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去病咒
季存花做怒發沖冠狀:“代子陽!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代子陽呵呵一笑:“好話不說二遍。”
季存花:“……”
卧槽,你當我聾還是智障啊?你那算哪門子的好話?
※
沒拍之前季存花幾個人都挺緊張,主要因為劇組裏的人找他們幫忙,他們應承下來萬一給人弄砸了,再幫了倒忙,可真沒臉面對劇組裏的人了。
可一開始拍攝幾個人瞬間不緊張了。
一來他們幾個要演的角色是老師,首先從設定上來說就很親切熟悉,二來角色性格還挺符合他們自己的性格。只這兩點就能讓他們沒什麽壓力,更別提還有第三點了。
咳,第三點是……他們一看齊齊站了幾排的自班學生,不由自主張嘴就能教訓。
季存花他們教訓的那叫一個如魚得水,自然流暢。
臺下挨訓的學生們則一個個苦不堪言,一下被四個老師訓誰也受不了,更別提還有顏盛在一邊眼神冷飕飕掃視着他們。
學生們在戲外別提多喜歡顏盛了,可一拍攝基本上沒人敢直視顏盛。那一掃死一片的冷凍光線他們還真不太敢面對。
王天一幫人看着心裏總算放心了,大概是因為軍人出身季存花幾個人時間把握、節奏感還是不錯的,又因為是那麽多年的朋友了幾個人說話逗趣也是熟撚得不行,再加上本色出演,演繹挺自然流暢的。
攝像一個轉鏡,從勾着一邊唇角笑的邪氣的季存花身上,轉到下面一群膽戰心驚的學生身上,王天一擡手示意這段拍攝結束。
一結束,季存花笑着問了句:“怎麽樣?”
十三月華賦莊不凡也用眼神表達問號。
王天稱贊:“你們要是走娛樂圈那妥妥的影帝影後。”
季存花心花怒放:“真的?”她扭臉就對顏盛說道:“男神,你說我再整個副業演員怎麽樣?以後你當影帝我當影後多般配啊!”
正捧着茶杯的顏盛長睫半垂,特優雅的輕啜了一口茶:“恕在下直言,你怕是很難成為影後。”
沒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的季存花:?
顏盛輕飄飄擡眼看她:“演員的自我修養也是最簡單的一條,分清真假。而你。”
他頓了頓又道:“連旁人的寬慰客氣話都分不清。”
季存花:……
十三月文雅,就拿一只手掩唇,笑的眉眼彎成了月牙。
華賦哈哈笑了。
莊不凡:……
攝影外坐那看戲的代子陽則予程無恙都沉默了,他們居然很詭異的覺得顏盛說的很有道理啊。
王天:……
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你這麽耿直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拍戲了?!
王天幹巴巴笑了笑:“那啥,要不還是對對臺詞,繼續拍攝吧?”
顏盛沒空開口,正喝茶呢。
十三月華賦莊不凡笑的不行也開不了口。
季存花原本挺怨念的看着顏盛,可看着看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她特別作、特別矯情的嬌嗔道:“讨厭~瞎說什麽大實話~”
顏盛只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十三月嘔了一聲:“我想吐。”
華賦臉色難看:“卧槽。”
莊不凡惡心的完全不會說話了。
場外的代子陽撫了撫胸口,有點惡心:“卧槽,為什麽有種五大三粗摳腳大漢強裝扭捏妹紙的感覺?”
