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

他把鞋子給我穿上後,再去換自己的鞋,柔和的燈光打在他漂亮的臉上,好像一切都沉寂。

卓絡鄞,我不喜歡你,所以你也別喜歡我,那樣我們以後都會好受。我會想,不會說,還在遲疑,分還是不分中。

“你在看什麽?”卓絡鄞回頭便看對方盯着他失神,呆呆的樣子倒是挺可愛。

我捂着臉,“沒看什麽。”

呵呵,我能看你什麽?你有什麽好看的?你不過就長着一張小白臉嗎?

卓絡鄞沒差穿對方,他知道對方是在看他的臉,這臉以前他不在意,現在莫名的,有點在乎,又有點煩躁。

“等會兒我們再去一趟圖書館吧。”

“啊?又去。”我驚呼,心想自己這天是逃脫不開圖書館了,不要啊。

“我就是去借幾本書。”

“借什麽書?我也想看一看。”我說道,暗想卓絡鄞喜歡看的書,會不會魚悅水也喜歡?兩人興趣應該相同吧?

他看了眼我沒回答我,等到圖書館後,我看到那書,也沒興趣更沒能力。因為他看的都是高深奧的哲學書,我是看不懂,他還拿了幾本有關法學的書,我好像捕捉到什麽。

“你以後要考法學院嗎?”其實,我不怎麽期待他的回答。

他點頭,又把視線放在書上,我感到沮喪,如此并非為了他,而是自己的心。我想以我現在的成績,就算努力,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個好大學,而卓絡鄞不一樣,家裏條件好,又聰明。真是不公平,可我能抱怨自己的出生嗎?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他再過的好,也是他的生活,不是我的生活。我記得我同桌說卓絡鄞每次老師都是全年級第一,不知他是怎麽做到的?是有超人的神技嗎?“你每次考那麽好,是如何保持的?”

他轉頭看我,好像有些欣喜,但我不知他的欣喜從何而來,“好好聽講就行。”說完,他又笑了。

我覺得莫名其妙,卻還是說,“真好,我要有你這頭腦,我爸媽肯定次次願意給我開家長會。”

他一笑,眼裏閃過什麽,有所暗淡。

我想了想,又問,“你确定要考法學院嗎?不考慮別的專業?”

他凝視着我,“我這只是現在的想法,以後就不一定了,你若不想,我可以換專業。”

等等!打住!我還不至于讓他這樣付出吧?難道他真的,真心喜歡我?我想可能是可能不是,不過如此漂亮并且吸引人的卓絡鄞能和我交往,已經表明答案。

“是這樣嗎?”我很輕的低喃,卻也沒太糾結,我多想說不需要你這樣,可我仍是沒說。如果我們終究不能在一起,我也還希望我和他是朋友。

可是,我們能成為朋友嗎?要分手後,他和我都不會介意嗎?

“你呢?淵繹。“

“我?我什麽?“我迷糊看他,而他嘆了嘆氣,弄得我疑惑。

“你有沒有想要上的專業?”

我思考一會兒,想避開這個話,也想不到以後能學什麽專業。我對自己的未來,并沒有什麽規劃。只是按照我爸媽的意願上高中。麻木,忍痛,直到羽翼豐滿,能夠擺脫我爸媽時,我也許能夠解脫。

“我想考金融學專業,但怕自己學不好。”我說着心裏越發無底,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學金融能做什麽,投資?理財?

“這專業不錯。”

我笑得極淡,“對了,魚悅水呢?他和你是不是一樣想考法學院?”

卓絡鄞搖搖頭,對我晃了晃手裏的書,“他想當作家,可…”他猶豫,過後才說,“他父母不讓。”

“這樣啊。”我不覺低頭,看着書架的書,心裏一痛,輕微的痛楚,短暫快速。

我拿過一本書,無意問,“為什麽呢?”

他擡手拂過我臉龐,柔聲說,“他家的事我也不好說,只能告訴你,他以後要繼承魚家。”

“魚家,那你呢?你不繼承卓家?”我低聲道,被他聽到。

“我上面還有一個哥哥,輪不到我。”

小時,我也曾期望我有個哥哥,那麽我不開心不快樂時,可以哭訴,但我沒有也就遺憾。

他沒察覺我的傷感,“你要不要也借點書回去看?”

