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我掃着地,聽我同桌開始和別人眉飛色舞的又再談卓絡鄞,只能無語。喜歡一個人,真的要天天把他挂在嘴上嗎?不是應該放在心裏嗎?我想了想,有又搖頭。我到門口拿着簸箕,卻見外面走廊站的卓絡鄞,而他朝我一笑,準備來我們班。
我一瞥我同桌還有我們班同學,急忙出去順帶關門。
我走過去拉住卓絡鄞,到別的班教室去,這邊沒有人在,也讓我放心。
他看着我,有異樣神色閃過,但沒說什麽。
我躇眉說,“我不是告訴你,我等會兒去找你嗎?”我又說,“你這樣找我,被我們班同學看到會很不好。”
尤其是我同桌,尤其是喜歡你的人。
他同樣皺眉,。你的意思是要隐瞞我們的戀情?”
“當然啊!我們倆是男的!被別人知道了多不好啊!”我突然一怔,看他臉色變了,盡量扯出一笑。
我想他肯定生氣了,而我能怎麽辦?我不喜歡他又能怎麽辦!
我靠着他,緩緩說,“絡鄞啊,我們現在先不要在大家面前表現親密好嗎?我還想多過過安穩日子,而你也不想喜歡你的人那麽多,要是有人來找我麻煩怎麽辦?”
他見我如此,伸手摟住我,聲音柔和下來,“不會的,不會發生那種事情。”
“不會?”只有他會以為不會吧,可我做不到,就像我明明不喜歡和他觸碰,但還是被他抱在懷裏。而我不能現在和他說分手,還不能,必須裝下去。
我擡頭看他,緊張說,“為了我好不好?再過些時候?“
他沉默,最終點頭,但我知道他不高興。
我退後,掙開他懷抱,笑了笑,“絡鄞,我還要去做值日,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不,不,很快就去找你。”
他無奈看我,然後我頭也不回的走出這個教室,突然感覺渾身冰冷。
我真的太虛僞了!
我進到班級後,我同桌過來問,“你去哪呢?”
我拉起掃把,對他搖了下頭,“沒去哪。”
“但你臉色很差。”
我一僵,笑了笑,“可能是今早被班主任體罰的後遺症。”
他擔心說,“要不你先回家吧,我幫你做值日。”
“不用了,馬上也快做完了。”
他看了看我,還是拿過我手裏的掃把,開始掃地。我多期望他不要這麽善良,至少不要對我這麽一個虛僞的人展示他的善良,因為我可是在和他喜歡的卓絡鄞交往,如此我的良心更不好受。
我站垃圾桶旁邊,覺得自己和垃圾沒什麽區別,總有一天會讓人作嘔。
有同學提起垃圾桶要去倒,而我拿了過來,“我去吧。”
那人點頭,畢竟沒人喜歡幹髒活。
我提着桶下樓,到樓外,我才敢深呼吸口氣,解脫自己高漲的頭腦。只不過我的視線瞥到了籃球場上的人,那是魚悅水,他在一個人打籃球,很帥氣,身影卻很孤寂。
他投了幾個完美的三分球,汗水揮灑,夕陽照在他臉上,渡上一層柔和,卻仍舊冰冷,仿佛沒人能融化他的寒霜。我不敢繼續看下去,因為會被迷惑,快速倒完,快速回班。
我同桌看我回來,玩笑道,“你是遇見野獸了嗎?跑這麽快?”
我放下桶,淡淡道,“你不就是嗎?”
他聽後,沒說話,恨恨看我兩眼,去背書包了。
我沒動,他轉頭問,“你不回家嗎?一塊吧?”
“我等會兒再回去,你先走吧。”
他一拍我,“要不我陪你,免得你寂寞。”
我擡眼搖頭,“不用,我想一個人待會兒。”說着,我走來窗邊。
在這裏我仍能看見魚悅水打球的身影,以及他地上孤獨的影子。我同桌一瞥,再看我視線,笑嘻嘻說,“淵繹啊,你別掩飾了,你就想留在這看魚悅水吧,你就是喜歡他對吧!”
