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
到了下班,我仍舊是心煩。
這一整天我都有點心不在焉,心底那件事情我還是沒想通,可能還差點東西才能讓我心情舒坦吧。
“夏謙,今天我們去喝一杯吧?”我看着正在收拾東西的夏謙,不由得說了這麽一句。
夏謙回頭看着我,想了一下,便破天荒的搖了搖頭,“我家裏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今天我必須早點回去。”
“這樣啊,那好吧。”我還以為這一次夏謙會像以前一樣,不想早回家,可能……夏謙是真有事了。
“下次吧,要不明天也可以。”夏謙看我有點愣神的樣子,有些許無奈。
“算了吧,反正喝不喝也沒什麽的,我一個人也可以。”我帶笑的拍了拍夏謙的肩膀,提着公文包往外準備離開,“我走了。”
夏謙點點頭,“嗯,明天見了。”
“明天見。”我回給夏謙一個笑容,然後離開。
我走出公司,悠悠看向天。從小到大,我對我沒父母這個事情都沒有心煩過什麽,但這時對好景那份感情卻讓我有點想不通,想不透。
愛情到底是什麽樣的?
我不明白,也沒有接觸許多。
曾經大學交過一個女朋友,後來因為距離的原因分手。我現在對那份感情都已經很淡,估計曾經那個女朋友來到我面前,我說不定都不認識她。
想想自己好像對感情這種事情真沒什麽經驗。我挂着一絲苦笑,在人群中穿梭。沒人會理會陌生的人,在這個大社會中又有誰能真正認識誰?又有誰能真正了解誰?
我到商店裏面買了四罐啤酒,來到公園人少的地方坐下。我打開啤酒,獨自喝了起來。
我望那些歡快的人們,自覺自己和他們形成了顯明的對比。何為難受?恐怕就是我現在這樣,想找到一個問題的答案,卻仍舊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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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盯着遠處出神時,連身邊什麽時候坐了一個人也沒察覺到。等我一回頭,拿起啤酒準備一喝的時候,我才被旁邊坐的人吓了一跳。
我身旁坐着的這個英俊的男的是上次我在醫院門口見到的那個,不過這時他的眼睛裏面好像只有悲傷,沒有別的,看的我心髒莫名的一疼,像是一種同情。
他雙目望着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麽,臉色好像比上次我見到的時候還差,也讓我有點害怕他不會是從醫院裏面跑出來的吧?可對方穿着很正常,讓我消掉了那個念頭。
“酒能賣我一罐嗎?”他沙啞的聲音一開口,把我吓得差點拿酒的手都松掉。
這個人是有多久沒說話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我躊躇一下,把啤酒遞給他。
“謝謝你啊,我馬上給你錢。”他說完話後,就開始掏錢包,而我伸手阻止了他。
“沒事,算送給你的吧,反正我也喝不完。”我想這個人那次在醫院門口會變成那樣,一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吧,雖然那時這個男的的笑容真的很詭異,但現在我看來,他很正常。
對方看着我,收回錢包蒼白一笑,默默的拿着酒喝。
我挪開視線,但餘光還不由往這個男的身上放,可能對方身邊萦繞的氣氛是如此悲涼,讓我不得不去在意。
酒喝到第二罐時,我就不想喝下去,對酒這東西,我不讨厭也不喜歡,所以每次喝酒,我只會喝一點而已,今天喝兩罐,都算是我喝的多了。
我側頭看着他,覺得他好像思想跑的很遠,像是陷入回憶之中一樣,和夏謙有時的神情特別的像。
“你是不是在想你家人?”我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就說了這麽一句。
等對方轉過頭看我時,我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蠢話。
“你為什麽會這麽說?”他表情很淡,淡的讓我都覺得有點難受。
“這個這個……”我卡着話,不好意思告訴他,我其實早在醫院見過他,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望着天空,“我不是在想家人,而是在想……一個朋友。”
“額,好朋友?”我問着,也不知道該不該問,總覺得後面會聽到不好的事,即使不關于我。
“嗯。”
他輕輕應了一聲,很輕,很輕,仿佛那是一個禁忌般,不想談起一樣。
我也不多問,畢竟我和他也只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你有筆和紙嗎?”他轉頭看着我,這一次我看清了他的雙眼神情,果真在裏面充滿了一種極為痛苦的悲傷。
“你等一下。”我打開公文包翻着,抽了一張紙給他,也拿出只簽字筆。
原以為他會在上面寫字,但他卻是在畫畫。畫的就是這時太陽餘霞的場景,我有點微愣,直覺對方應該是一個學過繪畫的人,不然也不會畫的那麽像。
他安靜的畫着他的畫,好像這個世界上的事物都與他無關一樣,那麽專注。我無法把視線從他身上離開,可能這種樣子的人,我一生都不會碰到幾個。
遠處小孩子戲耍打鬧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很為這夕陽增添光彩,卻也更顯得我和這個男人的落寞。
“送給你。”
他把畫遞給了我,而我拿着畫看的有點愣神。這幅畫即使是黑白的,卻線條分明,勾勒分明。
等我再次從畫中回過神的時候,只剩下旁邊座椅上的一個空酒罐。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他只不過是過路人,沒有停下過腳步。
我這時覺得自己倒是有點奇怪。然後順手的翻過紙張的背面,只見到底下落款的名字,不由得讀了出來,“藍……”
這名字念出來倒是挺好聽的,應該是筆名吧,我想着便把這幅畫收到自己的包裏去了突然又覺得自己一個人這樣惆悵也不是辦法,就收拾了一下,離開公園。
我走了一步後,回望天邊下墜的太陽,心裏好像有一點眉目。
我并沒有回家,而是在街上游蕩,看着漸漸熱鬧的夜生活,發覺自己好像都有點老,再也沒有青春年少時,那麽多的精力。為了生活而活着,過着自己不是太滿意的生活,可又能否定這樣的事實嗎?可能我所能做的就是面對別無其他。
夜晚的夜太漫長,一個人有點孤獨。我看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穿過了許多條路,直到在外面游蕩的人越來越少,我才回家。
我不想一回去就面對好景,所以能把時間拖久一點,就再拖久一點。坐電梯上樓時,我心情還是挺沉重,也不知真正沉重的到底是什麽?自己還是沒想通嗎?
我拿鑰匙打開門,屋內一片漆黑,好景應該睡了吧,這讓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氣。我關上門,解開系在脖子上的領帶,來到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有點累的靠在沙發墊上,覺得腦子有點沉,大概這麽晚沒睡覺還沒幾次,就這樣靠在沙發睡吧。
在我心裏暗示下,我漸漸開始犯困,也不打算回房間睡了,免得吵醒好景,而且那件事在我沒想好之前,少和……好景接觸一點才好吧?
我閉上眼,慢慢的沉入進夢中,迷糊之際,我依稀好像看見好景站在我面前,可又覺得那好像是夢,太不真實了。
夜□□靜,又能有什麽大變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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