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羞腼,大方彎腰脫掉高跟鞋,踩着拍子便舞了起來。她跳得很是肆意,圓是天地包融的圓,一是說一不二的一,雙臂伸展時便是揚了翅膀,蜷身緊縮時便是團了花簇,這天、這地,連同此刻,皆令她徜徉。相比沙漠上淩冽強勁的自然大風,舞臺上一束束的追光和靜止的空氣實在淺淡,顏芃幾乎沒用上什麽力度,跳得圓融又輕巧。
一曲舞畢,全場響起震耳欲聾的的掌聲。顏芃彎腰致謝,拎起一旁的高跟鞋,施施然離場。回到座位時,陳宣舟還在拼命鼓掌,劍眉星目裏洋溢着激賞。
“姐,您真的太美了。”陳宣舟由衷地道。
“謝謝。”顏芃慣常地謙虛。盡管這些恭維的話她聽過多遍,但被身邊人贊賞的時候,她還是會有點兒不好意思。
晚會結束後,陳宣舟和顏芃搭同一班飛機。午夜十二點,機場送機的粉絲将機場登機口堵得水洩不通。盡管先前已見識過陳宣舟的接機架勢,但一朝影帝的他顯然已不可同日而語。陳宣舟遞給顏芃一個口罩,自己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甚至連助理遞過來的墨鏡都拒絕了。他微笑面對着閃光燈,盡量将顏芃護在身側,同時還不忘了給粉絲簽名、跟粉絲閑聊。
“小心。注意,不要跌倒。”陳宣舟不住地提醒身旁的粉絲,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情緒。顏芃忍不住多看了陳宣舟一眼,他像是三月和煦的暖陽般,只要立在他身旁,便讓人覺得溫暖。
不到兩個小時的飛行行程很快結束,落地汴州後,陳宣舟的保姆車已經就位。他先将顏芃送回了家,然後回酒店休息,準備明日的畫報拍攝。這一晚,陳宣舟睡得不沉。清晨五六點叽叽喳喳的鳥啼聲将他從酒店的床上喚醒,陳宣舟起身,立在陽臺上透氣。他很喜歡汴州,這座城市的空氣裏都透着甜味。
下午的畫報拍攝很順利,拍完還附帶了一個小采訪。當被問到‘出道之初是怎麽堅持過來’時,陳宣舟說話的語速忽然放慢了,有了瞬間的恍神。
“就是堅持,你必須很堅持。”陳宣舟不緊不慢、滴水不漏地回答道,“但是,如果當初沒有遇到公司,我可能走不到今天。”
當初。
雖然打小就在片場轉悠了,但他直到上大學前都沒認真考慮過當演員這回事。身邊同學大多出國了,生活從此開始分叉,他猶豫了很久才同意家裏去藝考。反正藝考于他,也不是什麽難事,甚至試上一部戲,也沒有那麽難。他一邊讀書,一邊拍戲,一直也沒什麽水花。公司同期小生的競争太過激烈,将近大半年的時間裏,陳宣舟沒有接到合适的戲,低谷期他甚至想過解約。直到駱殿祎安排他上了一部網劇,有了男一的資格,才漸漸被粉絲熟知。畫報拍攝開始排到下下個月,有了代言,他不用再為造型發愁,也有了自己的配車。工作一天天多起來,睡眠時間一點點被蠶食,這場賽跑,從跻身一線才算正式開始。
“我在您最初走紅的時候采訪過您,雖然前後只隔了一兩年,但您的變化非常大,能說說這一路走來,生活上的變化嗎?”記者提問道,“跟如今獲封影帝的變化相比,有什麽區別?”
變化?
變化就是網劇播出後周圍的聲音變多了,鏡頭延伸到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公司為了他的健康着想,同時也出于轉換營銷策略的考量,強制減少了他半年活動,他勉強答應了。不過就算賦閑,他也沒停止過對自己表演上的要求。若不是老板駱殿祎三令五申他必須接華雨眠的戲,這本子遞到他那裏,就只有扔垃圾桶的命。
事實證明,這戲拍得也太累了。拍完後陳宣舟像是脫了一層皮,原先心底懼怕的那些東西,在華雨眠的強硬苛刻面前,仿佛都不值一提。
拍完戲,他根本沒想過能拿獎,回家整整躺了兩星期才緩過神。
接到獲獎通知的時候他正在拍廣告。經紀人在電話那頭激動流淚,他腦子裏卻滿是華雨眠拿過手邊擴音器、坐在監視器前的樣子。
“陳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場準備!”
“無關人員,全都退到黃線外!”
“陳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場準備!第一條!”
