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十三旅館
震心喪魂!
冰冷和恐懼順着江岸雪的頭發稍流竄到腳趾間, 他當場重心不穩,整個人從茶幾上摔了下去,重重跌倒在地。
那宛如從血漿裏撈出來的木偶娃娃, 頭發, 身軀,四肢,挂着濃郁的鮮血!唯有那一雙黑色的眼睛,宛如兩口深井, 看不到底,卻能将人的靈魂吸進去。
驚吓來的太突然,江岸雪本能的恐懼,竟忘了那或許是劇情的關鍵!
他試圖爬起來再去看,不想更劇烈的頭疼又開始了, 他被迫跌了回去, 用力捂住那好似被鐵錘砸了一遍又一遍的頭。
江岸雪縮在地上, 滲入骨子裏的寒冷叫他止不住的發顫, 每一絲毛孔,每一處細胞都在叫嚣着寒冷, 好似赤身裸體的站在冰天雪地裏。
這種難以忍受的疼痛和畏寒不知過了多久,等江岸雪艱難的爬上茶幾,再度站起來去看天花板內部之時, 那個鮮血淋漓的木偶已經消失不見了。
就連一滴血都沒剩下。
仿佛剛才所見所聞都是幻覺一般!
【叮咚~有玩家死亡!】
江岸雪怔鄂。
這是在腦中回響的私人公告!
走廊內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啊!!!”
江岸雪奪門而出, 走廊內人來人往, 以汪洋為首, 衆人心急火燎的朝梅字間跑去——
關尋癱坐在門口,臉色煞白。
衆人聚在門外,室內的一切一覽無餘, 所有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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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品如平躺在房屋中央,右手安詳的放在心口,左手垂在身側,手腕上一道幾乎将手掌切斷的刀痕,鮮血流了一地,浸泡着那只穿着白紗裙的木偶娃娃。
在屋子的牆上,地上,天花板上,全都是用手指沾着鮮血畫出來的繁複圖紋,像是哪種複雜的陣法,塗塗抹抹,沒有一處多餘的空隙,将房間的邊角旮旯全部塗滿!
整間屋子鮮血淋漓,恐怖至極!
杜薇吓得軟在地上,渾身打顫。汪洋沖進去,一把抓起白品如的右手——她的右手食指上果然沾着血!
是白品如自己把屋子弄成這樣的?
江岸雪注意到,那只身穿白紗裙的木偶經過了鮮血的滋潤,那身紅裙子妖豔奪目,本該低着頭一臉傷感的木偶,現在昂首挺胸,炯炯有神的黑色眼睛裏滿是狂喜之色。
“怎麽會這樣?她幹了什麽?”柴濃滿臉驚恐道,“她觸犯了死亡禁忌,所以才會死的對不對?”
汪洋回過神來,朝淚流滿面的關尋問:“白品如不是喝多了睡在公用餐廳嗎?”
“是,是我把她背回來的,店老板要收拾碗筷,所以我……”關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把她帶回來之後就去幫店老板的忙,想趁機套點話出來,沒想到一回來就發現……”
杜薇抹着眼淚:“是不是因為她落單了,所以被殺了?”
柴濃一拍腦袋:“哎呀,那鐘強豈不是危險了?”
衆人如夢初醒,急忙朝竹字間跑去。
熱鬧的梅字間瞬間冷清的宛如地獄,江岸雪蹲在屍體旁,白品如無疑是割腕失血過多而死的。那個浸泡在鮮血裏的木偶娃娃,面朝天花板,露出興奮而詭異的獰笑。
江岸雪把它撿起來一看,果然,正是突然出現在秋字間天花板上的那只木偶!
殺了白品如……或者可以說,是用某種方法誘導或操控白品如自殺的,就是這只木偶嗎?
每個玩家房間都有一只木偶,難道木偶就是死亡禁忌?
有關木偶的問題,每月十三號客人自殺的問題,這些都必須要問神谷涼太。可是神谷涼太是玩家還是NPC,這點江岸雪不敢肯定。
如果是NPC,大不了被管理員發黃牌警告。如果是玩家,被花顏這個NPC主動問問題,那就直接暴露了!
找神谷涼太詢問線索的必須是汪洋他們,自己只能幹看着!
等下,差點忘了!
