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正文

01

蘇遇的夢想是成為山陰公主那樣的男人,簡單來說就是有吃有穿有男人睡,當然了,如果男人能經常換一換并且是大帥哥那就更好了。

這個夢想在他培養出一個皇帝後漸漸有了實現的可能。

先帝有八個兒子,每個兒子都有一個伴讀,說是伴讀實際上是狗腿子和出氣筒,當年入宮的時候,他想做太子的伴讀來着,誰知道看到角落裏那個睜着眼睛一臉緊張的皇子時一下子就心軟起來,鬼使神差的做了這小鬼的伴讀。

小鬼是先帝最小也是最不受寵的兒子,母親是個宮女,在他出生不久後也去世了,先帝待他一般,連名字也取得随意,楚莊,意思是讓他學老莊之道安分守己,先帝的前七個兒子争得和白眼狼一樣,自然不想再多一個争奪那個位置的人,當然,楚莊也沒那個本事。

好在他是皇子,總歸是餓不死的,就是日子不那麽舒心。

蘇遇做了楚莊伴讀之後,又當爹又當媽,雖然比楚莊大不了幾歲,硬是将他當成了兒子養。

半大少年楚莊握着蘇遇的手說,将來若可以,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蘇遇沒将這話放在心上,不過為了不傷害他脆弱的少年心還是開玩笑,我就盼着等你成了皇帝,給我一個山陰公主當當。山陰公主是個比喻,意思卻清楚,蘇遇的取向本也沒瞞着,楚莊抿着嘴沒說話。

02

一語成谶。

楚莊的七個哥哥在争奪皇位的過程中死了五個,還有兩個失蹤,有人說他們死了,有人說他們看破紅塵出家了,更加隐秘的說法是,兩個人私奔了。

從此,走了狗屎運的楚莊成為了皇帝。之前看不起蘇遇的人都來巴結他,誰讓他成了現在皇帝身邊的紅人。楚莊嘴上不說,心裏高興的要命,這日子,總算是熬到頭了。他的願望,也有要實現的一天了。

蘇遇想着,楚莊年紀還小,他再輔佐幾年,等到楚莊正式親政了,他就退位讓賢,讓楚莊封他一個高的閑散爵位,搜集一些美男們,每日在家和他們喝喝酒,賞賞花,玩一下游戲,若是膩煩了,就換一批人,要是看上哪個了,就直接和楚莊說一聲。

兩情相悅最好,不是的話,想來也是願意玩玩的。實在不願意嘛,嘿嘿,他也要嘗嘗以勢壓人的味道,陪着楚莊熬了這麽些年,這也是他應該得的嘛。

想着想着,蘇遇的心思就飄忽起來。

禦林軍的副統領不錯,濃眉大眼男人味十足;翰林院有個小翰林,一說話就臉紅,也很可愛;禦書房新來了一個講侍,上次淨房偶遇了一次,呵,本錢不小。

蘇遇盤算着,暫時這麽三個吧,等到楚莊親政掌權,他的好日子就近在眼前了,蘇遇掰着手指頭,數啊數,數了三年。

這三年間,楚莊收拾了不聽話的元老,削了幾個世家,兵權也收牢了,皇位穩的不能再穩,蘇遇也提出了急流勇退的事情。

楚莊抿着嘴沒說話,知道他是個逍遙的人,能陪着自己這麽久已經是難得了,思慮再三還是準了蘇遇的折子,但是要求蘇遇經常進宮來陪着他。

“知道,知道。”蘇遇笑的牙不見眼,他看上的人都在宮裏呢,可不是要經常過來。

臨走前,蘇遇問楚莊還記不記得他們的約定,楚莊眼睛眨了眨,笑了兩聲說記得,蘇遇心滿意足告辭而去。

03

辭了官,蘇遇開始了逍遙的日子,先是在家暢快的睡了幾日,要知道,為了陪楚莊早朝,他犧牲了多少早上睡眠的時間。

然後,聽說暢春樓的小倌們不錯,決定去長長見識,若能春風一度也是極好的。

到了暢春園,老鸨熱情的不行,又是捧酒又是添菜,恭維他長相英俊,少年風流。一番交鋒之後,老鸨拍着胸脯說找最好的來服侍,自我吹噓園內的小倌是京城裏質量第一的,甩其他家一大截。

迫不及待的叫出來看時,蘇遇一口酒噴了出來,指着面前的一排歪瓜裂棗、老弱病殘震驚不已,這,這就是最好的?

