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部分,那其他部分是什麽? (2)

可憐了,背鍋秦。

我問小狼崽子:“你知道不是他做的,你為什麽不說。”

小狼崽子轉頭看了看堂哥,并沒有說話。

因為愛情,他不想在狼人面前暴露我們的存在,我明白了。

我拍拍堂哥的肩膀:“可以的,人獸戀。”

堂哥一臉懵逼:“???”

我又問小狼崽子:“互助會是什麽?”

小狼崽子說:“就是教導我們如何在月圓之夜控制自己……”

我很吃驚:“什麽,你們能控制自己了?!”

小狼崽子:“……如何将自己整晚結結實實地捆在柱子上的組織。”

我:“哦。”

這個互助會,我有點興趣。

想想看,月圓之夜,一群用鐵鏈将自己捆在柱子上的肌肉陽光健氣男。

狼人變身時暴漲的肌肉和體型會将衣服撐壞,所以把自己捆上柱子時,他們可能根本就沒有穿衣服。

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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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混進去好像很困難,畢竟我又不會巴拉拉變身小魔法,套個狼耳耳飾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承認我。

so sad.

小狼崽子告訴我,來的時候他收到族群消息,他們好像已經抓住了真·秦先生。

這就很麻煩了。

日天不要緊,跑就跑了吧,救秦先生比較重要。

我問清楚地址,決定先闖一波龍潭虎穴英雄救美然後秦先生對我感激涕零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堂哥說:“地址知道了,走吧。”

我:“行啦,好好去和你的小崽子玩人獸,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堂哥一時噎住,似乎是不知道要先回答我的前半句話還是後半句話,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我也微笑着回答他:“他是我的,別和我搶獵物。”

堂哥:“……”

我:“車和東西借我……”

堂哥皺着眉,臉上的神色是我從未見過的嚴肅:“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我朝他眨了眨眼:“那我就告訴大伯你和小狼崽子玩人獸。”

堂哥:“你他媽才玩人獸!”

我轉頭對小狼崽子說:“看吧,我哥不愛你了。”

小狼崽子:“……”

小狼崽子有些委屈。

堂哥:“……”

“也不能所有人一塊去送死呀。”我和堂哥說,“你要是真擔心,還不如趕回去和我爸說一聲。”

堂哥說:“他……叔叔知道這件事了?”

我搖搖頭:“被他打斷腿總比死好。”

堂哥:“……”

我借了堂哥的車鑰匙和手機,走出門,轉頭望了望夜色中這棟我所熟悉的別墅。

堂哥似乎終于想出了罵人的詞,踩在那片我很喜歡的小花園上朝着我大喊:“你這個戀屍癖!”

哎。

我都罵完他十分鐘了才想到詞,沒意思。

我發動了汽車。

就他這反射弧,車被我開走了,他到底要多久後才想起來這兒沒有公交車呢。

走回市區,想想都很心疼。

32.

車開到半路,從堂哥那兒借來的手機響了。

我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打電話過來的人叫嗷嗚寶貝,屏幕上邊還帶了一張哈士奇圖片咧嘴跳得正歡。

我的媽呀,這肉麻的,我不是單身狗也要被閃瞎眼了。

堂哥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和小狼崽子搞人獸嗎!

他真應該看看淳樸的我!他帥氣的堂弟!

我手機裏給秦先生的備注是老秦頭,特別簡潔幹脆,就算我爸閑着沒事翻開我手機,也只會覺得我尊老愛幼,跟哪個看門大爺關系熟絡,根本懷疑不到我在外邊有了野男人。

再說了,秦先生那年紀,本來就是老大爺,我一點兒也沒有委屈他。

趁着紅綠燈,我接起電話。

小狼崽子說他忘了告訴我,那地方如果防衛森嚴而我沒法從正門進去的話,他建議我從後邊爬水管上樓,秦先生就被關在附近的房間裏,他打電話回去問過了,大夥兒還在等着吸血鬼那邊來人,秦先生暫時不會有危險。

可他無法保證秦先生還能安全多久。

說他是小崽子,果然就是沒經驗。

誰會光明正大從前門走啊,傻嗎!我肯定得從後邊溜上去啊!