“不用。”我搖頭,又想到什麽,“我還是借兩本吧,剛好閑聊時,可以翻翻看看。也許我能從書中找到黃金屋或得到顏如玉。”

“那你去選兩本,我幫你一塊付錢。”

。嗯,好吧。”

卓絡鄞淺笑,我也沒再多說便去挑書。這次我反倒認真看了看書架上的書,拿了幾本可以幫助寫作的素材。

卓絡鄞皺眉,大概是他多想,溫聲問,。怎麽想看這個?”

我低頭說,“最近語文老師要我們寫作文,正好可以參照。”

他不做聲,帶笑的握起我手,“走吧,我們去結算。”

“嗯。”

謊言是不能被差穿,所以你還是一直都不要知道我內心對誰的真情。

那天我還是沒有給卓絡鄞講分手的事,我在拖,準備拖下去,但拖到何時,我卻不知道。可能高中畢業,或者到我同桌知道的那天,要不然就是為了他。人啊,想要的究竟是什麽?一份真心,真情?

到周一早晨,我的生物鐘沒有恢複過來。我很不想起床,死賴在床上,要不是我定的鬧鐘叫我,估計我會睡到大中午。我懶洋洋起床,到浴室裏洗漱,行動遲緩,連穿上校服也花了不少時間。

我出房門時,看到餐桌上有我媽做好的早飯,但屋裏卻沒有我媽的身影,她應該是去上班了吧。那麽我不用假裝了。

我走到桌邊,端起粥倒在一旁的池子裏,然後打開水把池子沖的幹幹淨淨。這下我心裏變得舒坦,拿了桌子上的兩塊塊錢,邁步出門。我家離學校不遠,可以走路到學校,但最近這邊修道,只能坐車繞遠路,來回一次,也就兩塊錢。

我在車站等車,可好一會兒也沒見我能坐的車子來。我看着手表,上面顯示的時間,讓我皺眉,我想自己不會要遲到吧?這時有個背着畫板的高挑男生跑到車站,他好像有些着急,我看到他手裏拿着準考證,他應該是去參加繪畫比賽。他長的挺帥,不過穿的很普通,白色的襯衫像被洗過許多遍,黑色帆布鞋也有些掉色。

等車的人只有我們倆,遠方有汽車開過來,停在我和他面前。其實,我們僅僅是陌生人,毫無交集。突然他向我走來,遲疑後,幹澀的對我說,“同學,你可以給我借兩塊錢嗎?我要坐這車去考試,出門太着急忘帶錢了,嗯,我,我會還你的。”

我看他眉語間确實帶有焦急,想他可能真是要遲到,還不如好心幫幫他。雖然說我也要遲到,可我還是從包裏把兩塊錢給他。

“……你快坐車去考試吧。”

他感謝看我,“這錢,你的聯系方式是什麽?”

“不用還了,也就兩塊錢而已。”我對他露出友好的笑容,萍水相逢,幫助他也沒什麽。

他看了看我,走到車門,又轉過頭來對我說道,“我叫藍詩濘,謝謝你。”

他的笑很陽光,也很純潔,然後他上了車,我看他走到車後面時,仍對我招手,但車子漸漸開走,他的身影也消失在我眼裏。

我見車子開遠,,捏緊書包出神幾秒,又才意識自己已經沒錢坐車,一下有點後悔,後悔我應該多拿兩塊。不過這不是我現在能想的事情,我更在意我上學會不會遲到!啊!遲到!

我趕緊往學校的方向跑,用盡我全部力氣,但還是遲到了,被攔在校門口,等着裏面開完早會,我才被放進去。想想我上高中後,這還是第一次遲到,也才第一次,我卻被班主任劈頭蓋臉給罵了一頓,罰做兩百個深蹲。因為學生遲到,要扣老師工資,所以你們都懂吧。

我一邊做一遍罵自己蠢,前面應該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但事情已過,我也沒能後悔,希望那個叫藍詩濘的男生可以如期參加考試。我坐完,腿已經軟了,再加上沒吃飯,更是難受,胃在絞痛。

我同桌看我不舒服,擔心問,“你要不要請假休息?”

我晃了晃頭,焉氣的趴在桌子上,“不用。”而我動也不想動,腿隐隐酸疼。

早讀下課後,我同桌去學校商店給我買吃的,我覺他人挺好,真好。

“淵繹有人找你。”前排同學叫我,還對我擠眉弄眼,看的我疑惑。

我慢吞起身,腳步浮虛來到門口後,看見卓絡鄞時,心情反而更差。幸好我同桌不在,不然我覺我要完蛋,想想我同桌還去給我買吃的,便期盼卓絡鄞能趕緊走。

“你怎麽來了?”

