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部分,那其他部分是什麽? (1)
我已經腦補出十萬字背叛家族背叛親長慘遭家族追殺一面躲避宿敵虐戀情深的大戲了!
我問發小:“你爸爸是不是背叛了血族戒律遭到家族追殺?是因為我嗎!啊,心疼!感動!覺得好對不起他呢!”
發小:“……”
發小惡狠狠瞪着我:“你他媽能不能嚴肅點?!”
我:“哦,好的。”
沒意思。
他怎麽一點也沒有幽默細胞。
哼。
24.
我給發小倒了一杯水,然後老老實實坐下來,認真聽發小分析他爸為啥不是個人。
發小說:“我爸咬過你吧,你脖子上留了傷痕,我想他最初接觸你時,只是覺得餓了。”
我反問發小:“旁友,你約過炮嗎?”
發小愣了一愣,蹭地整張臉都蹿起紅來。
“大多數人私下裏都有個什麽性癖。”我一本正經的和他說,“咬人算是很正常的一種了。”
“他是餓了!那是吸血!不是性癖!”發小喊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戴銀鏈子嗎!辟邪!你戴着他就碰不了你了。”
我只好嘆口氣,再一次告訴他:“銀鏈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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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小:“你為什麽還沒去買一條。”
我很想和發小說,老大不小的人了,中二期也該過去了,成天都幻想些啥呢。
可我又不好意思這麽和他直說,小夥子自尊心太強,不小心刺激到他就不好了。
發小說:“我知道我爸爸不會傷害你,可你們畢竟不是一路人。”
我嘆口氣。
不是一路人就得分手?那世上得少多少情侶啊。
發小又說:“而且我很擔心威脅我爸爸的那些人,他們做事可是不擇手段的,很有可能會用你去威脅我爸,到時候你會受傷的。”
我問發小:“狼人小哥哥長得好看嗎?肌肉陽光荷爾蒙?”
發小:“……”
我:“不說狼人小哥哥,你爸長那麽好看,他家裏人應該也不賴吧?唔,陰郁優雅美少年?”
發小:“……”
我得出最終結論:“如果可以,我也挺想見見他們的。”
發小生氣了。
“你可不可以認真把我和你說的話當回事。”他怒不可遏道,“你會有生命危險,你真的明白嗎?”
我只好點頭回答他:“我一直都很認真,真的。”
發小正想再說些什麽,門鈴卻響了。
我拉開卧室房門往外看了看,我媽大概是去休息了,客廳裏沒有人,門鈴響個不停,他們倒也沒有回應。
我爸在他自個屋裏喊我:“臭小子!去開門!”
我只好先把發小留在屋裏,自個磨磨蹭蹭的走過去開門。
發小一把拽住我的手:“這麽晚了,還有誰會來找你?”
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發小說:“你不能去看,說不準會有危險!”
我多少有點兒無奈:“能有什麽危險啊,就在自家門口,難不成還能蹦出個妖怪吃了我呀?”
發小急了:“我早上聽見爸爸的電話,那些狼人已經要開始行動了!前段時間隔壁市出了大案你知道嗎?就是他們做的啊!”
隔壁市哪有什麽大案,我越來越搞不懂發小了,怎麽疑神疑鬼的,不就開個門嗎,又在自個家門口,外面能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門鈴響個不停,再拖着不去開門,我覺着我爸就要揍我了。
發小說:“你要是一定要出去開門,可以,不過我得先給我爸爸打個電話。”
他說着掏出了自個的手機。
我實在懶得理他了,趁着他打電話的時候,走出客廳,去給外邊的人開門。
門鈴聲已經停了,外面的人大約是按煩了,也是心疼他們,摁了這麽久的門鈴,屋裏的人卻一聲不吭。
我家也不是什麽獨門獨戶的房子,就是破公寓,剛好住在一樓,外邊走道裏的燈壞了有些日子,就算從貓眼裏往外瞅也看不清外邊的東西。
我只好幹脆拉開門,往外看了看。
門外空無一人。
25.
我朝着外邊認真看了看,真的一個人也沒有。
哪家熊孩子惡作劇到我家門口了啊,半夜敲人家門也不怕吓到別人,敲門也就算了,還往我家門口扔死老鼠,黑不溜秋一小只,大半夜又沒燈我也看不清楚,又不想拎起來看,正準備關門回屋,扭過頭,哪兒知道發小舉着手機就在我身後,愣是吓了我一跳。
發小緊張兮兮問我:“外面有什麽?”