堂哥搶過小狼崽子手裏的電話,朝我大喊道:“臭小子!這兒沒有公交車!我要怎麽回去!”

我:“走回去吧,走到外邊就有車了。”

堂哥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兒沒公交車了!”

我老老實實回答他:“是的呀。”

堂哥沉默片刻:“我不想和你說話了……沒車我要怎麽趕回去告訴叔叔你有危險啊!”

我說:“小狼狗不是有手機嘛。”

堂哥似乎已陷入絕望:“那我該怎麽解釋這是誰的手機號……”

我也有點兒絕望:“哥,這麽大人了,你該不是連說謊都不會吧?随便編個朋友的名字難道很難嗎?”

堂哥:“……”

堂哥一聲不吭挂了電話。

哥哥智商常年欠費怎麽辦?反正我很絕望。

按着小狼狗所說的地址趕到了地方,我将車停在稍遠一些的路旁,以防被房子裏的狼人們發現動靜,再避開巡邏悄悄摸到房子後邊,順着水管爬上了二樓。

小狼崽子和我說的情報的确沒有出錯,我翻進水管邊上的窗子,繞出走廊拐到一旁,二樓內只有一間屋門緊緊鎖着,門口站着一只放哨的狼崽子,我想秦先生應該就被關在裏邊。

放倒一個守衛要不了多少時間,只不過我得多加注意,不能讓他發出聲響驚動其他人。

我從他的口袋裏摸出了鑰匙,打開門,順便将他也一塊拖進了屋子。

牆角丢着一個人,被死死铐在外牆延伸進內的鋼制水管上,眼上蒙了黑布,看外貌,正是我家秦先生。

雖然現在并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可是手铐蒙眼play……啊啊秦先生回去還願意陪我玩一發嗎!

有了日天的前車之鑒,我有些懷疑這個秦先生是不是真的。

我只好悄悄摸過去,捏着秦先生的下巴,壓着聲音兇惡地讓他張開嘴。

秦先生一怔,似乎是有些急了:“你怎麽過來了!”

我吓了一跳。

可以的,這也能認出我來,看樣子是只身經百戰的老蝙蝠了。

我繼續兇惡地說:“別管這麽多!你張開嘴!”

秦先生:“這裏很危險你知道嗎!”

哎,軟的不行,那只好來硬的了。

手铐蒙眼,還強行捏着下颚逼對方張嘴……我……我好激動……我盡量輕一點吧,捏重了也是很疼的……

仔細看了看他嘴裏尖牙,我終于确認了秦先生的身份。

是真的。

看這牙尖的,也虧我和他上床的時候沒和他玩過69,否則非得落下什麽終生殘疾。

我解開蒙着他眼睛的黑布,他朝我低聲吼道:“你玩夠了嗎!快走!”

我問他:“你不好奇我是怎麽進來的嗎?”

他怔住,大約是剛才太過心焦,并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趁着他發怔,我還有個疑惑。

其實日天出現時我就已經很懷疑了,什麽又要失去我呀對不起我的,拿刀子威脅他的時候我明顯在他的胸口戳到了什麽金屬小盒子。

以形制來說,那大概是個懷表,而我和秦先生上過兩次床,從沒有見到他貼身帶過懷表。

我不知道那是日天的個人小收藏,還是刻意模仿秦先生的着裝,如果是他在模仿秦先生的話……那就有故事了。

我在秦先生的懷裏摸了摸,果真從他的衣服裏掏出了懷表。

而他只是沉默。

懷表裏有一張照片。

有意思了。

我把懷表塞回他的口袋,一面從昏迷的守衛身上找到手铐鑰匙。

“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我替秦先生解開手铐,“其實我是個獵人,負責監視你的獵人。”

他呆怔怔看着我,眼中盡是驚愕。

“還有一件事你也得知道。”我直視着他漂亮的雙眼,嘗試平靜着與他說,“人類從來不會投胎轉世,他們只會有一輩子。”

33.