他揚起手裏的袋子,對我笑道,“給你買了些吃的,餓了當零食吃吧。”

他把袋子遞給我,裏面有餅幹和牛奶,我心裏卻感到寒冷,忙聲說,“謝了。”

“不過,嗯,你不吃嗎?”我壓低聲音,走廊裏許多學生經過,好像在議論我和他。

“我早飯吃多了,不餓。”他笑眼看我,揉了一下我頭發,靠在我耳邊道,“中午時等我。“

我臉先紅後白,可他沒看出我的異常,笑着離開。

我愣了一下,回到班便被好多女生男生圍了起來,問東問西,問得我胃疼。

我同桌回來後,知道卓絡鄞找過我,連忙問,“淵繹,他和你認識?”

我點頭,并不想承認,“嗯,差不多認識。”

他幽怨看着我手裏的袋子,“差不多認識還給你送早飯?你騙我吧?”

“他和我是一個社,他對我關照挺大。”我又怕他再說別的,把卓絡鄞給我的吃的全給他,“你吃吧,我吃你買的。”

我一說,他已經高興的不知所措,“真,真的?你真給我?”

他說着早抓着我手裏的袋子不松手,我想說不也難。

“嗯嗯,給你。”我平淡道,繼續在位置上趴着,也沒動他買的東西。他握着那個袋子,好像珍寶一樣,卻讓我難受。

我聽到我們班同學還在調侃前面的事,憂慮的看了眼我同桌,而他正拿着袋子,犯癡的傻笑。我把頭埋在胳膊上,掩蓋掉自己的不自然,忽然時間慢一點,再慢一點,最後不要到中午。

我恍恍忽度過上午的五節課,最後趴在桌子上睡着,下課鈴聲也沒有把我吵醒。

卓絡鄞下課後,便來我們班,他看我在睡覺,并沒早先叫醒我,而是坐在一旁,看着我的睡臉。

可能他考慮到一些事,過後不得不叫我,“淵繹醒一醒?”

他輕拍我的臉頰,很溫柔,溫柔的令我眷戀。我迷糊睜眼,看到卓絡鄞後愣了愣,伸手擦嘴,心裏松氣,幸好沒流口水。

“你來很久了嗎?”我伸了伸懶腰,定神看向他。

。沒,剛下課。”他幫我順了順我亂掉的頭發,表情溫和,“上課很累嗎?居然這麽困?”

。有一點,就睡了一小會兒。”

他笑道,“是嗎?我怎麽覺得你睡了一節課。”

。我哪有?也,也就不到半小時!”

“你啊。”他無奈搖頭,也沒有說我,而是拉起我,“走吧,我們還是去吃飯吧,你應該餓了。”

他一說,我倒是愣了,“你怎麽不早說,我沒帶中午飯錢。”

“有我呢。”他把錢包拿了出來,我不用看也知道卓絡鄞有錢,但我不想占他便宜。

看對方在糾結,他知道對方想什麽,顧慮什麽,可他沒別的意思,他只想中午能和對方一塊吃飯,多待一會兒。

他擡起我的臉,溫柔的看着我,“淵繹,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不用想太多”。

我望着他,最終點了點頭,我想等以後在和他吃飯時,我掏錢包好了,這樣也不會欠他人情。

“明天,我也在外面吃。”我說着,想着要禮尚往來。

卓絡鄞帶笑,眼裏多是寵溺多是憐愛,“嗯。不過現在先去吃今天的飯。”

我應聲,“那好吧。”

他要拉着我時,我沒躲開,下樓便遇到班主任,我禮貌的喊道,“老師好。”

他看了我與卓絡鄞一眼,沒發表言論,走上樓。

我松了口氣,不照痕跡的抽回手,一想到今天早上他罰我的二百下深蹲就冷顫。

“怎麽?你害怕你們班主任?”

我點點頭,想了想說,。今天我遲到,他罰我做深蹲。”

卓絡鄞一聽,皺起眉頭來,。他體罰你?罰了多少下?”

“不多,只有兩百個。”

卓絡鄞聽完,沒說話,他想他應該給學校反應一下。以前他覺得那些老師體罰有些學生不關他的事,但對方被體罰,他很難受,像是體罰的是他。

我看他臉色不好看,起初奇怪,後面明白什麽,。沒事的,反正這體罰跟做運動一樣,可以鍛煉身體。”

我一笑,不想卓絡鄞因為我的事而不開心,而在意。卓絡鄞輕嘆,又拉緊我的手,“以後再有這種事情要給我說,我會幫你處理的。”

“好。”

我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但我卻并不知他已經把我的事放在心上,他對我的在乎好像很深,也讓我愧疚,同樣,愧疚不代表我能去喜歡他。他牽着我出校園,有路人往我們這邊看,他沒在意,但我別扭,也只能別扭。

我想他對我這麽好,為什麽我的心還會覺得缺少東西呢?

