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Update:千裏蟻穴、Case closed
歐洛斯得到了與她未來的獄友足足五分鐘不受監控的談話時間,這是麥考夫送她的“禮物”。
莫裏亞蒂是費沃斯的“見面禮”,而這五分鐘則是麥考夫的決定。
歐洛斯的目光落在了費沃斯身上,僅僅一瞬之後便轉到了麥考夫身上,她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既不驚訝也不興奮。與其說這是撲克臉,不如說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
過于聰慧的頭腦讓她和所有人處在不一樣的世界,即便是常人眼中能稱之為天才的福爾摩斯兄弟,在這個最小的妹妹面前也同樣被打上“愚蠢”的記號。
她不能理解正常人的喜怒哀樂,正如同人們無法理解福爾摩斯兄弟的“怪異”與“冷漠”,有趣的是,福爾摩斯兄弟同樣也無法理解她的所作所為。
但她卻是心理控制大師,她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是因為她有前人大量的人類心理實驗總結,而是因為她每時每刻都能看穿對方。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她想,她的語言、她的眼神、她的一舉一動都是暗示和控制,沒有人能逃脫。
她立足于更高的層級之上。
過去的麥考夫和魯迪叔叔①發現了歐洛斯的危險思想和罪行,他們将她關押起來,讓她從此消失在了福爾摩斯家人的眼中,并在這些堅不可摧的福林福特監獄中成長至今。
很可惜,她的危險性從未減少,英國政//府也貪婪她出衆的能力,在利用歐洛斯的同時,何嘗不是被歐洛斯利用?
謝林福特真的堅不可摧嗎?
冰人麥考夫在從費沃斯口中得知消息的時候,便心生一股寒意。
今天早些時候,在第歐根尼俱樂部的辦公室中,費沃斯終于交代了那位喪心病狂地在倫敦布下40枚炸//彈的人。
“那人定是個福爾摩斯。他/她通過母親的訃告注意到了我的身份,并立刻安排了一場游戲給我。他/她是你的敵人,但很明顯和那些尋常的敵人不一樣。他/她不在乎我是否贏得這場游戲,也不在乎成千上萬條性命,他/她只是在玩,和我又或者是在和夏洛克玩。他/她和莫裏亞蒂不一樣,他/她沒有任何炫耀的舉措,他/她的沉寂與神秘令我心驚。”
麥考夫眉心一跳。
費沃斯打開手機,播放一段通話錄音,傳來的卻是一段技藝高超的雙小提琴協奏曲。
他對面的男人沉默不語。
“精彩的技法,我想你聽得出來,他/她分明可以壓制我,卻選擇了引領我完成這一曲演奏。他/她在享受,享受合奏?或者說,是懷念。”費沃斯将手肘撐在沙發椅的扶手上,歪着身子托着臉頰看向麥考夫。
“你已經有答案了,父親。”
“不!”麥考夫迅速回絕,他語氣近乎驚恐,“不可能是她!絕不可能!”他摁掉了錄音。
費沃斯搖搖頭,一針見血地說着:“你在懼怕她,因為她有着遠勝于你的頭腦,并且她一定做出了很多危險的事。她是個危險人物,但政//府不會放浪費這樣的人。你控制或者囚//禁着她,北極?沙漠……哦,是海洋。一座堅不可摧的孤島監獄?讓她可以早上看了新聞之後就立馬安排好殺手來邀請我的封閉式監獄。”
麥考夫的臉色極差,就像被迫吃下那些滿是虛假宣傳的減肥藥并在衛生間待上了一整天以後。
“顯然,她已經掌控了監獄,她擅長心理控制是嗎?監獄裏總有這樣的事,那些愚蠢的獄警永遠是犯人‘最好的’幫手。”費沃斯冷灰色的眼睛在陰影中看起來就像黑色一般,“為什麽不用更合适的手段呢?你可以讓她見不到任何一個人,隔絕她與外界的一切接觸。手段不存在高尚與卑賤,你總應該有辦法的不是嗎?”