我和他說:“行啦,什麽都沒有。”
發小顯然并不肯相信我,他也往外看了看,很快便将目光停留在地上的那只死老鼠上。
我看着他一瞬沉下來的神色,憋不住出聲詢問:“一只死老鼠而已,怎麽了?”
發小就差沒掐着我的脖子大喊:“什麽死老鼠!這他媽是蝙蝠!”
哦,帶翅膀的小老鼠,有什麽了不起的,哼。
發小一把關上門,拽着我回到房間裏,緊張兮兮和我說:“有人在威脅你。”
我很不解:“一只死老鼠,能威脅什麽啊。”
“是蝙蝠,蝙蝠!”發小大喊,“你還記得我爸是什麽嗎?!”
我:“落入凡塵的小仙子!”
發小:“血族!”
我:“哦!落入凡塵的吸血鬼!”
發小:“去你的給我正經點!”
我算是明白了。
吸血鬼能變小蝙蝠呀,丢只死蝙蝠在門口無非是威脅恐吓說他們要殺了秦先生,真是無聊,要是他們真的有這個本事,早就該動手了,何必拖到現在也只敢丢只死老鼠在我家門口。
還只敢丢在我家門口,啧,沒意思。
發小說:“他們已經知道你和我爸爸的關系了,怎麽辦……要不這樣,今晚上我留下來保護你……”
我忍不住問他:“所以你也一直在深藏不露,其實你是個能以一挑十的戰鬥少年嗎!”
發小:“……”
發小:“不,我不是。”
我沉默,轉頭認真看了看發小的身板,問:“……你,保護我?”
發小:“多個人多份力量呀!”
我點點頭:“也可能是滿血送人頭。”
發小:“……瞎說什麽大實話。”
我問他:“你給你爸打過電話了嗎?”
發小沉默片刻:“沒有。”
我:“為什麽?”
發小說:“他一直不希望我把這件事告訴你……我怕他生氣。”
我:“……”
我拍拍他的肩:“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我覺得你爸比你更靠譜一些,你還不如回去想想怎麽向你爸坦白吧。”
我想方設法送走憂慮重重的發小,答應他今晚上一定不出門在枕頭邊上放上大蒜和我能找到的銀器,并且盡快去搞條銀鏈子帶上,明早會給他打電話報平安。
說實話,這有點兒難,我想廚房裏可能有些大蒜,可銀器就……哎,還得放在床頭。
真是麻煩。
送走發小,我收了收屋子,從抽屜裏找出鏈子,丢到床頭,盡力按着他的吩咐去做,接着又發現我的垃圾桶似乎滿了,我想可能需要出去到個垃圾,順便把門口那只死老鼠清理掉,在門口放一晚上,想想都很髒。
垃圾桶在公寓外面的小道上,我拎着垃圾走出門。
外邊靜悄悄的,路邊的路燈壞了一只,閃爍不定。
當然,外邊一個人也沒有。
我走到垃圾桶邊上,将東西丢進去,轉過身。
身後暗處終于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26.
我睜開眼。
我想昨晚上有人照着我的腦袋來了那麽一下,到現在我的腦殼還在一抽一抽地疼。
這些人哦,下手之前都不認真想一想嗎,這麽粗魯,敲腦殼也不好掌握好力道,砸裂了怎麽辦,還能賠給我嗎!把人弄暈的辦法有那麽多,為什麽偏偏要選這一種!
如果發小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這些人肯定不是吸血鬼。
長得像秦先生那樣好看的小仙子,才不會這麽粗魯呢!