即便他能給我溫暖,可這溫暖中,少一份我期待的事物。

比如……

比如……

比如什麽?是像他的眼眸嗎?

下午時班主任給我們發關于學籍的單子,說要準确核對信息,然後自己拍照傳到教育網上。

我看了看單子上我的信息,名字那行有錯誤,我把名字改成白淵繹。

我同桌看到了後,有些奇怪的看我。他指着我爸媽名字,再一看,問道,“淵繹,你姓白,你爸媽都姓秦,你不是該跟你爸媽姓嗎?”

我微愣,“我不跟他們姓是因為我記挂在別人的戶口上。”

“記挂?”他更奇怪,我也挺奇怪。

“我媽她說生我那時,登記他們戶口手續太多,就只能這樣。”

“這樣啊。”同桌像是懂了,又回去忙他的事情。

我看着我的名字,覺得我如果叫秦淵繹,名字怎麽都沒白淵繹好聽。白這個姓多好啊。我把學籍單照好發到網上,剛要收好它,準備明天早上把單子再交給班主任,哪想我同桌喝水時,水杯一打翻,學籍單子濕了。

他慌張的看我,連忙說,“對不起,淵繹,我不是故意的。”

我拿紙擦了擦,還給擦爛,便對他搖了搖頭,“沒事,大不了我再去教務處那裏,讓他再給我打印一份。”

他內疚說,“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吧。”我知道他并不是有意的,也沒生氣,好在這學籍單子我已經照好了。

我來到教務處門口,猶豫一下喊報告進去,卻沒想卓絡鄞在裏面。他好像在幫忙弄東西,教務處裏就他一個人,他看到我後,對我一笑。

“你怎麽來了?是專門來看我的嗎?”他問完還像期待似的看我。

“我不小心把學籍單子弄濕了。”我湊他身旁,慢聲說道,看他也好像是在弄學籍的事情。

。你學籍號是多少?我給你重新打印一份。”

“你會弄?”

卓絡鄞看着我,含笑點頭,“嗯,之前又幫別人弄過。”

“你怎麽什麽都會啊。”我小聲嘟囔,有點羨慕有點嫉妒又有點煩躁。

“你說什麽?”

我搖頭,“沒,我什麽也沒說,你快幫我重新打印一份吧。”

卓絡鄞一笑,伸手把我往他身邊拉了拉,把鍵盤推向我,輸入號碼。

我低頭摁着鍵盤,看着屏幕,不知道卓絡鄞一直在看着我。

卓絡鄞等我輸完,突然對我說,“今天下午我送你回家吧。”

“啊?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他再去我家,我抵觸他的親密。

“你有事?”他皺眉,安靜看我,我被他看的發毛。

“因為我要做值日,我怕你會等我很久。”

卓絡鄞抿唇,總覺得對方不想讓他送,今天中午吃飯也是,對方好像不喜歡和他一塊吃。

“沒事,我等你。”他不介意等對方,反正他回到家也是一個人,而且他想陪對方。

我聽卓絡鄞這麽一說,也不好說拒絕的話,只是我同桌也在做值日。

“我等會兒去找你吧,你別來我們班。”我輕說,垂下頭。

他皺眉問,“為什麽?”

我笑了笑說,“你現在高三,學習應該是努力的時候,我想你應該多把精神放在學習上,畢竟還有一年多你就要參加高考,我不想因為我,而耽誤你。”

他嘴角上揚,“淵繹,你這是關心我嗎?”

我點頭,看向窗外,太陽快落山了。

我偏頭問,“幫我弄好了嗎?”

“嗯。”他應聲,卻困惑說,“你不和你爸媽姓嗎?還是你改姓了?”

又是這個問題,從小到達許多人問過我,前面我同桌也問我,難道我不姓秦,會這麽奇怪嗎?

“不是啊,我一直都姓白,那上面打錯了。”

“秦淵繹?還是白淵繹好聽一點。”卓絡鄞念着我名字,總覺得哪裏怪異,可能是他多想了,世上又怎麽會有那麽多複雜事情呢?