秦先生只是擡頭怔怔看着我,大約是已不知道該要說什麽話才好。

我解開了手铐,将他從地上拖起來,拽着他往外邊走。

無論想說什麽話也好,現在都不是閑聊或争吵的時候。有什麽話,可以留到安全之後再說。

他總算回過神來,反手抓住我的手,想要與我解釋:“你聽我說,這件事并不是……并不是……”

他的聲音低落下去,逐漸說不出話來了。

這本來就是真相,我實在想不出他究竟還能如何去辯解。

從看見照片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明白了。

我好歹也陪媽媽一塊看過那麽多部肥皂劇,這種老套又狗血的劇情,我怎麽可能不明白。甭管他心裏究竟是有朱砂痣還是白月光,他一開始不也沒想對我怎麽的,怪我是顏狗上趕着去撩他,再說他長得那麽好看,怎麽的我也沒有吃虧呀。

我拉着秦先生走到窗邊,本打算問問他能不能幹脆變成老蝙蝠先飛走,可轉頭一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如果我讓他先走的話,說不準接下來會上演一幕生死離別的瓊瑤劇,連臺詞我都想好了……“你快走!”“不!我不能離開你獨活!”。

無趣。

我與秦先生說:“我們最好離開這兒,他們應該很快就會發現你不見了,安全起見,你先走,我負責引開他們。”

秦先生果然開口說:“不,我不能……”

我冷冷與他說道:“閉嘴。”

他愕然看着我,似乎是不敢相信我竟然對他說出了這種詞彙。

可他還是堅持要說下去。

“太危險了。”他說,“你不能這樣冒險,他們人多勢衆,就算你是獵人,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受過訓練的人類……”

說到獵人這個詞的時候,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提起什麽不可言說的禁忌。

哦,當然,那些怪物們都這樣。

在獵人們尚且輝煌榮耀的時代,他們代表着人類所堅守的最後一絲光明,大肆獵殺一切與黑暗邪惡沾邊的生物,二者勢如水火,可随着時間變化,多數獵人與怪物發生了觀念上的轉變,怪物們開始避世,而獵人則對恪守規則的家夥們視而不見。

我們開始只獵殺違背規則打破平衡的家夥,自小我父親就一直在以他的方式教導我規則與手段,他希望我能夠繼承一切,我卻只想當個熱愛和平的普通人。

經歷過備戰高考的同時一塊兒背下整本拉丁文字典的痛苦後,我真的只想當個普通人……

可即便界限分明如此,不少生物在提及獵人時,仍覺得這是上天懲罰他們的利刃。

說實話,我覺得他們有些奇怪,至少對吸血鬼而言,上天給予他們的懲罰從不是什麽利刃,而是永恒不死的生命。

而我慶幸自己只是個人類。

秦先生小心翼翼與我說:“就算要走,也要一起走,少了誰也不行。”

我并沒有回答他。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想說一通廢話。

這種境況下,還在糾結誰先走,他就不怕被突然出現的反派反殺嗎!

我只好抓着他的胳膊說:“別廢話了,先出去再說。”

我們一路倉皇逃到我停在路邊的車裏,我忙着發動汽車離開這個地方。一面在心中希望那些怪物們還沒有發現突然消失的秦先生。

我還想留着我的駕照,還不想和他們來一場闖紅燈的千裏追車。

秦先生窩在副駕上,盯着車前擋風玻璃上殘留的塵土,喃喃低語着說:“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如果可以,我當然也不希望這是真的。

34.

第一次見到秦先生時,我正高三,那時候臨近高考,我爸還成天逼着我去背那一本字典,每日焦頭爛額,幾近崩潰。

偶然在宿舍見了秦先生一面,彼時我經驗不足,倒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他長得太好看了,我只不過偷偷瞥了他一眼,就好像被鈎住了目光,無論如何是移不開了。

我早知道自個是只顏狗,那時候還沒有舔屏這個詞兒,偶爾看見電視機裏長得好看的明星,顧着形象我總死崩着臉表面上風平浪靜,心中早嗷嗷嗷嚎叫着他怎麽這麽好看跑起了圈。

偷偷瞥秦先生的那一眼,我連跑圈都忘了,只能睜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心中有個小人,在特別沒有形象的大喊。

太他媽好看了啊!!!

