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最後一課
三對一的局面是江岸雪所預料到的。
若要對三個人進行實力劃分, 顯然是鄧昊>牧樂安>康祺。
鄧昊傷了大腿,體內缺失多時,還失血過多, 實力要大打折扣。牧樂安饑餓多時, 面容憔悴, 力道可能不足,至于康祺, 雖然沒受傷,但他本身不會武術, 基本的拳腳功夫也不會,只會蠻力。
分析出這些的同時, 三人沖了上來。
江岸雪險險避開鄧昊的拳風, 注意下盤,穩住身形, 反手擊打鄧昊的左肋骨下方,重擊肝部, 可以讓鄧昊短時間內昏厥。
這樣一來,江岸雪有時間應付牧樂安和康祺倆人。
這不是平時男孩子間的打打鬧鬧, 而是生死相搏。就算江岸雪不想這樣,可這三人已經下了殺手, 下了狠心。
身上多出來數道刀痕,江岸雪站在中間, 康祺拿着刀,如同瘋牛一般使出全力朝江岸雪沖。江岸雪看準揮羊角錘的牧樂安,側身閃躲,一手刀砍在牧樂安後頸,牧樂安當場眼前一黑, 失去意識。
他的速度快的可怕,在解決完牧樂安後,飛出一腳踢中随後趕上來的康祺,用了十足的力道,可以清楚地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康祺在劇痛中停下,躺倒在地。
一瞬間秒“殺”了兩個人!
一對一。
鄧昊還記着他的大腿之仇:“一個小時,來吧!”
江岸雪上半身不利索,鄧昊專注攻擊他的上盤。而鄧昊下半身處于劣勢,江岸雪就專注攻擊他的下盤。
彼此都有弱點,很公平。
二人過了數十招,江岸雪被壓在地上,鄧昊抓準時機,以拳頭猛打江岸雪受傷的下腹。
即便沒有傷到髒器,被這樣重擊也承受不住,江岸雪疼的幾乎暈厥,他用從康祺手裏奪走的水果刀,一刀插在鄧昊受傷的腿上,還惡劣的攪和攪和。鄧昊當場疼的面容扭曲,整個人從江岸雪身上翻倒,捂住血流不止的大腿慘叫。
江岸雪的上半身早被鮮血染透,他顧不得疼,趁此機會趕緊起身。鄧昊也同時站起,宛如猛虎般朝江岸雪撲來。
江岸雪左手抓住鄧昊拿羊角錘的手腕,右手一拳直擊面門。
一切僅發生在眨眼之間,快的只能看見拳頭的殘影。
鮮血濺到地上,滲入水泥,留的一片刺目的殷紅。
鄧昊倒下了,好像死了,也好像只是暈了。
整座廢棄工廠只有江岸雪一人是站着的,只有他一人是尚在呼吸,尚有心跳的活人。
他一路踩着鮮血走出,最後再以鮮血終結。
那輛帶領學生們走入地獄的大巴車緩緩行駛而來,車門打開,隐藏許久的容采荷走了出來。
她看了眼江岸雪,又看了看腕表,說道:“11點24分,最終活下來的是你,非常好。”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模樣也是那個模樣。
最美的女老師,最有責任的班主任。
她關閉高壓電,輕而易舉的解開門鎖走了進來。
時間仿佛回到了兩年前,開學典禮那日,她也是這樣極優雅的步入禮堂。她的笑容幹淨純潔,她衣着樸素,氣質優雅,和藹可親。
那時的江岸雪正寄人籬下,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爹不疼娘不愛,面對同母異父的弟弟,面對經常給他臉色瞧的繼父,還有那個堪比後媽的親媽。他并沒有在這種家庭的影響下長歪,他沒有內向,沒有自閉,雖然依舊很愛笑,可內心孤獨,渴望疼愛。
他是個多餘的人,為了不去當電燈泡,礙眼那一家三口,他都是在學校熬到很晚很晚才回家。不是獨自一人坐在教室對着操場發呆,就是自己跑去圖書館消磨時光,不待到開門大爺攆人都不走那種。
後來,容采荷注意到他了。