江岸雪渾身一震,他有個道具,“輪回眼”,可以看見五分鐘前的一切!
那是一次性道具,用了就沒了。而且從管理員提示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十五分鐘,再用“輪回眼”也沒用。
只能寄希望于下個死者嗎……
江岸雪看了眼腕間手表,游戲開始8個小時,已經死了一個玩家了。如果神谷涼太是NPC的話,那麽就還剩下9個玩家。
江岸雪看着表盤,時針指向12,分針指向3-4之間。
如果白品如的死亡時間和管理員播報沒有誤差的話,那就是——12點05分!
表盤上就是時針在12,分針在1,12加1等于13,這……絕不是巧合!
江岸雪走出梅字間,走廊裏,幾張碎屑被風吹得飄來個來回,落在牆角。
褐色的牛皮紙,和先前撿到的一樣。
江岸雪唯恐是什麽線索,不敢無視,撿起來放入口袋。
衆人正聚在走廊裏,那個悶頭大睡的鐘強被吵醒,心情更加暴躁了,和醉酒被強行被涼水潑醒的福回同仇敵忾,對衆人狂噴唾沫,各種辣耳朵的段子一個接着一個。
“我懶得管你們死活!要死就去死吧,汪大哥,咱們別理他們了!”朱麗忍無可忍到了極限,抓着汪洋就要走。
汪洋也沒再勉強,皺着眉頭說:“白品如突然死了,你們倆好自為之吧!”
暴怒的福回當頭一棒,整個人傻了:“你說啥,那個大明星死了?”
杜薇怯弱的躲在汪洋身後,說道:“咱們要怎麽辦?有個木偶躺在白品如的身邊對不對?難道是那個木偶……”
“卧槽!那趕緊把木偶扔了啊!”鐘強叫嚷着狂奔回房間,衆人得見,唯恐行動完了輪到自己死,一窩蜂似的回房找木偶。
“跑哪兒去了?我的木偶沒了!”
“靠!明明在桌上放着,怎麽沒了?”
“我的也沒了!木偶自己跑了!”
眼見衆人亂作一團,汪洋跑到櫃臺前召集大家,喊道:“都別急!別自亂陣腳,木偶沒了說不定是好事。”
衆人膽戰心驚的聚集在前臺,汪洋根據記憶将梅字間裏的古怪符文畫下來,亮給大家看——
衆人:“???”
繪畫技術慘不忍睹!
“還是我來吧。”沉默許久仿佛根本不存在的花顏NPC走了過來,接過汪洋的紙和筆,“沙沙沙”幾下構圖,将畫面展現給衆人看。
“我去!”鐘強都驚了,“牛逼啊!”
紙上完美的繪制出梅字間的四面牆,還有天花板和榻榻米。不止景物繪制的栩栩如生,就連上面的血色圖紋也描繪的淋淋盡致,面面俱到,根本沒有疏漏的地方!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人體照相機?”柴濃也傻眼了。
“人家是NPC,過目不忘有什麽稀奇?”坐輪椅的王娟白了一眼衆人。
汪洋自慚形穢,沖花顏感激的一笑:“你曾說你夢想成為國內一流的畫家,我看你這繪畫技術,夢想成功指日可待。”
花顏腼腆的笑笑:“只是簡單的素描,差得遠呢,能幫上大家就好。”
汪洋把畫本傳遞給衆人看,問道:“誰對這個有研究?”
“我!”杜薇高高舉起手,說道,“我看過不少這方面的書,但是這個完全是沒有規矩可言的鬼畫符。”
萬正浩眉頭輕撇,說道:“如果是白品如自己畫的,那麽有可能是“往生極樂”的陣法,死後不入地獄之類的。如果是十三旅館內暗藏的鬼魂殺了她,那麽就正好相反,要她永墜地獄,永不超生。”
江岸雪一怔,猛地看向萬正浩。
這個不茍言笑的冰山面癱男,本以為是青銅,沒想到一上來就是王者。思路清晰,善于分析,心理素質和頭腦靈活絕不亞于汪洋。
小看他了。
江岸雪苦笑一聲,自我檢讨。
萬正浩說:“總之,大家不要單獨行動,如果木偶再出現的話,一定要通知其他人。”
江岸雪有一肚子問題要說,比如汪洋他們去找神谷涼太問話,有何收獲?奈何自己是NPC,玩家不搭讪,他就得閉嘴!
