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最後一課
趙璐璐開始懷念媽媽做的魚香肉絲了。
雖然媽媽做的不鹹不甜不辣, 還有一股糊味,是趙璐璐一聞就想吐的黑暗料理。但此時此刻別說是燒糊的菜了,就算是放馊了, 發黴了, 她也會眼也不眨的狂吃下去。
實在是太餓了。
趙璐璐扶着牆面, 試了三次才勉強站起來,她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覺得自己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麻婆豆腐,鍋包肉, 西湖醋魚,辣子雞……好想吃, 好餓。
她踉跄一步摔在地上, 突然聽到争吵聲,她打起精神, 踉踉跄跄的朝前邁步。躲在承重牆後面,悄悄探出頭。
是王涵和鄧昊?
這倆人不是鐵哥們兒嗎, 怎麽吵起來了?
王涵臉上全是血,指着鄧昊破口大罵:“還是不是兄弟了, 啊!”
鄧昊:“誰他媽是你兄弟!要不是看你家裏有幾個臭錢,我會屈居你之下當你弟弟?我呸!”
“你這個陽奉陰違的小人!”
鄧昊氣急敗壞:“你連你兄弟的血都喝, 你不是人!”
“血流了也是白流,不如給我喝了解渴!”王涵喪心病狂的把鄧昊撲倒, 将那拔了一半的螺絲刀徹底□□。
鄧昊慘叫,鮮血外湧,王涵宛如喪屍般趴在鄧昊的腿上狂飲,齒縫間全是殷紅的血液。
趙璐璐看傻了眼,她驚恐的捂住嘴巴, 背過身去,一頓幹嘔。
原來王涵滿臉的鮮血居然是因為他喝了血!
他是瘋了嗎?
趙璐璐栗栗危懼,她慌亂的護住自己的小半瓶水。
怎麽辦呢,找個地方躲起來是行不通的,她這種嬌生慣養的身體,挺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要用手裏的水換取食物嗎?
趙璐璐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惡心,腳下一絆,整個人摔了個狗啃泥。手裏的礦泉水瓶“叽裏咕嚕”的滾遠,趙璐璐管不了疼痛,連滾帶爬的去撿。
不料,一只染血的手趕在她前頭撿起了水瓶。
趙璐璐腦子轟的一聲,擡頭一看:“于心?”
于心擰開礦泉水瓶,一眼沒看趙璐璐。
趙璐璐急了,大喊道:“不要,別喝!那是我的水!!求你還給我,不要喝!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于心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其實并沒有多渴,聽到趙璐璐給出的誘人的條件,他不由心動了。
趙璐璐可是富二代,家産過億,每個月零花錢就有十萬之多。
于心翻了翻眼皮:“你說真的?”
“真的真的!”趙璐璐慌亂點頭,急切的說道,“我每個月的零花錢都貢獻給你,只要你能幫我活下去,我爸爸不會虧待你的,他只有我一個女兒,他會給你一千萬,啊不對,是三千萬來感謝你!”
于心看了看淚流滿面的趙璐璐,再看看手裏的半瓶水,淡然道:“我要一個億。”
趙璐璐愣了下,幾乎沒有思考,立馬點頭滿口答應:“行行行!只要你能讓我活下去,我給你一個億!”
實在貪財的于心笑了笑,将礦泉水丢還給趙璐璐:“成交。”
趙璐璐如釋重負,她松了口氣,緊繃的肩膀垮了下去。她抹了把眼淚,心有餘悸的問道:“可是,咱們要怎麽活下去啊?”
于心:“容老師不是說了麽,生存名額有限,生存的條件只有兩種。第一,從這個廢棄的工廠逃出去,第二,活到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時候。”
趙璐璐心口震顫:“什麽意思啊?”
于心:“殺光所有人,只剩自己。”
趙璐璐悚然一驚:“殺,殺人犯法的。”
于心直接笑了:“大小姐,事到如今你還說這種話?咱們班三十個同學,現在剩幾個了?能活到現在的,我不信他手上沒有染血。把你的良知,還有你的法律,還有你那一文不值的同學情全部丢了吧!”
遠處傳來慘叫聲,趙璐璐知道,那是屬于王涵的聲音。聽這凄慘的叫喊,王涵可能遭受攻擊了,應該是鄧昊吧?
王涵應該死了吧?
于心并沒有感覺悲傷,反而十分興奮,他将趙璐璐拽起來,說道:“咱們快去看看是誰死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準能撈到食物呢!”