她下班不回家,特意留在教室裏陪他,或是跟他一起去圖書館看書。有時候華芸忘記給江岸雪零花錢了,容采荷也會拿自己的錢給他買午餐。
記得那年冬天江岸雪遭遇流感,高燒三十九度忍了一天,容采荷知道了,直接給吓哭了。張羅着把江岸雪送去醫院,給他挂號看醫生,跑前跑後,又陪他打了四個小時吊瓶,一直折騰到淩晨三點。
對于江岸雪來說,這個28歲的女老師,就如同媽媽一樣親切。
他的媽媽被繼父和弟弟搶走了,不過沒關系,老天又給了他一個媽媽。
噓寒問暖,呵護備至。
可現在,媽媽變成了嗜血的魔鬼。
“老師,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容采荷做到這一步,已經不怕說出真相了,她走到江岸雪跟前,道:“為了我的女兒。”
江岸雪知道容采荷有個上幼兒園的孩子,小名叫悅悅。
“她去年出了車禍。”容采荷道,“她的內髒,腦子,全都被撞壞了,她變成了活死人。就算我傾盡財富用盡關系把她送到世界最好的療養院去治,她依舊沒有絲毫好轉。”
“終于,那位神來了!他有能力讓悅悅獲得新生。悅悅的內髒既然壞了,那就全部換掉,換上健康的不就行了?悅悅的腦袋壞死了,那就換一個大腦!”
容采荷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既然要換,那自然換最好的!我要來一次選拔,在整個京州中學2338個學生之中,選中最最優秀的30人,将你們困在一起玩一場生死時速的游戲。能活下來的絕對是各方面條件完美無缺的奇才!”
容采荷一步一步走近江岸雪,伸出顫抖的雙手去輕撫江岸雪的面頰:“好啊,真好啊!你能抗住饑餓,這就說明你的身體素質上佳,你的心肝脾肺腎功能完好。你夠聰明,夠有膽氣,太好了,我的悅悅也會像你這麽優秀,太棒了!”
江岸雪後退一步,躲開了容采荷。
“老師,你是不是搞錯了一點?”江岸雪說,“頭部移植手術複活的究竟是誰,你從一開始就弄錯了吧?”
容采荷怔鄂:“什麽?”
江岸雪指着自己的頭:“腦袋是有思想的,身體只是一堆爛肉。你将我的頭移植到悅悅身上,複活的究竟是悅悅,還是我?”
容采荷近乎瘋狂的笑容褪去,她瞪大眼睛看着江岸雪,再看自己的雙手:“不對,不對,那可是神啊!神的力量不是凡人可以揣測的,更不是你我可以質疑的!複活的會是悅悅!他說了可以的!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這是神的領域!神給了我五天的時間,讓我可以從你們之中選出最适合的人!”
“神,哪個神?什麽領域?”
“偉大的神,實現我心願的神!複活的是悅悅,重生的是悅悅!事到如今,你還垂死掙紮?別說廢話了,你流了太多的血,老師要給你治好,帶你去醫院,你的身體不能有一點損傷,悅悅不能接手爛貨!”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的螺旋槳聲,讓容采荷瞬間呆愣,她仰頭望去,那是一架警用直升機。
容采荷目瞪口呆,如同見了惡鬼一般:“怎麽可能!?”
“隊長隊長,消失的工廠突然,突然……回來了?”
“什麽?!”
“我看到XX高中的大巴車了!天哪,我看見容采荷了,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江岸雪望着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警方人員,淡然的看向容采荷:“老師,你被神抛棄了嗎?”
容采荷近乎癫狂:“不可能,不可能!胡說八道,你們這些蝼蟻,你們居然還壞我好事,居然敢闖進神的領域!”
