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夢醒重生
“清溪師弟?”
“師弟你沒事兒吧!”
那一疊聲的驚呼好似在他耳邊炸響,林君溪意識混沌,雖然聽見了,卻也只當是自己又回憶起了往昔的事情。
他不願再憶起那些往事,可那聲音卻不肯放過他,一直在林君溪耳邊叽叽喳喳叫個不停。
等等——
那聲音好像不是幻聽?
林君溪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入目的世界再不是一片黑暗,而是又恢複成了正常的色彩。
林君溪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着映入眼睑的一應事物以及坐在床邊的人時,整個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他、他明明應該早已受毒火焚身而死,且魂魄被污,只餘下一縷殘魂,終日徘徊于陰陽之間……
為何?為何再是睜眼竟似黃梁一夢?
見得終于醒來的孩子只是傻傻地坐在床榻上,葉清濤臉上的高興之色慢慢褪去,“師弟!你是不是身體又難受了?”
聽着耳邊又傳來的一聲驚呼,那話語中還帶着驚慌。
林君溪眯着的眸子只來得及看見一抹青影,下一刻,一個熟悉的容貌帶着滿臉焦急湊到了他跟前。
不,那人遠比林君溪記憶中的要顯得稚嫩,似乎才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還只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少年。
一時間,林君溪盯着對方的臉不禁失了神。
怔愣之中,眼前青澀的少年又逐漸與另一個成熟的身影重合,最後,帶着一身血污倒在了奉先閣前。
“嗚……”
一聲輕哼,未待林君溪再胡思亂想些什麽,只覺得有一股劇痛在自己腦內爆發。
那無明劇痛來的快,去也快。可僅僅幾息之間,已經讓林君溪的額上已經布滿了冷汗。
不過卻也是托了痛感刺激,林君溪的神智冷靜了些。
雖說他已經有點不敢确定眼前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只恐眼前的情景不過是自己錯亂的記憶中所生出的昙花一現的幻境。
想歸想,他也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安撫住在一旁幹着急的少年。
對方明顯是被林君溪的反應給吓倒了,看向他的眼神中更是愧疚又夾雜着擔憂,既想伸手觸碰他,卻又好像顧忌着什麽不敢近前,只是輕聲喚道:“清溪師弟,你還認得我麽?”
“清濤師兄。”
屬于少年清亮的聲音,此時被刻意壓的極低,聽得林君溪又是一陣恍惚,但仍下意識答道。
“還好,還好!”
葉清濤的聲音一下撥高了八度,又将林君溪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見人似乎真的清醒了過來,當下便激動地跑了出去。
這讓林君溪沒說完的話給卡在了一半,仔細地看了下周圍,又将目光轉向自己短短的小手,林君溪現在的心情不禁很是複雜。
莫非是祖師見憐,不願看元空隕落,而給了他重來的機會?亦或這又僅僅是他的夢境?
看着周圍的器物陳設,林君溪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他幼時所住過的澄心谷。
正胡思亂想着,只見葉清濤去而複返,還又帶了一個林君溪同樣熟悉的人——葉清濤的師父、傳功長老,玄參真人!
雖然樣貌無甚大變化,只是相較于自己記憶中的來說,卻是要年輕的多,且臉上也沒日後那般冷硬。
此時的玄參真人還是穿着一身青衣道袍,比之林君溪記憶中的那位嚴肅且冷漠的道人,眼前這位顯得更為有朝氣些,雖然對方此刻仍是習慣性地面無表情。
可等他走到林君溪床邊時,林君溪敏銳地感受對方冷冽的氣場溫和了不少,而這顯然是玄參真人刻意為之。
林君溪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于是回了個有些僵硬的笑臉,正要上前行禮,卻被玄參攔了下來。
“不必多禮。”玄參真人盯着林君溪看了一眼,将他看的輕輕一抖,方才問道:“可覺得身上仍有何不适之處麽?”