這一夥綁匪……姑且認為他們是普通的綁架犯吧,拿繩子捆住了我的手,不算太緊,用的也是普通的粗繩,欠缺些技巧,看來他們并不經常綁人,或許是覺得我太容易對付,好像連我的口袋都沒有搜過,這實在算是我的運氣。
我又仔細看了看四周。
這兒大概是一間廢棄的破屋,窗戶被暗色百葉窗蓋住了,看不清外邊,甚至讓整間屋子都顯得很昏暗,很難看清屋內究竟還有什麽東西。
我決定等一等,那些綁匪總是要進來的。
我想我并沒有等得太久,一個大胡子拉開門往裏邊看了看,粗聲粗氣和外面的人說:“他醒了。”
他逆着光扭過頭時,眼睛裏微微泛着可怖的紅光。
厲害了。
我要是把這人抓住送到科研所,國家會不會表彰我對科研事業做出的偉大貢獻。
外面的人陸續走了進來,順便打開了這房間裏的燈。
我主動和他們解釋:“你們抓錯人了,我爸一月工資也就三千,付不起贖金的。”
其中一人說:“你男朋友付得起。”
我想了想,秦先生的經濟水平,應該是付得起的。
我說:“我和他是閃戀,感情基礎沒那麽深,我覺得他不會舍得出這個錢。”
那人又說:“這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他一定舍得。”
我:“哎,你太高估我了。”
那人:“你不要妄自菲薄。”
另外一個人猛地一敲他的後腦勺:“……夠了!我們又不是綁架犯!”
那人恍然點頭:“對!我們不要錢!”
那就更糟糕了。
我哆哆嗦嗦問他們:“你們要劫色嗎?”
綁匪:“……”
靜默半晌,有人開口詢問:“誰能把他的嘴巴堵上?”
為什麽又要堵我嘴!我爸媽也不許我開口說話!我說錯什麽了嗎!不劫財那剩下的不就是劫色了嗎!我好委屈!
他說完那句話,竟然真的有人去找膠帶了。
不行,趁着嘴還沒被封上,我要多說幾句話。
我問:“你們是人嗎?”
沒有人回答。
我恍然大悟:“那你們不是人。”
方才說要堵我嘴的那人瞪我一眼:“去你媽怎麽說話的,狼人也是人。”
發小說的竟然是真的,有狼人在威脅秦先生。
可狼人真的是人嗎?
他們難道不是一群小狼狗嗎?!
呸,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去找膠帶的人回來了!他們要用膠帶封住我的自由!
拿着膠帶回來的并不是剛才離開的那個人,這只小狼崽子要顯得年輕不少,放正常人身上,那還是個大學生的模樣,拿着一卷膠帶走進來,看見我時明顯愣了一愣,一副從沒有見過正常人類的鄉下小狼崽的樣子。
他們封住了我的嘴,那我只好瞪大眼睛看着他們了。
他們大約是覺得我這麽瞪得人煩,又全都去了外邊,外屋的隔音效果并不大好,他們在外邊聊起了秦先生的事兒,我在裏面聽了個七七八八,他們好像和秦先生積怨已久,也不知道最初是因為什麽,聊了一會兒,又說起隔壁市那件事十有八九是秦先生搞出來的,弄死那麽多人,他們和他不共戴天。
隔壁市?他們指的是那天男同事和我說的事兒嗎?
秦先生這鍋背的……真心疼,那滿地血,顯然不是他幹的啊,多浪費糧食啊,那可是滿地好吃的,哪兒忍得住不趴下去舔一舔啊。再說了,狼人什麽時候變得正義感爆棚要為人類出頭了,這破事喲,要是他們自個同類幹的,那豈不是很尴尬。
屋子裏黑黝黝的,我不大清楚外邊的時間,中間那只小狼崽子回來了一趟,給我送了點吃的,一聲不吭放在我面前就往外走,讓我覺得很絕望。
小夥子,你能把膠帶撕了再走嗎!
這樣讓我怎麽吃!怎麽吃?!
我瞪着那盤看起來不太美味的食物,假裝自個一點兒也不餓。
太久沒有進食,我覺得我的胃已經開始隐隐抽痛。
這就是這老加班的破工作的壞處了,我的三餐一直不規律,業餘時間又老被我爸拽着東奔西跑,長久下來愣是鬧出了胃病。
啊,好難受。
吃的近在眼前,我卻根本碰不到。
窗旁窸窸窣窣響了起來,我困難轉過頭,眼睜睜瞅着百葉窗縫中擠進了一只老鼠,帶翅膀的……
呃,好了,我知道那是誰了。
發小說的有點道理,這是個玄幻的世界。
我一定會忘掉這一幕,努力只記得秦先生的臉。
他長得多好看啊。
這只醜不拉幾的破玩意才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27.