“你再八卦,我上社團課時,就去給卓絡鄞數落數落你。”
他抓住我,态度一變,“好淵繹啊,好同桌啊,你可別那樣,我保證不亂說了。”
我笑了笑,他也再和我喧了幾句,便離開,這下教室終于安靜。
我走到座位,然後背起書包,卻遲遲沒動,恍惚我還能聽到籃球拍地的聲音,響亮虛無。
我垂下眼簾,往樓上走去,進到高二六班。
卓絡鄞見我來,露出笑容,“值日做完了?”
“嗯,可以走了。”我沒挨近他,站黑板前。
他拿上書包,來我一旁,拉過我的手,我排斥,可沒掙紮,更沒掙脫。
走到樓下時,我被卓絡鄞拉住,他認真看我,眼波如水,“淵繹,你是不是害怕你們班同學知道你和我在交往?”
我先沒說話,往籃球場瞥過,他人還在。我笑着搖頭,“我不怕,我就是不想他們知道後到處亂說。”
卓絡鄞的心松了下來,然後他抱住了我,“其實我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倆在一起。”
全世界的人嗎?我沉默,好像能聽到籃球落地的無力聲,還有卓絡鄞強有力的心跳聲。
“淵繹?”
他呼喚我,而我揚頭,看着他俊美的臉龐漸漸向我靠近時,我一愣。不能!不可以!該躲開!可我沒那樣做。
他蜻蜓點水般吻了我的唇,濕潤的感觸,讓我發慌發涼。
他看着我,柔情似水,在再拉着呆住的我往外走去。我低着頭,他看到魚悅水後,打了個招呼,便帶我離開學校。
隐約之間,灰白映畫,有什麽東西破碎,散落一片。
天邊太陽微落,紅透了半邊天,夕陽把我和卓絡鄞的影子照的很長,很長。
我捏緊背帶,沒有擡頭,等離學校一段距離後我甩開他的手。
卓絡鄞愕然,拉住我問,“怎麽了?”
我懊惱,“下次別這樣了。”
“我別哪樣?”
我看向他,注視到他眼底的柔波,心一堵。看吧,你能說什麽?你還能告訴他你不喜歡他的吻嗎?要是如此,那時為何不推開他呢?如果不喜歡,便結束吧,說你要和他分手。
快說啊,白淵繹。
快說啊,膽小鬼。
“卓絡鄞,我們……”我一愣,到嘴邊的話又變了,“要能一輩子這樣一塊走下去,該有多好?”
卓絡鄞一笑,又牽着我的手,“可以啊,只要淵繹願意。”
他笑的溫柔,不像魚悅水在不遠處眼神如冰的剜着我。
我和卓絡鄞繼續往前,影子更長,不知有沒有到達他的腳下。路過一家餐館時,我肚子忽然作響,卓絡鄞先是一愣,而後笑了,“肚子餓了嗎?要不要進去吃一點?”
我搖頭,拉着卓絡鄞往前走,過了那家餐館,才對他說,“那裏的飯聞着是挺香,但吃起來特別難吃,我吃過。”
。這樣啊,那還是算了。”
我看他相信了我的話,覺得自己的謊言,将會無止境的編下去。卓絡鄞,為什麽你和我同桌一樣善良呢?而你不知道越善良,越容易被人欺騙嗎?我們的感情沒有到特別深的地步,希望你不要對我好的離譜,我怕我以後會離不開你,離不開你的關懷。
“我媽她估計都做好熱騰騰飯等我,我也不想浪費你錢。”
他笑問,。那我能去你家吃飯嗎?”
