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耳邊忽然十分嘈雜,邱尚睜開眼,看見了季有德!

季有德見他醒了,明顯松了口氣,稍後又抱怨道:“你怎麽回事?高燒了也不說?”

原來是發燒了,難怪總覺得燙!

邱尚正想回答讓他別擔心,可嘴還沒張開,又睡了過去!

季有德見他又暈了,更是着急:“小尚...小尚...”

旁邊那月白色身影道:“瞧小尚這模樣怕是病的嚴重,我們還是快些趕路,找個大夫瞧瞧。”

邱尚又暈了過去,原先斷掉的夢卻銜接了!

一夜瘋狂,誰也猜不到一個吻能引發這麽多事,他和陳濤在床上的作為簡直是兩軍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最後誰也沒交白旗,兩敗俱傷。

天剛破曉,邱尚踏着第一道晨光走入別院!

他的腳步虛浮,像是內力耗盡,随時要倒下一樣!

他精疲力盡的走回房間,甚至來不及将自己清理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得很不安穩,一點聲響就醒了,季長風在門外喊他!

邱尚翻了個身,卻痛的□□!

季長風見他久久沒有反應,又敲了下:“你可醒了?”

“醒了。”他一開口卻發現嗓子都是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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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風卻沒在意,以為他是剛睡醒的緣故:“醒了就起來用膳,準備準備回東南縣。”

裏屋的邱尚愣了下,的确,大事落定,他們不會在京城久呆,而且別院裏還有兩位...

“好。”邱尚躺在床上,腰部以下都伴着強烈的酸楚和痛,稍微動一動就能将他蜷縮在一塊,明目張膽的提醒着他在數個時辰前的瘋狂!

事情朝意外發展,邱尚始料未及,可他卻并不後悔,于他而言,一個吻或者一場床事,都不過是讓他看清!

邱尚忍着痛将身子随意擦拭了下,換了身衣裳,去跟季長風會合!

季長風和樓清與季時雨正坐在一塊用膳,邱尚來時,桌上已經給他盛了一碗白粥!

“小尚醒了?快坐下用膳。”樓清喊他!

“多謝老師。”

季時雨道:“看你精神不佳,可是沒睡好?”

他破曉方回,如今剛入辰時,統共睡了不足一個時辰!精神如何能好?

“許是天氣太過燥熱,看你今日精神,能否動身?”樓清關心道。

邱尚應道:“能吃能喝,哪能不動身?”

季長風瞥了他一眼,對樓清道:“少慣他。”

飯後,季長風獨獨留了邱尚:“阿清說你昨夜去陳府了,他如何了?”

“損我的精神頭很足,配着一壇酒,把我說的沒臉見人。”

季長風是何其聰明,短短幾句話,就聽出了陳濤如今的現況!

只是他和陳濤一向不對付,陳濤若是心裏不痛快,他也不會去安慰:“沒大事就好,此次你和有德先回,護送他們二人,路上務必小心。”

那兩人是要盡快送出京城的,如此也遂了邱尚的意:“明白。”

他們從別院出來的時候時辰尚早,街道并不擁擠,一行人順順利利的出了城,這一走,山長水遠。

陳濤從荒唐中清醒過來時,已經是下午,宿醉過後頭疼欲裂,突然看見床上淩亂的痕跡,怃然在當場。

這一床昭然若揭的事後,頭疼都顯得其次!

“我只騙過你一事...”邱尚的低語此時如一巴掌,狠狠的刮在陳濤臉上,他荒唐至極,竟對邱尚...

此時陳濤也顧不得他是個‘受騙者’的身份,讓小峤端了水,糊塗擦拭,匆忙的穿上衣服,要去別院。

床上的淩亂小峤也看見了,只是他從小就跟随陳濤身邊,也知做小厮的本分,此時除了擔憂陳濤,還小小的好奇了昨夜的人是誰!

身為陳濤的貼身小厮,自然清楚他家少爺的‘愛好’,他可不覺得一般人能入他家少爺的眼!

可要去別院...若他沒理解錯,這個別院應當是樓先生和邱公子住的地方,樓先生斷然不可能...那就只有...對了,昨夜最後在這房裏的,是邱公子!

小峤已經探查到真相,一雙眼睛頓時亮了!

陳濤此時一門心思都是快點見到邱尚,自然沒注意到小峤的表情,更不知他此時想法,只是開口吩咐道:“你不用随我去,把床...去扔了,換新的!”

小峤臉上彌漫着詭異的笑,恭敬的送走了陳濤。

得知陳濤來了,樓清的心情是複雜的,連對賬的季長風都蹙起了兩道眉!

這別院到底是季長風的,陳濤也不敢逾越,家仆認得他,遂将人領了進來,帶到季長風院裏。

樓清匆忙起身相迎:“尚學。”

對上樓清透着意外的眼神,陳濤莫名有些心虛:“老師。”

他這一喊,樓清歡天喜地,先前怎樣的擔憂都沒了:“快過來坐。”

陳濤掃了桌案前的季長風一眼,視線對上,他又匆忙移開:“不必了,我...我是來找品賢,他可在?”

樓清有些可惜:“品賢早上回東南縣了,你找他有何事?”

陳濤一驚,他卻不知他聽到這話時臉色白了:“走了?”

“嗯,你過來,有一事我要告訴你。”

陳濤失神的走過去坐下,然而樓清接下來的話更讓他震驚!

“皇上他...他沒事?”這如何不震驚,文武百官都知道梁思凡将皇帝秘密處決了!