那聲音響了一會兒,總算是停了下來。
我再次艱難地轉過頭,看見秦先生面容疲倦,有些狼狽地站在我身後。他将食指按在唇上,示意我噤聲,千萬不要驚慌。
我倒是想驚慌……可嘴上膠帶還在,我究竟要怎麽才能驚慌得起來……
秦先生湊到我耳邊,小聲與我說:“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有很多疑問,逃出去後我會認真和你解釋的。”
我點了點頭,也只能點頭。
大佬,你能先把這膠帶給我撕開嗎。
秦先生顯然并沒有注意到我懇求他撕開膠帶的眼神,他把我拖了起來,連繩子都不想給我解開,将我攬進懷中,返回窗邊。
說實話,我覺得他要是把我放下來,我們估計能跑得更快點兒。
多帶了一個不能變成小蝙蝠的我,鑽百葉窗出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了,秦先生小心翼翼打開窗戶,盡量不發出聲響。
這窗戶大小足以容成人鑽出逃生,所以我才說那群小狼狗毫無經驗,要是被綁着的人有心逃跑,估計早就溜沒影了。
窗戶只開了一條縫,軸承有些鏽死了,很難拉動,秦先生似乎是着急了,稍稍用了一些力氣,窗戶是拉開了,卻也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吱呀聲。
小狼狗畢竟是狗,聽覺還是很不錯的,秦先生才慌亂拽着我跳出窗子,我就聽見身後屋裏傳來開門聲響,小狼崽子們大喊怒罵着要追上來,你追一追我跑一跑,這事搞得,真是亂七八糟。
還有……能先把膠帶撕了嗎!
我好難受啊!
秦先生的車就停在房外路邊,我抽空看了看四周,這兒應該是在郊區,具體在哪兒我看不出來,郊區長得都是一個樣。秦先生跑到車邊,把我往副駕一丢,踩了油門飙車就跑,我的鼻子狠狠撞在靠背上,這姿勢實在是尴尬,好容易拱着将身子掉轉過來,勉強坐回到座椅上,扭頭看了看,後視鏡中的主駕位上果然沒有秦先生的身影。
這場景乍一看有些吓人,像是什麽靈異恐怖片裏的場景,可經過這些玄幻預告,我倒覺得并不難接受。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秦先生猛地一個急轉,我一腦袋磕在了一旁的車窗上,咚得一聲巨響,生疼。
秦先生皺眉說:“你坐穩一些!”
我十分哀怨地扭頭看他。
我難道不想坐穩嗎……我兩只手都被捆着我要怎麽坐穩啊!
撞頭那麽疼,我也覺得很委屈啊!
外面看着像是方才天黑不久,秦先生連闖幾個紅燈,我估摸着他這本駕照要完,可又仔細想想,他都不是人,真的會有身份證或是駕照這種東西嗎?
車子拐進市區,恰逢晚高峰,整條路都在堵車,我抽空扭頭看了看,那群小狼崽子早就不知道被甩到什麽地方去了……想想也有道理,他們和晝伏夜出幾乎過不了正常人類生活的秦先生不一樣,他們只是依托着一個狼人的詛咒,除開月圓之夜外,平日裏都是正常的人類。
闖紅燈罰錢扣六分呢!多不劃算啊!
……
當然,我覺得這可能也只是我在瞎幾把胡思亂想。
大概只是被車流擋住了,追不上來吧。
秦先生總算松了一口氣,他幫我解開繩索,撕膠帶時疼得我差點兒飙出眼淚。
秦先生蹙眉問我:“很疼嗎?”
我揉了揉手腕,眼淚汪汪地回望着他:“很疼。”
“別害怕。”他握着我的手輕聲安慰我,“都已經過去了。”
我點了點頭:“都過去了。”
秦先生在半途換了兩次車,說是擔心那些小狼崽子還在後面跟着,繞了兩圈後又回到了他家的那棟小別墅。
“他們應該想不到我們會躲在這裏。”他和我解釋,“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找點兒吃的。”
何止是餓了,在路上堵了那麽久,我現在簡直覺得胃裏有兩個小人在拿着電鋸打架。
以往我來發小家裏玩的時候,這別墅裏都是燈火通明的,來來往往好幾個人打點。現在偌大一間房子裏好像只剩下我和秦先生,四下靜悄悄的,秦先生大約是怕被人發現屋內有人,特意囑咐我不要開燈,我坐在客廳沙發上,盯着從外面隐約透進的路燈光亮,心想深更半夜,郊區別墅,這可是恐怖片的絕佳好題材啊!