他說這話把我一吓,心差點跳出來,我連忙搖頭。
”我只是說說。”
我想是不是他說說,他心裏清楚。人啊千萬不要欺騙,誰都心知肚明。其實我的話不過是敷衍他,我爸媽現在還在工廠幹活,他們愛并不可能沒有回來,我回家也吃不了飯。
“下次吧,我做飯給你吃。”
“好啊。”他清脆的回答,讓我有些難受。我只願把所有的悲傷都給自己藏着,不讓任何人知道,而你面前的我是如此虛僞。
我側頭吸了吸鼻子,仰頭看着殷紅的天空,又偏頭看着卓絡鄞,才發現已經到我家那邊的車站。
“就到這裏吧。”雖然我不知道卓絡鄞他家住哪,但在車站前,他應該可以坐車回家。
卓絡鄞笑着摸了摸我的頭,應了一聲,“好吧,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卓絡鄞,再見。”
“嗯。”
我對他揮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可走到半路卻又忍不住回頭,而他還現在原地,笑容溫和的注視着我,在他背後再無那個身影。
白淵繹,你還在期盼什麽?還在幻想什麽?我自語,忽然想到自己還不如假戲真做,戀上一個溫柔的影子,可惜這世界上沒有那麽偉大的愛。而感情這種事情,由不得人左右。
我拽緊書包,不再回頭,回到我家住的小區,又慢慢放輕腳步,慢慢的走回家,慢慢的上樓,一切包括時間也慢慢的。
打開門後,我依稀聞到飯香味,可其實我眼見卻什麽都沒有,沒有熱騰騰的飯,更沒有我爸媽。
我揚起一笑,“我回來了。”
寂靜缭繞在空中,沒有人給我任何回應,我關上門進到房間裏,然後躺在床上,極力睜大眼睛,可還是看不出自己想看見的東西,等來的是肚子在咕嚕咕嚕的叫。微弱的光線打在我書桌上,外面路燈一閃一閃,我輕閉上眼,還沒睡着,便有敲門聲響起。我想難道是我爸媽回來了嗎?他們沒帶鑰匙嗎?
我來到門口,打開後卻沒想看到的人會是卓絡鄞,竟讓我有些發愣,但我沒有謊言被解破時的慌張。
“你怎麽會……”
卓絡鄞不放心對方才跟過來,卻看到對方家裏燈關着,他就明白有些事情。他該說對方傻呢?還是自己那麽好騙?
“淵繹,你為什麽不對我說實話呢?”他擡起手,欲圖要摸我的頭,卻被我躲開。
我往後退了一步,努力在腦海裏編織語言想再騙他,可實在是編不出來什麽,“你讓我說什麽實話?”
“你媽她一般不會給你做晚飯的吧。”
卓絡鄞調查過對方,也不是他多心,只是那次他看對方那麽瘦,就覺得不對勁,也沒曾想過對方生活飲食是這樣。
“她會給我做,但太晚了,我也不想吃。”我實話實說,從他前面說那話時,我能知道他了解過我家情況。我要在騙他,那就是白癡。
“那我前面讓你去飯館吃,你為何不去呢?你知不知道我很在乎你的飲食?你很瘦,需要按時吃飯才行。”他擔心對方,對方給他的感覺好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看似在為別人好,可卻連自己要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卓絡鄞會說這話,他對我的關心超過了我的想象,有時我會想依靠他,可我又讨厭會因為他而改變自己,而我也不想花卓絡鄞的錢,一花他錢,我會過意不去,總覺得要找時間還他,越欠越多。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對我好,會讓我覺得自卑,醜陋。我想我要是生在一個富貴家庭,可能就不會有這樣的心裏,但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顧慮太多。
可笑啊,卓絡鄞,就算你在怎麽在乎我,我也對你動不了心。
“我不想花錢,尤其是你的錢。”我放輕聲音,故作緊張,像害怕他會誤會我。
卓絡鄞嘆了嘆氣,摟過我,“淵繹,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如果我以後和你分手了,我還花了你那麽多錢,我會特別不自在,特別難受。”
“我說過,我的錢也是你的,而且我們不會有分手的可能。”他說的很肯定也很認真,讓我心微疼。
他摟的我很緊,好像在表明他對我感情的堅定。我之前還沒擔心我和卓絡鄞的事,現在我卻怕了,怕他知道我根本不喜歡他,怕他知道我在利用他。
為什麽要選擇喜歡我呢?卓絡鄞,求你別再喜歡我好嗎?我多麽多麽想說出這話,可還是說不出口,如同噎着一樣。
“淵繹,我喜歡你,想對你好是正常的,你不要拒絕我對你的關心好不好?”
