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懲罰

面色陰沉的阮子悭背對着明亮光影,全然将擡頭的小丫頭籠罩在了灰暗身影下,再看那一身男子裝束時,男人愈發寡淡的面容冰冷至極。

怔愣的向雎還未反應過來,忽的被一道猛力扯進了男人的懷裏。

揮着大刀的小蠻赫然聽見向雎悶哼的聲音,便一腳踹了護衛轉身欲揮刀,可大刀掄在半空他卻愣在了原地,“公,公子,你也在啊?”

阮子悭緊縮眼眸只盯着懷裏的小丫頭,也不管衆人詫異的眼光,打橫抱着向雎就出了倚紅樓。

心情極差的小蠻欲緊跟随上去,卻又被撲上來的護衛們纏住了身。立在二樓的阮咎之抱臂瞅着那漸行漸遠的颀長身影,微顫的唇角勾起又落下,向來放蕩不羁的情緒裏竟添了絲苦澀。

嬌娘們見阮子悭徹底離去後,才敢喘了氣息竊竊私語。

“大公子不是只好女色嗎?怎麽又好這種粉面小生了?”

“這說不定是大公子的新晉男寵,看那小臉長得跟女子似的。”

“唉!咱們只可恨自己不是男子,不然咱也去大公子的府邸上溜一圈,指不定哪日咱也成為男寵,那可就飛黃騰達咯!”

……

“男寵?你說誰是男寵?”剛才還在二樓的男子此刻卻立在了混亂不堪的一樓,修長的手指也已欺上嬌娘的脖頸,捏着其下巴硬生生将其提了起來,“再敢說一個字,本公子讓你生不如死!”

從牙縫間擠出的字句狠戾無比,連着眉宇間的陰狠也讓人陡然心驚,美豔嬌娘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嘤嘤哭泣之聲時斷時續,阮咎之冷哼着将其甩了出去,只不過二分力卻也将美嬌娘摔了個口吐鮮血。

衆人皆以為是有人要搶醉倚紅所以二公子才會如此動怒,那是太歲頭上動土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重,好事之人不免想觀看一下這絡腮胡子的大漢是如何匍匐在二公子腳下求饒的,衆人便也不再談論大公子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小蠻身上。

醉倚紅見阮咎之少有的動了怒,忙不着痕跡地移到他身側軟着身子倚了上去,“二公子。”

嬌滴滴的輕喚,能讓人的心柔的滴出水來,“二公子,奴家正等着您呢。”

阮咎之忽然轉了面色将醉倚紅摟在了懷裏,對着打鬥的小蠻打了個響指,“我當是誰要跟我搶女人,原來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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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蠻也不理阮咎之,打的衆護衛爬不起來後,才又将大刀別在身後一聲不吭的往外走去。

阮咎之唰的将長腿橫亘在了小蠻身前,對着躺在地上哎喲的衆護衛一臉嫌棄道:“這些不長眼的家夥,也不看看立在你們眼前的是誰?将軍的刀是還未出鞘,若是出鞘,哪還有你們活着的份兒!”

将軍?衆人愕然,峰回路轉的事情還真是多,沒想到貌不起眼的彪形大漢也會是将軍……

阮咎之收回長腿拍了拍黑着臉的小蠻,然後一手将醉倚紅塞到了他懷裏,緩着聲音笑言道:“既然是小蠻,那本公子也不好說什麽了,你好好享受罷。”

看似玩笑話卻再認真不過,人群中一陣騷動,老媽媽的臉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望着阮咎之那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剛才還喜滋滋的醉倚紅此刻傻了眼,原來她也只不過是一個玩物,并沒有比其他青樓女子高貴多少。

原先曾被她瞧不起的那些美嬌娘們此刻無不瞥着眉眼冷笑出了聲,臉上皆是鄙夷與不屑,大家都是一路貨色,何苦踩踏別人把自己裝的那麽清高?

“多謝二公子,屬下承受不起。”小蠻也不理會阮咎之這天大的盛意,微一颔首便避過醉倚紅往外走去。

出乎衆人意料,醉倚紅忽然彎着眉眼勾起了小蠻的手,“爺,讓奴家服侍您罷。”

若是在梳攏之夜被人抛棄,她只怕是在這倚紅樓再也無法立足了。

躲在遠處的風栖子瞧着小蠻那別扭的黑臉,心下一陣哀嘆,都怪自己不好,小蠻竟然就這麽被糟蹋了!

在阮咎之的一個眼色示意下,衆人簇擁着小蠻就往樓上走去,風栖子甩下銀票對着小蠻的背影鄭重地拱了拱手,“小蠻,對不住了,以後本姑娘親自向你謝罪。”

風栖子瞅了瞅四下無人後,便欲彎腰開溜,孰料剛轉身就被身後探出的一條臂膀給勾了回來,“這位小哥好生眼熟啊!”

