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包廂內,任遠修幾杯洋酒下肚就失了清醒,開始什麽話都往外吐。
一會兒說自己一腔才華無處施展,一會兒說如今演藝圈慧眼識珠的人太少……能入耳和不能入耳的話都說盡了,對待旁邊的女演員也愈發不規矩了起來。
岑清靠在沙發上冷眼看着,實在坐不下去了,想先離開。她沒打招呼,和薛易平直接起身,到門口被任遠修帶來的兩個保镖攔下來了。
“岑小姐怎麽這麽快就要走了?”任遠修腳步虛浮地走到她旁邊,手搭在薛易平的肩膀上,看向岑清,“我的局上,還沒人能一口酒不喝地走出去。”
“我喝沒喝,你心裏有數。”岑清酒量差,這會兒酒勁上來了覺得頭重腳輕。
她掃了一眼旁邊的薛易平,他今日也不知是不是空腹喝酒的緣故,酒量大不如前。現下已經不太清醒,怕是起了沖突會敵我不分。
“有,有數……”任遠修遞了一杯洋酒給薛易平,後者接到杯子就往嘴裏灌,岑清攔都攔不住。
她按下了手機上的快捷鍵,調出了錄音功能,将手裏塞回風衣口袋。
“那個度數的果酒下肚,岑小姐還能好好兒站在這兒,說明,說明一開始進來說不會喝,是騙我的。”任遠修打着酒嗝兒,将手往岑清臉頰邊伸。
岑清皺着眉後退一步,擡手将他的手打開,“我和薛導晚上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任遠修看看岑清,又看看薛易平,“你倆,晚上有事情?”
他目光暧昧地在岑清身上掃來掃去,“你不如跟了我,一個小導演能有什麽出路?”
岑清還沒有反應,薛易平一聽這話立刻就炸了,“你說什麽?胡言亂語!我和小岑就是工作關系,我老婆孩子還在家等我呢,你不要亂說……”
任遠修恍若未聞,“喔,有婦之夫啊。”
“作為一個公衆人物,說話還是要注意一點,哪天被人爆出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岑清回身要去開門,手剛碰到門把手就被任遠修伸手拽住了胳膊。
“你一個小編劇,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任遠修的手從岑清小臂上滑到她的手腕,捏了捏,“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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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一陣反胃,想抽回手但奈何任遠修力氣太大。
她一把搶過任遠修手上的半杯洋酒,連酒帶冰塊直接潑到了他臉上,“任遠修,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在跟誰說話,我勸你趁早把你的爪子給我拿開。”
岑清聽見走廊上由遠到近的腳步聲,跑動速度很快。加上感覺到微信消息震動,她篤定是陸炤叫的人到了,便不再跟他客氣。
任遠修突然往前邁了一步,離岑清只剩約莫二十公分的樣子,笑道:“脾氣這麽爆?”
他臉上還挂着方才岑清潑的酒水,眉尾丢了半截。
“以後出門記得用防水的眉筆。”岑清手腕一痛,任遠修被她戳中了痛腳,手上使了勁兒。
岑清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停住,她揚聲道:“你放開我!”
“不放,我今天……”
任遠修話沒說完,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黑衣男人三步并作兩步上來掐住了任遠修的手腕往後折,任遠修脫了力,将岑清的手腕松開,嘴裏罵罵咧咧地讓保镖趕緊上去幹他。
“就一個人?”岑清看了一眼門口,也不知道陸炤怎麽搞的,這男的看上去也不能打啊,跟任遠修的倆保镖沒法兒比。
黑衣男人将任遠修的胳膊折到身後,将人逼到牆角,他側頭瞟了一眼後面的薛易平,“把她帶走。”
薛易平愣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黑衣男人說的是岑清。他拽着岑清的風衣外套往門外走,“快快快,走吧我的大小姐。”
黑衣男人出聲的那一刻,岑清立刻認出了那是段生和的聲音,掙紮着不肯出去。
薛易平把她拉出了包廂,門合上了。
“他一個人打不過的!”岑清說着又要去敲門。
薛易平指了指後面上來的五六個男人,蹲在牆角捂着頭,“祖宗,別去湊熱鬧了,法治社會。”
陳淮帶着人上來,遠遠兒看見包廂門口站着一男一女,走進一看,居然岑清。這下他明白了電梯口段生和失控的原因,趕緊招呼穆晉綏帶人進去。
“岑小姐。”陳淮見她雙頰緋紅,問道,“需要去趟洗手間嗎?”
