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滑雪

林白終于出來，沈清哲露出笑容。

“小哥哥！”

林白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讓你擔心了。”

沈清哲嘴巴一撇，一把抱住林白，高大的身材與林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林白被抱了個滿懷，艱難道：“我的腰——”

沈清哲聽到林白話連忙放開手，小心地看着林白：“對不起小哥哥，我又弄疼你了。”

林白嘆了口氣：“我很好奇，你一直說找了我很久，是什麽意思？”

原本他以為沈清哲找了很久的人其實是席子石，他不過是被再次認錯了，但是小哥哥這個稱謂不會是席子石。

沈清哲眨了眨眼睛：“我記不清，但是，”

他将“但是”兩字咬得極其重

“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我找了一個人很久很久，久得內心絕望，時常忍不住想要掘地三尺，将那人找不來。但是我找不到，怎麽努力也找不到。”

“我忘了很多事情，當我醒來時除了對周圍的迷茫便是對他的渴望，那種求而不得的渴望讓我恨不得不再醒來。”

林白回想起沈清哲昏迷在病床上的模樣，睜大眼睛：“你那時候已經醒了？”

沈清哲撓撓頭：“我只能感知外界的聲音。”

林白面露尴尬，他似乎趁着沈清哲昏迷期間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不過，若不是聽到小哥哥的話，我可能不會選擇醒過來！”沈清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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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他失去了幾乎所有的記憶，唯一的記憶便是四歲時的記憶，但是四歲時父母經常不在家，他一個人孤零零待在沈宅中。嘗遍了孤獨滋味的他不願意再次陷入孤獨中。

林白的出現讓沈清哲回到了四歲時跟着小哥哥一起玩耍的日子，那段時間是沈清哲最快樂的日子。

因為林白的出現，沈清哲選擇蘇醒。

林白不知道沈清哲心裏所想，他看着面前記憶混亂的沈清哲，艱難地問：“你沒有想過，其實你認錯人了嗎？”

沈清哲搖搖頭：“我才不會這麽笨。”

（正常的沈清哲感覺腦子中了一箭。）

林白聽到沈清哲的話，露出一個笑容。

良久後他說：“對不起，是我遷怒了你。”

沈清哲皺眉：“我讨厭死以前的自己了，他對你不好，小哥哥你也別喜歡他。你喜歡我，我對你可好了，以後我會乖乖的，絕對不惹你生氣！”

他撒嬌地抱住林白：“小哥哥，不準離開我。”

林白回抱住沈清哲：“我答應你。”

兩人之間的氛圍微妙起來。

突然，一聲咳嗽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氣氛。

“我不想打擾你們，但是再不吃飯的話菜就涼了。”吳顏站在樓梯口，抱胸說。

林白臉皮薄，立馬推開了沈清哲，紅着臉對吳顏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沈清哲瞪了一眼吳顏。

吳顏無辜地攤開手，她都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白是個臉皮薄的人，想到因為自己的敏感害吳顏一個小姑娘跟着他們受餓，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吃完飯後，林白再次向吳顏道歉：“剛才的事情讓你見笑了。”

吳顏笑着搖搖頭：“林哥，你不用道歉。畢竟誰對上大魔頭都會崩潰的。”

認真看電視的沈清哲突然躺槍。

林白臉上依然挂滿了歉意。

吳顏只好說：“林哥若是覺得愧疚，不如明天陪我去滑雪吧。”

“滑雪？”林白歪了歪頭。

在不遠處一直支棱着耳朵偷聽的沈清哲看到林白的模樣，內心萌化：小哥哥太可愛了！

吳顏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林哥來瑞士這麽久還沒有滑雪？這裏可是滑雪者的聖地。”

林白不好意思：“我太忙了。”

之前沈清哲昏迷不醒時他一直寸步不離照顧他，現在沈清哲醒來後心智下降，他不敢離開他。

在瑞士将近三個月時間，林白除了去購物中心購物，居然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來了瑞士怎麽可以不滑雪！不行，明天我們去滑雪。”吳顏堅持。

林白無奈笑着點頭答應。

一旁的沈清哲聽到小哥哥要跟這個女人去滑雪，連忙湊上去：“我也要去。”

“你會嗎？”吳顏鄙視地看着沈清哲。

沈清哲一梗，他不記得自己會不會滑雪。但是為了不讓自己落下風，他說：“肯定會。”

吳顏翻了個白眼，沈清哲大魔頭的形象在她心裏根深蒂固，一想到她在國內時，沈清哲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處處針對她。害得她抛棄國內學業逃到瑞士。

但是想到面前的大魔頭如今心智只有四歲，換而言之就是個智障，吳顏勉為其難不與他計較：“随你。”