“陳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場準備!第二條!”
“陳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場準備!第三條!”
“陳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場準備!第四條!”
……
“陳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場準備!第四十五條!”
……
“陳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場準備!第四十七條!”
——就是那場,他本該發揮地更好的戲。
以及,他立在她帳篷外、酒店房外乞求再重拍幾條的狼狽模樣。
“我都跟你說了,你別來了。”
“你以為我想來嗎?”
“那你滾啊。”華雨眠臉色也不好看。
實在太難了,為什麽只是拍個劇本糟糕的小電影,會那麽難。
為什麽她片場記錄本上,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符號,每場戲、每個鏡頭都有細致标注。她這樣堅持,他就沒法徹徹底底恨她。如今自己都拿獎了,他更沒地方去抱怨她這個人有多暴君、多難相處了。
緊接着,拍完戲,她就跟冬眠了一樣,從他的生活裏徹底消失不見了。
是真的,徹底,消失不見。
狀态再沒有更新過。
消息再沒回複過。
連貝蕾微博下也不去怼了。
只有老板駱殿祎能找到她。他豪擲六千萬就為了讓她開心,她也能成天跟他一起吃飯絲毫不怕被拍到。不論貝蕾還是顏老師,都像被他倆拉來當擋箭牌般,事情過去好久才澄清、才反轉。
“我覺得變化在于,我比之前,更堅持和堅定了吧。”
“不論回想過去有多美好或者多難熬,我都不可能再回到曾經那個階段了。所以,我選擇向前看。”陳宣舟靜靜道,“可能,這就是你感覺到的我身上的變化吧。”
拍攝結束後,陳宣舟拎上贊助商送的西服外套,獨自乘地鐵去了景區。他漫無目地地逛着,因為戴了帽子和口罩的緣故,并沒有被路人認出來。
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一下,他刮了一眼,竟是華雨眠發來的消息。她說自己在勘景,陳宣舟想見面的話,她可以把地址坐标發給他。
——什麽叫,我想見面?
陳宣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采訪剛結束,我這就過來。”他迅速打出一行字。
華雨眠勘景的地方靠近景區,陳宣舟居然走不到幾百米就到了。夜幕已然降臨,華雨眠一個人立在入口廊下,脖上挂着個取景器跟相機,專心致志地盯着手機屏幕。
“嘿!”陳宣舟試探性地上前打招呼。
“來了啊。”華雨眠上下打量一眼陳宣舟的裝扮,笑道,“這片森林五點以後就禁止游客進入,熄燈後裏頭漆黑一片,沒有人。”
“哦。”陳宣舟有些不好意思地摘下口罩,收進口袋裏。
華雨眠領着陳宣舟在夜間的森林裏逛着——真是好一片鬧中取靜的森林,依山傍水,沿途的杉樹直直指向天空,不遠處的水泊上亮着星星點點的泛舟,移步易景,動靜相宜。華雨眠專心致志地拍着照,偶爾驚嘆幾句眼前的美景,咔嚓咔嚓拍了一張又一張。也不知是春意濃萬物開,還是森林中某種作物發籽,陳宣舟只覺鼻尖周圍洋溢着沁人心脾的草木甜香,他近乎貪戀地呼吸着空氣中的馥郁香氣。走了大概半刻鐘,華雨眠忽然邁開腿朝一旁湖區的岩石上走去。明明背後就是供游客欣賞湖景的長椅,她偏不,一屁股坐在了湖邊岩石上。
“不嫌髒嗎?”陳宣舟詫異。
“坐嗎?”華雨眠拍了拍身畔另一塊岩石。
“坐。”
華雨眠斜着身子,伸手浸在湖水裏,劃拉了兩下。盡管整片森林幾乎漆黑一片,但陳宣舟還是從華雨眠閃着光的眼眸裏讀出了她那番自得的恣意。她就這麽坐在一小片湖區邊的岩石上,黑燈瞎火,面朝開闊水域,心無旁骛地獨自享受着。
“我可以這樣坐上一天。”華雨眠向後支着身子。
“你看那兒,美嗎?”華雨眠伸手指了指遠處亮着無數霓虹綿延成一條線的城市天際線,“喧嚣都在那頭兒,而我,在這頭兒。”
“美。”陳宣舟望着華雨眠,點點頭。
“我走過那麽多地方、去過那麽多城市,高低起伏都有,但只有眼前這片水,能令我徹底平靜。”華雨眠靜靜道,“你看這水面的波紋,從湖中心被推到岸邊——”
遠處射來的稀薄亮光只能非常有限地照亮一小片水面,波紋圈圈細細,陳宣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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