身為NPC比玩家還關心游戲劇情的話,太紮眼了。
好在,這群看似不團結的玩家之中,頭腦聰穎的絕不在少數。關尋其貌不揚,膽子小,唯唯諾諾的。見此刻冷場沒人說話,她才鼓起勇氣問:“汪洋,你們不是去找神谷涼太打聽旅館的事嗎?有收獲嗎?”
“很遺憾。”汪洋沉重的嘆氣道,“神谷涼太什麽也沒說,按照他的思維,這個話題太敏感,影響他的生意,他不願意洩露也情有可原。”
朱麗道:“但咱們必須去問,花顏也說了,十三旅館每個月十三號都要死人,不搞清楚這個,咱們就不安全。”
“循序漸進,別魯莽。”汪洋看向時鐘,又看向瑟瑟發抖的關尋,“梅字間是不能住了,關尋你……”
杜薇站出來說:“如果不嫌棄的話,跟我住吧。”
關尋哪敢嫌棄,感激涕零的跑到杜薇身邊:“謝謝你了,你真好。”
汪洋正要再交代幾句,忽然發現花顏拿着紙筆在畫什麽。
NPC有所動作,絕對不能忽視!
汪洋緊忙湊過去看,花顏用鉛筆細細繪制的正是前臺牆上挂着的老鐘。
汪洋面色一凝,難道那鐘表裏有線索?
“花顏小姐。”柴濃也湊過來搭讪道,“你畫的是鐘表嗎?”
“嗯。”花顏聞言,露出甜美的笑容,她一邊繪圖一邊望着老鐘,說,“這塊鐘表很有年代感,我要将它畫下來。”
聽了花顏的話,衆人都不由自主的回頭去看鐘表。
“都淩晨一點了。”杜薇感嘆。
汪洋腦中靈光一閃:“白品如是幾點死的?”
柴濃接話道:“十二點吧?”
朱麗謹慎道:“咱們聽到關尋的慘叫聲大概十二點過八分。”
關尋插話道:“我是十二點整送白品如回房間的。”
“算上割腕,用血畫畫,白品如的死亡時間大概在十二點過三分以後。”萬正浩眉心一皺,終于注意到了關鍵點,“十二點零五分。”
杜薇還沒反應過來:“十二點零五,怎麽了?”
“13。”萬正浩懶得跟她解釋,直接說出了讓人驚心動魄的關鍵詞。
衆人各自回房睡了,關尋搬去了菊字間和杜薇一起住。
江岸雪鋪好被子鑽進被窩,頭暈的厲害,看着天花板都在轉圈,他索性閉上眼睛睡覺。兩側太陽穴針刺一般的疼,心底莫名發慌,這種感覺自打進入旅館開始就沒消失過。
迷迷糊糊中,江岸雪對現存的玩家做了統計。
春字間的福回,夏字間的王娟和朱麗,冬字間的汪洋,梅字間無人,蘭字間的柴濃和萬正浩,竹字間的鐘強,以及菊字間的關尋和杜薇。
其中,萬正浩在江岸雪心底刷新了印象。還有鐘強,不知為何,總給江岸雪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江岸雪說不出這種奇異的怪相是怎麽回事,福回,王娟,朱麗,汪洋,白品如,柴濃,萬正浩,鐘強,關尋,杜薇。
這十個人看似毫無關聯,但江岸雪隐隐覺得,這群人莫名的熟悉。可能以前在哪兒見過,又似乎沒有。那點虛無缥缈的熟悉感只是他臆想出來的,他身體狀況不佳,所以思路和觀察出現了偏差。
江岸雪忍不住咳嗽兩聲,他以為自己發燒了,其實并沒有。
多心了吧?
他打小記憶力就超群,長大之後更是過目不忘。今天說了什麽話,昨天吃了什麽,上個月穿了什麽衣服,去年的門衛大叔多了幾根白頭發——清清楚楚,記憶猶新。
過目不忘人人羨慕,可有些時候也很痛苦。
想忘的忘不掉,不想記起來的偏偏……每晚午夜都會準時準點的在夢裏報道,無一例外。
腦子就像硬盤,儲存的東西太多,出現混亂也不無可能。
江岸雪沒再糾結那點不着調不靠譜的所謂熟悉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血腥的噩夢再度如約而至。
次日清晨,江岸雪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起來起來起來!都他媽幾點了,太陽曬後腰了,趕緊起床!”