現在想想,真是挺對不起語文老師的……

秦先生當時也注意到了我,他只是匆匆瞥了我一眼,很快就轉開了目光,我說不清他眼中神色究竟是何意蘊,也許是覺得我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太過吓人,也許幹脆就是覺得那個穿着校服頭發亂糟糟的家夥惹人厭煩。

當時我真以為他是發小的哥哥,一直到了大學,我去了發小家中幾次,才漸漸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

說得直白一些,從那時起,我就已覺察到秦先生并非人類。

可他又沒做什麽壞事,還長得好看,對人類沒有威脅,我也沒有必要對他做些什麽。

從來就沒有人讓我去監視他。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與他說,也不曾考慮過這樣說是否妥當,在我還未曾想好時,那句話已經脫口而出。

或許我是在怨他。

嘴上雖說着我愛的是臉其餘并無所謂,可心裏終歸是有些難受的。

秦先生忽而顯得緊張起來。

“他們追來了。”他說,“就在後面,快要到了。”

今天并非月圓之夜,狼人們還只是普通的人類,對我而言,只不過數量上占些優勢,并無多大威脅,可怖的只有那群嗜血的老怪物。

而吸血鬼們懼怕的東西可比狼人多多了,往車裏丢一筐大蒜,我估摸着他們一打開門就得被熏暈……可惜車裏還坐着個秦先生,這招不好使,到時候秦先生也得被臭到昏厥。

別說秦先生了,那可是一筐大蒜,我感覺我自己都能當場窒息。

我也不想和他們玩什麽千裏追車,這事兒完了後我還得好好過日子,要是沒了駕照,我以後買車了怎麽辦?我知道我這剛畢業出來工作的,還沒啥買車買房的資本,就按着我那工資,買什麽都得要我半條命……又想多了,我還覺得現在網絡這麽發達,飙車過頭說不準還會被交警小哥哥攔下,錄成個交通普法視頻,發了微博,在這個看臉的世界,秦先生那臉一定得火。

不行,我不管,我不想讓他成網紅。

他是我家老秦頭,我不希望有人喊他老公男神求抱抱。

我還擱這兒胡思亂想呢,堂哥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方才我随手将手機丢在副駕駛位的儀表臺前,我不大習慣帶着手機深入龍潭虎穴,關鍵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怎麽辦,我開着車,車速已有些快了,不方便伸手去拿手機,便讓秦先生幫幫忙,把電話先接起來。

秦先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聲音一頓,他方才本還有些嗫嚅愧疚,這時候已皺起眉頭,硬邦邦問我:“嗷嗚寶……這人是誰?”

我:“……”

35.

這他媽的就很尴尬了。

我看着秦先生狐疑的眼神,十分坦誠地和他解釋:“這是我堂哥的手機,我自個的丢在家裏忘帶着了。”

秦先生的回答顯得十分冷漠:“哦。”

我知道他根本沒有相信我的話,畢竟這個理由聽起來很是蹩腳,連我自己都不信,更何況是他。

可這是事實啊!

秦先生又說:“我沒有問你的手機在哪兒,我問的是這個人是誰。”

我只好如實回答:“是我堂嫂。”

秦先生:“……”

我覺得我說的很對,沒毛病。

我估摸着這電話是堂哥打來問我現今狀況如何的,沒什麽大問題,為了消除秦先生的疑慮,我幹脆讓他幫我接一接這個電話。

秦先生将電話接起,開了揚聲器,以便讓我也能夠聽見。

電話那頭的人急匆匆問:“你現在怎麽樣了!”

我認得出那是堂哥的聲音,那邊的背景音有些嘈雜,大約是在車裏,隐約還能聽到我爸的大嗓門,估計是已經接上了頭,正在趕來的路上。

秦先生:“呃……你好?”

堂哥:“我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秦先生說:“他在開車,暫時不方便接電話。”

堂哥微微一怔,問:“你就是那個吸血鬼?”

秦先生回答他:“是的……”

我仿佛聽見了我爸的冷哼聲。

說實話,我覺得我最對不起的人是我爸,也不知道他現在心裏是啥感受,兒子出櫃與兒子和怪物談戀愛哪個看起來更刺激一些,不過也可能反正橫豎都得揍我一頓,他現在可能已經平靜了。

堂哥問我:“你還能撐得住嗎?”