岑清搖搖頭,她就是暈,倒是不想吐。
“但我看你朋友應該要去……”陳淮話音剛落,薛易平幹嘔一聲,立刻往走廊盡頭跑。
陳淮見他跌跌撞撞地,想着岑清一個女孩子不方便,就自己跟着進去了。他來的路上聽說包間裏是任遠修帶着幾個和悅的人,想來段生和也不會有什麽事兒。
岑清蹲在牆邊,包間隔音很好,聽不出裏面的動靜。
一牆之隔,後進去的穆晉綏打開大燈,随後拍了拍段生和的肩膀,“老段,你熟人。”
包間昏暗看不清長相,如今燈一打開,包間裏大部分人臉都白了。
柳悠然撥開劉鵬飛的手,立刻整理衣服站起身,“段,段總……”
段生和眼神都沒給她一個,他将任遠修甩到最近的沙發上,掃了一眼包廂裏的人,目光落在劉鵬飛身上。
任遠修已經喝迷糊了,他沒見過段生和,此刻紅着眼睛像頭困獸,一直嚷嚷着要去報.警,要去醫院驗傷。
“那姑娘在門口。”穆晉綏拍了拍段生和的胳膊,“你去吧,我來。”
段生和轉頭就走,一拉開包廂門,他看見對面蹲在地上的岑清,拳頭緊握。
“你沒事……吧。”岑清眼中蓄着水汽,她朝段生和伸出雙手,沒等他握住,就收回去一只,癟着嘴,委屈道,“髒……”
那是方才被任遠修抓過的,段生和皺着眉,彎腰将她藏在身後的手緊緊握在手裏。
“被誰欺負了?”他邊問,邊帶着岑清往休息室走。
岑清長長地嘆了口氣,“任遠修,他,他騙我是汽水,後來一看十幾度呢!”
段生和将她散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後,接着問:“還有呢?”
“他還灌平哥酒,還,還看不上我們星初。”岑清不滿道,“和悅的走狗。”
聽見她提到和悅,段生和勾了勾嘴角。他把人扶到沙發上坐下,找了條一次性濕毛巾給她擦臉。
“我要告訴我哥!”岑清憤憤不平,“以後星初的戲,絕對,絕對不可能找他……”
“嗯,不找。”段生和半蹲在她身前,将礦泉水送到岑清嘴邊,“喝水。”
岑清喝了一口,瓶口沾着口紅印,她推了推段生和的肩膀,嘟囔道:“你說不找有什麽用……”
“我要去找桃桃。”她掙紮着要起身,“你知道陶桃嗎?不是吃的那個桃桃,那個已經過季了,陽山的桃桃要,要七八月份吃。但我說的也不是那個,那個飲品店的芝士桃桃,是,是我助理……她叫陶桃。”
段生和努力地去理解她這一通“桃桃論”,知道她是要去找助理,便帶着她出了休息室。他想起了先前電梯裏急得掉眼淚的女孩兒,估計她再看不見岑清就要瘋了。
正巧,段生和扶着岑清在走廊遇上了扶着薛易平的陳淮。
薛易平剛吐過,自己拿條毛巾捂着嘴。他一看見岑清,立刻将手裏的毛巾往地上一摔,指着段生和大喊:“你給,給老子撒開!”
陳淮使勁兒拽着跟鬥雞一樣的薛易平,安撫道:“哥,哥,別激動,他倆認識。”
“認識個屁!”薛易平指着段生和,“你看,看那小白臉像個好東西嗎?一看就是看中了我們祖宗有錢,想,想平步青雲……”
“你也是編劇吧哥?”陳淮無奈地看着薛易平,故事随口就來。
“我是導演!”薛易平突然提高了音量,然後漸漸沒了底氣,“副的。”
四個人一起進了電梯,在薛易平的再三詢問下,确保岑清真的認識那個“小白臉”,他才放心地倚着陳淮睡去。
陶桃在會所門口等了二十分鐘了,一看見電梯裏出來的人熄火下車就往大廳跑。
岑清看見陶桃以後手舞足蹈地抱着段生和的手臂,激動道:“段老師你看!陶桃!”
“嗯,陶桃。”段生和看向陶桃,“去開車門。”
陳淮将薛易平往副駕駛一塞,迫不及待地關上門。再一看段生和,那叫一個小心翼翼,生怕岑清撞着頭。他嘆了口氣,看着遠處的草叢回避老板秀恩愛。
段生和關上車門後,車窗緩緩降下,岑清探出腦袋,下巴擱在車窗上。
“段老師。”她望着段生和,示意他靠近一點,“今天謝謝你。”
“怎麽謝我?”段生和湊近,輕輕地幫岑清卧蠶上掉的一根眼睫毛拂掉,“嘴上說說是不是沒什麽誠意,嗯?”
岑清眨巴眨巴眼睛,“你把耳朵湊過來。”
段生和聽她的,側頭靠近她。
沒有想象中的悄悄話亦或是惡作劇,他臉頰上突然被覆上柔軟的唇,蜻蜓點水,碰了一下又立刻移開。
“謝禮。”岑清咧着嘴笑。
“謝禮?”段生和喉結上下滑動,手握拳,指甲嵌進手心。
岑清收斂笑意,十分嚴肅地點頭。随後,她低着頭小聲道:“是初吻……”
突然,她指着後面的車,激動地揮手,“哥,我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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