就這樣，滑雪之行便這樣定下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白便将睡夢中的沈清哲叫醒。

“小哥哥——”

沈清哲半夢半醒，趴在林白的身上，如小狗一般湊在林白脖子間蹭。

林白臉紅不已。

自從昨天沈清哲說出讓林白喜歡他之後，林白明顯感覺到沈清哲的行為越來越親密。

每次林白被撩得臉紅心跳時，他一直提醒自己，沈清哲現在的心智只有四歲，他還是個孩子！

好不容易将沈清哲從床上扒起來，塞到洗漱間洗漱，門鈴正好響起。

吳顏穿着陽光休閑的運動服站在門口，身邊站着一位長發女生，臉色極白，白得不正常。

“早！林哥。”

吳顏看到林白，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林白溫柔地笑：“早。”

“這是我的朋友可兒，她跟我們一起去滑雪。林哥不介意吧？”吳顏問。

林白搖搖頭：“當然不介意。歡迎還來不及。”

叫可兒的女生笑着打招呼：“我聽吳談起你和多次，她說你是個很溫柔的哥哥。現在看到真人，真的很溫柔。”

林白無奈地笑了笑：“她誇張了。”

明明是個男人，結果身上最顯眼的标簽是溫柔。林白自己也很無奈。

“那我們出發吧？”吳顏提議。

林白點點頭：“沈清哲快洗漱好了。我早上起來準備了中午要吃的便當還有一些零嘴，待會兒可以在路上吃。”

吳顏立馬興奮高舉手：“林哥，你太貼心了吧！”

收拾完需要準備的東西，四人便駕車去滑雪地點。

滑雪地點離林白所住的地方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一路上吳顏一直與沈清哲拌嘴。林白和可兒無奈地看着拌嘴的兩人，只能為難地相視一笑。

這是一座坐落在阿爾卑斯小鎮附近的雪山，曾經舉辦過兩次冬奧會，是世界很多滑雪愛好者心中滑雪的聖山。

林白一到瑞士時便驚嘆過瑞士的藍天白雲，那是不同于B市的繁華與壓抑，也與H市江南水鄉的恬靜完全不一樣的風景。

但是，面前這座雪山矗立在藍天之下，猶如冰雪護衛屹立在天地之中，蔚然浩氣。

吳顏顯得很興奮：“這裏也太好看了吧！”

“好美。”林白也由衷地贊嘆。

沈清哲拉住林白的手，眼睛裏亮晶晶的。

這時，一直沉默的可兒突然咳嗽了。

“咳咳——”

吳顏立馬收斂笑容，一臉緊張地扶住可兒：“你怎麽樣？是不是感覺不舒服？”

可兒搖搖頭：“沒事。”

林白關心：“怎麽回事？因為太冷了嗎？”

可兒看着林白，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的體質太弱了。沒關系的。”

林白不放心，幸好他準備了取暖的衣服，他從車子後備箱中拿出自己的大衣：“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穿上我的衣服。”

“怎麽會嫌棄呢。”可兒感激地看着林白，“謝謝林哥。”

林白揮手：“沒事。”

可兒穿上衣服，原本白得沒有血色的臉色好了一些。

“小哥哥，我們去滑雪吧。”沈清哲興奮地拉着林白。

林白被拉得無奈：“知道了，知道了。”

一行人租好滑雪裝備，坐着纜車往雪山出發。

原本林白打算雇滑雪教練教他們滑雪，因為林白完全沒有接觸過滑雪，自知一會兒可能要多次摔個狗吃屎了。但是沒有想到可兒看似文靜虛弱的女生曾有五年滑雪經歷。

既然有一個現成教練了，那他們兩個大男人還得再雇滑雪教練。誰知道沈清哲一看到別的滑雪教練教學的場面後，硬阻止林白雇教練。

他拍着胸脯保證：“小哥哥，雖然我失憶了，但是我保證我會滑雪！”

林白被沈清哲這幅自信的模樣搞得發笑。但是看着沈清哲認真的模樣，以及以前沈清哲住在國外的經歷，暫且相信了他的話。

“我暫時不雇滑雪教練。”林白服軟。

沈清哲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過。”林白補充，“若是你實在滑不好，我們還是得回來雇滑雪教練。”

沈清哲連忙發誓：“我肯定滑得可好了！”

林白只能笑着點點頭，表示贊同。

這是一片極其寬闊的雪場。

一到滑雪地點，可兒便帶着吳顏出發了，留沈清哲與林白兩個男人在原地糾結。

主要是沈清哲糾結。

“小哥哥，我保證我真的會滑雪！”沈清哲看着自己一直打顫的小腿。

林白：……為什麽他會相信一個心智只有四歲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