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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汿小時候爸媽離婚早,以至于她離開大陸去香港的之前的模樣,顧汀記不大清了,印象裏是個肉呼呼的小女孩子,天天被保姆抱在手裏,五歲多了還不會說話,叫她也聽不見,以前有人偷偷在她背後罵她啞巴,聾子,低能兒······
這種人下場一般都很慘,因為沈朝雨是不管男女上去就揍的,然後摁在沈汿面前讓他們道歉。
她就會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白白嫩嫩的模樣,曬着太陽,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們道歉。
這是僅存在腦海裏兒時的記憶,還沒有下雪的冬日,陽光正好,渾身髒兮兮的沈朝雨,過分文靜的小女孩,還有在門口穿着一件T恤罰站順便看熱鬧的他。
後來沈汿爸媽離婚了,她跟着媽媽去了香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走了。
再遇見是好幾年之後了,沈爸爸走了,他是個英雄,顧家聽到這事,一家都低沉了好幾天,他那一年正好十三,再為進省隊打比賽,沒有參加沈叔叔的葬禮。
很幸運的是他順利的進了省隊,算是那一年顧家最好的事情了。
每個人年少時總會因為一件事情而改變,沈朝雨因為沈爸爸去世,開始偷偷抽煙了,他有回晚上撞見了。
他也變了,因為進了省隊,瞬間像圓滑的氣球,膨脹了起來。
開始找借口溜訓練,去網吧玩游戲,甚至因為體力好找人打架,那時候省隊他年齡最小,教練照顧他,前面幾個師兄也沒太管他,他便放縱了。
那天天氣很好,盛夏熱到不行,聽說今天四十二度,他靠在大院前面的路口,外套被他松松垮垮穿在臂彎處,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一甩頭就看到對面拿着一袋黃紙袋甜品的女孩,皮膚白的發亮,在太陽下反光,水靈靈,額前的薄劉海黏答答地粘在腦門,五官精致漂亮,身材是剛發育的少女身軀,不胖不瘦。
她背着橙色書包在路邊四處張望,然後順勢快速的從紙袋裏拿出一個冷藏過的鮮奶泡芙,塞進嘴裏,撐得圓圓的,再不急不緩地走過來。
顧汀拉了拉衣服,将衣服不動聲色穿好,靜靜看她走過來。
“沈汿?”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很少時候見過她,但他卻下意識叫出她的名字,不确定她是否能聽見或者看到。
不過沒有讓他失望,她看到了他叫她,楞了一下,想不起他是誰,但是掃了一些他身後的那些狐朋狗友,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眼底是淺淺複雜地神色,沒停留片刻走了。
“認識的嗎?長得不錯啊。”
“是挺不錯的,下次一起吃個飯呗?”幾個人在後面笑的放肆,顧汀搓了搓手心的汗,一個眼刀橫了過去,瞬間消聲。
烈日下的女孩子慢慢走遠,太陽光打在她身後,像追随陽光的花兒。
晚上他在外面野完回來,顧爺爺在家,他擅長做表面樣子,收拾的幹幹淨淨回家,一眼就看到餐廳裏多出來的女孩子。
“回來啦?這是小汿,不記得了吧?”顧奶奶見他回來,熱情地朝他介紹沈汿。
顧汀心跳了一下,虛僞笑道:“太小了,确實不記得。”
“也是,小汿走的時候才六歲吧,哪裏記得清了。”顧奶奶點頭,使勁的回想了一下。
顧奶奶又進去端菜了,顧汀拉開椅子在沈汿旁邊坐下,挑眉看一眼她。
“一會別亂說話!”他點了點她肩膀,沖她說話,沈汿回頭看他,見他說完,冷笑了一下。
“你管我?”說完她轉頭繼續夾菜。
顧汀用牙齒吸了口氣,這小屁孩還挺拽的。
顧奶奶回到桌子上,顧爺爺也從樓上下來了,全程都是跟沈汿說話,基本是他們問,她在答。
“你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怎麽能一個人跑回來呢,這萬一路上有個好歹怎麽辦,你哥哥這幾天又不在家,你也不事先問好,幸好我門口看到你咯,不然你還打算在門口等一晚上啊?”
顧奶奶責備教訓她,顧汀聽了大概,合着這小屁孩自己一個人從香港跑回來的?聽力有障礙膽子倒是挺大的哈?
“不過你也沒帶換洗的衣服,一會我找件衣服給你晚上睡覺穿,你晚上就睡這,等過幾天沈朝雨回來了,你再搬回去。”
顧奶奶一邊心疼地給她夾菜,一邊商量着,沈汿咬了一口裏脊,連忙擺手,“我家有我的衣服。”
“那你有鑰匙嗎?”顧奶奶看她站在門口一下午了,就猜到了。
果然就見她尴尬地搖頭。
“我們這大院女孩子少,顧汀啊,你一會去陳馨家借件睡衣過來吧。”
顧汀聞言,立馬睜圓眼睛,尴尬道:“奶奶你說什麽呢?”
