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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手聽着雷聲碼字十分惬意
誤入歧途,這詞嚴逐一直形容的是那條跟着媽去理發店的路。
一擡眼的功夫他就成了禿瓢,整個腦袋涼飕飕,被媽從凳子上趕起來的時候他手在空中抖了兩分鐘都不敢往腦袋上摸。
他離家出走了五個多小時,全家人都找瘋了,還是陳連率先找到了天臺,他迎風而站問自己活着的意義。
回過頭來光溜溜的腦袋和哭花的臉,幾道淚痕在臉上交錯,他問:“他斷我頭發,我斷他脖子過分嗎?”
陳連當時慢慢轉過身,混世魔王成了禿驢,越想越好笑,他笑夠了轉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嚴逐哭的可傷心了,可他居然踩着自己的傷心可勁兒笑話,淚流的更兇了。
不僅他,還有媽和阿姨,他們都笑。
嚴逐第一次厭世,對她媽的信任也消失殆盡。
“小光頭。”
嚴逐眼刀橫過來,“今天咱倆必須死一個。”
陳連知道錯了的道歉,抱着他直笑,他那時候拍了照,一不開心就拿出來樂呵樂呵,生生笑了兩年多。
嚴逐氣鼓鼓的別開臉。
陳連手指繞着他的發梢,他很了解嚴逐,比他媽媽還了解他,他對他媽媽是恐懼,因為脾氣一樣是唯一震的住他的人,而自己像他的夥伴,是他的團夥。
這種關系親密無間,要跨出來很難,但他們揮開了這蓬霧,現在是戀人。
“你以後別做飯了,我懶得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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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飯你怎麽折騰!”嚴逐躺在他肩窩裏,腳踝放在膝蓋上架着。
“我在後邊收拾,累啊!”陳連苦艾艾嘆氣,“你一個舀米都掉一地的爪子,我也不指望你做的多好。”
嚴逐舉起自己手:“那是手抖!”
陳連抓住包在掌心裏,“所以你外科第一止血快手到底是走了誰的後門?”
“我呸!我真刀真槍拼出來的好嗎!”
陳連拉好被子,一腳把他架好的腳踹開,蒙上被子拍拍他 ,“辛苦了嚴醫生。”
“你也辛苦了,陳警官。”
兩人唇挨了一下,窩在一起抱團睡着了。
嚴逐數着自己這個月的通報批評,大多都是對病患發脾氣的,一次是一百,醫院給他包了個月,超過多少次直接扣工資一半。
嚴逐不怕這個,他媽做生意的,錢這方面不算富,但确實不窮。
“居然只有十二次。”嚴逐捏着下巴,他居然只發了十二次脾氣,陳連魅力挺大。
下班後買了點菜準備給他加個餐,他把人員名單表給到嚴逐。
來了個大人物,他們警局擔起了保衛任務,他是隊長必須去,八天。
“我會想你的,吃飯吧。”嚴逐不鹹不淡的說完,拉開凳子端起了飯。
陳連把名單擺對面去,捏起他第一筷子挑出去的米飯塞他嘴裏,拿起碗和筷子,“具體怎麽個想法?”
“日夜思,日夜夢,還不夠我就夢裏也夢。”
陳連夾了根菠菜:“勉強接受。”
第二天陳連提好一貫用的差旅包,邊走邊跟他說:“這宿舍前後沒局裏的人,你自己小心點,太晚了就不要回來了。”
“知道了陳媽媽,”嚴逐在他臉上親了下,“你自己注意安全。”
陳連呲牙捏他的臉,拿着鑰匙開車門。
把嚴逐送到醫院門口,他抓着陳連手親了親,“就八天啊,多了我就去找你!”
“嗯。”
嚴逐開門下車,對他擺手,目送他車離開。
“嚴逐去查房!27號床該換藥了!”主任敲了敲門,語氣還算和善。
嚴逐起身,“去了。”
嚴逐都提不起精神和別人吵架,光冷冷的看着對方,把人看的毛骨悚然便是勝利。
陳連逮着空閑就會給他發消息,報備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倆談戀愛沒幾個人知道,一個兩人工作都忙,一個他倆沒在一起之前就粘的跟口香糖似的,不關上門也看不出區別。
“哥哥買西瓜!”