程無恙則予:“同。”
這些青年男女們原就各有一片卓然風姿,此刻聚在一處只讓人想到“春花秋月、冷月長風”的景致來。
就像是元曲裏的一句“和花和月,大家長少年”
躲得遠遠,卻一直關注着一切的秋一衣愈發黯然神傷。顏盛的仰慕者如雲,其中更是多得讓人自慚形穢的優秀者。他又能算到幾號呢?既無結果……那又何必愛慕……
王天對這些沒聚在一起個個“老子牛逼!老子天下第一!誰不服?憋着”一聚在一起瞬間變成一幫活寶的人徹底無奈了,他一手捂額一手一擺:“繼續拍
攝。”
他甚至沒敢說太多字,因為實在是擔心這群活寶們再逗上一百八十集的趣。
幾個人都是十分知禮的人,自然知曉凡事适可為止。
鏡頭下,站在峭壁前的季存花笑的邪氣凜然,軍靴發出的聲音簡直帥得讓她不像個女人。
“這是你們入校來的第一次考核,第一關是為了考核你們的力量,第二關。”她一頓瞥向一旁的華賦:“至于這第二關到了你們的老師自然會告訴你們。”
華賦挑眉,笑了:“吶,可別一個都到不了啊。”
學生們一個沒敢吱聲。
原來正披着軍大衣,冷漠慵懶樣喝茶的顏盛有些不悅,他輕呵一聲毫不留情當着一幫學生揭短:“就像當年你一樣?”
華賦腳差點沒拌:“殷商!你……”
“好了好了。”十三月按本子來勸慰華賦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殷商的學生除了他自己能罵其餘人想都別想。”
下面一群學生感激的看着顏盛,到了現在就算演的再再逼真他們也能認識到這是演戲:顏盛不是他們的老師。但……就是因為太真實了,總感覺華老師是真的被揭短了!這種打臉華老師的感覺簡直太爽了。
華賦沒再說話,季存花笑眯眯接口道:“揭短什麽的還是留到以後,現在開始考核。”
華賦:……
卻見季存花笑眯眯一轉身,面向七八米高的陡峭崖壁,她一步一步向後退。直到退到一個合适的位置,這才一個助跑,軍靴子蹬在峭壁上,同時手一把扣在石棱上,也沒覺得她如何費勁只看她動作行雲流水一樣的輕巧寫意“蹭蹭”沒兩分鐘到了峭壁上。
她在上面笑看一群傻了的學生:“二十分鐘之內爬上來——這就是第一關的考核內容。”
另一個鏡頭很适時的拍向一群懵逼驚吓的學生臉上。
學生們:卧槽……這也太有難度了吧。
季存花笑容更大:“我在這先喝茶等着你們通過第一關。”她轉身從鏡頭裏離開。
華賦也笑:“那我在第二關等好了。”他說完居然也是一個助跑“蹭蹭”兩下從峭壁上過去了。
學生們:……
十三月:“我第三關。”
莊不凡:“我這麽重量級的人物當然在最後一關壓陣了。”
緊接着兩個人居然也是直接從峭壁上攀登了上去。
王天劇組工作人員:卧槽!你們還是人嗎你們?
學生們面如苦瓜,他們不是沒攀登過,可以前攀登沒時間限制,而且好歹能借助工具。現在徒手登峭壁對現在的他們來說還是很有難度的。
秋一衣臉色簡直跟紙有的一拼,他是偶像劇出身,拍了偶像劇好幾年。直到最近被越來越多的人诟病一模一樣的角色,這才想要轉變一下戲路加入軍校劇組,結果……他這怎麽弄啊?雖說有威亞和保護措施但還是很吓人的好嗎?
居然沒一個動的。
顏盛輕呵,他挑眉笑了,蒼白的容顏襯着墨一樣深沉的雙眸愈發顯得清舉無雙:“真像猴子。”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了。
顏盛如冰雪的目光掃了過去:“笑這麽開心?”