林君溪原本神色有些茫然,時隔多年,他早已經忘了這位師叔曾經問過他什麽,當下斟酌再三也不知應當如何回話。
可想了想,知道以對方的身份自然不會特意說些沒有意義的話。
于是閉上眼,依仗着自己那無端變得極為強大的感知力将身體掃視一遍。
“回禀師叔,弟子并沒什麽難受的……”
林君溪皺着眉,似乎顯得有些不确定:“有點冷。”
果然,聽了他的話,玄參的面色一變,将手探在林君溪脈門後,又溫言安慰道:“你且莫要驚慌,我現在将一縷真氣引入你體內,以此方可知究竟。”
說罷,玄參真人見到林君溪乖覺點頭,心下不由滿意,于是更為細心控制着一道真氣,小心翼翼地注入到了林君溪體內。
“呃——”
玄參真人道行深厚,此番特意控制下自然不會傷到林君溪。
但外來真氣對于尚未經過修行的經脈來說,還是有着不小的刺激,縱使林君溪忍耐,亦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悶哼。
“師尊,清溪師弟他……”
興許是被玄參那不太樂觀的臉色給吓到了,一直在旁觀的清濤很沒有眼色地将自己心裏的疑問給問了出來,只是沒說一半,就又被自家師尊那銳利的眼神給逼得生生咽了回去。
看見林君溪因為自己徒弟而将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臉上,玄參考慮到對方到底只是一個總角稚子,還是語氣溫和地安撫道:“勿要憂心,并無甚大礙。”
卻不想,原本對此不怎麽擔心的林君溪因為他的話反倒緊張了起來,而清濤比之還要不如,若非懼于玄參之威,怕是早已又大叫了出來。
玄參真人看見兩人不安,眼中也是隐晦地掠過些許可惜之色,只不過,面對年幼且抱恙在身的林君溪他尚能軟下語氣安慰兩句。
等換成自己弟子後,玄參的臉又板了起來,口中喝道:“你還在此作甚?給我回去好生閉門思過,等你師伯回來再去請罪!”
葉清濤聞言一抖,他雖素日不着調,可師尊真的發起怒來,卻也是不敢再說什麽。
何況,這次累得小師弟病發,葉清濤自然懊悔,于是看了一眼林君溪,一言不發朝玄參真人行了一禮,在對方颌首後便走了出去。
“師叔,您莫要責怪清濤師兄了……”
此情此景,林君溪終于想了起來到底怎麽一回事。
若林君溪記得不錯的話,應當是六歲那年,在他父母祭日之後,他一直悶悶不樂,于是葉清濤為了逗自己開心,于是便偷偷帶他去了後山的滴水澗玩耍,卻不料林君溪被水中陰氣誘發了寒毒……
林君溪此時想來,這次要是沒錯,應該就是這事?
無奈在玄參眼中,自家徒弟頑劣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此時見到林君溪白着小臉還來給他那不成器的弟子求情,語氣更是冷了三分:“此事師叔自會處置,你不必多言,好好休息吧。”
說罷,便拂袖而去,殊不知,林君溪那是心虛的表現。
目送玄參離去,林君溪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無法安眠,他腦中不時便會浮現出前世種種,讓他自心底生出一股無明火氣。
“還好,還好。”
只要一切尚未發生,那就好。
林君溪冷靜下來後,終于想明白了關鍵。
是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重活一世,又或者那僅僅是黃梁一夢,他都已經“知道”了,如今,自己需要思考的,是如何能讓元空避開那場劫難。
深夜寒氣重,即使緊緊裹着棉被,林君溪也只覺得四肢冰冷,他知道是寒毒又發,像這樣的感覺,對于林君溪來說早就習以為常。
想到前世師父為了自己這孱弱的身體,而終年奔波于四海九州,林君溪便是覺得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得想法子解決了這麻煩才好。
可這寒毒乃是自胎中帶來的,又豈是那麽容易根治呢?
即便是他師父,修行多年的玄明真人對此也是束手無策,最後也只是托請合丹長老煉了融火靈丹來壓制毒性。
思到此處,林君溪心下嘆息一聲,知道也着急不得,只能日後再說。
幾番思考後,林君溪眼睑沉重,不禁沉沉睡去,說到底,他現在的身體才不過六歲。
……
一夜無夢。
晨曦的日光帶着一絲溫熱,打在了林君溪的臉上,他突然睜開了眼。
感受到身上的寒意已經盡數褪去,林君溪眯着眼,這次倒還算慶幸,只不過半夜就恢複了,不過也可能是玄參真人幫忙的緣故?
往常他寒毒一旦發作,輕則兩、三日內自行褪去,重則危急性命。
這次能夠如此輕易恢複,倒是有些出乎林君溪意料,但是想到前世他同樣安然度過,也不細想,畢竟他也記不真切。
林君溪的耳力不差,已經聽見了門扉被人推開所發出的“咯吱”聲,想來是有人來了吧?
将放在架子上的道袍取下,林君溪手腳輕快地換上了衣服,一邊用錦帶将半長的頭發束起,他還未正式拜師入門,自然是戴不得道冠的,如今只能用發帶挽起。
熟悉中帶着點陌生地看着穿戴整齊的自己,林君溪不禁有些恍惚,卻還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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