他溫柔的聲音直擊我胸口柔軟處,我感覺痛苦。可我呢?而我能如何?
“嗯。”我靠在他懷裏,聞着他身上的清香,想着自己的可憎可惡。
“我帶你去吃飯吧,晚飯一定要吃。”
“好。”我遲疑,然後應聲,擡頭看他,他對我淺笑。
罪惡,把我漸漸拖向深淵。他拉着我下樓,與他十指相扣,我卻越發寒冷。
那天過後,我和卓絡鄞之間應該是産生了隔閡,但他卻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早上讓人來給我送吃的,下午放學後會帶我先去吃飯,再送我回家。
他做着一個好戀人的工作,我卻難受,想揪住他衣領告訴他,我從頭到尾也沒想過和他談戀愛,我只是想玩一玩感情游戲,可每次看到他的臉,他的眼,我卻洩氣。
人是不是就這麽犯賤呢?因為擁有,害怕失去?
周四社團課如期而至,但我不想去那裏,也不想看到卓絡鄞。我很慢的收拾書本,動作比蝸牛還慢。
我同桌看我這麽慢,無意問,“你是不是不想去社團課?”
我一愣,忽而捂着腹部,“我鬧肚子,你幫我去吧,給我勾上我名字。“
他驚訝,然後高興說,“真的嗎?你要讓我去?”
“我不舒服,怎麽去呢?你去吧,正好可以去看看你的卓絡鄞。”
他不免猶豫,徘徊不決,“那你怎麽辦?要不我去給你買點止瀉藥?”
我搖頭說,“不用,我趴會兒便好,你快去吧,別管我了。”
他說,“那好吧。”走到門口,又轉頭,說,“你要舒服了,記得去街舞社,給我報道一下,或者,請個假。”
我笑笑,點了點頭,看他離開後,長舒口氣。最近我總感覺卓絡鄞無時無刻不介入我的生活,好像他什麽時候都在我生活裏竄動,連晚上也還給我發短信,說晚安。他的喜歡,給我一種無形的枷鎖。而這一切,也是我自己造作弄成的。
我起身往街舞社走去,一路便聽有些人在議論什麽,大概說那裏會有表演。那麽魚悅水肯定在那裏,而我去了,又做什麽?然而,我還沒到到街舞社門口,便聽到裏面吵雜的音樂節奏。我不喜歡這種聲音,想不進去,可又被心底的吶喊所蠱惑,走到裏面。
這教室裏坐滿了人,有的還站在後面,我擠到一旁,而臺子上面的人已經跳動起來。
黑白的身影交錯,步伐愉悅,我眼有點花,感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跳舞的人帶着面具,是花臉,透露點點詭異。
手機在我包裏震動,我拿出來一看,上面顯示的是卓絡鄞,想他估計是因為我沒去參加社團來問我原因,不知我同桌怎麽給他說的,但我沒有接通。它一直響,在我剛準備拿着它到外面接聽時,舞臺上忽然跳下來幾人,拉着我和我旁邊的幾人往臺子上帶,好像是要我們加入他們的跳舞。
我一吓,手機差點沒拿住,将要給飛了出去,而拽着我人,手勁極大。我踉跄上臺,看着他面具下遮蓋的冰冷眼犀,心髒撲通撲通跳動。
他靠近我,語氣陰沉,“白淵繹,你知不知道我多讨厭你,你怎麽能配得上卓絡鄞!”