“她是我的姑媽?還是說其實在那之前你就已經被她控制了?亦或者,兩者都有。”
兩雙一樣的眼睛對視着,麥考夫松了松領結,就好像他感覺透不過氣是因為這東西一樣。
“她是歐洛斯,我的妹妹。”
麥考夫向費沃斯坦誠了一切,并調出了歐洛斯的相關資料。
這些資料讓費沃斯的對歐洛斯的了解更加深刻,綜合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之後,他對麥考夫說道:“我玩得很愉快,想送她個節日禮物,你會幫我的,對嗎?父親。”
這不會是普通的禮物,也不會是簡單的遞交。
麥考夫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意外地還是同樣了費沃斯的請求。
他看過費沃斯的專業測試報告,也從這些日子的行為中分析出了費沃斯的性格。
費沃斯是一個福爾摩斯,更是他麥考夫的兒子,是他最合适的繼承人。
早晚有一日,監管歐洛斯的職責将落到費沃斯身上,畢竟他可不會允許把歐洛斯的監管權交給一群利欲熏心的金魚。
“當然,我的兒子。”他理了理領子,嘴角拉出一個典型的禮儀性微笑。
歐洛斯從費沃斯身上看到了麥考夫那的影子,這讓她感到了失望。
本來費沃斯應該是一個合格的玩伴,雖然會有點蠢,但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歐洛斯能夠忍受這一點。可是在他被所謂的“責任感”束縛之後,他就變得和麥考夫一樣無趣,歐洛斯的腦中甚至浮現了許多種“解//放”小夥伴的方法。
她當然可以做到,然而她并沒有這麽做,連她自己都出現了困惑。
也許是因為她喜歡這個禮物?
找一個待在謝林福特陪她的玩伴,這正是她對費沃斯發出邀請的理由之一。
費沃斯巧妙地把完成了她的願望。
身為犯罪界的拿破侖,咨詢罪犯莫裏亞蒂的尾巴藏得非常嚴實,英國政//府不是不知道這個角色,但他就像一條滑手的毒蛇,找不到證據。
直到這一次泳池事件,人贓并獲,他們終于抓到了這個可惡的家夥。
莫裏亞蒂惬意地坐在被告席上吹着泡泡糖,漫不經心地承認了檢方提出的一系列罪行和證據,他的大膽與狂妄讓陪審團和法官都宛如是在夢中審判。
盡管這一次被抓并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他還是早就準備好了後手。
莫利亞提終于等到了法官敲下判決錘的時刻。
可惜結果卻并不是他計算好的“無罪釋放”,而是“無期徒刑”。②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先前那個吹着泡泡糖的活力大男孩瞬間變成了一個陰狠毒辣的犯罪分子。
旁觀席上的費沃斯朝他露出一個笑容,甜甜的、就像糖漿一樣膩死人的笑容。
——You're a gift.(你是個禮物。)
莫裏亞蒂的冷臉沒有持續多久,他竟重新笑了起來,就像個喜劇演員一樣誇張地笑起來。
這詭異的笑容讓同在席上的夏洛克察覺了端倪,他總覺的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但不管怎麽說,莫裏亞蒂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約翰預定了旅游團的名額,打算和新女友去新西蘭放松一下,結果出發前一周,女友就和他分手了,理由是女友覺得他和夏洛克才是一對。③
真是操//蛋的理由。
解釋無果被趕出女友家的約翰郁悶地回到221B,面對着自己定好的酒店和旅游團,他躊躇許久,還是來到樓下。
“唔,夏洛克,你最近很無聊是麽。”
夏洛克早就看穿了約翰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剛才他還用直白的言辭把約翰氣回了樓上。
“當然不,你怎麽會這麽覺得。”明明無聊到快要長蘑菇了,但夏洛克偏偏不承認,還歪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拿着一個放大鏡在觀察自己的頭骨朋友。
約翰當然看得出來夏洛克在戲弄他,他聳聳肩,無奈道:“新西蘭的旅游,你來嗎?”
夏洛克放下了頭骨,“不,有趣的事才要發生,你最好也放棄無聊地旅行計劃。”
“又有案子了?”約翰的一下子的嚴肅起來,他坐到夏洛克邊上的沙發椅上。
就在夏洛克想要解答的時候,221B的門鈴響了,二人默契地保持了安靜。哈德森太太打開了大門,領着客人上來。
“夏洛克,是個找你的孩子。”走在前面的哈德森太太說道,“我去倒茶和咖啡。”
夏洛克撇開頭,他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
一無所知的約翰看到來人是費沃斯的時候,着實吃了一驚,“是你?雷斯垂德探長讓你來的嗎?”
