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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跟蕭肅甜蜜地吃完早飯後一起上班。

在路上，他倆原本聊得挺好，卻在臨近公司時出現了分歧。

王曉堅持要提前下車，不想讓他和蕭肅的關系暴露在工作中，畢竟他才第一天上班，而蕭肅堅持要到公司地下停車場後才放人。

眼看還有兩百米就到公司了，王曉開始深呼吸，猶豫着要不要怒氣爆發。

蕭肅一路秉持着他惡趣味的性格，這會見人快被他惹惱了，終于老實交代：“王曉，我這車窗從外面看不到裏面的，辦公樓我的停車位也在專屬的小房子裏，更有直達電梯的通道，沒有人會看到你和我在一起的。”

聞言，王曉放棄生氣，驚訝道：“那棟樓，”你建的？

“我二叔的公司建的，要求是我提的，設計思路也源于我。”某厮得意地說道。

“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為了能跟你在一起上下班。”

“你又，”知道我會回來？

蕭肅第三次發揮他與王曉的默契，在王曉剛開口就搶答道：“你不可能忘了我，就像我忘不了你一樣，所以你遲早會回來的。”

王曉扶額，心有靈犀是一回事，自信過度又是另一回事，蕭肅現在的臉皮厚度堪比赤道長度了。

見王曉不說了，蕭肅好心情地探身過去啄了一口對方的臉頰，這樣的生活，真TM棒極了！

于是，王曉随蕭肅到了公司，見到了所謂的董事長專用車庫，從外面看是透明的玻璃，不禁有些疑惑，明明能看到裏面啊。

蕭肅停好車，先一步下來按了門邊的一個紫色按鈕，透明玻璃突然變了，應該不叫變，而是兩層透明玻璃中有另一塊深褐色的玻璃緩緩從天而降。

王曉看着這幕，不知不覺就打開車門走了出去。玻璃完美地貼合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完整的，這設計真精妙，他想。

但他依然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外面不能看進來了嗎？

蕭肅适時回答了王曉心中的疑問：“跟車窗一樣，從裏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進來。”他不敢說的是，單這幾塊玻璃就花了上百萬，以王曉的節儉，肯定接受不了他那麽浪費。

王曉簡單回應：“噢。”他沒問出口的是，這些玻璃應該價格不菲吧，蕭肅為了他向來不吝于錢財，讓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怒。

**

倆人坐了專屬電梯到第五十二層，王曉便走樓梯下到他辦公的第五十層。

他不想成為公司的話題人物，可有些事不是不想就不來的。

都說辦公樓的茶水間是八卦集中營，國內外均如此，不同的是，國外的作風相對大膽，就算你本人站在說八卦的那人面前，那人依然能視若無睹、面不改色地繼續跟別人聊你的話題。

王曉身為部門副總，有自己的辦公室，卻沒有專屬的衛生間與茶水間，所以他要洗杯子只能到外頭，也就很“幸運”地聽到了關于自己的八卦。

[茶水間三米外]

一個女聲說：“哎，新來的部門副總看着真年輕，也不知有十八了嗎？還有，你們說他究竟是吳總從國外高薪挖回來的，還是哪個董事的孩子在國外鍍了層假金硬塞進來的？”

另一人“啧”了一聲，随後說道：“你們都沒注意到他臉上的那道疤嗎，那可是刀疤，一般人臉上會有刀疤嗎？”

聽罷，茶水間裏的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涼氣，确實，有刀疤的一般都不是什麽好人。

又一人在所有人靜下來後說：“你們部門新官上任沒有三把火嗎？”

最開始說話的女聲答道：“你別忘了我們部門是做什麽的，說不定火燒的不是我們，是你們呢。”

說他臉上有疤的女聲接下話音：“總之，在沒清楚他的背景前，你們還是小心點為妙。”

“嗯，我聽說臉上有刀疤的人最狠了，得罪他的話，指不定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被暗殺了。”

王曉：......

這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說給他聽的，說話的聲音大還不知道要關門，任誰走到這都能聽清對話的內容。還是說，現在國內的人已經大膽到由背地轉成了明面？

他看了眼手上的杯子，轉身拐進了衛生間。

他并不在乎那些人說的話，這種話，他從小到大、從國內到國外都聽過無數次了。

小時候的他還想用行動或成績或其他來改變或改善，可事實證明，一切努力只是徒勞。之後的他知道了，在乎他的，無論他怎樣都無所謂，不在乎他的，做再多也枉然。

所以，他已經不會再在意自己不在乎的人說的話，反正無關痛癢，就讓他們說個痛快吧。

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蕭肅定了午餐，叫上王曉，他倆親親密密地在辦公室裏大快朵頤，吃飽還手牽手在長長的走廊上散步，狗糧不要錢地往李勵偉處撒。