冷漠的聲音,刺骨的語言,生生把我打入現實。我忘了他的心和他的情,是給另一個人。
我臉色一白,假裝才認出他來,他能說出這兩句話,對我是帶有多大的偏見啊,而他的語言,是有着多麽惡毒性的利劍,正步步淩遲着我。盡管音樂的聲音很大,但我卻聽得一清二楚。
我和他只能做情敵,很可笑吧,情敵?居然是情敵啊!
我試圖推開他,他卻沒松開我,看我的眼神裏帶有不甘心,我回瞪着他,“你讨不讨厭我和我配不配的上卓絡鄞有什麽關系呢?魚悅水,你有什麽資格來管我和卓絡鄞的事情!”
他眼神一沉,像漩渦要把我繞進去,可我害怕他嗎?
“當然和我有關,因為我也喜歡卓絡鄞,比你喜歡他還深!”他說的堅定,讓我心作疼,也一慌。
我微微發愣,我知道的他不是開玩笑,他跟卓絡鄞做了那麽久的朋友要是沒有對卓絡鄞産生感情就奇怪了,像卓絡鄞這樣溫柔又好看的人,他會喜歡他也為之正常,但為什麽連他也喜歡卓絡鄞?為什麽每個人都喜歡卓絡鄞!
“你可以去告訴他啊,和我說有什麽用?”我說罷,神情有點不耐煩。
他冷笑,“白淵繹,卓絡鄞說你單純我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
他說的陰陽怪氣,聽得我奇怪,而他拽着我胳膊的力氣很大,捏的我發疼。我想掙托開他的手,卻毫無結果。臺下的人估計還沒有看出我們這裏的不對勁,專注點在那些跳着舞的人身上。
“魚悅水!你到底想幹什麽!”我火了,喊道,“我和卓絡鄞在一起以來也沒有招惹過你!你現在來找我麻煩算什麽!”
他盯着我,而我感覺他面具底臉已經結冰,“和卓絡鄞分手。”
“我憑什麽要聽你的話!”
“你現在不和他分手,我以後也會整你整到你自願和他分手。”
魚悅水有那個自信可以讓一個人在這校園裏頭混不下去,以他的家庭背景想要在學校抹去一個人的存在很容易。
我咬唇,感覺出來他不是說笑,但他以為我會答應他嗎?那不是如他願,讓我難受嗎?
“魚悅水,我告訴你,那你最好整死我,不然我是不會和卓絡鄞分手的!而我更不可能看他和我分手之後,再和你一起!”
魚悅水眼睛一眯,一松我,但我沒站穩,從臺子上摔倒在地,手腕處傳來的疼令我皺眉,。他居高臨下的看我一眼,然後離去。
臺下的人開始嘈雜,肯定都沒意識到發生什麽事情。我拍了拍褲子站起來,沒管錯愕的人群,往外去追魚悅水,我必須和他說清楚,可真的能說清楚嗎?
因為只有裝傻,才能讓你記住我。
因為只有造作,才能讓你厭惡我。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你知道我的存在。
他走的挺快,我在教學樓下才攔住他,這時他已經摘了面具,寒着張臉。
他訝然,我捕捉到他這一點後,一笑卻很快淡去。
“你前面說你喜歡卓絡鄞是真的嗎?”
“你這是明知故問吧。”魚悅水掃過對方擦出血的胳膊,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裏多了些不自在。
“你有告訴卓絡鄞嗎?”
我話音剛落,他提起我衣領,冰冷的眼睛注視着我,。白淵繹,你是故意說這話來嘲笑我的嗎?”
我笑了笑,“我就問一下,你想多了。”
“哼,你以為我會像絡鄞那樣好騙嗎!你這副外表下的內心是多麽肮髒!你應該很清楚吧!”魚悅水從見到對方第一眼便覺得對方心思不單純,看似惹人憐愛,但絕對不會像表象這般安分。他最讨厭虛假之人,也就是對方這樣的人。他厭惡!他惡心!