“我的父親讓我來的。④”身着小西裝的費沃斯如此說道,他沒有坐下,“哈德森太太,紅茶不用了,我馬上就走。”
“哈。”演繹完費沃斯之後,夏洛克嘲諷般地吐出一個語氣詞,“瞧瞧,我看到了什麽?一個小魔王。”
這身西裝可不是蘇格蘭探長能承擔起的價格,還有那熟悉又讨厭的語氣,簡直是個麥考夫的翻版。
在莫裏亞蒂的庭審上看到費沃斯的時候,夏洛克就知道麥考夫已經找回兒子。真可惜,他還想等今年聖誕節爸媽從美國回來後用這件事好好嘲笑一下那個死胖子。
“是有什麽案子需要夏洛克的幫助嗎?”老實的約翰問道。
“不,不是案子。”費沃斯看着夏洛克,“我的爺爺奶奶回來了,下周有個家庭聚會。”
約翰還在疑惑費沃斯什麽時候多了爺爺奶奶,夏洛克卻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就像聽到了什麽驚悚的消息,“該死,聖誕節才剛過去。”
“那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約翰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夏洛克會做出這樣的反應,但他也樂于給夏洛克找點不快。
夏洛克開始在房間內踱步,好似遇到了什麽難以解決的案件。
“夏洛克?夏洛克!”約翰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這個反應。
夏洛克卻像是突然找到了謎題的答案,他一把沖上前,雙手鉗住約翰的肩膀,“新西蘭!”
“什麽?”約翰被吓了一跳。
“噢,新西蘭。”夏洛克扯出一個假得不行的笑容,“我們下周要求新西蘭旅行不是嗎?”
“你同意了?”約翰一頭霧水,他不明白夏洛克的态度變化怎麽這麽快。
費沃斯狐疑地看着他們二人。
夏洛克攬過約翰的肩膀,像是好哥們一樣緊緊擁着,“當然,美妙的新西蘭之行,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快去收拾我們的行李吧。”他推搡着約翰上樓。
“那是在下周!”約翰微弱地反抗。
“哦,他們真是心急的年輕人,夏洛克真是的。”看着他們風風火火的上樓哈德森太太半是責怪地說道,末了自己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祝他們旅途愉快。”費沃斯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
夏洛克和約翰的旅行日期很快就到來了,雷斯垂德知道這件事,卻沒想過自己也會被扯進去。
“我不是夏洛克的保姆!!”他對着電話抱怨。
挂斷電話,雷斯垂德愧疚地看向費沃斯,“真是抱歉,費沃斯,夏洛克似乎會在新西蘭惹上什麽麻煩,我得跟過去。”說到這裏,他暗罵一聲福爾摩斯兄弟。“麥考夫會找人來照顧你,有事給我打電話,随時都可以。”
“好的,爸爸。”費沃斯乖巧地應承,還在幫着雷斯垂德一起收拾行李。
去機場之前,雷斯垂德親自把費沃斯送到了第歐根尼俱樂部,在叮囑完費沃斯的之後,他狠狠瞪了一眼麥考夫才走。
麥考夫無辜地抿了一口紅茶,“格雷格生氣了。”
“氣得是你。”費沃斯露出個小惡魔的笑容。
“記得完成你的任務。”等到麥考夫将一杯紅茶慢慢飲盡,他整理好儀容坐上了門口的黑色轎車,駛入某個地圖上不顯示的地方。
而費沃斯則坐上了麥考夫先前的位置,先叫來一份下午茶點,才開始翻閱起桌上的資料。
莫裏亞蒂入獄,他的手下和他的追随者絕不會善罷甘休,夏洛克和約翰必然是首當其沖,倫敦也會迎來一陣暗流,因此費沃斯将他們都打發去了新西蘭。
至于莫裏亞蒂那些遍布歐洲的勢力,麥考夫将親自出手。
當然,絕不是出外勤,只是麥考夫遠程指揮那些已經就位的特工而已。
饒是這樣,這份工作量也不小。“那個世界”中在莫裏亞蒂死後,夏洛克花了兩年才将其清掃完畢。如果不是出現了費沃斯,這裏的麥考夫也許也會計劃夏洛克假死在莫裏亞蒂的手下反撲中,然後暗中進行一切。
但現在費沃斯出現了,他是麥考夫的繼承人,為什麽不趁機會磨煉一下他的繼承人呢?
于是便出現了這樣的工作安排:麥考夫領導特工們清掃莫裏亞蒂的勢力,一些不需要露面的日常工作則被交給了費沃斯。
随手翻開第一頁資料,費沃斯的目光一冷。
先前聘請特工竊取他鄰居家資料的那位官員,已經因為他遷怒的報複而身敗名裂,但那位漢娜小姐以及整個事情的源頭卻還沒有終結。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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