老鸨子甩甩手帕,抛個媚眼,可不是,自今上登基以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哪個好人家的男兒來做這個營生,這些已經是極好的了。

蘇遇不信邪,一天內走遍了京城所有的南風館,得出了一個悲哀的結論:暢春園的貨色,果然是最好的。

仔細想想,似乎有那麽一兩個平頭正臉的,得,他也不挑了。

再次殺回暢春樓,仔細将小倌叫出來挑,連那兩個平頭正臉的也不見了。

老鸨子笑呵呵的說他晚來一步,那兩個本是頭牌,已經出去陪了客了。

哎,蘇遇長嘆一番,感慨命途多舛,袖子一甩回家了。

罷罷罷,既然此路不通,只好再尋他路,說不得,要多往宮裏走幾趟,将宮內他看上的美男們先收伏再說了。

......

暢春樓內,老鸨子翻着白眼數落完一幹龜公打雜的,笑眯眯的收了一位面白無須的客官的銀票,送走了人之後抹了抹頭上的汗,幸虧她演技精湛,否則這腦袋差點保不住呦。

04

蘇遇從家裏帶了東西,進宮送給禦林軍的副統領吃。

他都打聽好了,禦林軍的夥食是固定的,幹巴巴的就那幾樣,時間不夠了,還有頂着冷風朔氣嚼幹糧的時候。

因此他帶了淡酒和軟和的糕點,藏在袖子裏,專等他執勤的時候送過去,日久天長的,感情就處出來了。

想着他吃東西時喉結上下蠕動的性感樣子,蘇遇猥瑣一笑,此等美景不久的将來,就可以在家裏欣賞到了。當然,如果他願意,也可以在床上,在花園裏,在....嘿嘿嘿。

這麽想着,蘇遇的心情大好,對宮門口那兩個長得歪瓜裂棗的侍衛都笑的和氣些了,引得兩人大為驚奇,還以為今天突然變英俊。

到了副統領執勤的地方,發現他果然筆直的站在那,比禦花園的青松都要挺拔,雙目炯炯有神,身材高大魁梧,看的蘇遇心癢癢的。

裝模作樣的上前打了招呼,對方倒是一副吃驚的樣子,蘇遇也不說是故意來看他,就說是路過,順便從袖子裏拿出糕點給他吃,看副統領吃的香甜,自己心中比吃了蜂蜜還高興。

正欣賞間,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過來了,說是陛下正等着,問蘇學士怎麽還不過去。

蘇遇心裏嘀咕,這次沒通知楚莊要過來啊,消息倒是夠靈通。

進了禦書房,楚莊正捧着盞茶在喝,倒是沒批折子,不知在想些什麽,見蘇遇來了,放下手裏的茶不說話,盯着蘇遇看。

蘇遇被看的毛毛的,只好沒話找話,問楚莊可是有什麽事情。

楚莊抿着嘴,說張閣老奏請選秀。

好事兒呀,陛下。蘇遇一拍大腿,頭一次覺得這張閣老辦了件人事兒。可不是嘛,眼看楚莊都快十九了,後宮別說皇後了,連個侍寝的妃子都沒有,不行,不行。

想到自己從小養大的小鬼也要成家立業,蘇遇心裏酸酸的,不過更多的是高興,楚莊這孩子,從小沒感受過什麽親情,要是成了親,再生幾個皇子,等皇宮熱鬧起來,他的心也就熱鬧了。

心裏盤算着,嘴裏也就滔滔不絕,将自己對京城閨秀的了解說了一番,想到将來楚莊有了皇子的情形,更是越說越高興,最後做一個陳詞總結,您要是覺得不夠,咱大選,把天下合适的姑娘都招來,準保有您喜歡的,我親自把關。

擡頭看楚莊的神色,發現他神色冷冷的,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狠狠的一拂袖子,走了。随侍的大太監看了他幾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跺跺腳,也追過去了。

蘇遇想想是不是哪兒不對,半天明白過來,民間的百姓尚且不想婦人抛頭露面,何況是皇帝呢,一定是他知道的太多了。

05

蘇遇不是知道的太多了,是知道的太少了。

楚莊邊走邊生氣,衮服的袖子甩出了陣陣小風,身後的太監們小跑着跟上。

走了一陣停下來,發現跟着的人沒有蘇遇,更是氣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張太監苦口婆心,一再保證蘇遇沒有接觸到任何閨秀,沒有給任何人提親,也沒有任何人敢打他的主意,楚莊才放下心來。

仔細想了一想,方發覺不對,蘇遇不喜歡女人,這是早就知道的,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人,打聽這些做什麽。

想了半天,只有一個結論——這是為他打聽的,怪不得之前旁敲側擊自己喜歡什麽樣的人,可惡,他說的不夠明顯嗎?