學生們立馬忍住,沒敢笑了。
顏盛倒似渾不在意一般,他低頭又輕啜口茶:“剛才笑的開心的人我已記下了,若是考核不過……”
他翹了翹唇角沒說什麽,可見了他這笑的學生們激靈靈一抖。
顏盛随手将茶杯放下,他起身站在峭壁前語氣冷淡:“現在開始。”
表情是冷的、眼神是冷的、聲音是冷的,只是姿勢卻猶如護道。
讓人忍不住安心。
一群人開始一個個向前走去,他們是軍人,骨子裏都有着奮勇向前的執着。有的事總要全力一搏才有資格再言其他。
秋一衣則是苦不堪言。
他和這些每天訓練的學生不一樣,別說這麽有難度的攀岩了他連跑步都沒法堅持十分鐘。
才爬了兩三米秋一衣就覺得自己手疼得好像要流血了,也不知為什麽他突然向下看了看。
軍裝青年正擡頭巡視着所有人。
秋一衣忍不住緊張起來,他知道那人沒看他但還是忍不住緊張。
他心裏自嘲的笑了,不是說好的不要喜歡了嗎?為什麽還控制不住自己……
通過石壁上安放的小攝像頭看到秋一衣緊張表情的王天很滿意他此刻的表演,“秋一衣,現在可以……”掉下來讓顏盛救了。
話還沒說,只見秋一衣“啊”了一聲、掉了下來。
王天:你特麽這時候不該掉啊!你這掉的那麽突然顏盛怎麽配合?
秋一衣滿臉驚恐,他的內心毫無準備。原本他正心思恍惚自怨自艾呢,沒成想耳朵裏的收聽器突然響起王天的聲音,那道聲音此時對秋一衣來說跟平地一聲雷一樣。一樣的突如其來。
受到驚吓的秋一衣在那一刻什麽都忘了,拍戲、威亞、理智全抛到九霄雲外去了只留了失重的驚恐感。
像是真的要死了一樣。
就在這時,他被一個人攬住了——
“你的小腦是被切除了嗎?蠢貨。”
那個人的聲音清涼的像是山澗裏的清泉。
秋一衣木木的擡頭看他,那個人正低頭看他。
一雙眼睛在他身上巡視着,墨玉的眸底藏着關切。
秋一衣一時傻了,那一瞬間心底思緒萬千,你……
顏盛沒那麽多思緒萬千,他就感概一點。還好就兩米多的高度還好有威亞,要不他徒手接重物不死也得殘啊。
他心裏感概也沒耽誤正事。
顏盛松開攬着秋一衣的手,面容越發蒼白了,一聲低低的、壓抑的咳嗽聲從他緊抿的薄唇發出。
像是被觸碰到了某種機關,一聲接一聲的咳嗽不受控制的從他唇間發出,他慘白的面容甚至因此染上一層病态的紅。
……
“卡!”
聽到代表結束的卡後顏盛一秒收了咳嗽。
于此在一旁早坐不住的則予代子陽程無恙和從另一邊跳下來的季存花幾個人忙迎了上去。
則予用關切的目光看着顏盛。
代子陽上來就來了句:“我說顏盛你真沒病吧?”
顏盛還沒回答,則予幾個人的眼神跟着殺了過去。
“卧槽!你說的是人話嗎?”
“什麽叫有病啊?那是演的好嗎?”
顏盛用眼角瞥他,有空回答代子陽的zz問題還不如喝茶嗑瓜子去。
再一擡眼王天正擡手招呼他過去看拍攝,顏盛邁步剛走了兩步,
後面秋一衣的聲音響了。
“顏、顏盛……”
以顏盛為首的一幫人齊齊扭頭看了過去。
秋一衣結結巴巴道:“謝、謝謝。”
顏盛很認真很誠懇的回答:“剛才只是為了拍攝,所以不用謝。”
秋一衣頓了頓,突然面上飛霞道:“我……我能請你吃飯嗎?”一雙眼睛裏竟然是再也遮不住掩不了的柔情蜜意來。
秋一衣突然大徹大悟了,他喜歡顏盛,就算再怎麽說不喜歡也還是喜歡,既如此不如還是直接一些。也許……直接會讓顏盛注意自己也說不定。
則予雙眸一冷,垂在身側的手指猛地收緊。
代子陽一臉懵逼。
程無恙:……
季存花:……
十三月:……
華賦:……
莊不凡:……
顏盛有些奇怪的看着秋一衣,實在想不通對方怎麽突然這個表情。
他想了想開口道:“勒令藥仙四爐純陽精聚化康渡靈。”
秋一衣:什麽意思?
其他人也是一臉懵逼。
顏盛解釋:“去病咒。”他耿直問道:“秋一衣你是不是忘了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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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