是啊,這世上,複雜事早化作為小事,一件一件牽連着我們,如同蜘蛛網絲絲入扣,息息相關。

他按下打印,機器裏刷出紙張,等他拿着看了一下才給我。我握緊它,心想這次可不能讓它再被打濕。

“我先回班了。”

“嗯,去吧,別忘了找我,我在我們班等你。”

“好。”

我轉身準備想走,卻又想到一件事,憋了半天也沒能向卓絡鄞說出一句,我想再等等,再等一等。

我出了教務處,往班級走,剛好在辦公室門口碰到班主任,便把單子給他。他對我笑得和藹,我卻莫名寒顫,難道班主任他今天撿錢了?

我回到班級,同學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做值日的一些人,而我同桌已經幫我收拾好了書包,“謝謝。”

他摟過我,“咱們哥倆還用謝嗎,不過你單子弄好了吧?”

我點頭,“嗯,我已經交給班主任了。”但我想到前面班主任對我的笑容,實在覺得莫名其妙,問我同桌,“你知道班主任今天怎麽了嗎?”

同桌看我,一想說,“他罵你了?還是打你了?”

我咳了咳,“沒,他對我笑得有點不尋常。”

我同學嗓門一大,“不會吧,他都那歲數了,應該不會對你有那個歧途吧!”

我臉一白一紅,伸手撞他,“他對你才那歧途。”

我同桌摸頭,笑道,“我開玩笑,開玩笑而已。”

我瞥了他一眼,然後去掃地,越想越覺得班主任對我态度改變的太快,難道是因為卓絡鄞嗎?而卓絡鄞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身份?

我看我同桌過來,便問,“卓絡鄞家裏是做什麽的?”

他一臉警惕,“你不會也喜歡上他了吧,不行,你不能和我搶他。”

“搶你個頭啊!”我敲他頭,很想告訴他,就算我不喜歡卓絡鄞,可還有那麽多喜歡卓絡鄞的人,也輪不到你,可我不願打擊他的信心。

“你能不能思想正常一些?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卓絡鄞這樣的人!”

他呆了呆,“可為什麽你情緒這麽激動?”

“我是被你氣的!啊!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他扯住我,“你不喜歡卓絡鄞這樣的人,那你喜歡哪種類型的人?”

我不得不說我同桌思想裏只圍繞這種膚淺的問題,真是讓我替他擔憂。

“你猜呢?”

“不會是魚悅水吧?”

我不語,心堵的慌,轉頭繼續掃垃圾。

他跟在我身後,不停問,“是不是?是不是啊?”

我回頭,定神說,”不是他。”

“那是誰呢?”

我沒理睬他,他也識趣不再追問。

卓絡鄞忙完,剛出教務處,正好遇到找他的魚悅水。他停在門口,而魚悅水把書包給他,手裏拿着籃球,“一塊去打吧。”

他淡笑,“不了,等會兒我要去送淵繹回家,你自己去吧。”

聽到卓絡鄞說到那個名字,魚悅水皺了皺眉,“你用得着這麽盡職盡責嗎?他又不是小孩子。”

“別說,他跟小孩沒區別,我得看着他。”卓絡鄞不放心對方,而且他也懶得和魚悅水打籃球,兩個人打來打去也沒什麽趣味。

“你對他是真上心了?”

他反問,“你覺得我會拿自己感情開玩笑嗎?”

魚悅水一聽,眉頭緊皺,他其實特別不願想卓絡鄞和那人的事情,他以為卓絡鄞只是嘗嘗新鮮,卻沒想到。

呵,原來到頭來,他還是沒機會。

他看着他,“絡鄞,其實做同性戀很辛苦。”

卓絡鄞嘆氣,但帶有笑容,。我知道,可我已經放不下他了。“他說不清他與對方的感情,好像越和對方在一塊,他就越在乎對方。一天看不到對方他就心慌。

“你和他才交往幾天?你就放不下他?”魚悅水語氣發沖,他說完後才意識到,也不想因為那人和卓絡鄞吵起來,那樣他覺得不值。

“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你就會知道我的心情,”卓絡鄞說道,沒注意的魚悅水暗淡的神色。

“好吧,好吧,我是不明白,你自個慢慢找你的淵繹去吧,我走了。”魚悅水煩躁說,給卓絡鄞招了招手,背影僵硬的下樓。

卓絡鄞盯着魚悅水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不是他多想,他知道魚悅水對他是有那麽些好感,但他們做了那麽多年兄弟,之間要是真有火花早就有了,現在還是不要把那關系捅破。

他相信魚悅水會找到一個能夠讓他有所愛的人,而那人絕對不會是他。

卓絡鄞收回視線,不在多想,想多了對誰都沒好處。有的人只能做朋友,而魚悅水是只能和他做朋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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