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

江兼在給我告白之後，還是充當着一個好哥哥的職責，只有我清楚，自己在面對江兼的時候是多麽的緊張。我想要是我沒去給江兼買蛋糕，也許我們倆還是保持着兄弟之間的關系，但事情都發生了，也能在回到過去嗎？

我笑自己太笨，這麽久也沒看出江兼的心意。可盡管我知道了之後，又該怎麽做呢？

“圖江，回病房吧。”

江兼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我還在出神。

我看的他的時候，有點發愣，一時竟把看成好景了。可轉而想想江兼跟好景一點也不像。

“哥，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我想回家，不想在醫院裏面待着。醫院裏面消毒水的氣味，讓我難受。

江兼把他拿來的衣服蓋我身上，手沒有過多的動作。

“在觀察幾天，我就帶你回去。”

江兼在他給我告白之後，就很少在我面前說“哥”這個字了，都是我在說。

“我想回家。”我真不願意待在醫院，迫切的想要離開醫院，因為我記得心髒手術的時候，周圍也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讓我一聞，就想到不好的事情了。

“聽我的話，在等上幾天，好不好？”

“我要今天回去！我要回家！”我忍受不了那個味道，只想逃離有這個味道的地方。

我的堅決，讓江兼皺眉，可能我是第一次那麽大聲的跟他說話。我也被我有點尖銳的聲音給吓到了，慌張的看着江兼，拉着他衣服，手足無措道，“……哥……我不是想對你喊叫的……我……只是想回家去……哥……我們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家……醫院讓我難受……”

江兼看我有點快哭的樣子摟着我，安撫的說道，“好，好，好，哥，帶你回家。”

我趴在他肩頭哭了，真是對醫院的恐懼，是埋藏在記憶裏的陰影。那個手術，改變了我對醫院的看法，改變了我的生活，改變我所有的過往。

我不願意那麽鎮定的待在醫院，之前的幾天是不想江兼擔心，我才忍着的，直到我現在忍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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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靜待在醫院走廊裏，等着江兼辦好出院手續。

忽然從一旁有人在照相，應該是為了給這家醫院做宣傳吧。我沒多去在意，只想着江兼快點來。

江兼來的時候，拍照的人都走了，我被他拉着出來醫院。我沒有掙脫江兼的手，可能是太溫暖，使我不忍松開。

“我們做公交車回家吧。”我攔着他要招出租車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公交車站，有些祈求的看着他。

江兼一直都很寵我，沉默以後，他還是答應了。

“走吧。”

我對他露出笑容。江兼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對我，他總是沒辦法。

我想做公交車是因為很久都沒有坐過了，而這裏是小鎮相臨近的一座小城市。回到小鎮坐公交車，對我而言還有種學生時代的感覺。

一班車過來，我和江兼投幣，走上去。車子裏空位很多，我們走到最後面坐下。

“圖江，這次回去之後，我們要搬家了。”江兼突然對我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剛看着車窗外倒退的景色出神，就被他這句話喚回來了。

“為什麽？小鎮挺好的啊？”我是不懂為何江兼會這樣說，起碼我們在這裏生活了半年多，都挺不錯的。

江兼沉默着，只用他那雙眼睛望着我，使我有點不自在。

“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在瞞着我？”我小聲的問着，心中有太多疑問壓着我，我之前不問是不想去想。因為我知道，有些答案是我意想不到的，我所不願聽的。

江兼握着我的左手，低着頭，讓我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緒。

“圖江，哥現在還不能對你說太多，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但……現在不行。”江兼輕捏着我的手心，我覺得他在緊張。

“算了，哥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好了，我不介意的。”我不想我和他因為這種事情鬧的不和，而且我相信他說的話。

我對他綻放出笑容，江兼看了我一眼，把我摟緊在他懷裏。我第一反應是掙紮，後面不知怎麽了，接觸到他的時候，手卻無力了。他是我哥哥，我要是連自己親人也推開，那樣我還是一個人。

我不想在一個人活着了，我想我能和我的親人在一起。

只是我要顧及的東西真多。

“圖江……我只有你了。”

江兼這話說的太悲傷，都讓我無從回答什麽。

這輛車，要是能開快點便好了。待在着上面，還真是有些悵然。

初春的日子與冬天還是相同的，仍舊是很冷。

回到那家裏，我覺得還是家溫暖。想必，家在每個人心裏，都是不一樣的概念。

“哥，我們什麽時候搬走？”我看着家裏擺設，心裏有很大的失落。怎麽來說，都有了一些感情了。

江兼拉着我坐到沙發上，給我倒了一杯水。

“就這兩天吧。”

“這麽快？”我握着水杯的手一緊，突然覺得江兼這是要帶着我逃命的節奏嗎？

江兼點頭，沒說更多的話。

我又想問為什麽？可這話的答案，江兼給我了，我又問一遍又有什麽意義嗎？

“你都處理好了？”

“嗯。”

“什麽時候？”

“你在醫院的期間。”

我承認我這是明知故問，只因為，我不想他把我算計進去。那樣的做法，和欺騙我有什麽區別嗎？

“哥，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考慮到我的感受嗎？”我還是忍不住難過。

江兼看我露出這種表情，也皺了皺眉頭，“對不起啊，圖江。”

我笑着搖了搖頭，是用一種無力的語氣，“哥，這是最後一次了，你以後要是有什麽決定可以提前給我說一聲嗎？”

江兼先是一愣，最後微笑着點頭，“好。”

我心裏也松了下來。誰會希望自己的親人對自己保留太多東西？至少，我是不喜歡。

“哥，我餓了，給我做飯吧。”

我對醫院裏的菜實在是沒胃口，這幾天也沒吃好。

“那我給你去做。”

“我也一塊去。”

我拽着江兼的衣角，阻止他去廚房的動作。

江兼拉着我手搖頭，“廚房油煙太重了，你還是待在客廳裏，等好了，我叫你。”

我抿了一下嘴，最終還是松開了手。

他走進廚房裏，而我看着他已經不見的背影，有些皺眉的捏着胸口，那裏還是有點疼。這是我的錯覺嗎？

我側目望着那外面陰沉的天空，心裏空虛了一大片。我起身走到陽臺邊，雙目眺望原地，想把小鎮裏的景色在記在腦子裏一遍。

“圖江……”

是江兼無奈的聲音，從我背後傳過來。

我慢慢的回頭，看着他，眼裏有些哀傷。江兼雖然看到了，但他沒說什麽。

“圖江，哥說的話你不記得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記得啊。”

“那你還不乖？”

我一笑，遮蓋了眼裏的情緒，“知道了，我回屋睡覺好了吧。”

江兼這才沒說話了，但他是看着我進卧室的。

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微閉上眼睛，不願再去多想別的煩人事情了。

夢魇好像在呼喚着我，我陷入深深地睡眠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