每層樓的面積很大，五十二樓除去蕭肅辦公室的一百平、助理的五十平，還有一間會客室、一間侯客室及一間會議室。也就是說，整個第五十二層日常辦公的人只有蕭肅和李勵偉。

李勵偉是蕭家從小資助的人，對蕭家感恩戴德，自然對蕭肅和王曉的事守口如瓶，也就導致他結婚前都會被喂狗糧。

**

王曉下午上班時，發現他上午交代的事沒有人做，桌上空蕩蕩的。

這種辦事效率在一家世界五十強、華國第一強的企業中是不可能存在的，當然，若是背地裏勾心鬥角，有人想給他點顏色或下馬威，那就難說了。

他按了內線叫臨時秘書進他的辦公室，很諷刺，他的臨時秘書居然是上午在茶水間說他臉上有刀疤的人。

原以為那人會因他臉上的疤對他有所忌憚，會把他交代的事做得很好，沒曾想，那人居然輕視了他。

郭燕進來時，他冷聲道：“郭秘書，我上午交代你的事可有安排下去？”

“王總，您記錯了，您上午只是進行了例行問話，并未交代任何事。”

王曉勾唇冷笑道：“噢，那你把門打開，我現在再交代一遍，做不完你們就加班做。”

郭燕忍了又忍，強顏歡笑道：“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你倒是打開門啊。”他的辦公室裏沒有攝像頭也沒有錄音設施，外面卻有，他還不信沒辦法收拾這些人了。

郭燕心裏有些驚訝，攝像頭一看就能看到，可錄音設備，對方是怎麽知道的？

想歸想，她還是聽話地打開了門。

王曉走出辦公室，郭燕緊随其後，他每走一步交代一件事，一字不差地把上午交代的一一說了出來。這下還治不了你們？

出國前田清澤只送了他一句話——人善被人欺，對方希望他該狠的時候不能心軟。這句話，他在國外深有體會。

“好了，就是這樣，把我交代的事全部安排下去，我知道做這些花費不了多少時間，你下班前交給我，完不成就是你們的效率問題了，我将會在季末和年末考核給予誠實的評價。”

他說完，不理會郭燕的反應，徑直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才坐下，桌上的手機就有電話進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隔空瞥了眼外頭攝像頭的方向。

“你很閑？”

“不，我很想你。”

王曉覺得重逢後的蕭肅簡直就像換了個人，甜言蜜語不要錢地往外丢，他真慶幸自己有獨立的辦公室，不然窘态還不暴露了？

他沒理會蕭肅的話，直截了當道：“蕭肅，你那邊能調閱全公司的監控？”

手機那頭的蕭肅正回放着王曉剛才交代工作的錄像，上面的王曉是他從未見過的，渾身都散發着自信與威嚴，看着就讓他心癢難耐。

他回道：“嗯，我有調閱權限，最初只是方便查看員工的工作狀态，畢竟這比我下去視察真實多了。”

他之前去視察，發現許多人都在假裝忙碌。那些人都不知道，公司每個部門該做什麽事、有多少工作量，他清楚得很。當初為了公司盡快上軌道，他熟知了各部門的各項業務，以致于只要不涉及太深入的東西，他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因此，那次視察後，他讓人在全公司除了衛生間和茶水間外都裝了攝像頭與錄音設備，個別裝得很隐秘，以防出現死角。

最開始時，所有人都不習慣，做事戰戰兢兢，唯恐他抓個典型來個殺雞儆猴，可他一直沒任何動作。

三個月後，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以為他裝攝像頭只是避免公司重要文件丢失或做個樣子。

就這樣，許多人的本性大大方方地暴露了出來。

他當然沒那閑工夫一天到晚盯着員工看，他又不是變态，偶爾心血來潮想知道員工的工作态度才會調閱一下。

今天之所以調閱，就是因為王曉第一天上班，且是空降，長得又年輕，他擔心王曉會被欺負，便點開了監控，将窗口縮小拉到右上角，辦公的時候時不時擡頭瞅一眼。

這一看，就看到了令他刮目相看的一幕。

“你打電話就為了告訴我這個？”

“嘤嘤嘤，曉曉你太冷淡了，都不說想人家。”

“......”董事長，你人設崩了！

“好了，不逗你了。”說完這句話，蕭肅正經了起來，問，“王曉，你受欺負了嗎？”

“新官上任，不是我燒他們就是他們給我下馬威，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你啊，處理不了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蕭肅語氣柔和道。

“嗯，放心吧，我沒事。”挂了電話後，他低頭笑了。

笑容沒挂多久，門就被敲響了。

“請進。”

郭燕走了進來，說道：“王總，會客室有人找您。”

“那人是誰？”

“來人說是您親人。”

“......你們沒問清楚那人的身份就這樣把人帶進來了？”

“那人說是您家人，戶口本上也有您的信息。”

“好，你告訴那人，我十分鐘後過去。”

會是誰找來了，王貴，陳荷還是王芊芊，抑或是？

他更在意的還有一個問題，不管是他們中的誰，那人究竟是如何知道他在這間公司上班的？

從挖角到今天，不過才過了一個星期。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今天小搞事，明天大搞事...

2017.0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