我回答他:“不好說,你們到哪兒了?”

堂哥說:“我剛剛才和叔叔他們彙合,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

我問:“小狼崽子呢?”

堂哥:“……”

我:“我爸說啥了嗎?”

堂哥:“沒說什麽……”

我:“那大伯呢?”

堂哥愕然,壓低聲音問我:“你知道我爸今晚上去你家裏串門了?”

我:“知道吧。”

堂哥:“那你還讓我用他的手機往你家打電話!”

“這麽大個人了,不會說謊怨我嗎?”我嘆口氣,“你一直瞞着也不是個事。”

堂哥:“那你為什麽不說!”

我如實回答他:“因為我還沒有考慮好。”

堂哥:“我也沒有考慮好啊!”

“我考慮的和你不一樣。”我說,“再說了,橫豎不能我一個人死呀,能拉一個墊背的是一個。”

堂哥:“……”

堂哥:“呵呵。”

堂哥:“等你回來看我打不死你。”

我只好與他苦笑:“那也得我還能回去。”

堂哥稍稍沉默片刻,倒是安慰我一般說:“你不要胡說。”

我沒有立即回答他,這問題的答案大家心裏都清楚得很,撇開眼,見秦先生的神色也并不輕松。

“好了,說些正事。”我說,“小狼崽子到底在哪兒?我有事情要問他。”

36.

我挂了電話。

秦先生皺起眉:“你問他這些事情做什麽。”

我:“都快生死決戰了,了解下對方也沒什麽錯嘛,小狼崽子說他們有槍,說真的,我有點慌。”

秦先生忽然問我:“你給我的備注是什麽。”

我一下沒有回過神來:“啊?什麽備注”

秦先生說:“通訊錄,微信,什麽都好。”

我:“……”

要是告訴他我給他的備注是老秦頭,他會不會生氣啊?

秦先生很是執着:“你給我的備注到底是什麽?”

我:“……老秦頭。”

秦先生:“……”

這氣氛,真是尴尬呀。

秦先生似乎有些生氣,他皺眉看着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我忽然瞥見車前蹿過什麽黑影,秦先生在我身旁大喊小心,來不及過多反應,那東西已經直直撞在了擋風玻璃上,發出巨大的聲響,車子不受控制的偏移,沖出公路,撞在路旁的樹上。

幸虧我踩了剎車,還綁了安全帶,撞得不算太過嚴重,至少還有命在。

秦先生看起來倒還算是平靜:“他們來了。”

外面是一片荒野小樹林,車子撞得七葷八素,躲在車內坐以待斃也不是什麽好方法,我們只好下車,堂哥的車裏有一箱裝備,常見獵殺的工具都有一些,裏邊似乎還放着一把槍。

秦先生和我說:“你保護好自己。”

我點點頭,從箱子中掏出了那把槍來。

自小的訓練令我對這些危險武器十分熟悉,而秦先生見我熟練地将槍上膛,多少有些驚訝。

我和他說:“走吧。”

他點了點頭,大約是被周遭環境所累,顯得有些驚警,我四處看了看,方才撞着車的黑影已不見了,野林子下邊有條小河,夜色太深,路邊也沒什麽路燈,根本看不清狀況。

秦先生不必說,他是能夜視的,夜裏什麽情況,他看得一清二楚,而我想看清就只能打手電,手電丢在車上,我現在就是一睜眼瞎。秦先生告知我追兵的大致方位,他拉着我躲進路邊的野林子裏,走了不遠,到那條河邊,我想大約是手滑,将那把槍不小心掉進了河裏。

這變故實在太過詭異又突然,秦先生扭頭望我,我也只能讪讪與他笑,低聲說:“手滑了。”

秦先生:“……”

他拉起我的手,輕聲說:“沒關系,你沒有槍,可還有我。”

我是不懂秦先生的意思的。

沒有槍就沒有槍,我兜裏還有銀匕首呀,今兒個又不是月圓,吸血鬼也并沒有那麽難對付嘛。

我不過這麽一想,身後忽然傳來吱吱叫聲。

我很緊張,因為我幾乎将一切都賭在了這一刻。

面前是河,回過頭,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幾人,披着黑袍子,像是造型奇怪的奇幻電視劇中跑出來的精神病。

我與他們打招呼:“大兄弟,走錯片場了嗎?”

