知問道。
“因為我現在想開了。”唐慎行坦誠道，“朝行她一不小心告訴我，你專門為了我，回了帝都一趟。就算你是因為想弄清楚分手原因才會帝都的，但是因為這個而大費周章，那說明，你，你······還是有點喜歡我的，恰好我也愛你愛得不行，就決定來巴黎見你一面，把事情說開比較好。”
敏知沒想到朝行會出賣自己，她瞬間聯想到了之前朝行和她通話時的那一陣遲疑，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唐慎行點了點頭，仍然有點忐忑不安地看向她，在等一個回答。
敏知向來拿他這副表情沒轍，再加上她也不想再折騰了，怪沒意思的，于是說道：“你別這樣可憐兮兮地看着我，你又不是小呆，這樣的眼神沒什麽殺傷力的。”
唐慎行老老實實地收回目光。
敏知接着說道：“好了，我們沒事了。你今天就住我這裏吧，明天你有空嗎？我帶你去個地方。”
“啊？你不生我氣了？”唐慎行本來已經做好了堅壁清野持久作戰的準備，現在讓敏知這麽一說，他反倒有點懵，“明天，我明天有空啊！當然有了！全天都有空，你說做什麽，我們就去做什麽——我們去哪裏啊？”
敏知摟住跳上來的貓咪，一邊親昵地磨蹭它的臉頰一邊回答：“去見心理醫生，你心裏一大堆問題，是該治一治了。”
唐慎行敢反對嗎，他當然不敢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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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慫慫地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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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求索之後，唐慎行的心理問題還是沒有得到多大的改善，醫生們都用一種“你家這位病得太重還是放棄治療比較好”的神情，應付一臉期待的敏知，慎行還一直堅持說自己一切都好。敏知也就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準備慢慢來，自己解決。
這段時間，敏知委實過得比較舒心。探員小組那邊沒什麽事，唐慎行幹脆辭掉了長期顧問的職務，只保留短期顧問的身份，只需要隔三差五過去解決一個技術問題，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呆在敏知的小公寓裏撸貓。他還自創了一套方法，在衆多的快餐之中，計算出了又便宜又營養的選購方式，沒空做飯的敏知，終于可以解放自己的腸胃了。
工作方面，敏知的研究早已步入正軌，她現在正跟着同一級研究人員搞分子反應動力學。專業領域調整的問題不是一時加班就能解決的，而是——要靠長久加班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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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知和慎行在相聚後不久就請李蒙夫婦吃了一頓飯，很典型的那種精致的法國餐點。結果，習慣了楊科超絕廚藝的李蒙對前菜面包很不滿意，當場就和敏知約定好，改天再吃一頓飯，在李蒙家裏，由楊科做菜。
敏知順嘴誇了楊科的廚藝兩句，慎行在旁邊聽得有點不好意思——仔細想想也是，怎麽子賈會做飯、楊科會做飯，就他唐慎行不會做飯呢？不會做飯的男人，是很可能被舍棄掉的。
自此，慎行在撸貓之餘還翻了兩下菜譜，就等着哪天能做一回廚房君子。
綜上所述，敏知現在吃得香睡得足，工作之餘還能時常見到自己的愛人，小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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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日的這天是周六，敏知一覺睡到了自然醒。醒來之後第一個動作自然是去摸枕邊的手機，點開之後是來自露西的一個邀請：“今天國慶耶，我們去看舞會表演吧！請務必帶上你的男朋友一起來吧～”末尾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敏知這才想起這天應該是法國國慶日，怪不得從昨天開始，大街上就一片鬧哄哄的聲音。
敏知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回複道：“謝謝邀請，但是對不起，我太累了，現在這種狀态可能不适合跟你們一起慶祝活動。下次吧？”
敏知正在回複郵件，就聽見慎行在敲門：“敏知？起來了嗎？”
“起來了，但是我估計還得再睡一覺，我太困了。”敏知回答道，她聽出了慎行聲音裏的遲疑，于是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呃，其實也沒什麽，你不用——”
“你現在還敢有事情瞞着我，嗯？”
敏知的聲音，在此時，真的是十分有威懾力。
尤其是在慎行聽來。
慎行不得不拜倒在這威懾力之下：“嚴凜被判了無期徒刑，他現在提出，要見我一面。”
“這人怎麽一天到晚都想見你。”敏知吐槽道，“他跟你以前到底什麽關系啊？”照這兩個人之間的怨念程度來看，這不是普通的情敵吧？
慎行不明所以：“呃，蚊子與高射炮的關系？”
敏知捋了幾把頭發，她感覺自己最近好像又脫發了，看來有必要找點木耳補一補：“那你是什麽想法，想見他嗎？”
慎行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詭異，他靠在門框上，一五一十地交代道：“我當然不想見他，但是他在這個時候提出要見我，肯定有什麽重要信息要告訴我，我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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