正是那個愛管閑事的倔老頭福回。
花顏打着哈氣爬起身,搖搖晃晃的拉開門,正對上福回那張橫眉怒目的臉。
“老大爺,您找我有事?”
福回頭爆青筋,罵罵咧咧道:“現在的年輕人,晚上不睡覺,白天不起床!一個個懶得跟頭豬似的,要在我那個年代,誰敢賴炕上不起來,藤條伺候你們!”
“……”花顏一臉莫名其妙,心裏覺得委屈極了,忍不住為自己争辯一二,“我又沒睡在您家,您管我什麽時候起床?”
“不許頂嘴!”福回用力拿拐杖敲打地面,“年輕的小丫頭居然敢跟長輩頂嘴,你有沒有家教?父母怎麽管你的?”
“呵!”花顏站直身子,背靠門框,漂亮的眸子劃出冷豔的弧度,“在公共場合大聲喧嘩,誰沒有家教?大清早打擾別人睡眠,誰沒有素質?我上輩子也老過,憑什麽讓着您?”
福回的眼睛瞪得老大,臉憋通紅:“你!”
【注意,人設崩壞30%,黃牌警告!您是花顏,是單純可愛的傻白甜,不是怼天怼地的鬥戰勝佛!】
“……”
花顏冷銳的眼神瞬間軟的一塌糊塗:“大爺您別生氣,是我的錯,我不該頂嘴嘤嘤嘤。大爺消消氣兒,替我問候你母親!”
福回吹胡子瞪眼:“哼!”
關尋穿着睡衣走出來,困的裏倒歪斜:“你太過分了吧?我正做夢呢!”
福回狠瞪一眼,道:“又能吃又能睡,跟頭豬似的,還不出去跑圈?”
關尋差點被氣哭:“你這是身材歧視!”
同屋的杜薇忙幫着喊道:“老頭子,你管的夠寬!”
夏字間的人也被吵醒了,準确來說,福回是一大清早沒事幹,挨個敲門叫人起床,神煩!
朱麗道:“人與人之間要互相尊重,你這樣不顧他人,太沒素質了!”
坐在輪椅上的王娟惬意的打着哈氣,漫不經心道:“禍害遺千年,他命大的很。就算大家都不帶他,他自己一個人行動也能活到最後,大家別搭理他,随他自己發瘋去。”
一句話,又把福回治的死死的。
在游戲裏單打獨鬥是極其危險的,就算自己智力爆表武力爆表,也難保逃離惡鬼的魔掌。
樓渡不就是個例子嗎?
福回瞬間頹了,氣哼哼的去公用餐廳吃飯。
關尋被人身攻擊,又氣又怒,抱着杜薇一陣哭泣,說道:“我真希望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他這樣的禍害憑什麽活着!”
神谷涼太給準備了早餐,一上午相安無事。被福回這麽一鬧,大家都沒休息好,像是汪洋這樣謹慎行事的,還打算去找神谷涼太套話,像是鐘強那種心大的,則是預備回房補覺。
“如果神谷涼太也能像花顏那樣好說話,咱們不知道能省多少力氣。”朱麗苦惱的啃面包,望着神谷涼太的背影,心如死灰。
“就是啊,花顏是我見過最給力的NPC了!”杜薇說道,“主動給咱們提供線索,不自己亂跑,随叫随到,簡直是NPC中的楷模!”
萬正浩聽到這話,濃密的眉頭皺緊了:“随叫随到,主動配合,一般只有服務型的NPC才會這麽聽話。像是這種事關劇情的特殊NPC,應該像神谷涼太那樣諸多刁難咱們才對。”
花顏握着茶杯的手一僵。
……
就知道這個萬正浩不好對付!
特麽的,費盡心機千思萬苦的幫你們找線索通關,你們卻暗戳戳的扒我馬甲?
好吧,雖然很氣,但也情有可原。
換位思考,江岸雪自己也會懷疑的。
不慌!
“你也說一般了,也許人家是個二班的。”鐘強慢條斯理的吃着天婦羅,回頭瞥了眼時鐘,慢悠悠起身道,“我要回去補個覺了,你們慢慢聊吧。”
柴濃急道:“都說了別一個人行動!”
