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未料寨主如此耿直3

“好了好了,等成親後,你我洞房花燭,再摸也不遲啊~”南幕本想反駁,卻瞧着李明司如沐春雨般的滿臉笑意,一時語哽。

“既然你醒了,就給爺滾吧!”南幕斜乜李明司一眼,旋身要走,卻被李明司攔住。

“哪有如此好的事兒?你都把我睡了,難不成還想不負責?”李明司眉峰微挑,質問道。

“呸!”南幕朝李明司啐了口唾沫,李明司反應亦不慢,忙退兩步:“你這人怎如此粗俗!”

“爺生來就這德行,受不了就給爺快滾!”南幕緊攥拳頭瞪向李明司。

“不滾,今兒我就住下了。”李明司唇角泛起笑意,“直到你願意與我成親為止。”

“和你成親?那爺還不如娶那付唐見呢!”南幕暴躁跳腳道:“你他娘的,要住多久就住多久!房子爺有的是!就當是養了條畜生!”

“今晚我等你啊~”李明司置若罔聞,旋身擺了擺手,便朝廂房走去。

“滾犢子!!!”

清輝斜逸,蛙語蟲吟。

“喝着!喝着!”

“來來,走一個!”

廂房外,架起篝火,衆兄弟圍坐一圈猜拳劃酒,吃着烤肉,好不熱鬧。

“寨主,那個人你準備怎麽處置啊?”一小弟借着敬酒打開了話茬兒。

“還他娘的能怎麽辦?”南幕醺醺酒醉,聽聞此話,嗓音亦是提高幾分,朝着李明司的廂房吼道:“爺就他娘的當養了只畜生!爺他娘的有錢有吃的!爺還養得起!爺還不信一只畜生能把爺給吃空了!!!”

說着,南幕踉踉跄跄起身,衆小弟以為寨主借酒發威要去收拾李明司,忙将南幕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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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着爺幹嘛?”南幕掙開小弟,含含糊糊道:“爺要去撒泡尿。”

話罷,南幕步伐趔趄,朝不遠處的草垛走去。他背靠在草垛上,伸手胡亂解着腰帶,卻不知為何越系越緊。

南幕喉嚨滾動一下,幹脆也不解了,躺在草垛上就睡着了。未過片許,便見其褲裆濕了大片。

許久未見南幕回來,喝酒盡興的衆小弟也早就忘了還有這寨主,醉了就直接倒地呼呼大睡,毫無形象可言。

瞧着全軍覆沒的小弟們,李明司眉峰微斂,朝南幕離開的方向瞧去、心中暗忖:這南幕去的也太久了,不會出事兒吧?

思及此,李明司邁步朝遠處的草垛走去。

待李明司找到南幕時,南幕正熊抱着草垛,喃喃道:“他娘的,老子娶頭母豬,也不要娶男人……”

“我比母豬難看嗎?”李明司幽幽問道。

“唔……”南幕砸吧着嘴:“不,長得很好看,可惜是個男人……”

聞言,李明司唇角流露笑意,上前一步,本想去背南幕,卻聞到一股尿騷味。李明司仔細看去,借着斜月清輝,瞧清南幕的褲裆還在滴着水。

“哎。”李明司輕嘆口氣,絲毫不嫌棄南幕髒,将其背起:“你說你好端端賭什麽氣?還弄出這糗事來。”

“不要……你管……”

李明司将南幕背回了屋,将其身上的腰帶解開,褪盡其身上的薄衫,任他在鋪着毯子的地上亂滾。

遂後,找名小弟問了廚屋和澡房在何處,便燒水給南幕泡澡。折騰好陣子,李明司才将南幕洗幹淨,将他搬上床榻。

“哎,真是個不省心的家夥。”李明司擦拭掉額間細汗,看向榻上酣睡的南幕,輕嘆道。

經過這番折騰,李明司也是乏累,便用剩下的熱水泡了個澡,遂後和南幕同榻而眠。

翌日清晨。

朝露未晞,晨霧未散。

陽光透過半掩窗棂灑入房內,醉酒一夜的南幕緩緩睜眼醒來,迷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待他瞧了瞧周遭布設,驀地挺身而起。掀開身上薄被往裏一瞧,遂後趕忙蓋上。

完鳥蛋兒了,被他娘的給陰了!!!

正此時,槅門被緩緩推開。李明司端着木案邁步走進房內。

李明司剛放下木案,榻上的南幕撐身而起,順勢扯起薄被來遮羞。遂後朝李明司吼道:“你他娘昨天對爺幹了什麽!”

“來喝些粥。”李明司置若罔聞,昨夜南幕在榻上抱着他翻來覆去,弄得他沒怎麽休息好,今兒又起了個大早熬粥,是真沒心思揶揄南幕。

“你還有臉喝粥!你知不知道你拿誰的米做飯的!居然敢趁着爺喝高了,對爺做那種龌龊的事!”

“吵夠了,就來喝粥降降火。”李明司擡手揉揉眉心,輕嘆道:“一大早的就咋咋呼呼,真是沒修養。”

“爺有沒有修養幹你屁事兒!趕快給老子滾!老子也不稀罕你做的粥!”