這樣的楚莊,心情更壞了。

“去,傳朕的旨意,給禦林軍的副統領挪個位置,就,挪到翰林院做編修吧。”

這旨意奇怪,好好的武将去什麽翰林院呢,不過楚莊向來說一不二,也無人敢勸。

蘇遇上次惹了楚莊生氣,仔細反思了一下還是決定順其自然不再多嘴,不過楚莊又提出了一個要求,說是禦書房的講侍們不太合心,拜托他去翰林院幫忙挑幾個,順便指導一番。

因為沒什麽事,蘇遇也就答應了,正好,可以和看上的小講侍調調情,發展一下。

到了翰林院發現,咦,李副統領也過來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甚好,省的他兩處跑了。

正好一起搞定了,蘇遇想。

06

蘇遇開始了在翰林院坐班的日子,韓林們知道他身份特殊,都不敢來招惹,若有那想要侍君的,還要巴結一番,只有自诩清流的老翰林們看不慣他,可惜不敢當面怼,只有在背後吹胡子瞪眼。

“蘇翰林,這句話我不懂,還要麻煩您講解一番啊。”蘇遇拿着本書,到了小翰林的辦公房裏,假惺惺的請教。

小翰林正在抄書,聞言放下毛筆,認真的研究起來。

“蘇翰林,咱們倆都姓蘇,真是有緣啊。”蘇遇瞅着小翰林白皙的手,十分想摸一摸。

這麽想着,他就這麽做了,吓得小翰林忽然起身,桌椅亂響,驚動了隔壁正努力看書的前禦林軍副統領,現李翰林。

“哎,別害羞啊。”蘇遇邊摸邊往小翰林身上靠,“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陛下說了,這翰林院的人,随便我挑~”

“陛下,陛下說的是挑講侍,不是給你挑男寵。”小翰林說着,硬氣起來,他堂堂翰林,怎麽會屈服在淫威之下。

“講侍要挑,男人我也要。”蘇遇□□一聲,撲向了可憐的小翰林,他不是五大三粗,但從小淘氣愛動,對付一個體弱的白淨書生還是不成問題的。

眼看自己就要落入魔爪,蘇翰林大叫救命,隔壁的李翰林一向熱心助人,二話不說踹門而入,看也沒看就結結實實的給了欲行不軌的蘇遇腰上一記老拳。

07

蘇遇扶着腰,眼淚汪汪的在楚莊面前告狀。

楚莊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心疼蘇遇挨打,又氣他如此膽大包天,竟然光天化日在翰林院內,就欲行不軌之事,真是,真是全然沒把他放在眼裏。

禦書房外,李翰林和蘇翰林正跪在一起,李翰林抿着嘴一句話不說,蘇翰林臉上全是心疼懊悔,都是因為他,才害的李兄和他一起挨罰,若是有什麽,他一力承擔便是,這麽想着,臉上的表情變得堅定。

取了藥親自給蘇遇擦上,看着白皙的腰部和露出的一點點圓潤弧度,楚莊覺得自己有化身為狼的趨勢,強裝鎮定的幫他抹了藥揉開,趕緊蓋上了薄被。

“陛下,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楚莊覺得身上疼的好些,有了力氣哀嚎。

“你想怎麽樣。”楚莊回到桌子前一邊看折子,一邊聽着蘇遇那頭的動靜。

“就,把蘇翰林賞給我吧。”蘇遇死皮賴臉,直接提出了要求。

楚莊手上一頓,直接在折子上留下一個墨點子,半天沒說話。

“莊兒,你若為難,便算了。”蘇遇扣着床頭雕龍的欄杆,假惺惺的道。

他就是要叫楚莊的小名,讓他想起他們一起共患難的日子,激起他的愧疚之心,從而達到自己肮髒的目的。

楚莊半晌方道:“只要他同意。”話風一轉,“若是不同意,你當如何?”

蘇遇咬牙:“任你處置他們,絕無二話。”

當下蘇遇拖着半殘的老腰先跑到外面悄悄的威逼利誘一番,蘇翰林聽着,眼睛裏泛上了水汽,急的蘇遇手忙腳亂,又是擦淚,又是安撫,并保證,只要他同意,絕對不再追究李翰林的責任,否則,哼哼。

楚莊在裏面咳嗽一聲,蘇遇趕緊帶着兩人進去,眼巴巴的瞅着蘇翰林。

面對殷殷目光,蘇翰林一咬牙,說自己有了心儀之人,就是李翰林。

這句話一出,蘇遇跳着腳不信,卻牽動了腰傷,捂着腰哀嚎,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蘇翰林眼巴巴的看着李翰林,若要他入蘇遇的府中,是萬萬不能的,可惜連累了李兄,哎,若是李兄有了好歹,只好以命相賠了。

正心灰意冷間,楚莊迅速下旨,責令二人無罪,擇日成婚,李翰林官複原職,照舊回禦林軍做副統領。蘇翰林震驚的擡頭,發現了李翰林略黑的面頰中透出了些許紅色,這是,害羞?