我坐了一會兒,又摸了摸自己外套,最近過得太玄幻了,我可能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
秦先生拿了食物回來,我稍稍吃了一點兒,一面問他:“其他人呢?”
秦先生說:“我擔心太危險,讓他們先放假了。”
我問:“那XX呢?”
秦先生說:“讓他大哥先把他帶走了,留在這兒盡添亂。”
他的神色原本還算平淡,說了兩句話,聲調漸漸已顯得有些不對勁。
我問他:“你怎麽了?”
秦先生忽然一把将我摟進懷裏,他手上用的力勁很大,捏得我的肩骨生疼,他的額頭抵着我的肩膀,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我再一次詢問:“怎麽了?”
“我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他說。
我沉默無言。
“我說過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他悶聲說:“如你所見,我不是人類,我是血族。”
我只好回答他:“嗯。”
他說:“抓走你的那些人是狼人,他們想要用你來威脅我,我知道你肯定覺得這一切太過不可思議,可它們都是真的。”
我點頭:“我相信你。”
“對不起。”他的語調異常愧疚而痛苦,“是我導致了這一切,是我害了你。”
我嘆了口氣,一面想如果在偶像劇裏,我這時候需要做些什麽?
憋說話!吻他!
我俯身吻了下去。
秦先生顯是還有些怔愣,卻很快回過神來,他反客為主回吻了我,多少顯得有些激動。
我往先似乎并未發現,他的一雙眸子在昏暗中眯起,微微泛着餍足的暗紅幽光。
我跨坐在他的腿上,按着他的胸口将他壓制深陷進沙發裏,一面緩緩離開了他的唇。
他睜開眼望着我,有些驚愕,卻很快平靜下來,路燈的光亮正映照在他毫無血色的面容上,像是一副蒼白的畫。
“那是什麽。”他仍顯得十分鎮定,“你要幹什麽。”
“如果不想要再死一次的話,我奉勸你。”我朝他輕輕笑了笑,“親愛的,不要亂動。”
28.
一直貼身藏着的銀匕首還殘留着一絲人類才會有的體溫,輕輕抵在秦先生的胸口上。
我知道我“昏迷”時小狼狗們檢查過我的口袋,可裏面只有我從廚房裏找出來的兩瓣大蒜,他們大概是不知道,想藏住一樣東西,有很多種不同的辦法。
“別胡鬧。”秦先生睜大眼睛看着我,神色卻仍是顯得很平靜,“你不知道嗎,銀對我來說并沒有什麽用處。”
我笑了:“那我們可以試一試。”
匕首劃開他的襯衣,只是稍稍接觸到他的胸口,蒼白的皮膚就如同被燒灼一般焦黑滋起黑煙。
他吃痛低呼,我反問他:“咦,真的沒有什麽用處嗎?”
他大喊:“親愛的!你瘋了嗎!”
“行啦。”我伸手拍拍他的臉蛋,“秦先生從來不會喊我親愛的。”
“你在胡說什麽。”他皺眉看着我,“我知道你很生氣,可……”
我說:“秦先生不會把我那麽狠摔到座椅上,也不會埋怨我撞到了頭。”
他嗫嚅道:“我只是太着急了……”
我:“你醜,你沒他好看。”
他:“……”
我看着他:“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可你的牙齒的确長得和他不一樣。”
說到這兒,我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嘴。
嘔。
我竟然親了一個沒有秦先生好看的人。
他還在努力掙紮:“你想多了,真的,你想多了……”
我順手扯下他的領帶,團吧團吧塞進他嘴裏。
真他媽煩。
剛才解開的繩索還在一邊,這傻子竟然老老實實把繩子解開了沒有割斷,正好二次利用,把他捆回去。
比起那種傻狼崽子,我捆人的技術還算不錯,雖然現在捆得有礙觀瞻,但這一定是因為這只吸血鬼不夠好看的緣故。
如果捆的是秦先生,我相信我一定能捆得很好看。
吸血鬼的幻術不過如此,發覺真相後便會漸漸失去效力,我看這個人已經越來越不像秦先生了,他沒有秦先生帥氣,沒有秦先生好看,身為顏狗,簡直不能忍受。
我和他說:“別妄想變成小蝙蝠。”
他瞪着我。
我告訴他:“我是個顏狗,你現在雖然不好看,但也還算湊合,要是變成了醜不拉幾的蝙蝠,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殺了你。”
他:“……”
我:“你也別不相信,我是專業的。”
他:“……”
我把那條領帶從他嘴裏掏出來:“你叫什麽名字?”