“不各回各屋,難道還打通鋪嗎?”鐘強伸了個懶腰。
“別管他!”朱麗現在對鐘強是生理心理雙重厭惡,“他怕咱們拖累他,別耽誤人家通關發財!”
“你錯了。”鐘強百無聊賴的擺弄着額間碎發,“我并不是怕你們拖累我,而是怕我拖累你們。如果我突然失控把持不住,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将擋在我面前的你們一個個全宰了,哎呀,那你們可死的太冤了!”
衆人聽聞,臉色全都變了。
柴濃:“你胡說八道什麽?”
“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啊,都別激動。”鐘強揮着手離開了。
江岸雪:“……”
如果這局游戲不是百分之百“實名制登記”,江岸雪真的要以為鐘強是解閻假扮的了。
這一對變态,重合度不要太高!
有人睡覺有人堅持,汪洋和朱麗,王娟、杜薇還有關尋對神谷涼太軟磨硬泡,其餘人各幹各的,江岸雪則是去尋找消失的木偶。
根據每個玩家的反應,江岸雪得知,房間裏的木偶娃娃是根據玩家的數量合理匹配的。比如鐘強自己住,屋裏就只有一個木偶,而王娟和朱麗一起住,房間裏就有兩只。
花顏的木偶沒有找到,可能消失了,可能壓根沒有。
旅館的四處都搜遍了,就差神谷涼太的房間,還有那個“閑人免進”的雜貨間。
雜貨間上了一把門鎖,但這難不倒江岸雪,他翻找花顏的手提包,在裏面找到廉價的耳環,把上面的鐵絲彎鈎掰直,對準鎖眼捅了捅。
五秒鐘,開門。
雜貨間大概二十個平方,放着備用的被褥,清掃工具,換洗床單等等日用雜品,沒什麽稀奇。
另外在牆壁一角堆放着許多紙殼箱,江岸雪拆開一個來看,裏面放着些兒童玩具,幾本兒童圖畫書,穿舊了的衣物等。
在一旁桌上放着疊好的浴衣,是旅館為客人泡溫泉準備的。江岸雪拿起一件,随着衣服的敞開,幾張照片散了出來。
照片之中是一個年齡二十四五歲的男人,長相十分英俊。他站在十三旅館的門口,朝鏡頭笑得很開心。
第二張照片是有人溺水了,就在十三旅館外的荷塘裏,男人不顧一切的跳下去救人,看角度是偷拍的。
第三張照片只有一半,另一半被撕掉了,不知所蹤。僅存的一半也看不出什麽門道,只是旅館的走廊,勉強能在照片撕裂斷口處看見一片衣角。
重點是被撕掉的那一半。
三張照片,獲得的線索就是這個陌生的年輕男人。還有,照片的景致确實是十三旅館沒錯,但第一張照片男人背後的房門上并沒有“十三旅館”的牌子,而是寫着名牌“神谷”。
整座房子就像是神谷家,而不是旅館。
宅院本來是自己住的,後來因為度假村的發展,自己抓住商機将住宅改裝成民宿,這很好理解。
所以照片上的男人,是神谷涼太的親戚嗎?
那麽拍照的人是神谷涼太嗎?
照片是夾在給客人們提供的浴衣裏的,要說和照相有關的,自然是住在蘭字間的兩個攝影師。不過,大家到度假村來都是旅游的,旅游帶照相機很正常,這照片指不定是誰拍的。
可是時間線對不上!
大家都是玩家,才來十三旅館不久,如何能拍到這種照片?
唯一說得通的就是神谷涼太拍的,然後收拾浴衣的時候無意間掉落,夾在裏面。
……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叮咚~】
【玩家江岸雪,您的隐藏可選任務已開啓:洞察游戲劇情,熟知一切真相。】
【有玩家死亡!】
接連響起的兩條消息,宛如驚雷在江岸雪頭頂炸響,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腕表:1:00整。
下午一點,也就是——13點!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一顆蛋白】的地雷鴨!
感謝【戀冬超愛磕花憐】【墨兮雅奕】【蠢啊】【滿船星輝醉清夢】【江添在我床上】【作者回複】【陳盈盈他姐】【陌上凝檸】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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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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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