大兄弟們在兜帽下用死氣沉沉的眼神望着我,他們的眸子在夜色中微微泛着可怖的紅光,卻始終不曾開口,似乎是不知該要回複我什麽才好。

我緊緊攥着秦先生冰涼的手,手心已泌出了一層細汗。

秦先生将我擋在身後,一言不發。

為首的黑袍大兄弟開了口。

“我們的目标本來就不是他。”他緩緩說道,“只要你認罪伏誅……”

我:“日天?”

黑袍大兄弟:“……”

我:“哎,日天,真是你啊日天!”

黑袍大兄弟開口:“不,我不是……”

“行了啊日天,這就不認識我了?”我朝他笑了笑,“腿還疼麽,要不要我再給你紮一刀。”

日天沉默了。

秦先生輕輕一拽我的手,似乎是要我少說幾句。

我沒有理他。

死活憋了我一晚上了,好容易抓着個說話的機會,不行,我得一口氣說個痛快。

“說這麽繞口,詞兒難背嗎?”我問,“要不你也別背詞了,咱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日天沉默片刻,竟然也順着我的話說了下去。

日天:“我們沒有什麽可聊的。”

“當然有。”我回答他,“比如說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你們為什麽對我家先生緊追不放。”

37.

日天沒有說話,反倒是秦先生驚詫看着我,低聲問:“先生?”

我向他眨眨眼,又朝他後邊的小樹林子招了招手:“那邊幾只小狼崽子也過來吧,別躲了,大半夜的眼裏發綠光,老遠就看見你們了。”

秦先生拉着我的胳膊,不知要如何才能讓我不再說話,人這麽多,他也不好意思吻我……不是,他也不好意思堵住我的嘴。

小狼狗們走了出來。

得了,現今這境況,左右一看,八九個壯小夥兒圍着我與秦先生,就算是街頭打架鬥毆,這也得是兇多吉少了,更何況這八九個壯小夥全都不是普通人,今晚要是能好好着回去,明天就該去廟裏燒燒香。

我看着他們身後的馬路車輛來來往往,也不知究竟有沒有人注意到路邊撞了一輛小破車。

日天說:“你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事。”

他說的很有道理。

我與秦先生相識至此,根本不曾真正深入了解過他,他曾經做過的事情,更是一件都不曾和我說過。

我告訴日天:“你說說我就知道了。”

日天:“……”

日天身邊一個小老頭子開了口:“他曾經私自為人類初擁,并且害死了他。”

秦先生攥着我胳膊的手微微收緊,我轉頭去看他,他神色寡淡,可看起來卻并非是真正的平靜,更像是在臉上罩上了掩蓋心緒的面具,我心下大約明了,他不想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

日天接着往下說:“那是個虛弱的病人,而他……”

我緩緩回答他:“而他只是想救他。”

秦先生擡眸愕然看着我,毫無波瀾的面具逐漸崩出細紋。

日天重複着說:“他殺了他。”

我問:“你們已經懲罰了他。”

說實話,我很少見到秦先生這樣的吸血鬼,除開少部分的叛逆者外,大部分吸血鬼都執行着他們的規則,因為食性或是壽命的因由,他們用盡辦法遠離世人,常常是兩只或以上的吸血鬼在一塊居住——他們的永生讓他們格外寂寞,而人類的生命又太過短暫。

秦先生鮮少與其他吸血鬼來往,與人類靠得很近,甚至收養了人類小孩,我猜測他或許是被宗族所放逐,卻不大肯定。

日天說:“可我想他又再犯了。”

他盯着我的臉說:“幾個月前他咬了你,吸食了人血,便控制不住自己,在隔壁市……”

我擡起一只手:“打住,隔壁市的事,你最好問問那群狼崽子。”

日天問我:“什麽意思?”

“你們誤會秦先生是血案兇手,狼崽子們以為他是殺了那群反叛的狼人。”我說,“大家能不能放開來好好談一談這裏邊究竟有多少誤會?”