正震驚,李翰林伸手握住他的手,羞澀卻堅定的微微一笑。

看着兩人的反應,蘇遇哀嚎的更厲害了。

08

“林講侍,又遇見了,好巧啊。”蘇遇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是好巧。”林講侍臉紅了,就說今天吧,遇見好多次了,地點也都很不巧——淨房。

眼看着林講侍要提起褲子,蘇遇忙阻止:“哎,您這還沒解決呢,怎麽光脫了褲子,不撒尿啊。”語氣真誠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如果忽視了他不斷往林講侍□□偷瞄的動作的話。

林講侍卻是清楚的很,今天這蘇學士一來就不斷的給他倒茶,長官的命令豈敢不從,喝多了自然要上淨房,一去淨房蘇學士也去,短短一上午,遇見了好幾次了,虧的蘇遇還能厚着臉皮說偶遇。

縱然尿急,有個大活人在旁邊盯着,林講侍也尿不出來了,趕緊提上褲子走人。

蘇遇亦步亦趨的跟着,和他講些有的沒的,總結以來就是一句話,內急就別憋着。

他倒是不想憋着,但是也沒有在旁人面前表演的欲望,林講侍想了想,還是憋着吧。

哎,眼看着林講侍意志堅定,蘇遇不覺嘆了口氣。

之前的失敗讓他總結出了一個道理,一口吃不成個胖子,看上的人,要一個一個的拿下,把人湊在一起,指不定什麽幺蛾子呢。

雖沒了那兩個,這個林講侍,蘇遇也是很中意的,就一個理由,器大。

雖然人有點小羞澀,動不動就臉紅,不過蘇遇相信,将來在自己的□□下一定會越來越放開的。

這不,趁着楚莊上朝,他就跑來講侍們呆的地方,美其名曰幫陛下把關,實際上行不軌之事。

給林講侍灌了一肚子茶,他就跟着人上茅房,雖然見過一次,不過看的不真切,他還想再驗驗貨,沒想到林講侍是個羞澀的,死活不肯再上淨房了。

男人,不能憋着,憋出病來可不好,蘇遇想着,反正自己已經看夠本,确認是貨真價實的大器了,以後還是不要再搞這些小動作,否則吃虧的還是他啊。

09

蘇遇明白,自己闖禍了。

那天林講侍死活不肯再去淨房,蘇遇再三保證也不管用,無奈之下他只好先行離開,希望自己走了之後林講侍能放心的解決問題。

此後,林講侍當值期間再不肯喝水,只肯潤潤嘴唇。

此外,他還鬼鬼祟祟的去了一次太醫院,具體的蘇遇沒打聽出來,只知道此後林講侍身上多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藥香味。

今日,禦書房的各位講侍們出來聚一聚,在同僚的狠灌之下,林講侍喝了許多酒,喝多了自然要上淨房。

蘇遇實在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的跟着去了,結果只聽到斷斷續續的淅瀝聲。點點滴滴的,把蘇遇的心都滴涼了。

使人去林講侍家裏偷了藥渣找禦醫看了,果然是治療那方面的,和他想的一樣。

蘇遇的心啊,冰涼。

他覺着都是他不好,好好的年輕人就因為他不行了,難得的是對方沒說一句不是,默默的吃着藥。

蘇遇想,就算沒緣法吧,得想辦法把林講侍的病給治好了啊,要不然,他得懷多大的愧疚。要是治好了,再問問人家的意願,說不定一感動,這事就能成。

計議定了,蘇遇厚着臉皮入了宮。

楚莊見着他,高興的不行,又是留飯又是看茶,晚上還要留宿。

蘇遇想,這事本來就不能明着說,否則傳出去林講侍如何做人呢,就決定晚上侍寝的時候悄悄的和楚莊說一句,幫忙找個好點的禦醫瞧瞧。

啊呸,不是侍寝是夜談。

10

楚莊和蘇遇躺在床上,這也不是第一次,小時候楚莊宮裏不富裕,連被子都是薄的,要兩人摟着睡才能暖和。

現在倒是沒有那麽窘迫了,不過看着床上僅有的一床薄被,蘇遇的冷汗就下來了,這是準備憶苦思甜嗎?

