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下山
紀緋川睜眼一看,古怪地望了一眼沈雲灼,伸手正要接過來,沈雲灼卻合上了手掌。
“趴下。”
紀緋川會意,眼裏浮現出揶揄的笑意,自作主張地跪趴進沈雲灼懷裏,兩手環在他腰間,兩只大腿分開,腰部下沉,屁股高高地聳起,臀尖透出粉嫩的色澤。
他将下巴墊在沈雲灼肩上,眉梢輕揚,在沈雲灼耳畔呵了口氣,“那就有勞沈師兄了......”
沈雲灼偏了偏頭,感覺耳垂上沾染了些許濕熱氣息,他望着眼前白裏透粉的雙丘,以及溝壑深處微微翕張的濕淋淋的穴口,下腹不由得繃緊,暫退的情欲隐隐約約有卷土重來的架勢。他一手按在紀緋川柔韌的細腰上,另一只手捏着紅果,食指在穴口嫩肉上稍稍按摩片刻,随後用紅果堵在入口處,小穴感覺到有異物即将進入,稍稍排斥了一下,沈雲灼指尖感受到阻力,于是左手在紀緋川腰間輕輕一掐。
紀緋川腰間一酥,一聲綿長、銷魂的哼聲從他鼻間逸出,身子塌了半截,後穴又不自覺沁出大量淫液,沈雲灼觸到濕滑水漬,指腹稍一用力,将紅果一鼓作氣地向裏推去,層層媚肉争先恐後纏上來,将果子完完整整地吃進去還不夠,又依依不舍地吮吸着沈雲灼的中指,似乎在渴望着更粗更滾燙的東西将它填滿。
紀緋川眼中水氣彌漫,陰莖硬挺挺地抵在沈雲灼腰間,漲得有些發痛,他指了指深紅色的性器,埋怨道:“沈師兄你看,它又起來了,都怪你。”
“怪我?”沈雲灼凝望着他,尾音語調輕揚。
“當然怪你,明明直接塞進去就好了,非要磨磨蹭蹭地勾引人,一定是不安好心。”紀緋川雙唇含住沈雲灼的耳垂,含混不清地道,“方才你說我騙了你兩次,意思該不會是要肏我兩回吧?那我可太虧了......往後要是又騙你了,兩次再往上疊加,我豈還留得命在?”
說罷,他舌尖靈巧地鑽進沈雲灼耳廓裏,輕掃而過,喉嚨處傳來口水吞咽的聲響。
沈雲灼眸色漸深,撫在他腰間的手順着柔滑的肌膚緩緩下移,虎口掐住紀緋川的大腿內側往上稍一使勁,竟将他整個人都向上提了提,再度落下時,早已蓄勢待發的性器直挺挺地插進他後穴裏,将才塞進去的紅果一下子推向了更深處。
紀緋川瞳孔驀然放大,喉頭一滞,一聲驚叫還未完全出口便被沈雲灼堵住了嘴唇,身體在灼熱陽具的抽插頂撞下,徹底燃起新一波的情潮。
他一只手臂軟綿綿地搭在沈雲灼肩上,另一只手環着他的身軀,因強烈的快感與瀕死的情熱而不得不用力掐進他的背部肌肉裏,整個人被沈雲灼一雙手掌控着節奏起起落落,每一次下落都坐到實處,每一回頂撞間,被腸肉緊緊包裹的紅果都要摩擦在腸壁內側的極樂點,紀緋川胸口染上大片的潮紅,呼吸急促,搖頭間情動的淚水與汗水奔騰不息,将一張精致的面孔暈染得淫蕩不堪、妖冶異常。
在瀕臨崩潰神智飄飛之際,紀緋川感到丹田之中有股充盈的力量在緩緩彙聚,暖意将他柔柔地包裹其間,在這樣極度舒适與惬意的感知包圍下,他體內分泌出大量異香,穴肉一陣顫抖緊縮,直接将兩人同時送向了高潮。随後意識逐漸潰散,他疲憊地閉上眼睛倒在沈雲灼肩頭,隐約感覺到那粗壯之物還留在他體內,而他卻連動一動小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了。
沈雲灼抱着他,右手仍抵在紀緋川腰後為他輸送內力,直至濕熱的小穴內潮水漸平,才抽出自己的性器,随後并起兩指探進去摳挖片刻,将那被摧殘的果肉糜爛鮮紅的果子夾出來,這才簡單地清理起兩人下身。
紀緋川又睡了一個好覺,醒來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傷勢大好,唯獨只有肚子咕咕叫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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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睡眠很淺,被人廢了武功拘捕起來之後,受盡寒冰烈焰掌的折磨,更是沒有完整地睡着過一次。然而與沈雲灼這兩次交歡,卻令他每每在精疲力竭之後得以安穩入眠,整夜無夢。他心想,如果不是沈雲灼此人太難駕馭,便是日後讓他常伴身邊也未嘗不可。
不過說起難以駕馭,也不過是因為他武功太高罷了。若是廢了他的武功,再在他的身體裏種個蠱,叫他不得不聽命于自己,豈不是再妙不過?