“好,喝了粥我就滾。”李明司端起紅棗銀耳粥走到南幕身前,舀了一勺遞到南幕嘴邊:“味道還不錯,很好喝的,嘗嘗看。”

“……是覺得爺的脾氣好,當真好欺負是吧!”南幕端起粥碗朝李明司額間砸去,李明司未來得及閃躲,被砸了個正着。

只聞得一聲悶響,李明司額間被剜了道口子,頓時鮮血沿着他的臉頰流淌而下。落在毯上的瓷碗內,紅棗銀耳粥灑了一地。

“你……”南幕見此情景,呆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沒事兒。”李明司用袖子擦拭着額間鮮血,輕笑了聲:“我再給你盛一碗來好了。早上不吃飯可不……”

話未說完,李明司眼前一黑便朝地上倒去。南幕眼疾手快,趁勢将李明司撈入懷裏,卻發覺李明司身體泛燙。旋即手背貼額,灼燙的溫度燒得南幕收回手。

額頭怎麽這麽燙……

南幕将李明司抱上榻,遂後穿好衣服,走出房門,讓小弟取了藥材拿去煎,他自己則是吃了口李明司做的粥,端着盛着涼水銅盆和白帕回了屋。

将帕子打濕敷在李明司額頭上,如此反複數十次。今早他一打聽,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李明司。

昨日,是李明司帶他回來,替他燒水沐浴,忙到半夜,才将他搬到榻上。今日又起了大早給他熬粥,他卻不領情不說,還打了他。

南幕劍眉緊皺,撓了撓頭懊惱道:“自己他娘的都幹的什麽事兒啊!”話說至此,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真他娘的混蛋!”

“……水。”正這時,躺在榻上的李明司咳嗽起來。

“水?我馬上給你倒,等着啊!”南幕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返身走到李明司榻邊。右手将李明司摟到懷裏,左手将倒來的水遞到李明司嘴邊,緩緩送下。

“咳,咳咳……”瞧着李明司被水嗆着了,南幕忙将杯子放下,輕拍着李明司的背:“沒事兒吧?”

李明司緩緩睜眼,對上南幕的視線,遂後嘴角勉強扯出笑意,稍稍搖頭:“沒事兒。”

“……嗯。”南幕話語在喉,卻欲言又止。但又覺得如此矯情不夠爺們:“昨夜的事,是我冤枉你了,對不起啊。”

“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日後還是少喝些吧。”聞言,李明司稍楞了番,淺淺笑道:“衣服也得勤洗,瞧瞧堆得快生跳蚤了,得愛幹淨知道嗎?”

“嗯。”

“還有啊……你這院子雞鴨怎能放養?我在空地圈了塊地兒,圍了籬笆……”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見李明司又要說些什麽話,南幕忙打斷他:“身體要緊。”

好容易将李明司诓睡了,小弟突然緊急來報,說是付唐見又找上門來了。

“這傻婆娘又跑來作啥妖?”南幕眉峰緊皺,起身朝房外走去。

院子內,如同昨日,衆兄弟又将付唐見圍了一圈。今日付唐見卻不是獨身前來,身後還帶着幾名打手。昨日李明司所言像極了真的,付唐見心有疑慮亦不得不防。

“你又跑來幹嘛?找茬兒啊?”南幕從人群裏走了出來,看向眼前付唐見,斜眉微挑。

付唐見本想反駁幾句,可瞧着南幕腰身挺拔、英俊灑脫模樣,心裏好不歡喜。若不是身後有手下跟着,需故作些矜持,保不準她又要撲上前去了。

“南幕哥哥說笑了。”付唐見撚着手帕,虛掩櫻唇,羞澀含笑。

“……”見狀,南幕虎軀一震,忙倒退兩步,打量着付唐見:“你……你昨晚是不是嗑耗子藥了?表情咋奇奇怪怪的?”

付唐見暗暗咬牙,面上仍然帶着笑意:“今日前來,我是想找昨日那小哥比試比試的。

既然他是南幕哥哥的壓寨夫人,那我也得瞧瞧能不能配上南幕哥哥才放心吶~”

“他生了重病,需要休息,要比試就改日再來。”聞言,南幕答道。

“不會吧~”付唐見葉眉微蹙,“這昨日好好的人兒,今兒怎就不行了?莫不是中邪什麽了吧……”

“沒必要騙你。”南幕耐着性子答道:“昨晚他伺候咱和咱兄弟累病的。”

“哎呀~原來壓寨夫人這般不容易,伺候老大不說,還得連小的也得伺候着,難怪會累出病呢……”

昨日,李明司除了照顧南幕外,衆小弟也是顧着的,沐浴是不可能的,但也都全送回了屋,免得他們着涼。

南家寨本就講義氣,李明司為他們做了事,也自然銘記在心。如今,聽着付唐見陰陽怪氣的,也是打心底兒地厭惡。

不過是礙着付唐見是個女人,才不斤斤計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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