趙璐璐膽怯的打退堂鼓:“是鄧昊,應該是鄧昊,咱們打不過他。”
聽到鄧昊的大名,于心也有點犯怵:“我手裏只有小半瓶水,沒有任何食物。這樣下去不行,再熬一天我就餓死了,咱們必須拼盡剩餘的力氣去搶東西吃。”
趙璐璐持反對意見:“如果要熬到最後,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看別人厮殺吧?”
“如果別人一直厮殺不完呢?你不抓緊時間背後捅一刀,容采荷發起瘋來把咱們全弄死怎麽辦?”于心瞥她一眼,“不能靠別人,快走,除了咱們還有八個人活着,他們手裏肯定有食物。”
牧樂安用手絹纏上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臂,摘下眼鏡,細細擦拭上面噴濺到的血跡。
突然,一個人影靠了過來。牧樂安瞬間警惕,握緊手裏的羊角錘。
“哎,別沖動。”來者舉雙手表示休戰,“我只是路過,不動手。”
牧樂安半信半疑,他沒有放下羊角錘,依舊對準自己的前桌,康祺。
康祺後退兩步,和牧樂安之間保持十米的安全距離:“行吧行吧,你要不嫌累你就舉着。再沒有宰了于心那禽獸之前,我不會白白浪費體力的。”
雖然有點多管閑事,但性格內向的牧樂安還是問道:“于心怎麽你了?”
康祺的眼神冷了下去:“他殺了我同桌。”
牧樂安恍然,康祺和他的同桌小薇關系很好,同進同出,經常被同學逮到倆人一起看書一起寫作業一起吃飯甚至一起回家。他們經常被同學調侃是不是談戀愛,還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學在學校的論壇上組建倆人的cp。
康祺也因此受到老師處分,小薇也多次說明倆人清清白白,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
如今看來,甭管小薇是不是無意,至少康祺是有心的。
康祺對小薇有好感,在小薇死後給她報仇,是真的。
牧樂安面色一沉,果斷将羊角錘對準另一頭:“說曹操曹操到。”
康祺回頭,一眼看見闊步朝這邊走來的于心,當場怒火叢生,殺氣沸騰。不用牧樂安動手,他已經提刀沖了過去。
牧樂安也不會幹看着,他實在太餓了,而于心手裏正好拿着半瓶水。不止是于心,後面還有個趙璐璐,手裏也有水!
四個人打作一團。
趙璐璐自小含着金湯匙長大,細皮嫩肉的,根本經不起打。她吓得直往于心身後躲,被牧樂安硬拽了出來,看在她是女生的份兒上,牧樂安警告一次。
趙璐璐死命扒着礦泉水,淚流滿面:“不要,不要這樣,我給你錢!”
不想牧樂安不吃她那套:“命都沒了,還要錢幹什麽?”
眼見等待自己的下場就是被羊角錘砸死,趙璐璐陷入絕望,她朝遠處和康祺扭打在一起的于心喊道:“救救我,救命!你說過會帶我活着離開的,我給你錢啊!那一個億必須是我活着的前提下才能給你!”
于心被動分神,康祺逮住機會,一刀結果了他。
“啊!!!”近距離直視死亡的趙璐璐失聲尖叫。
康祺拔出刀子,看着鮮血蔓延,他喜極而泣:“小薇,我給你報仇了,小薇!”
趙璐璐渾身膽顫,她坐在地上往後挪着身子,臉色慘白如鬼:“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了……我給你錢,一個億不夠可以兩億,十個億,二十個億都可以!”
牧樂安面無表情的一錘子下去,終于安靜了。
康祺望向被鮮血濺了一身的牧樂安,整個心肝抖了三抖。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咬人的狗不叫。
那種嘴上嚷嚷着“你給我等着,我弄不死你就跟你姓”這種人,還真不一定做出什麽事兒來,往往色厲內荏,面上兇,內心慫。而那種不吱聲不發火,安安靜靜離開的最可怕,可能是回家拿菜刀去了。
牧樂安在班裏的存在感并不高,他成績中上,為人木讷內向,不擅交際。經常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別人跟他說話他也不理。
本以為他這種弱雞會是第一個死的,沒想到他活到現在。
而且……
牧樂安幾大口喝光趙璐璐的礦泉水,冷笑着抹了把嘴唇:“我不可能成為第一個出去的人,那就争取做活到最後的人吧!唯一一個人。”
“第四天了,抓緊時間啊!現在還剩下六個人,我對你們太失望了,這麽久都沒人逃出來,難道你們都在孤注一擲的準備殺人嗎?啊,這也不失為一種良策,把除自己以外的五個人全殺了,我就會打開高壓電網放你自由。”
容采荷的聲音歡脫而猙獰。
“還有差不多20個小時,我再重複一遍,如果在第五天的中午十二點還沒有決出勝負,那我就引爆工廠的炸彈,大家一起玩完!”