紀緋川想到這一層,心頭一喜,整個人都神采飛揚、顧盼生輝起來。他湊近靜息打坐的沈雲灼,兩手捧着臉頰近距離地看着他,軟軟地撒起了嬌,“沈師兄,我餓了。”
“還沒到飯點,忍着。”沈雲灼雙眼未睜,言簡意赅地道。
紀緋川将下巴搭在沈雲灼膝蓋上,懶洋洋地在他大腿上翻了個身,一張小臉埋在沈雲灼小腹上蹭啊蹭,“可是我餓嘛......”
沈雲灼被紀緋川纏得無法集中精神,便睜開雙眼低頭看他,“你求我也無用,山下弟子定點送餐,沒有就是沒有。”
紀緋川哼了一聲,氣呼呼地坐起身來,指着洞外道:“那你去給我抓只山雞來,或是去溪澗裏撈條魚起來烤總是可以的吧!”
沈雲灼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你這是在哪裏?”
“我知道我是在坐牢,可你不是說我是清白的嗎?”紀緋川攤了攤手,“我被人冤枉這麽久,受盡折磨,沈師兄難道一點都不可憐我嗎?”
“你親口承認自己殺了雪裏紅,放火燒了五毒教,那些教衆皆因你慘死,也算是被人冤枉?”
“......”
“無話可說了?”
紀緋川恨恨地扭過頭看向一邊,神情陰狠,“雪裏紅那是他該死!五毒教那把火是我放的,可在我放火之前,那些教衆就已經死了。”
“被何人所殺?”
“不知道!”紀緋川再度不耐煩地起身,丁零當啷地拖着腳上的鐵鏈子回到石床邊躺下,枕在手臂上将瘦弱的身子縮成了一團。
沈雲灼盯着他的背影靜靜望了片刻,道:“我去給你找吃的,你乖乖留在此地,等我回來。”
紀緋川哼了一聲,權當是聽見了。
待沈雲灼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紀緋川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撿了塊石頭照着腳踝處的鎖鏈拼命敲起來,叮叮當當敲了一刻鐘,累得滿頭大汗,鐵鎖紋絲未動。
沈雲灼用草繩串了三四條開膛破肚洗淨的鲫魚帶回來,見紀緋川依舊背對着洞口躺在原地,一邊打燃火石升起篝火,一邊道:“那鎖鏈是用千年玄鐵鑄成,嵌在石壁裏,除了用鑰匙,或是砍下自己的腳,否則不可能脫身。”
紀緋川惱火地坐起來,“那你剛才說什麽乖乖留在此地?”
搞得他還以為自己有機會逃跑了,空歡喜一場!
“我是叫你認清現實。與你說教沒有多大用處,總得叫你親自嘗到教訓,才會記得牢一些。”沈雲灼把鲫魚用細木棍串好架在火堆上烤,時不時翻個面,沒一會兒洞裏便傳來一陣魚肉香。
紀緋川生了會兒悶氣,又腆着臉湊近,“沈師兄,你悄悄放了我,咱們兩個一起下山去追查真兇怎麽樣?”
“你确定你的腳不會背叛你的腦子,半夜逃跑?”
紀緋川舉起三根手指,“我保證!我若是敢背着沈師兄半夜逃跑,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見沈雲灼不置可否,他又道,“你還是不信?這樣吧,我這裏有對子母蠱,被同時施下母蠱與子蠱的人可以彼此互探心意,母蠱可以控制子蠱攻擊宿主,你可以通過母蠱随時洞察我的心思,叫我半步也離不得你,如何?”
子母蠱的效用沈雲灼也略有耳聞,相傳曾是南邊朝廷裏馴養死士的專用蠱蟲,施蠱之時須得雙方自願,方可結契。
“也可。”
紀緋川原本只是随口試探,沒想到沈雲灼竟真的随口應了下來,他驚得跌坐在地,不可思議地望着沈雲灼。
沈雲灼取下一串烤魚遞給他,“吃完了就啓程。”
“你,你你你不會在騙我吧?”紀緋川眼睛瞪得滴溜圓,嘴巴張得像個山洞。
“我從不騙人。”沈雲灼皺了皺眉,“把你的嘴閉上,吃飯。”
紀緋川一把奪過烤魚,啊嗚咬了一大口,邊嚼邊暗自腹诽,嘴閉上了還怎麽吃飯,沈雲灼這個笨蛋!
