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醫生，我弟他怎麽還沒醒。”

我朦胧間好像聽出這是江兼的聲音。

聽起來挺着急的。

“你以為這是小病啊，哪能算得準。不過你也別擔心，大概也就這兩天了。”

“可他都睡了一周了，這樣下去……”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他心髒出現排斥現狀，都要怪你沒照顧好他！”

醫生打斷了我哥的話，我也沒聽到我哥發出什麽聲音。他應該在自責沒有照顧好我吧。

“你以後小心的照顧他就好了，要是在出現這種強烈的排斥現象就危險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醫生。”

“唉，你這當哥哥的也真不小心，下次你可以囑托好他，不要讓他做劇烈運動。”

“我會的。”

“看你年紀輕輕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你也守在這裏一周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沒事，我等我弟醒來。”

我依稀聽到醫生嘆息的聲音，還有離去的腳步聲。

我好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好沉，就是睜不開。

我感覺手被人握住了，應該是江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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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江你起來看看哥哥好不好？”

江兼哽咽的聲音讓我也難過。明明我想讓他過一個快樂的生日，沒想，悲劇了。

“哥……下次再也不把你一個人放家了，都是哥不好，都是哥的錯。”

我迫切的想睜開眼睛，但越是那樣想，眼皮越是沉重。

“圖江…圖江……”

手背上被灼熱的液體打着，是他的眼淚吧。他為我哭了，哥，你別哭啊……

“……哥…”我扯着幹澀的嗓子，發出這微弱的聲音。

江兼臉上一下變得欣喜，握緊着我的手，“……圖江……哥在，圖江？”

我有點艱難的睜開眼睛，擠進眼睛裏的光芒真是刺眼。不過我看清江兼的面容時，反而好受了許多。我張嘴想要說話，可嗓子幹的不行，只想要水滋潤。

江兼好像知道我要喝水，立刻和我端過水杯。把我扶起身來，喂我。

“……咳咳……哥……”我喝了幾口，我才能發聲了。

江兼猛地把我抱住，我一時愣着，他像是要把我融進他體內一樣。我被他抱得有點難受，只能推他，可他力氣好大，我根本推不動。然而我脖間突然一濕，我才明白，江兼他還在哭了。我也松下動作，回手抱着他，拍着他的背。

要是他難過，我也不好受。我不想他難過，我想江兼能開心着。

“……圖江……別再吓哥了……好嗎？”

江兼聲音裏居然帶着顫抖。

是我讓那麽溫柔的江兼哭了嗎？我這個弟弟還真是不讓他安心啊……

“哥……對不起……”我只能說這句話了。

江兼坐直身子，對我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加上他現在有些邋遢的樣子，真是有些和他平時那英俊潇灑來了一個大反差。

不過我知道是我害他擔心的。

江兼伸手觸摸我的臉頰，那麽溫柔，像是珍寶一般。

“哥，你……”

“圖江，哥……真的不能沒有你。”江兼緊握着我的雙手，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想抽回手。

江兼閉上眼睛吻着我的手，那種飽含深情的親吻真讓我有些驚訝。江兼這是在做什麽？

“哥……”

我被吓到了。江兼他喜歡我？他是我哥啊？

江兼睜開眼，眼裏是我沒見過的堅定。

“圖江，我喜歡你。”

這算是給我一個晴天霹靂嗎？一醒來給我這麽一個驚吓。

“哥，你在和我開玩笑？”我腦子只想到江兼在對我說笑，因為這實在是讓我太驚訝了。

江兼眼裏有些無奈，握緊我欲抽回的手。

“我說的是真的，圖江，我想照顧你一輩子，不是以兄弟的身份，而是戀人。”

江兼說的太認真，我有點想逃跑，不願去面對。這比我遇到的任何事情都讓我慌張，他可是我親哥哥，我唯一的親人。他怎麽能夠喜歡我？那是不可以的啊。

“你是我哥。”我真怕江兼對我露出那種深情的眼神，我會難過的。

江兼沉默了一下，對我說，“圖江，我……也是想了好久好久才說服自己的。我原以為我可以把你當成我弟弟對待，可愛情來的太過突然，我沒法做到不去愛你。真的不能……我只要想到你離開我身邊，我就難受的快要死了。”

江兼有些痛苦的看着我，握着我的手是那麽顫抖，“你知道嗎？圖江，你在手術室裏的時候，我想……你要是活不過來，我就去陪你，那樣你應該不會一個人孤獨的離去。可你沒事，你沒事，我沒法隐藏我的感情了，圖江……哥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心髒深處蔓延出來的痛楚真是太清晰了，這是要讓我多難以拒絕啊

江兼，我該說什麽才不會傷害你？我該怎麽做才不會讓你難受？

“我不會逼你現在做決定的，圖江。我會等你接受我的，我會一直等下去的。”江兼那麽堅決的宣布着，我只能聽着，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他不是我哥，我應該會毫無顧忌的喜歡上他。

如果他早好景之前與我相遇，我應該會戀上他給我的溫暖。

可是沒有如果，我做不出那麽不負責任的抉擇。我怕我傷害了江兼。我怕我做了後悔的決定。我怕我沒再多的勇氣去愛了。

所以，原諒我吧，給不了回答。

“可能……是一輩子。”我第一次發現說話是那麽艱難。

江兼是我不想傷害的人。

“即使是一輩子，我也等你。”江兼仍舊是用那麽堅定的語氣說着，真是讓我想哭。

“哥，你真傻。”

江兼一愣，自嘲了一下，“是嗎？為了你，也值了。”

這句話是刻在我心底了。而哥，你知道我是有多怕你再說一次。時間要是能回去就好了。那樣我和他的關系還是原狀。我也不用覺得那麽悲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