他:“我日你媽¥@#%…………&*”
我又把領帶塞了回去。
“你的名字太沒有素質了。”我說,“既然你這麽喜歡做運動,那這樣,就叫你日天吧。”
日天:“……”
29.
我想向日天詢問一些事情,直到現在,我還有一些問題沒有弄明白。
可是日天很不配合我。
他大概是算準了我想要從他那兒問消息并且暫時不會殺他,他顯得很憤怒,從頭到尾除了用語言來做某種不和諧的運動之外,再也沒吐露任何消息。
他太天真了。
問消息而已,何必要他好好地,只要他還能說話就足夠了。
殺一只吸血鬼非常費勁,他們的生命力……姑且把支持這死物行走世間的力量稱之為生命力吧,他們的生命力很頑強,那也就意味着,只要不用特定的物品傷及要害,無論怎麽折磨,他們都還能說話。
這就已經足夠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了。
我勸他:“我建議你不要罵人,好好說話。”
日天怒吼:“有本事你他媽弄死我。”
我嘆口氣:“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不懂事。”
日天:“你殺了我啊,有本事你就……嗷!”
這一嗓子叫的,把我都吓到了。
紮了一下腿而已,用得着叫得這麽慘烈嗎。
日天大喊:“我艹%……*(%@”
我又把領帶塞了回去。
叫得太慘了,辣耳朵。
等他稍稍平複了一些,我正準備掏出那根領帶,忽而聽見外面傳來細微的聲響。
聲音很輕微,一瞬便已消失不見,幾乎如同是我的錯覺。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因為長時間緊繃神經而産生的幻聽,我只知道,謹慎是能救命的。
……
我只有一個人,如果出去看看的話,日天趁機跑了怎麽辦,我還有那麽多事情要問他,真跑了的話,我很吃虧的啊。
可如果不出去看,草叢跳出一個彪形大漢把我反殺了就不好了。
我想了想,只好摸出口袋裏的兩瓣大蒜,剝了皮塞進日天嘴裏。
不管了,先熏暈了再說。
日天驚恐無比看着我,而後兩眼一翻,頗有些死不瞑目的味道。
好在我知道大蒜并不能令他致死,至多讓他昏迷一會兒,效用差不多等同于硬塞一桶鲱魚罐頭,說實話,要有人塞我一嘴大蒜我也會感覺自己要窒息的。
時間不會持續很久,我必須得快去快回。
我溜出別墅,正巧看見有人正偷偷摸摸翻過外圍牆。
是那只拿膠帶封我嘴的小狼崽子。
我沒有帶槍,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好在銀器對狼人也同樣适用,只是我不知道這小狼崽子的深淺,和滿是蠻力的怪物近身搏鬥,我并不占什麽優勢。
狼人的聽覺很靈敏,嗅覺也是。
他發現了我。
搏鬥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小狼崽子的力氣很大,可缺少經驗,利刃抵上他的咽喉時,争鬥便已宣告結束。
他憤怒地瞪着我,眼中顯然是有些訝異的。
我問他:“不服氣嗎?”
小狼崽子不顧我壓在他喉間的銀匕首掙紮起來,喉中壓抑着兇惡的咆哮,脖頸上的皮膚被銀器劃開燒灼,他卻仿佛全然不覺。
我狠狠将他按在地上,一面将手裏的匕首往下壓了一些:“你這小狼狗!發狂犬病嗎!”
他咆哮着露出尖牙。
如果持續反抗的話,就沒有辦法了。
我的體力比不過他,遲早會覺得疲憊,幹脆殺……
“住手!”
