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

我的身體經過調養還算好了一點,不過我不想待在醫院,可我也不可能給好景說。

這還真是一種折磨。

我移着步子走到陽臺,看着那些在樓下散步的病人,覺得自己有一天也許也會變成那樣。

一直待在醫院裏面,到死去。

那是對人來說應該是悲哀的吧。

“圖江。”

好景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我吸了吸鼻子,莫名的想要落淚。

我把視線從遠方收回來,但卻沒轉身面對他,而是背對着好景,那樣他應該看不見我紅了的眼睛。

“你想出院嗎?”

我一愣,有種飄渺的感覺升起,可以出院了?可我出院又能逃脫好景嗎?

好景環在我腰上的手摟緊着,他靠在我耳邊,他的頭發輕掃過我的臉龐,皮膚上有些麻酥酥的觸感。

“……出院之後……你會放過我嗎?”我的嗓子好像壞了一樣,發出來的聲音像鋸木頭的那種刺耳聲。

好景眼裏冷漠會聚,他板正我的肩膀與他對視,“你就那麽想逃離我身邊嗎?”

我垂簾,“……是……”

因為我怕我會再一次愛上他,然後被他又一次傷的遍體。我已經沒有勇氣在接受一次傷痛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一次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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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擡起我的下巴,殘忍的說道,“可我打算一輩子都把你囚禁在我身邊,讓你永遠都離不開我,圖江,你說,我們誰耗的過誰呢?”

我看着眼前的好景,不知能說什麽,他的話像是利劍戳中我的心,不是惡毒的話,聽到我耳朵裏卻是詛咒一般。

何必啊……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好景他難道還想繼續下去這個錯誤嗎?對他而言,我是不是他消磨時間的一個玩物?他把我當做了什麽?

“……恐怕這話的答案你比我清楚吧……”我慘白一笑,說的平淡,終是傷感。

好景啊,最後我們倆耗不下去的一定不會是我,而是你。

原因是什麽?可能都不用去想。那是一種趨勢,每個人經歷的感情是一種向下跌宕的波折線。漸漸的他會淡忘他對我的感情,可能用不上幾年吧……或許他對我一年都用不上,就會失去興趣的。

悲哀嗎?

感情不就是這樣子的。

“好景……早放手,我們都會幸福的……”我平靜的說,心卻有些難受。

“讓我看着你和江兼在一起?圖江你別想了!我是不可能成全你們兩個的!”

好景陰沉着他的臉,像地獄的閻羅王。他聲音冰冷,卻有着一絲不可察覺的不安。

我仰頭看那白色的天花板,腦海裏拼湊不出話來。

好景眉頭皺緊,狠狠的吻上我的唇,我推開他,卻推不動他。

我沒在反抗,我知道我反抗不過他。只是,好景他為什麽還要吻我?他知不知道他的吻會讓我心痛?

我的心真的好疼……

“不許想他!”

好景怒意的盯着有些發杵的我,扣緊我的腰,又重新把唇覆蓋在我嘴上。

想誰?

我哥嗎?

好景咬破我的唇,長驅直入,席卷着我的口腔,他的呼吸很亂。

我麻木的接受他的吻,反正我不回應他,那麽便是對的。

他的手解着我的衣服,伸進衣服裏觸碰我的皮膚,我有些害怕的打顫。

他□□的眼睛掃視在我那有些痛苦的面容上,一下驟降溫度,他低頭便咬上我的脖子。

他的牙齒咬開了我的肉,疼痛的感覺像電擊一般傳遍我全身。

“……啊……”我疼得□□出聲,感覺好景會把我脖子咬斷,他的牙齒陷入我的肉裏,我的血液在倒流。

我眼花的看着前方,手抵制他緊貼過來的身體,卻無力的垂了下去。

我會死吧,好景他想要殺了我嗎?

“咚——”

瓷器摔碎的聲音猛地在房間裏面響起,這才讓好景停下動作,是我打翻了一旁桌子上的花瓶。

看我流血的脖子讓他一驚,他這才意識到,他咬開了一個大口子。

他的嘴角有着血絲,像極了吃人的魔鬼。

我眼前有點發黑,浮虛着腳步,靠着他。

好景急忙把我抱到床邊,叫來醫生給我包紮脖子。

我看着他有些慌張的樣子,覺得有些可笑,明明是他弄的把我弄傷了的。他這是在做樣子給我看嗎?好景他不覺得他很虛僞嗎?還是他演戲演的都已經忘了原來的初衷了嗎?

我眼皮有些沉,緩緩的,我沉睡過去。

在閉上眼的時候,我看到好景他也是慘白着臉的,只是他冰冷着他的臉,讓人看不出來他怎麽了。

“圖江……對不起……”

這是好景的低語嗎?還是我的錯聽?不過就算是錯聽,那也……沒有必要。

別人打了你一頓,給你一個甜棗,你會不去記恨對方嗎?