我愣了一下,心口痛楚傳來,然後我撫開他的手,望着他,只剩沉默。
見對方不說話,魚悅水更加證實心裏的想法,他覺得卓絡鄞會喜歡上對方,只是看到對方表面,一定沒有真的去了解對方。
可每個人對待感情的态度不一樣,他是他,你是你,誰能去斷定別人的愛情觀呢?
“其實你會和絡鄞交往,不過是因為他那張臉,要是他沒那張臉,你會喜歡他嗎?”
我想世界上可笑的事情還真多,可最可笑的還不是我們這些自以為聰明卻癡傻的人呢?
我盯着他,極其認真說,“我當然會繼續喜歡他,雖然我承認一開始是喜歡他的臉,但我知道卓絡鄞身上有別的魅力,他的優點超過他的面容。“
我說完,他拍起了手掌,我知道他要嘲諷我。
“白淵繹,你說的真好聽,你知道他的優點?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喜歡什麽讨厭什麽嗎?像你這樣普通的身份就算此時能和他在一塊,以後呢?你以為他會一直喜歡你嗎?”
魚悅水懷着惡毒的心來說這番話,也是用來氣對方,而他說的也是實話,真真切切的實話。
這個實話我也知道,我也明白,但實話之前,還有前提是我要能喜歡卓絡鄞啊!
我靜靜的望着他,找不到反駁的話。畢竟我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他耀眼到不能再耀眼,他是北極雪,盛大而莊重,而我連能仰望,也不可能。如果注定我和他要互相讨厭,那麽毀滅自己能否換取他的深刻記憶呢?
魚悅水,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的真心,除非……
我忽而開口,。不管你怎麽說,我還是很肯定我對他的感情,我希望你不要在我們之中橫插一腳,哪怕你非常喜歡他。”
魚悅水眉頭皺起,拳頭捏的作響,“你這麽說是一定不會和卓絡鄞分手了?”
我點頭,“是,就算你前面說要整我,我都堅持我對他的感情。”我綻開一笑,“而且我喜歡他,不比你少。”
魚悅水拽住我領子,揚拳要揍到我臉上,我閉上眼睛,等着他的拳頭揮下,但他遲遲沒有動靜。
我想他是不舍了嗎?心疼我了嗎?但是啊,這怎麽可能。
魚悅水看着對方蒼白的臉,不知心怎麽會發疼,他惱怒自己此時的心情。
他松開我,漠視我,“白淵繹,我會讓你後悔說過今天這些話!”
我疑惑,還沒回神。
魚悅水再看了眼我,轉身走掉。
這一次,他不再聽到背後追上來的腳步聲,莫名的,心煩起來。
有的人總是會那麽不經意間闖進你的心中,你不該多去在意,可不得不在意。
我站在原地,看着魚悅水離去的背影,還是那麽孤寂,而他這種富家子弟會有那種情緒嗎?是不是我一開始想錯了呢?
得不到一個答案,沒有答案,他不會給我答案。
要是你是卓絡鄞該多好呢?也會來愛我吧?我苦笑,胸口好疼,既然如此,我怎麽能夠不去喜歡卓絡鄞?那麽誰是誰的替身,誰又愛錯了誰?
我,你,他,都不知。
我閉眼,頭有些發昏,而手臂的疼我前面還沒怎麽意識,現在有所感覺,也很疼,可沒心疼。
呵,喜歡你,還是喜歡他?我盯着流出血珠的傷口,往醫務室走去,但我還未到醫務室,便看到不遠處神色着急的卓絡鄞。
我反射性調頭,想躲他,可他卻看到我,向我快步走來。
他焦急看我,眉語之間慢慢的擔憂,哦,我忘了,沒有你,還有一個會心疼我的卓絡鄞。
如此我喜歡他,是不是可以當做喜歡你呢?