有人大聲喊道。
我轉過頭,看見我家那位好幾天沒見過面堂哥正翻進牆來。
他一出現,小狼崽子顯然不再那麽拼命地掙紮,只是也扭過頭看着他,情緒激昂。
堂哥對我說:“你先把匕首放下。”
我:“……”
堂哥又說:“相信我,他沒有惡意。”
我:“……”
說實話,自從去了隔壁市之後,每當看見堂哥,我就有點兒忍不住內心深處的那一句話。
只不過我爸一直讓我閉嘴別多管閑事,我愣是忍了這麽久,現在我爸也不在,我實在是憋不住了。
我:“哥,你打完狂犬疫苗了嗎?”
堂哥:“……”
30.
小狼狗在地上一字一句地憤怒大喊:“我!沒!有!狂!犬!病!”
我很吃驚:“你就是抓了我哥的那只狗啊。”
沒見過他的人形,乍一下我還真認不出來。
說着我忍不住仔細認真打量了小狼狗幾眼,可以的,陽光健氣小狼崽,不是我的菜。
小狼狗大喊:“你!才!是!狗!”
堂哥看起來非常無奈。
我松開了小狼崽子:“我是人,你才是小狼狗。”
小狼崽子非常憤怒。
我想了想,又轉頭看了看堂哥,改口:“那……寵物狗?”
堂哥:“……”
小狼崽子撲上來要和我拼命。
堂哥拽着他的衣領子将他拉到一旁。
“別鬧了。”他說,“你贏不了他的。”
小狼崽子很是受挫。
堂哥和我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那時他認出你了,可你顯然沒有認出他。”
那時……指的是拿膠帶那時候的吧。
說實話,我要是能認出他,那才真的是不可思議。
當時隔壁市的情況有些複雜,小狼崽子是唯一的幸存者,危險已經全部拔除,大家決定就那麽将他留在那兒,他卻似乎受到了驚吓,狠狠撓了堂哥一爪子。
他沒有帶着惡意,只是普通的吓着了,大家也并沒有為難他。
那時候他還是狼人的模樣,渾身上下覆蓋着深灰色的毛發,與他現在的模樣沒有半點兒相像。
堂哥說:“他想來警告你,卻擔心你會誤将他當做敵人,所以才把我也叫來了。”
我忍不住問:“你們啥時候私下還有聯系了哦。”
堂哥說:“這不重要。”
現下這境況,這事的确不太重要。
我問:“要警告我什麽?”
小狼崽子甕聲甕氣說:“來救你那只吸血鬼是假的。”
“我已經知道了。”我回答他,“你現在進去,大概還能看見被熏暈的他。”
小狼崽子:“哦,哼。”
堂哥:“……”
堂哥擡手指了指別墅窗邊:“你說的是那只蝙蝠嗎?”
我擡頭看了看堂哥所指的方向:“……”
卧槽日天怎麽跑了啊!
難道是我剛剛大蒜塞得太少了嗎!!!
他都起飛了我怎麽追啊我又不會飛!
對了!槍!
我一把拽過堂哥:“槍呢!你帶槍了嗎!”
堂哥:“我忘了!随手丢在車上了啊!!”
我:“……”
世界這麽危險,竟然還把武器丢在車上!
我只好扭過頭,眼含熱淚,目送日天歪歪斜斜飛着離開。
堂哥看起來十分愧疚:“我們去找靈媒吧,她應該能幫着找到逃走的吸血鬼。”
小狼崽子默默舉起手:“我可能知道他在哪兒。”
哦。
我怎麽忘了。
這兒還有只通敵報信的狼奸啊!
31.
小狼崽子說:“他是事先和我們約好的。”
我一時有點兒懵逼。
這劇情是不是有點兒脫缰啊?都什麽和什麽呢?
小狼狗認真和我解釋了一下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隔壁市出了狼人襲擊人類的事情之後,他們本來是要去阻止的,那些襲擊人類的狼人是族群中的叛逆者,他們要去勸止。可他們雖然是狼人,平日裏卻都是些普通人,月圓之夜也有互助會幫他們挺過難關,他們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打鬥經驗,去處理的幾人受到了襲擊,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而反叛的族群也被另一夥人盡數殲滅。
秦先生與他們一直有沖突,所以他們一直以為這件事是秦先生所為,反叛者雖然叛逆,可也與他們有不可磨滅的親緣關系,又大多都是族群中的年輕人,他們不可能會輕易原諒秦先生。
恰巧吸血鬼們也在尋找秦先生,他們聽說了隔壁市的血案,找上了狼人們,又聽說秦先生殺死了那麽多小狼狗……
我十分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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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