飽餐一頓過後,紀緋川在他的注視下釋放出子母蠱,眼看一大一小兩只蠱蟲各自咬破兩人血管,分別擠進他們體內,沈雲灼熄滅火堆,如他所說替紀緋川解開鎖鏈,兩人齊齊走出山洞。
紀緋川久未見過這遼闊天地,一時心潮澎湃,朝着群山萬壑扯着喉嚨放肆大喊了幾聲,整個人像只野猴子一樣上蹿下跳好不快活。
沈雲灼在他前面引路下山,也不管紀緋川是否會逃,一路遇上玄清道觀的弟子向他鞠躬問好,他亦神色不改,從容不迫地應對。
那些人見紀緋川穿着一身道袍,眉清目秀,都以為是道觀裏新來的小弟子,行完禮後也向他打聲招呼,紀緋川起初渾身緊繃警惕不已,遇見的人多了,笑容也便愈發自得體面,好似自己真是世家子弟出身一樣。
待出了道觀走到無人處,紀緋川快速蹿到沈雲灼面前,一邊倒退着走,一邊摸着後腦勺傻樂:“你們玄清道觀怎麽上上下下全是大傻子,連我這個魔頭從禁地逃出來都沒人發現?”
沈雲灼腳步停下,橫他一眼,紀緋川頓時伏小做低裝小媳婦兒樣,乖乖跟在沈雲灼身後不作聲了。
夜裏進城找了家客棧住下,紀緋川點燃熏香,不過一會兒四周便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大大小小的毒蟲順着窗棂縫隙和門縫紛紛爬進來,順着紀緋川的手指尖爬進他新買的胭脂盒子裏。他又擠了滴血進去,盒子裏的蟲子們紛紛躁動不止,四處厮殺啃食起來,過了一會兒,血跡連同蟲子的屍骸紛紛消失不見,只剩下最後一只玲珑剔透的水晶蜘蛛。
這只水晶蜘蛛透明澄淨,唯有肥碩的腹部透着一線血紅。
紀緋川沖沈雲灼招了招手,獻寶一樣地将蠱蟲呈到他面前,“沈師兄快看,這是我新養出來的一線天,劇毒無比,不要說被它咬上一口,便是被它爬過一遍都會奇癢無比,就算将那塊皮撓得血肉模糊,也不一定能止癢哩,你猜為什麽?”
沈雲灼不理他,紀緋川便自問自答說得起勁,“因為啊,那毒已經透過皮膚,滲進骨頭縫裏了!”
紀緋川洋洋得意地将蠱蟲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沈師兄,你想不想試試它的威力?”
沈雲灼瞥他一眼,“明早動身去五毒教舊址。把你的蠱蟲收好了,玄清山下都是普通百姓,招架不住這些東西。”
紀緋川心髒一突,好像被體內的子母蠱撞了一下,頓時失了興致,嘴角的笑容也蔫了下去。
沈雲灼吹滅燭火,兀自先躺下休息,紀緋川跟着蹭到床上,一只手順着沈雲灼的衣領往裏滑,剛剛摸到他的小腹,便被沈雲灼一把鉗住,将他右手扔了出去。
紀緋川不滿地哼道:“沈師兄,今晚你還沒給我療傷呢。”
“你體內那兩股真氣已經被化解得差不多了,自己學着壓制,不要總是依賴別人。”
紀緋川氣憤得翻了個身,要不是舍不得新煉出來的蠱兒,他真恨不得把那一線天扔到沈雲灼那物上,省得叫他白白浪費這杆絕世好槍。
沈雲灼雙眼微阖,洞察了紀緋川那隐晦的心思後,眉梢不由得一跳。
這世上如紀緋川這般陰險狡詐之徒,可當真是少見。偏偏這少年又總是一副天真爛漫、言行無拘的模樣,心裏想些什麽全擺在臉上,随便說句話都能将人得罪個徹底,不知道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便是沒有子母蠱,想要探知他心意,應該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這樣想着,沈雲灼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陣嘈雜聲吵醒,才恍然驚覺自己錯得厲害。
四面火光大作,呼號奔走之聲不絕于耳,窗邊、門口皆布滿密密麻麻的蛛網,蛇蟲鼠蟻四處橫行,而紀緋川的人連同他那一堆胭脂盒已經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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