日天茫然無措地轉頭去看小狼狗們,後者吶吶與他解釋血案的兇手是反叛出的狼人,與秦先生并無多少瓜葛,弄錯了這種事情,日天顯然覺得很尴尬。

“可他咬人了。”日天說,“有了第一次,就難免會有第二次,終有一天他會殺人的。”

我問他:“誰說他咬人了?”

日天:“你脖子上的……”

我:“哦,你不懂,那是情趣。”

日天:“……”

秦先生也滿臉驚愕。

我說:“你們并沒有證據證明他吸了我的血,不是麽?”

日天不再說話。

我問他們:“行啦,既然誤會都解開了,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一只狼人攔住我。

“他殺了我們的人。”他說,“我們之間的事還沒有解決。”

我想狼人說的是血案後被殺掉的反叛狼人的事情,這件事就很難辦了。

他們雖然是犯下過錯背棄規則的反叛者,可大多都與這些狼人們有着無法分割的親緣關系,哪怕犯了錯,也應由族群內部來處置,我是他們眼中的“外人”,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很難再和他們解釋清楚。

秦先生說:“那并不是我做的。”

他的解釋蒼白無力,顯然并沒有人會去相信他。

狼人自顧自往下說:“我們不允許你居住在領地內,你一定很憤怒吧。”

我仔細打量着他的衣着,他穿着很普通的T恤牛仔褲,夜風很涼,于是在外邊套了件薄夾克,,口袋裏稍稍凸出來一些,而我能大致看得出槍身的形狀。

秦先生說:“我沒有。”

“因為憤怒,你将他們都殺了。”狼人已将手放進了口袋裏,“你做了多餘的事情,明白嗎,我們有自己的規則與法律。”

他身後的那些人伏低身子,從喉中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月色太過昏暗,他們離我有些遠,我看不出那些人是否攜帶了槍械武器。

看樣子,他們想用槍械來對付秦先生,那麽槍裏十有八九用的是銀彈,雖然不知道狼人是怎麽制造使用銀彈的,可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銀器造成的傷害難以修複,若是擊中心髒,秦先生很可能會就此喪命。

我說:“那些狼崽子是我殺的。”

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着我,秦先生則用力捏着我的手,急促說道:“別胡鬧!”

我朝他笑了笑:“還記得周末的靶場嗎?”

秦先生皺眉看着我,忽而緩緩開口說:“你們不允許我居住在領地內,所以我很憤怒,那些狼人的确是我殺的。”

“好啦,背鍋也要講究基本法。”我打斷秦先生的話,轉過頭看着那群狼人,“我是獵人,他們是我殺的。”

狼人仍是握着口袋裏的槍,可似乎已顯得有些猶豫。

我開口說:“規矩在很久以前就定下了,你們想報仇,當然可以,我并不介意你們撕破和平契約。”

狼人們沒有說話,只是互相看着彼此,想從對方的眼神中獲得态度與答案。

我當然知道他們內心的想法,這荒郊野外的,就算把我弄死也并不會有多大問題,獵人們的時代已過去了那麽多年,他們真的還需要懼怕鬥争嗎?

他們顯然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馬路上警笛鳴響,由遠至近,狼崽子們受驚般轉過頭去,似乎是不知發生了些什麽,而路邊已有警察持槍靠近,日天等幾人毫不猶豫變成了小蝙蝠跑走,只留下狼崽子們愕然站在原地。

今天不是月圓之夜,他們只是些普通人。

非法攜帶槍械的普通人。

“有的時候暴力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我與他們說,“歡迎來到現代社會。”

38.

我說過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大表哥也在警局裏做事,有人威脅這種事,還是直接報警來得痛快。

狼崽子們非法攜帶槍械,我身上也被搜出了一把匕首,算是管制刀具,被表哥揪着教育了一頓,打電話讓我爸領我回家。

堂哥和我爸還在半路,接到電話時一臉懵逼,似乎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借堂哥的車和手機之後我就給大表哥打了個電話,他很清楚我們家裏是做什麽的,本來想着是報警說有人在路邊打架鬥毆,可沒想到小狼崽子說那些人帶了槍,我正好把自個的槍丢了再說他們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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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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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