居桐膽怯的捂住耳朵,哆哆嗦嗦的跟在江岸雪身後,直到擴音器裏的聲音停了,他才心有餘悸的松手。
“除了咱們倆,那四個人是誰啊?”居桐有氣無力的問道。
“能活到現在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江岸雪蹲在地上,用鐵皮當挖掘工具,把鋪在水泥地上的沙土全部掀開。
“嗯。”居桐顫抖的手抱住同樣顫抖的肩膀,“都,殺過人,染過血吧!”
肚子又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居桐臉色羞紅,尴尬的咳了兩聲,故作無事的吹了聲口哨。
“啊,天氣不錯!你瞧這太陽多圓啊,你瞧那月亮多彎啊,哈哈哈哈哈……”
江岸雪:“……”
江岸雪扔下鐵皮,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土:“咱們去後院。”
“幹嘛?”
“能活到現在的都不是普通人,我擔心那些東西遲早會被發現。”江岸雪跑到後院,他先左右環視一圈,見沒人,走到距離高壓電網約兩米的地方蹲下。
居桐心髒差點沒吓停了:“江岸雪!電電電電,危險啊!”
江岸雪沒理他,徒手刨土,挖了大概三十公分深,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面是他僅剩不多的存貨。
一塊巧克力,一包杏仁。
“卧槽,牛逼啊!”居桐眼睛都看直了,“你這什麽時候藏的?守財奴啊你!”
“東西雖然不多,但足夠活着了。”江岸雪解下書包,将杏仁裝進去,拆開巧克力的包裝,掰了一半。
居桐叫道:“江,江岸雪。”
“嗯?”江岸雪轉身,冷不防腹部刺痛,冰涼的鐵插入血肉,溫熱的鮮血流淌而出,江岸雪臉色一白,身體一軟,他堅持着沒有倒下,而是一把抓住居桐拿刀的手腕。
一句話在江岸雪腦中轟鳴炸響——能活到現在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你……”江岸雪明白,打從刀子刺入體內的瞬間他就明白了,可他還是不理解,他還是要問,“為什麽?”
居桐想把手抽回去,可江岸雪的手勁兒太大,攥的他腕骨生疼,動彈不得。
“食物有多珍貴,你應該理解我吧?”居桐聲音低沉,目光冰冷。
江岸雪忍住腹部的絞痛,聲音低啞:“艾亭可以背叛我,但是你不行!”
你不行,只有你,絕對不行!
十一年的感情啊!從小學開始就是同桌,朝夕相處,多少個日日夜夜?考入一所初中,再入一所高中,又那麽湊巧的被分配到一個班級。難道都是假的,難道這些年的感情一文不值嗎?
居桐面無表情:“我早就知道你藏了東西,像你這種聰明人肯定會留後手。你也說過你喜歡幹果,巧克力這種食物,春游能不帶嗎?可我并沒有在你背包裏看見,這就說明你把巧克力藏起來了。”
江岸雪聽在耳裏,發出諷刺的苦笑:“你幫我,救我,只是為了食物嗎?只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嗎?”
“不然,我幹什麽白費力氣?”居桐發了狠勁兒,總算把匕首瞅了出來,江岸雪的身體一晃,倒在地上。
居桐:“你還不明白嗎?事到如今,能活着的只有一個名額!活到最後的那個人才能得到自由,我需要一個個把他們全殺了,包括你,這樣我才能活着!”
江岸雪費力撐着身體坐起來,眸光哀婉:“找到了生路,我會讓你先走的。”
“哈哈,先不說那“生路”到底存不存在,即便是有,你會讓我先走?逃離的名額也僅限一人,你會讓我先走?你以為我會信?”居桐面目猙獰,森森冷笑。
我分人面包,人要殺我。
我真心待人,人背叛我。
我自作多情的以為你幫我救我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你卻說,從一開始就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僅此而已。
江岸雪看清了,也死心了,只是還忍不住要問:“咱倆,不是發小嗎?”