容采荷膝蓋一軟,癱坐在地,她難以置信的望着江岸雪,眼中流露出的感情,驚恐,害怕,以及仇恨。
江岸雪不知從哪兒撿來的鐵鏈子,一端纏在自己腰上,一端困在容采荷身上:“再等半分鐘,等直升機下來,一切就結束了。”
“你!”容采荷一愣,眼中透出狠色,她拿出一把西瓜刀,對準江岸雪就要砍。
江岸雪突然說:“悅悅不能接手爛貨,我不能再有一點損傷了。”
容采荷揮下的西瓜刀重重一僵,直升機落在天臺,容采荷卻好像看不見一樣呵呵笑了起來,她一把抓住江岸雪的手腕,癡癡的笑道:“太好了,我的悅悅有救了,太好了……”
望着她那張瘋癫的面容,直視她那顆扭曲的內心,江岸雪輕笑一聲,淡淡道:“原來真正的惡魔就長這個樣子,老師,謝謝你又給我上了一課,這是最後一課。”
作者有話要說:原版——
身上多出來數道刀痕,江岸雪站在中間,康祺拿着刀,如同瘋牛一般使出全力朝江岸雪沖。江岸雪看準揮羊角錘的牧樂安,側身避讓,空出中間,并狠狠推了康祺一把,康祺來不及收勢,整個人朝迎面而來的牧樂安撞上去。
水果刀不偏不倚的刺入牧樂安的心髒。
康祺怔鄂,雖然殺錯了人,但不要緊,總歸都是要殺的。他拔出刀子,轉身對準江岸雪,一刀刺出,江岸雪閃過,以手肘重擊他的下颚,面門,搶奪匕首,一腳踹開。
康祺踉跄幾步,正要再沖,冷不防後腦遭受重擊。原來是昏迷的鄧昊突然醒來,不由分說的用羊角錘給了他一擊。
鮮血橫飛,康祺軟軟的躺在地上,抽搐幾下,死了。
我好小心翼翼鴨!不血腥不暴力!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原本下午更的,提前吧!
我的原意是除了江岸雪,全班全死的,但是……題材限制我不敢,只好隐晦一點啦!
還有,原本打算現實版的,但是……還是題材限制我不敢!修改變成“神”(黃泉游戲)從中作梗,也比較靠譜哈!下章會詳細說說結果噠!
再放一下原版吧!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的螺旋槳聲,讓容采荷瞬間呆愣,她仰頭望去,那是一架警用直升機。
容采荷目瞪口呆,如同見了惡鬼一般:“怎麽可能!?”
江岸雪淡然的說:“前院的煙,你沒看見嗎?”
容采荷猛回頭,那滾滾的濃煙越燒越旺,浩浩蕩蕩的朝空中蒸騰而去。
容采荷近乎癫狂:“哪裏來的火?你怎麽點的火?”沒有可燃物,沒有明火,沒有花草樹木,就連鑽木取火的工具也沒有啊!
容采荷瘋狂的朝前跑幾步,遠遠瞧見那熊熊燃燒的一堆東西,是……屍體!?
“高壓電啊,現成的。”江岸雪走到容采荷身後,啞聲道,“人體的脂肪可是助燃物啊,對了,樓頂上還有用屍體擺成的“SOS”呢,老師要不要去看看?”
容采荷膝蓋一軟,癱坐在地,她難以置信的望着江岸雪,眼中流露出的感情,驚恐,害怕,以及仇恨。
江岸雪不知從哪兒撿來的鐵鏈子,一端纏在自己腰上,一端困在容采荷身上:“再等半分鐘,等直升機下來,一切就結束了。”
“你!”容采荷一愣,眼中透出狠色,她拿出一把西瓜刀,對準江岸雪就要砍。
江岸雪突然說:“悅悅不能接手爛貨,我不能再有一點損傷了。”
容采荷揮下的西瓜刀重重一僵,直升機落在天臺,容采荷卻好像看不見一樣呵呵笑了起來,她一把抓住江岸雪的手腕,癡癡的笑道:“太好了,我的悅悅有救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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