楚莊沐浴完畢,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肩膀上,身後兩個太監輕輕的擦拭着,楚莊揮揮手,侍立的太監們就悄無聲息的下去了,他自己接過幹爽的布巾擦拭,還問蘇遇要不要。

蘇遇頭發早幹了,順手接過楚莊手裏的布巾幫他擦起來,一邊擦一邊感嘆,當年的瘦弱少年,已經長成了這個樣子啊,這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這樣一走神,手上的動作就粗魯了一些,扯的楚莊頭皮一疼,蘇遇吓了一跳,趕緊給他吹吹,等回過神來,就發現楚莊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眼底似有火焰在湧動。

蘇遇吶吶的垂下眼睛,當做什麽也沒看到,認真的擦起頭發來,擦的差不多了,又要了一床被子過來,欲蓋彌彰的解釋:“那個,我睡相不好,別擠着你。”

這話是真的,蘇遇睡覺和打仗一樣,小時候的楚莊每次和蘇遇一起睡就會被他的胳膊壓的喘不過氣來,好在他後來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反制裁,照舊壓在蘇遇身上。

此時聽蘇遇提起往事,楚莊也是微微一笑,并未說話,外間留着一盞燈,帳子內是昏暗的,兩人并排躺着,靜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11

“那個,之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吧。”蘇遇期期艾艾的,挑起了話題。

“恩。”楚莊應了一聲,也不問之前是什麽時候。

“就是,你登基之前的那個晚上,咱倆說過的。”怕楚莊不明白,将話說的更通透了些。

楚莊動了動很久沒說話,久到蘇遇以為他睡着了,自己也等的昏昏欲睡,楚莊才說了一句記得。

“那,還算數嗎?”蘇遇問的有些小心翼翼,畢竟伴君如伴虎,要是楚莊不認賬,他也沒辦法啊。

“算。”楚莊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字。

“哎,那就好。”蘇遇高興了,看來楚莊還是很講信用的,也不枉他辛苦一場,然後他就巴拉巴拉的講了起來,說到心酸處險些落淚:“林講侍這麽好的一個人,要是因為我終生不舉,你說我得多內疚,多自責。所以,你幫幫他吧。”

“朕又不是專治那方面的禦醫。”楚莊咬牙切齒。

看到楚莊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蘇遇忙澄清:“你誤會了,我怎麽會讓你自己去給他治病。”說着,不好意思起來,“那個,我知道歷代的皇帝的禦醫都有這方面的辦法,所以才來找你的。”

楚莊哼了一聲,“你怎麽知道這法子定是管用的?又不是神藥,說不得也有失靈的時候。”

“不會的。”蘇遇好脾氣的解釋,忽然想到,楚莊雖然已經親政,還未大婚擇後,可是按理後妃或臨幸過的宮女總該有了,卻從未聽過這方面的傳聞,敬事房那裏也未有風聲。

又想到之前将教他周公之禮的宮人們攆了出去,他當時還當是小孩子害羞,現在想想16歲也不算小了,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楚莊不舉!

想到這個可能,蘇遇的冷汗就下來了。

12

楚莊等了半晌沒聽到蘇遇繼續說話,一轉頭就看到蘇遇正期期艾艾的看着自己,眼裏那欲說還休的神态表達的意思是明明白白。

楚莊覺着自己腦袋上要冒煙了,都是被蘇遇給氣的。

他覺得自己的涵養是真好,對蘇遇真是沒話說,否則換了個人這麽懷疑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冷靜了下心神,楚莊心平氣和的問蘇遇是不是覺着自己那方面有問題。

蘇遇哪能說是,忙搖頭否認,在楚莊滿意的點頭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建議小心無大錯,還是多讓禦醫檢查的好。

楚莊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狠狠的撲在蘇遇身上,惡狠狠的問:“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蘇遇撇撇嘴,真不知道和裝不知道又有什麽區別,反正楚莊遲早是要開後宮的,與其到時候傷心,不如自己先開讓他傷心。

被蘇遇的想法驚的一愣一愣的,楚莊徹底沒脾氣了,半晌方笑出聲來,“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太子的人選早就有了,有了太子,朕自然不會開後宮了。”說到最後自己有些好笑。

蘇遇不信,先帝的兒子死了個絕,他自己又不能生,依他們老楚家男人的尿性,絕不可能把江山給別姓人坐,否則當年登上皇位的就不是楚莊而是淮陰王了。

楚莊笑笑不說話,只是悄悄的掀開蘇遇的被子擠了進去,“咱們不試試怎麽知道,萬一你能生呢?說不得今晚就生個太子出來。”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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