“是發小。”居桐望向黑漆漆的夜空,沒有月亮,更沒有星星,一片沉甸甸的死寂。
“是仰望你,羨慕你,嫉妒你,永遠追逐你的背影的發小啊!”
江岸雪怔鄂。
“永遠的全校第一,永遠萬衆矚目的校草,自帶主角光環的王子,你太優秀了。作為你的朋友,我因為你的優秀而自豪過,驕傲過,也因為你的萬中無一而羨慕過,妒忌過,我被你壓得喘不過氣來,站在高大的你身邊,總是能襯托出我有多渺小,你知道我有多累嗎?”
居桐悲涼而憤怒的控訴,“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認識你,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也是認識你!”
居桐憤然轉身,留下一句“再見了,江岸雪”,闊步離開。
“居桐!”江岸雪大聲叫住他。居桐留步,并沒有回頭。
“謝謝你。”江岸雪說,“以前,總是你跑來問我問題,向我請教習題。終于,你也給我上了一課,謝謝你告訴我人性,謝謝你教會了我,人心險惡四個字。”
居桐一路狂奔,他起先決定找個地方躲起來,後來一想,如果別人拖拖拉拉的不厮殺,等到時間一到,容采荷不就啓動炸彈了嗎?
哎呀!
大意了,就不該手軟的!
他應該一刀結果了江岸雪,鬼知道江岸雪躺在那裏能熬多久?如果他憑着一口氣就是不死,20個小時一過,他拖着所有人去死,太尼瑪狠了!
因為江岸雪最後那句話,想起這麽多年的酸甜苦辣鹹,他一時迷茫就走了。其實應該折回去給江岸雪補一刀才對!
想到這裏,居桐決定原路返回,他剛走了沒兩步,迎面竄出來一人。那人應該只是路過,卻一眼看中居桐手裏提的背包,整個人都楞了一下。
“那是班長的書包吧?”史克目光沉了下去,看向居桐染血的雙手,當場急了,“你把班長怎麽樣了?”
居桐從口袋裏掏出匕首:“要你多管閑事?”
史克一腔怒火蹭蹭往上竄:“你他媽還是不是人?整個班裏,班長對你最好,你居然忘恩負義!”
居桐最受不了這話,好像江岸雪的小恩小惠,他就要三跪九叩感恩戴德一樣。
“我的事不用你管!”居桐闊步沖上去,一刀下刺,劃破史克的手背。
史克一個狠撲,把居桐按倒在地,一頓亂拳打過去:“我要給班長報仇!”
倆人扭打在一起,沒有了刀子的居桐根本不是常年打工出力氣活的史克的對手。
居桐掙紮了兩下就沒力氣了,再受到史克亂拳捶打,漸漸體力不支暈死過去。
史克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搶回背包,朝居桐跑來的方向走兩步,一眼瞧見後院扶着地面起身,搖搖欲墜的江岸雪。
“班長!”史克驚喜若狂,邁着兩條大長腿跑過去。
“別過來!”江岸雪手臂一揮,虧得史克躲得快,不然肯定得被拍倒在地。別看江岸雪有傷在身,打人的力氣可真不小。
史克都驚了,緩了三秒鐘才弄清自己是誰:“我是來還你包的。”江岸雪看着史克遞出的背包,冷銳的鳳眸劃過一道厲色:“你知道裏面裝着什麽嗎?”
“大概知道。”史克說,“吃的吧?”
江岸雪:“你不餓嗎?”
史克:“挺餓的。”
“既然如此,你非但不占為己有,還特意跑來還我,怎麽,下毒了?”江岸雪眼底透出森森寒光,“書包底下藏着毒蛇?書包被汽油泡過,就差你一道明火了?”
“班長,你在說什麽?”史克都聽蒙了。
他覺得,江岸雪變了。從那個溫柔如水,待人真誠熱心的人,變得面目全非了。
江岸雪斂起冷笑,問道:“居桐呢?”
史克:“打暈了。你放心,我沒有惡意,如果不是你那包果味軟糖,我撐不到現在。”
江岸雪将信将疑,他接過背包,喘了口氣站直身體。
史克急忙上前攙扶:“還能走嗎?”
江岸雪不答反問:“能幹活嗎?”
“當然能。”身強體壯阿德史克絕不是蓋的,他秀了秀自己渾身的肌肉,“要我背你?”
