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喻家人晚上又出去吃飯了, 保姆沒有做晚飯,看到喻之淮回來只草草地給他熱了些剩飯剩菜。
對喻之淮來說,一個人吃剩飯剩菜也好過在跟喻家人一同吃飯。
吃完飯回到自己房間寫作業,一口氣刷了半本題冊, 喻之淮才放下筆稍作休息。
松了松指骨, 活動了下脖子, 喻之淮伸手從筆筒裏拿出一個發夾。
是一個太陽花的小發夾, 有一次學校開運動會, 姜樂渝跑步的時候掉的。跑完她自己沒有發現自己發夾掉了, 喻之淮一眼看到, 提醒了她。
姜樂渝當時摸摸腦袋不甚在意地說:“掉了就掉了吧, 說不定都被踩壞了。”
說完她就嚷嚷着熱去洗手間洗冷水臉, 喻之淮繞着跑道外圍走了一圈, 最後找到了姜樂渝的發夾,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跨進去飛快地撿起來。
發夾确實有些小小的破損, 就算找回來了姜樂渝應該也不會帶了。看了許久,喻之淮将那發夾揣進了自己兜裏。
姜樂渝有許多發夾, 她好像尤其鐘愛太陽花, 光是太陽花樣式的發夾發箍發帶都能個把月不重樣。有些花小有些花大,有些裝飾在左邊有些在右邊,有些只有一朵花有些兩三朵。
喻之淮捏着小發夾,唇角微微上揚,眼裏也漾着平日沒有的溫柔。她喜歡的東西,也那麽像她。
“吱嘎”——
卧室門開了,喻之淮以為是風吹的,起身準備再去關上,轉身看到來人, 腳步一滞,唇角的弧度收起,斂了眉眼。
喻可茵雙手環胸掃視了一圈他的房間,最後視線落在他臉上,唇邊帶着笑意:“許久沒來你房間,還是跟以前一樣。之前沒覺得,現在看起來你這麽大一只住在這麽小的房間裏是有些憋屈,要不,我跟爸爸提一下給你換個房間好了。你這個也實在太簡陋了些,保姆的卧室環境都比你好一點兒,被人知道該笑話我們家養子的待遇都不如保姆了。”
喻之淮面色無波,不搭她的話茬。
喻可茵也不介意,繼續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肯定心裏在諷刺我假惺惺對不對?我也是記得以前我威脅過你不給你換房間來着,這不現在長大了嘛,小時候做的那些不懂事的事情我現在想來都有些慚愧好笑的,真是太幼稚了。”
喻之淮掀了掀眼皮,終于給了她一個正眼,不過眼神很冷,像是看一個小醜一般。
Advertisement
喻可茵笑容緩緩收起,眉眼也沾染了些許戾氣,“啧,知道我為什麽始終那麽厭惡你嗎?就是你這副姿态,真是太讨厭了。分明自己是一個受人施舍的垃圾,卻總是一副睥睨別人看不起別人的孤傲樣子。喻之淮,你有什麽資格傲啊?嗯?你現在依然是在我們家的施舍下讨生活,你有什麽資格那樣看我啊?怎麽,有了姜樂渝給你撐腰,就覺得自己高了一等了是嗎?”
喻可茵冷笑一聲,十分輕蔑地白他一眼:“她就算能給你撐一輩子腰,你的身份依舊改變不了明白嗎?何況,姜樂渝她還真不能給你撐一輩子腰,她腦子出了問題喜歡跟你綁在一起,但是她家人腦子總不會跟她一樣有問題的吧。”
“還有事嗎?”喻之淮淡聲問。
“怎麽?趕我走?我這些年忙着沒空搭理你,你該不會真覺得我是善良到可以容忍你對我放肆了吧?讓我們想想你今天對我做了些什麽,”姜樂渝挽起一截衣袖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紅痕還很顯眼,“瞧見了嗎?看你這些年是過得多麽惬意啊,都已經放松到可以對我動手的地步了呢。”
喻可茵晚上是跟喻氏夫婦一起出去吃的飯,自然也是一起回來的。他們的房間在三樓,如果這個時候上樓的話也許會聽見這邊的動靜,畢竟喻可茵的聲音不算特別小。
她要是真的去告狀,喻之淮倒是不怕的。只是她這樣對他說一通陰陽怪氣的話,讓喻之淮眉心輕輕擰起:“你到底想幹什麽?”
如今喻之淮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瘦弱的小少年了,說起來他在喻家的夥食也沒有特別好,是怎麽長到這麽高的呢?高到喻可茵都得仰着頭跟他說話。
而這張臉,也是出乎喻可茵意料的長得越來越妖孽了。
但喻可茵不喜歡他這張臉,一個男生長得這麽妖孽,瞳孔那麽黑,黑得像墨一樣糊成一團,看不透徹。給人的感覺就像他的身份一樣,不是什麽好東西。
恍然想起今天在後臺看到的那個男生,那個男生也有一張精致的臉龐,但氣質卻是高貴耀眼,給人的感覺就很舒服,就像璀璨的光一樣。
那樣的人,才配和她站在一起。
喻可茵視線下移,瞥見他手上的發夾,嘲弄地笑了:“我能幹什麽啊,今天你的保護神都那樣威脅我了,說實話我還真是被唬住了,所以啊,這委屈我就只能生生咽了。本來是氣不過想來找你一點兒不痛快,現在忽然就不想了,畢竟咱們都這麽大了,以前那些整你的招數也實在幼稚,我也懶得費那功夫。”
喻可茵話音一轉:“畢竟,瞧着你也确實挺可憐的,相信不用我,你的保護神就可以虐你虐得夠夠的了。”
喻之淮眼神一凝:“什麽意思?”