樓清點點頭:“當年之事皇上雖說是被逼,可畢竟參與其中,思凡不好光明正大的放人,只能将人藏在別院,尋個合适的時機将人送走!”

陳濤此時說不出是驚還是喜,總而言之是又驚又喜:“之言...沒事就好。”

樓清見他擔憂張遠道,不禁為好友欣喜:“我愧對阿道,可你卻是真心為他,之前的事瞞着你,是我不好,可并非不信任你,只是不想你有危險。”

他介意的事就這樣被提了出來,弄得陳濤無處可躲:“我的确怨你,我們曾經...”曾經再怎樣,又能幹以後什麽事?陳濤明白,故而無話可說。

季長風本不想搭話,可聽到陳濤這暧昧不明的一句,忍不住開口道:“陳大人,阿清有自己的抉擇,你與他亦師亦友,應當尊重他,何況這事不是他不想告訴你,是我不準,你莫要忘了,阿清是我的人。”

季長風對樓清的占有欲一向有目共睹,何況是在‘情敵’的面前,能打擊就不會留翻身之地,樓清為他這話即羞又喜:“這事總歸我也有錯,還望你別再介懷。”

這兩人都‘夫唱夫随’了,他還能介懷什麽?

陳濤露出苦澀一笑,他無法反駁,季長風說的對,他可以介意樓清和邱尚的隐瞞,卻不得不原諒,因為他沒有跟季長風計較的身份。

“話說回來,你可是做了對不起小尚的事?”季長風這一句話如落地驚雷,砸在他們二人身上,兩人表情各異。

樓清一臉茫然:“你這話何意?”

陳濤卻是心驚,莫非季長風已經知曉...

季長風道:“我猜的,小尚今日神情不對!”能讓邱尚挂懷的屈指可數,總不可能是遠在千裏之外的孫姨,更何況,他昨夜方見過這其中一位。

神情不對...陳濤已然明白,定是自己讓邱尚...

“沒什麽。”陳濤堪堪一笑:“只是昨夜喝多了,與他吵了兩句。”

這話說的口是心非,不管在哪方面,邱尚昨夜都未曾反抗過他!

只是這一句話都成功将那夫夫二人唬住了,季長風是想起邱尚曾告訴他的,陳濤搭着一壇酒說的他沒臉見人,這話定然不好,若因此輾轉難眠,也像邱尚的性子!

只是夫夫二人都沒想過事情會這般嚴重,且另一人還在路上高燒不退!

季有德這一行人又趕了半天的路才到達下一座城池,慌忙的找了客棧,請了大夫給邱尚看病,得知前因後果,季有德的臉色就沒好過。

因此邱尚方醒,便遭到季有德呵斥:“你怎麽回事?這等事也可以這般胡鬧嗎?”

邱尚表示他十分茫然。

雖說頂頭老大是斷袖,可他是正兒八經的喜歡女人,還有娘子,如今邱尚這般不愛惜自己,即便再怨,季有德一時也沒法将那些重話完整說出:“你與他...你說你是不是傻?難受也不知吱一聲?”

邱尚雖是一頭霧水,可也明白一些了,這一燒總是好的,将他燒醒了!

“有德哥,我沒事。”高燒一場,讓他的嗓子十分幹啞。

季有德被他搞得一口氣噎在了胸腔裏,罵也不是和顏悅色也不是,好在有人進來了,見他們二人,一站一趟的大眼瞪小眼,季有德還氣鼓鼓的樣子,頓時明白了。

“有德兄,你照顧小尚一日,快去歇歇,我看着就好。”

來人挂着笑,成功将這二人的僵持打破了!

“勞煩你了。”他說罷,又看了眼邱尚,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來者倒了杯溫水,端到邱尚床前:“能起來嗎?”

邱尚點頭示意可以,慢慢地坐了起來:“多謝張大哥。”

來人正是張遠道,因着樓清和陳濤的關系,這幾個月,張遠道和邱尚的關系不錯。

張遠道看他一飲而盡,接過茶杯,問道:“還要嗎?”

邱尚點點頭,張遠道幹脆提着水壺走了過來,讓邱尚喝了個夠。

這場剛退的高燒讓邱尚臉上還殘存着紅,可神情是困乏無力的,因此讓他看起來有了幾分病态的美感!

張遠道笑道:“這高燒因何而起想必你也清楚,有德兄也是受了大夫的刺激,并非真心要罵你。”

邱尚點點頭:“我知道。”他年紀最小,最得兄長疼愛,長風山寨的兄弟沒有一個是不疼他的,就連梁思凡都舍不得責罵他。

“你是初次,沒什麽經驗,也太急了些,又不知清理,這次的病,倒讓你長個記性。”

和陳濤颠鸾倒鳳的時候,邱尚沒害羞,季有德心疼他時支支吾吾,他也沒害羞,可他硬是給這‘前輩’張遠道說羞了!

張遠道見他臉上的紅暈更甚,逗弄他的心思也重了些:“倒看不出來,尚學竟這般勇猛。”

邱尚一驚:“張大哥...”

張遠道擺擺手道:“都是過來人,滿腔的真心是說藏就能藏的?”

邱尚不語,他不是那塊玉,陳濤自然不會憐惜,說真心不真心的,倒顯得諷刺了!

可他病了,也病清醒了,什麽愛什麽恨,有過就算了!

如今他求了個明白,燒一場,自然就放下了!

他和陳濤,就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推薦一下好基友小魚餅幹,她有幾個文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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