江岸雪被史克扶着朝前院的方向走,他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在逐漸泛白的天際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瑩白,唯恐下一秒就要蒸發似的。
“我活着對你來說是種威脅。”江岸雪突然說道。
史克看他一眼,面不改色道:“我史克雖然野了點,但有良心。班裏的人讨厭我,給我起了個屎殼郎的稱號,哼,幼稚!”
江岸雪沒說話。
史克沉默了許久,忽然沒頭沒腦的說道:“班長,謝謝你。”
江岸雪莫名其妙:“什麽?”
“我為了打工賺錢,經常逃課,老師給我記了一大堆處分,同學給我打上不良少年的标簽,教導主任要我退學。”史克頓了頓,看向江岸雪,“是你出面跟校方求情,又聯合班裏的同學上述,教導主任才作罷的吧?”
“你上小學的時候就獲獎無數,又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入咱們學校的,校長很珍惜你,老師們也喜歡你。你出面說情,他們會聽的,你在班裏人緣那麽好,同學們也會看你的面子,勉強幫我說話。”
江岸雪停下來歇了歇,問:“你知道?”
史克:“退學警告都拍到我臉上了,一扭臉就不追究不處分了,我又不是傻子,看不出裏面有貓膩嗎?”
江岸雪聽了,卻只是輕描淡寫:“你憑本事考的學校,進的一班,如果因為家庭的因素退學,太可惜了。”
史克語氣堅定:“對于你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但這恩情,我會記一輩子的。”
江岸雪噗嗤一笑。
史克愣了:“你笑什麽?”
江岸雪指着血淋淋的小腹:“跟我最親的,給我一刀。平時不怎麽鳥我的,現在幫了我。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奇葩啊!”
史克聽從江岸雪的吩咐,拿着并不專業的工具開始專業的刨土,像這種挖掘工作,史克特別有經驗。前院大概三百平,先前江岸雪和居桐已經挖了一多半,史克手腳麻利的全部挖好。土層松軟并不費力,清理出來的水泥地并沒有什麽特殊。
江岸雪道:“去後院。”
廠房內他早就反反複複調查過了,沒有機關,沒有暗道。
那麽出路可能就在院子裏,被那些三十公分的沙土蓋住了。
史克繼續挖掘,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天色大亮,已經上午十點鐘了。
滿身沙土的史克挖着挖着,突然眼前一亮:“班長班長,這裏有東西!”
江岸雪急忙走過去一看,倆人合力扒開土,原來是一面井蓋。
井蓋是松的,二人合力擡起來,一股風從內湧出來。
“井是通的,這是出路。”江岸雪一怔,第六感唆使他猛地回頭朝廠房內看去,戴着方框眼鏡的牧樂安直勾勾的盯着他。
江岸雪大喊:“史克,下去!”
“啊?”
“快點!”
“可是,只有一個人能出去啊?管他呢,要不咱倆一起出去,如果出口容采荷在那裏等着,咱們就幹她丫的!”
不僅是牧樂安,江岸雪看向另一側,還有鄧昊!
二樓的窗口,是康祺!
“別廢話,你先走!”江岸雪趁人不備,一把将史克推了下去,并解下裝有食物的背包丢給他,“快走吧,你媽需要你!”
不像我,沒人需要,沒人在意。即便是身首異處,也興不起絲毫波瀾。
江岸雪快速的蓋上井蓋,牧樂安剛好跑到身前。
“可惡!”牧樂安氣急,一腳朝江岸雪踢過去。江岸雪就地一滾,險險躲過。
“該死!”後來趕到的鄧昊氣急敗壞的掀開井蓋。井蓋之下,卻不知何時多了一層鐵網。那東西顯然有人操控,過了一個人之後自動彈出來,将井口封得死死的。
鄧昊試着擡幾下,根本沒用:“江岸雪,算你狠!”
康祺随後趕到,無力的跪在地上。
牧樂安雙目猩紅,拿出羊角錘對準江岸雪:“既然你斷絕我們的生路,那好啊,我們就先解決你!”
鄧昊也道:“你那好哥們兒居桐已經被我宰了!”
“是麽?”江岸雪冷笑一聲,“謝謝您幫忙啊!”
康祺拿着水果刀:“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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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停雲間】的火箭鴨!
感謝【月烨笙未涼】【時空的河】【君渃】【燕子矶】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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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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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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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