小姑娘趴在櫃臺裏寫作業,鉛筆點了點切好的西瓜,用全力推銷。
陳連不喜歡西瓜,他嫌棄西瓜咽下後留在嘴裏的味道,舌根那塊他清不幹淨,窮講究的名堂真的很多。
嚴逐把提着的兩大瓶怡寶放上去,“我買不起西瓜,現在只能撿西瓜皮吃。”
小姑娘齊劉海下的眼睛都睜大了,也許沒見過這麽可憐的人,轉頭求救的看着她媽媽,眼底好像寫着:給這個哥哥送兩塊西瓜吧。
她媽媽取下為削菠蘿戴上的塑膠手套,烏黑的長發綁在脖子後面,她拿過怡寶掃了碼,“你是陳警官朋友吧。”
嚴逐正低頭付款,頭都沒擡:“嗯,朋友。”
“我見你坐過他車,你好像是,醫生?”
她用的疑問口氣,可眼底分明知道。
嚴逐看着她,把付款界面擺出去:“是,前面第一醫院的,外科。”
小姑娘站了起來,鉛筆抵着下巴:“媽媽,醫生只能吃西瓜皮嗎?”
嚴逐張嘴就來:“醫生一般吃西瓜藤,可好吃了,你得嘗嘗。”
女士按住她女兒的腦袋,“這是那個陳哥哥的朋友。”
“他不是,陳哥哥又帥又幹淨,陳哥哥說自己沒有不愛幹淨的朋友!”
嚴逐往下看了眼自己的人字拖,腳趾頭裏有泥,黑色短褲蓋不住膝蓋,灰藍色短袖中央有大塊沖散的昏黃痕跡。
今天一個車禍患者傷了手臂,他止的血,當時沒注意濺上了,洗了好半天呢。
“我這上面都是勳章,一般人沒有的!”嚴逐把怡寶提回手裏對她吐舌頭。
小姑娘不服了:“媽媽你看他!他沒禮貌!”
“我等陳哥哥回來了就幹淨了,他給我洗衣服,哼哼。”
“媽媽!”
女士卻直樂呵,敷衍了幾句好了好了。
嚴逐也是無聊的可以,和一個七八歲的姑娘鬥嘴,還為贏了而沾沾自喜?
“你記得買水怎麽不記得買點水果吃,這天氣容易上火。”電話那頭陳連應該在抽煙,嗓子有些啞。
嚴逐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裏,抱着盒零食吃的到處都是:“上火喝水不就行了,我是醫生你是醫生,我比你清楚。”
“你清楚個屁,等你流鼻血你就清楚了。”
“我清楚你個屁!你回來你看我怎麽揍你!我要把你按地上喊爸爸!”
嚴逐嘴巴厲害陳連清楚,所以完全不放在心上。
“過兩天下雨,你記得帶傘,回不來就睡辦公室。”
“知道了陳媽媽。”
“每次知道了知道了,哪次你記得帶。”
“我這次保證記得!”
光蛇閃過天際,雷聲在頭頂滾過,嚴逐心虛的把窗戶關上,咬着手指坐了回去。
剛剛天空還豔陽高照,怎麽臨下班最後半小時風雲驟變。
他沒帶傘,就算昨天陳連嘴皮子磨破了他今兒也沒帶,早上太陽很大,他拿把傘多娘們,背個包他也不樂意。
現在怎麽回去是個問題。
明天值夜班,不回去洗個澡陳連回來他真的臭了,頂着滿頭蒼蠅他估計能一腳把自己踹出去。
他出門去找自己老師。
甩開臉皮能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
作者說:
可能也許還有一章
下章陳警官回來了,有好戲看(黃sai的)
嚴醫生剛過實習,小嫩芽一個,陳警官在工作摸爬滾打好幾年了,他玩不過人家。
當然,他們大學和工作交集少了很多,密切的還是九年義務教育和高中階段,以打架謀生的兩個男娃感情比一般情侶堅固,陳警官是個直拐九十度的彎男,做好心理準備,他不會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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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