那陳馨跟他一樣大,都是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他一個男孩子去一個女孩子家借睡衣不得被人笑死。
“這有什麽的啊?你們一起長大的,借個東西有什麽難的?我得給小汿收拾房間啊,叫你做點事就那麽難。”
顧奶奶瞪着他,責怪他不懂事。
“我不去哦,丢不丢人啊!”顧汀筷子一放,擰眉起身就離桌了。
“一點點事都不願意做,真是氣死我了。”顧奶奶見他頭也不回地上樓,氣得心口疼。
沈汿看一眼他,“其實我晚上就這麽睡挺好的。”
一直沒說話的顧爺爺聽到這句,擰眉不悅道:“一會讓他陪你一起去借,這小子最近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沈汿沒再說話了,顧奶奶和顧爺爺兩個人也安靜下來了,三個人安靜吃飯,沒再多說話。
飯後,顧奶奶上樓找顧汀,讓他帶沈汿去借衣服,好一頓拉扯兩個人才下來,顧汀沒穿外套,就站客廳看着她,冷着聲音:“走吧。”
沈汿放下手裏的蘋果起身跟着他出去,他在前她在後。
兩個人一路無言,走到另一邊的房子門口,他面色頗為不耐煩地敲着門,沈汿很想提醒他,人家有門鈴的,但是看他面色不爽也就沒說話了。
敲了好一會,院子裏燈終于亮了,一個穿着睡衣披頭散發地女孩子開門看他,面上微喜,“顧汀,你怎麽來了?這麽晚的,你吃飯了嗎?”
沈汿悄悄打量着她,長得到還算可以,清秀的那種,夏天的睡衣比較薄,沈汿視線往下挪,看到睡衣上的突起,雖然她也是女孩子,但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顧汀像是看不見,不耐煩朝沈汿揚了下下巴,“借件睡衣給她。”
陳馨疑惑了一瞬,這才看到旁邊的女孩子,帶着警惕問道:“她是誰啊?”
“沈朝雨他妹妹,沈汿。”
“啊?”陳馨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誰,點了點頭,恍然道:“是她啊,還挺像的,她借什麽睡衣啊?”
顧汀被她問煩了,“借不借?我回家還有事。”
“借嘛,你兇我幹嘛。”陳馨委屈嘟嘴,哀怨看他,“你進來坐會吧,我去給你拿。”
“你去拿,我在門口等你,你家沒人,我一個男的進去你知不知羞啊?”顧汀擰眉語氣很沖的說她。
陳馨不怒反笑道:“有什麽好羞的,你又不是外人。”
說着親密地挽住他的手,身子就要往他身上貼,顧汀立馬抽出後退了幾步,“不拿我回去了!”
“拿呀,真是的。”陳馨氣得跺了下腳,衣服和身子立馬抖了抖,沈汿看的面上一臊,紅着臉站在旁邊。
陳馨進去了,顧汀站在門口靠在牆上,閑的沒事,在那看沈汿,小屁孩居然還知道臉紅?
正值青春期的孩子荷爾蒙都比較高漲,陳馨和他都不例外,正是對生理教育渴求的年齡,但是沈汿比他們小兩歲,除了害羞其他的還一竅不懂。
感覺到他一動不動在那盯着她,她回頭瞪過去,他又恰好轉頭看向一邊,像是不經意的樣子。
她不解擰眉,搞不懂他的心思。
陳馨去而複返,手裏抱着一件衣服,看不起來不重,遞給他,“這是新買的,沒穿過,洗了一次,拿去吧,下次買個新的給我。”
“誰管你。”顧汀一把拿過,扔給了沈汿,轉身就走。
陳馨努嘴,看着他絕情的背影直哼哼。
沈汿拿着衣服跟上他,本來很好奇衣服的樣子,但是想着還是回去看好了。
進門前,顧汀忽然轉了彎,回頭看她,瞅着她的小身板,看眼衣服,“你穿的上嗎?”
她眨巴眼,還沒來得及反駁,他又輕飄飄走了。
“有什麽穿不上的。”她嘟囔了一句,陳馨看起來跟她個子差不多,身材胖瘦也差不了多少。
等她上樓洗完澡換上衣服才知道顧汀說的是什麽意思,陳馨比她大兩歲,這樣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十四歲的女孩子跟十六歲的女孩子是不一樣的,這就要取決于特殊時期的身體構造了。
沈汿看着鏡子裏的裙子,松松垮垮地,領口耷拉下來顯得特別大。
浴室門被人不耐煩敲響,顧汀在外面扯着嗓子喊,“你好了沒有?洗個澡洗缺氧了?”
當然他喊得沈汿是聽不見的,她只能看到振動的門,和磨砂玻璃後的黑色人影,她急急忙忙拉上寬大的領口,走去給他開門。
顧汀按着肚子焦急看她,“你在浴室呆了一個小時了,祖宗,我他媽······”
他忽然不說了,目光幽幽看着她的大腿,沈汿低頭一看,立馬紅了耳根,她把領口拉住了,下面也被提起來了,頓時春光乍洩。
顧汀的神色可謂是五顏六色,沈汿一手拉着領子,一手拉着裙擺,睡裙硬生生被她扯變形,跟兔子一樣踢着拖鞋跑了。
他恍惚開門進去,光上門,解決生理問題,本來急的膀胱炸裂,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的場景。
朦胧水霧裏的女孩子青澀稚嫩,神色無辜,白嫩皮膚。
居然是粉色的,還有小碎花。
顧汀扶住梳妝臺,鼻尖是沐浴露的香味,他伸手按住半張臉。
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微博看到了一條特別暖心特別心酸,只想引用評論的一句吧,“千軍易得,一将難求;百将易得,一帥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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