他看到我手臂上傷口時,眉頭皺的厲害,“你這是怎麽弄得?”
卓絡鄞本來是想責問對方為什麽沒去社團,可看到對方手臂這樣,他在意的就已經不是那個。
我看着他,輕聲說,“嗯,這,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腳,才摔成這般。”
假若我不騙他,要說是魚悅水推到,應該會造成卓絡鄞和他之間的矛盾。他們若有矛盾,我應該很高興,可我不想他和卓絡鄞鬧不合,那樣他會難受,會更孤獨,我也會一同難受。
你看,這世上有太多事情還是需要用謊言來搪塞,我們做不到不說謊。
他皺了皺眉,“真的嗎?”
他會這樣問,是不相信對方自己摔的,也或許是他想多了。
“嗯,當然,我怎麽會騙你呢。”我想消去卓絡鄞對我的在乎,消去他對我的喜歡。
“你啊,下次可要小心一點。我很擔心你。”
“我知道了,下次會多注意的。”這時的我以及每次面對卓絡鄞的我都是戴着一張虛假的面具。
他皺眉說,“你去醫務室沒有?”
“沒。”
他一聽,擔憂沒減少,拉着我往醫務室走去只是醫務室裏老師已經下班,沒有人在。我想說我們回去吧,卓絡鄞便早往櫃子那邊走去,拿出裏面的醫藥箱,在裏面找包紮用的藥酒和繃帶。
他的背影在我眼前晃動,和他的背影好似重疊,竟令我心又作疼。
“卓絡鄞,我好疼。”
他轉頭安撫我道,“等一下,我馬上給你處理傷口。“
“真的好疼好疼,疼到我想哭,想流淚。”
他急忙到我身邊,握過我的手,幫我弄着傷口,動作熟練。
我轉而卻一笑,。“你以前給人包紮過嗎?”
他搖頭,“沒有。”
“那你怎麽會這麽熟練?”
“看書上學的。”他看我一眼,眼裏揣着濃濃的擔心,和他身上那個香味一樣。
“這也能看書學?”我嘀咕,看卓絡鄞認真給我處理傷口的樣子,覺得難受,假若他知道我的心裏裝得人不是他,他還會對我這麽好嗎?
卓絡鄞沉默一下,開口問,“前面你去哪兒了?”
你前面到底去哪兒了?其實他更想這樣問,可怕對方害怕他,天知道他前面看對方沒來上社團課是有多擔心,而他給對方打電話也對方不接,他還以為對方出事了。
“我去上廁所了,我鬧肚子。”
卓絡鄞停下動作,然後看着我,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看透,可我回給他微笑。
卓絡鄞知道對方在騙他,他前面去過廁所找過對方,并沒有看到對方。或許他早該知道對方從一開始就在騙他,估計這傷口也不是對方自己摔的,可他會揭穿對方嗎?
“以後你去廁所時,不要馬虎,認真走路。”卓絡鄞說着,看着我手臂上的傷口越發幽深。
“嗯,我會注意的。”我聽卓絡鄞語氣正常,也沒去揣測。
“還有下次你要晚到要給我說一聲,也可以給我先打電話說明情況,不要讓我擔心你好嗎?”
我點頭,想到我同桌,“我同桌沒去嗎?”
他皺眉,像在回憶,提醒他道,“那次體育課你背的男生,你有印象嗎?“
他點頭,“怎麽了?”
“他沒幫我請假嗎?”
“請了。”他想了想,又“但沒告訴我你請假的理由。”
我想可能我同桌看到卓絡鄞後太激動給忘了,算了算了。
這時他幫我包紮好了,然後站起身揉着我頭,表情溫和,使我根本看不出來他的不對勁。
他看了看手表,說“快要下課了。”
我沒懂他的話,有些遲疑。
“淵繹,你先回班收拾一下書包吧,我去社團收尾,就去送你回家。”
我點頭,而我走時,卓絡鄞還在醫務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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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