夢裏,我不會原諒好景。

現實,我更不會原諒他。

只是我還未沉睡過去,就被嚴諾弦祈扇醒的,他那重重的巴掌,把我臉打的都有些發麻。

我撐起身看着他憎恨的雙眼,有些愣神。他單手掐着我脖子,刺疼了我的傷口,我皺眉。

他看我冷笑,“圖江你可真是好樣的。好景因為你吐血昏過去,你還能睡着?”

我愣了片刻,沒從他話裏緩過神來。好景吐血了?他前面不是還和我說話嗎?他不是還很用力的咬爛我脖子嗎?怎麽可能會吐血呢?

嚴諾弦祈不等我思考,扯住我的胳膊就把我往病床外拉,他臉色黑的不行,走廊裏的護士不敢去阻攔他。

他的力氣很大,像是要把我骨頭捏碎。

他把我拉到一個病房外面。玻璃窗可以透過裏面的景象,那靠着呼吸機的人不就是好景嗎?他怎麽會突然吐血?

我心一緊,那種熟悉的疼痛蔓延開來。原來心髒還是會疼的。為好景而心疼。

可是……我又能做出什麽樣的表現呢?

“你……帶我過來做什麽?”

我轉頭看着滿臉布滿陰霾的嚴諾弦祈,對上他的視線。

他眼裏有些殺意,“你把這話再給我問一遍?”

“你帶我……”

他沒讓我把話說完,擡手甩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更加重,我吐了一口血,眼前猛地一黑。

嚴諾弦祈扯起我的衣領,我看到他憎惡的目光有些恍神。

恐懼感慢慢在我心底聚集。

我怕嚴諾弦祈。一種不同于害怕好景的感覺。要說好景像魔鬼,那麽嚴諾弦祈就是魔鬼。

“圖江,你該學聰明一點。”

嚴諾弦祈那話裏帶有警告,又更像是諷刺我。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裏帶着毒惡。

“你想殺我嗎?”我問,心裏毫無波瀾。

“你說呢?”

“那你……殺了我好了。”我平靜的說着,正好那樣我也可以擺脫好景。不用痛苦了,不用受煎熬。

嚴諾弦祈眼神一沉,“圖江別以為我不敢動你。要不是看在好景在乎你,我早就殺了你了。”

我聽到他這句放聲一笑,那聲音在這寂靜的走廊裏格外的刺耳和難聽。

這是我聽過最虛僞的一句話了,說的那麽假。嚴諾弦祈他說好景他在乎我?他真的有那麽一點在乎我嗎?他要是真的在乎我,也不會傷害我。

嚴諾弦祈皺眉,我譏諷的看着他,“你們倆兄弟演戲還能在真一點嗎?”

“啪——”

嚴諾弦祈又一巴掌打向我,我的腦袋撞在牆壁,頭被撞的生疼,我痛得皺眉,跌坐在地上。

“圖江你別給臉不要臉了!”

聽到他這話,我一征,嚴諾弦祈他說我不要臉?我不要臉嗎?我有糾纏好景嗎?為什麽所有的過錯都要怪在我身上!

我不愛他,難道都不行嗎?

“……咳……呵呵……”我冷笑,眼淚從我臉頰滑過,低落在我手背上,冰冰涼涼的。

嚴諾弦祈扯起我的頭發,我接觸着他冰冷的眼,忽然覺得他特別的可笑。夏謙他怎麽會喜歡上嚴諾弦祈這樣的人呢?也許沒有答案,就比如我曾經喜歡上好景,也是沒有任何理由的。但……我不是夏謙,沒那麽好的命。

“圖江,我給你兩條路走。你要不然好好的待在好景身邊,要不然我現在就叫人把你哥殺了,你選吧。”

我睜大瞳孔看着嚴諾弦祈,他說了什麽?我哥?我哥真的被他抓了?不會吧?

“……我哥他在哪?你把我哥怎麽了?”我緊張的問着,害怕嚴諾弦祈的手段。

他眼裏散着寒意,揚手又狠狠給我一巴掌,我一口血噴在了那白色的牆壁上,血珠在上面渲染出一朵一朵詭異的紅花。

他扣着我下巴,冰冷道,“圖江,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亂倫的潛質。”

我被他打的耳朵發鳴,沒有聽清楚他的話,模糊的視線讓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咳……嚴諾弦祈……你別傷害我哥……別傷害他……”我哀求,是因為我以為江兼在嚴諾弦祈手裏,怕他有危險。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唯一的。

嚴諾弦祈有些諷刺的一笑,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我,“你還真是在乎你那哥哥,你這樣,我怎麽放心讓你待在好景身邊呢?你要做的是一心一意陪好景,多餘雜念還是不要有的好,所以我來幫你做選擇吧。”

什麽選擇?

我聽的不大清楚,耳朵裏嘈雜極了,嚴諾弦祈到底再說什麽?

我有種恐慌在心中誕生,好像要失去一種寶貴的東西。

胸口堵的好慌,我腦袋一沉,一瞬間,血腥味充斥在我身邊,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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