風栖子恨恨地咬了咬牙,甩開折扇就将自己的臉遮了起來,如此輕佻無比的聲音不是阮咎之還能是誰?

“十幾年前,我好像救了你一命是吧?”阮咎之撥開那折扇就就将臉湊了上去,男人好看的眉眼盡數落在了風栖子的眼中。

風栖子見他笑得如此溫暖,剛要咬唇喊公子,卻又見那張俊臉立時斂了笑容,修長的手指也游移上了她的臉頰,最後停留在她的太陽穴處點了點,“你若是再敢壞我的事,小心你這條小命!”

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話語,愣是讓風栖子打了個哆嗦,待她再回神時,倚紅樓內早無了阮咎之的身影。

話說阮子悭抱着向雎一路往雪寂莊狂奔着,星辰漫天,兩人卻靜默無語,向雎只覺他身上的那冰冷氣息能将自己吞噬殆盡。

老曹聽聞公子歸來,忙颠颠地跑去彙報這月的收支賬目,只是他人還未走近,就見阮子悭一腳踹開了暖茗苑的門,連着暖閣內的珠簾也被他踹的嘩啦啦作響。

“公,公子……”

弱弱的聲音還未從口中吐出,向雎忽然瞬時失重被男人扔在了軟榻之上,脊背生疼的小丫頭咬牙悶哼了聲,她還沒想明白怎麽回事,就聽阮子悭少有的厲聲開了口,“那是什麽地方?那是你能去的嗎?”

向雎望着緊握雙拳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很難受很難受,比她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難受,“你能去為什麽我不能去?”

火苗噌的上長的向雎第一次鼓起勇氣回聲反擊,本是不明所以的眼眸中此刻多了些質問。

阮子悭粗聲喘着氣,牙根處咬了又咬,這是他在向雎面前從未有過的失态。

“把這身衣服給我脫下來!”阮子悭也不想解釋什麽,探身上前就将那冰藍色長袍給撕了個粉碎。

毫無反抗之力的向雎望着地上的碎布片,喉頭驀地哽咽起來,鼻頭也酸酸的,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什麽,可公子為什麽要如此粗暴的對自己?

瞧着小丫頭那羽扇般的長睫顫了又顫,阮子悭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每說她一句他心裏也不會好過多少,他也想将她攬在懷裏對她好好說教,但那種寵溺只會害了她,他必須讓她知道什麽是懲罰。

小丫頭又怎麽會知道當他在倚紅樓見到她那張小臉時,他有多麽的想殺人!凡是碰過她的對她露出垂涎之意的心裏有不軌想法的,他都要統統殺掉!

阮子悭風雲變幻的神色在向雎擡起眼眸時便不着痕跡地隐了去,只着裏衣的小丫頭無視他的冰冷,探手揉着自己的脊背搖搖晃晃地就站了起來,為什麽公子能去她就不能去?她必須聽公子解釋!

“那公子是不是也是為了給那個頭牌梳攏才去的?”站在軟榻上的向雎只略比阮子悭高出了一點點,可她的眼眸卻是下瞥着阮子悭,語音不鹹不淡,像極了兩人初見時的那種疏離。

“你都懂梳攏?”看着小丫頭那可憐的模樣,阮子悭本已經氣消了不少,可此刻一聽“梳攏”二字,胸中的火苗又無來由地蔓延起來,狹長深邃的眼眸更是一點點的陰暗了下去。

“是風栖子跟我說的。”雖然小蠻說過這個詞她最好不要說,可現在面對着阮子悭,她卻答得不卑不亢。

阮子悭聽到的只有梳攏二字,對她的質問并沒有任何回應,可向雎想要聽到的是他去倚紅樓的用意什麽,兩人就這麽咬牙對視着。

向雎對着阮子悭墨黑眼瞳裏那個小小的自己,忽然垂下了眸喃喃道:“如果我們不去,是不是公子就要為那個頭牌梳攏?”

沙啞苦澀的語音從兩耳直接拐進了阮子悭的心中,男人注視着小丫頭烏黑發髻下那白皙的脖頸,下意識地就吻了上去。

瘋狂肆虐的吻,帶着些許力道,帶着些許懲罰,為什麽她總是會胡思亂想?難道就不懂他的心意嗎?

瞬間失去支撐的向雎只覺自己快要被勒得窒息過去,小丫頭第一次抗拒性地往外推着阮子悭胡亂踢着腿。

她越是反抗,阮子悭越是加了力道在她的頸間肆虐游移着,眼眶逐漸氤氲的小丫頭抓着他的肩頭張嘴就咬上了他的耳朵。

吃痛的阮子悭忽的松了手上的力道,瞬時失去重心的向雎一個後退跌撞在了軟榻之上。

掙紮撕扯間,襟扣開了兩個,那月白蝶紋束衣也毫無預兆地印入了阮子悭的眼眸。

作者有話要說: 小銀:勞資要求加戲!!

公子:大綠比你粗比你壯,你想被反撲嗎?

小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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