“先前我還不确定,以為你對姜樂渝,或許也就真的只是把她當一個保護神,這麽多天我也觀察了一下,你倆也确實沒有什麽出格的暧昧的互動。不過現在确定了,你還真是對她有那種心思,”喻可茵放下衣袖,心情好像變得好了起來,“知道這個,我就忽然可以原諒你今天對我做的事情了。”
喻之淮手指微蜷,克制着戾氣,“你到底什麽意思?”
“別激動呀,我沒別的意思,我也不會對你怎麽樣,就是可憐可憐你,畢竟你的保護神是萬萬回應不了你的感情的呢。”
喻之淮下意識就要問一句為什麽,反應得及時,哽在了喉嚨。
喻可茵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轉身走了,還“好心”地幫他帶上了門。
喻之淮垂下眼,整個人又好像被陰影籠罩。
他早已經形成了對外界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充耳不聞的性子,尤其是對喻可茵這些人,更是一個字都不願意應付。
但是一提到姜樂渝,他好像就不受控制了。明知道她沒安好心,明知道她是故意耍弄他,還是沒忍住。
原地駐足了良久,喻之淮忽而勾唇自嘲一笑,他也真是愚蠢,還想問一句為什麽。
為什麽?他自己心裏不早就有了答案嗎。
次日,姜樂渝發現喻之淮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明顯,嚴肅了表情詢問道:“昨晚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喻可茵找你麻煩了?”
“沒有。”
姜樂渝不信:“真的沒有?”
喻之淮輕扯了下唇角,“真的沒有。”
姜樂渝狐疑地打量了他好一會兒,确定他沒撒謊才緩了神色,好奇地問:“那你黑眼圈怎麽那麽重?沒睡好嗎?我還以為是喻可茵告你狀導致你被罰了呢。”
“昨天刷題沒注意時間,很晚才睡。”喻之淮說。
姜樂渝翻了個白眼,“你可真行,你現在的學習都已經可以輕輕松松吊打學校一片人了,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就可以明目張膽地偷懶玩耍了,你說你還這麽拼幹什麽。”
喻之淮現在的水平,就是去參加高考都可以妥妥地考上不錯的大學了,姜樂渝有時候會看他刷的題冊,很多題她都不會。
而且,姜樂渝雖然是有過一次十二年的學習經歷了,但到了高中,她的外挂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也不知是時間過得太久了還是怎麽,高中的知識她好多都忘了,也得認真聽聽課才能回憶起來或是才會懂,就不像之前的那些年,每堂課都睡大覺開小車也不耽誤考試。
喻之淮只是笑笑沒說話。
姜樂渝想了想,也能理解他了。也許對喻之淮來說,努力學習應該是出人頭地的唯一一條路了吧。
姜樂渝從包裏摸出一塊巧克力給他,“喏,給你吃。你呀,努力學習是可以的,但身體一定要放在第一位的。你有看過那種學霸在高考前夕突然病種最後努力全都白費的新聞嗎?熬夜可是最傷身的哦。”
又來了,姜樂渝總喜歡像個大人一樣嚴肅地對着喻之淮碎碎念,講些道理一套一套的。可是呢,她明明自己經常熬夜在被窩裏看電視劇,黑眼圈比他還重,他提過幾次讓她不要熬夜,她還無所謂地揮揮手說年輕熬得起。
無奈地默嘆一聲,喻之淮接過巧克力,“好,我知道了。”
今天學校臨時要集合全校同學召開一個晨會,姜樂渝回到教室匆匆放下書包又要下樓去集合。
好像是高二某個班級發生了一起性質比較惡劣的校園暴力事件,驚動了教育局。他們這所高中雖不是貴族學校,但也是全市乃至全國名列前茅的名校了,對紀律這些事情的管理尤為嚴格,對學校的名聲也十分看重。
今天主要就是就這個事情給大家提個警鐘,再宣讀一下杜絕校園暴力的演講稿之類的。
姜樂渝跟喻之淮并排站着,聽着上面教導主任講話,心裏想着要是小學的時候也能管這麽嚴格的話,那喻之淮就能少受好多欺負了。可惜大人們都不認為小學生會存在什麽校園暴力。
姜樂渝站着站着就神游天外了,後來是聽到教導主任雄厚的嗓音換成了一個好聽清冽的男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往臺上一看,現在正在讀演講稿的居然是紀硯喜。
姜樂渝瞳孔微微放大,小腦袋有些疑惑。昨天她是第一次見到紀硯喜,這麽快,他又出場了,這接下來的日子是男主的主場了嗎??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