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祎沒有防備,打第二個的時候,駱殿祎擎住了她的臂彎。
“差不多得了。”駱殿祎說得很随意,“叫你的人撤了吧,我知道你的排場了。”
“董事長,我帶顏老師去您家吧。”崔成河試圖穩定局面。
“說什麽呢你!”駱殿祎扭頭大聲斥道,“誰付你的工資!”
“可這麽僵着也不是辦法啊,馬上就到上班時間了。今天的事傳出去,鬧得外界議論紛紛是一回事,公司股價下跌是全體股民的損失啊。”全場只有崔成河一人心系家國,自從董事長上馬,基于他過往的‘優秀’事跡,公司股價已連日跌停。
“況且,這不光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先前一問三不知的崔成河在接受了一早上連環暴擊後,此刻已心定如佛,明晰透徹,“你們也該為共同的‘理由’着想。”
“行,那你先跟我回家。”駱殿祎妥協。
“你做夢。”
“我不會去你家的。”顏芃緊繃着一張臉,冷哼道,“指導員會跟着你們去,我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了,我們就走。”
“顏芃你——”駱殿祎難得地露出了怒色,太陽穴附近爆出青色的筋脈。兩個人的鼻尖湊得很近很近,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粗重的呼吸,壓抑着不斷翻湧起的情緒。
“你這個人,沒有心的嗎?”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沒有心!”
“這個問題,我早就回答過了。”顏芃冷着臉,別過頭。待她轉過頭,她發現駱殿祎還在看她。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眼眸深深地凹陷下去,露出令她害怕的紅血絲和閃着微光的液體。這令她本能地心慌,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她自己。一瞬間,她有些惶惑地意識到,她正在用一種最殘忍的方式,奪去他此刻心中最為珍視的東西。
“算了。”駱殿祎深長地倒吸了一口氣,眼底不言而喻的絕望被完好地收了起來。
“真是怕了你了。”他低頭,自嘲地低聲道。
二十分鐘後,駱殿祎肩頭馱着一團小小的肉球出現在顏芃面前。
“若你能帶走栗栗,便帶走吧。”駱殿祎彎腰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遞給顏芃,像是放棄了一般地低語。顏芃伸出手來接,卻被栗栗擋開了。
“爸爸!”栗栗嗚哇一聲哭出來。
“栗栗乖,跟媽媽回汴州。”
“栗栗要爸爸,要爸爸。”栗栗急得滿臉通紅,小手一直在駱殿祎的臉上胡亂抓着。她已上幼兒園中班,雖然身量上小一些,卻很有力氣。
“栗栗,爸爸會來看你的。”駱殿祎狠心放開手,栗栗落到顏芃懷裏。可她根本不管,兩只手死死箍住駱殿祎的脖子。
“不要媽媽!”
“不要媽媽,要爸爸!”
“媽媽要跟別人走了,媽媽不要我!她不喜歡我!從不來幼兒園看我!不接我!”
“我不要回家,北京才是我的家。”
“駱殿祎!”顏芃驚怒,一把将孩子塞回駱殿祎懷裏。
“駱殿祎,我恨你。”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Love O.D.
回汴州的飛機上,顏芃生平頭一次崩潰大哭,根本顧不上周遭人的眼色。她坐在經濟艙擁擠的過道座上,哭得那般忘我。在得知栗栗被駱殿祎用私人飛機接走的瞬間,她久不通函的心髒再次劇烈跳動起來。這個被她死守了整整六年的秘密、拼上性命生下來的孩子,僅在和駱殿祎相處了一星期後,全數倒戈,不若潰于蟻穴的千裏之堤。每每想到此處,鼻尖翻湧而來的酸楚幾乎令她崩潰。眼淚遠不夠書寫她此刻的痛徹,尤血淚可以。
六年前,阿爾卑斯山腳下的醫院,剛剛蘇醒過來的顏芃能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溜走。她失溫缺水的症狀并不嚴重,打了點滴休息一夜便能下地。聞訊趕來的法國朋友亞尼順順利利幫她辦了出院,一大夥人塞在老爺車窄窄的四方天地裏,叽叽喳喳問個不停。顏芃心不在焉,只想着趕緊回英國去。亞尼看出顏芃不在狀态,待朋友們都回家後,便留顏芃問了問。
“我不想留下記錄。”顏芃有些為難地道。
“我怕到時候有報道或者記者找上門,畢竟我在醫院的時候……”
“你能幫幫我嗎?”
“那個和你一起存活下來的中國男孩……”
“你能幫幫我嗎?”顏芃又問了一遍。
亞尼沒再多說什麽。過了兩天,他将裝着顏芃就診記錄複印件的文件袋拿給她。
“消除記錄是不可行的,但我替你買了一份私人臨時保險,并勾選了我自己的主治醫生。這樣,你所有醫療報告都會轉到他那兒進行撰寫和管理。你放心吧。”亞尼道。
“而且,在醫院填信息表的時候,我胡寫了我妹妹的名字。”亞尼俏皮地眨了一下左眼。
顏芃大喜過望。
“這個,你拿着。”亞尼将一張紙條遞給顏芃。
“跟你一起擡出來的那個中國男孩醒了。”
“他一直在問你的情況,這是他的聯系方式。他在醫院的布告欄,貼了很多他的郵箱地址。”
顏芃沒有拿。
她訂了最近的機票,以最快速度回了英國。顏芃固執地認為,只要回到熟悉的練功房和生活場景,她無處安放的理智就有回寰的可能。
可惜,好景不長。
漸漸的,她發覺自己的身體開始出現一些異樣。尋常的練功時段逐漸成為她的負擔,運動成了一件高能耗的事。甚至連一些簡單的肢體熱身動作,她都做得頭重腳輕、疲憊不堪,偶有昏睡的欲望。家族中不乏癌症病史,這些先兆症狀令她非常害怕。
但最終醫院檢查的結果,令顏芃有些哭笑不得。
□□持續脹痛,被她以為是乳腺癌的信號。
控制體重造成的例假不規律,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要排除所有這些使她心悸懼怕的絕症可能,僅僅、只需,‘孕早期’三個字。
顏芃望着結果單上的英文字眼,身旁連個能一起罵髒話的人都沒有。可是,這不應該啊。在她的家族病史裏,癌症是一例,不孕不育是另一例。母親因害怕遺傳,甚至專門帶她去醫院檢過查:血瘀、氣滞、腎虛、宮寒,內分泌代謝異常,排卵功能紊亂,多囊症的每一條症狀她都符合。
彼時的顏芃,剛在舞壇初露頭角、摘下金獎,藝術前途無可限量。往後要不要孩子、怎麽要孩子才能不留疤沒有妊娠紋,這些個問題她也曾糾結過幾分,爾後查出多囊症,雖說不是什麽好事,卻更像是老天在告誡她,相比孩子,舞蹈是她終身不可放棄的事業。
現下,孩子來了。
顏芃閉上眼,擡手輕輕按了按肚子,深吸了一口氣。時間仿佛又流轉回了幾個月前冰天雪地的法國雪場,雪原上裸露的苔藓被太陽曬得瑩亮非常,凍土滲出細密的水珠來。她顫抖着雙手,輕輕捧起那個人的臉。她用鼻尖輕輕點着他的前額,順勢而下,擦着他的鼻尖,拇指停留在他冰涼柔軟的唇畔上。他面上有一層淺淡的雀斑,顏芃也不知自己在做什麽,卻只想将那些面上的瑕疵都輕輕地、柔柔地吻一遍。
明明他的眼睛裏盡是危險,她卻只想要靠近。
靠近,再靠近一點。
當她的手觸到他下腹的肌膚時,雙方都顫栗般地倒呵了一口涼氣。顏芃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卻不是出于理智。一種她從未觸碰過的情愫在體內迅速綻放開來,引着她,領着她,使她迷惘而又滿足。
“你确定?”匆忙中,他按住她胡亂上下的手。
顏芃沒有說話,而是緊緊閉上雙眼,貼着他胸前的一寸肌膚,深深嘆了一口氣。言語從不是她的強項,她只懂以肢體達意。她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尋到綠洲,一發不可收拾。每一寸肌膚的貼合、每一次情動的顫栗,都似那深墨夜色中電光火石的片刻白晝,在她心門間掀起波瀾,于她肌骨刻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食髓知味。
轉瞬即逝。
理智回籠的時候,她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般,只想着逃避。他是怎麽想的,他要怎麽辦,她一概不關心,她只想離開。
從醫院回到亞尼家,她打開浴室的花灑,猶豫再三,身體卻沒有動。
整整三天,她沒有洗澡。
襯衣的胸口、袖口上,還留有他的氣息。
I was loath to leave.
But it’s love O.D.
I can’t take it.
铩羽而歸的顏芃沒有在機場等到梅聿書,倒是華姑領着一個司機站在國內到達的出口。
“顏老師!”華姑望見顏芃,趕緊揮了揮手。
因着之前的冷遇,顏芃心下有愧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